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盛世妖颜:霸宠皇后 > 第四百一十一章 禅位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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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天公也知道作美。

    因为姜太虚居住在乾清宫后殿,所以经过商议,姜琬决定还是从明昭府出发,到乾清宫接受禅位仪式。

    从昨天晚开始,整个明昭府的人没有一人合过眼睛,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忙有序,最关键的是如此忙碌,却没有让人感觉到一丝丝喧哗。

    凌晨时分,姜琬已经在宫人与侍人的伺候下,穿了国主的冕服,虽然是在匆忙之用姜太虚的冕服改过的,因为绣娘的精湛手艺,姜琬穿在身,没有丝毫的违和,反而如同为姜琬量身定制一般:合身合体!

    姜琬穿国主的冕服,乘坐着三十二人抬的御辇,缓缓的往咸阳王宫而去,一路各种花瓣漫天飘洒,震耳的鼓声听的人热血沸腾,悠长的号角,震撼着心灵。

    前面有锦衣卫开路,后面有御林军护卫,更有从军调来的铁血士兵,一个挨着一个组成两道人墙,防止观看的百姓冲撞了国主的御辇。

    暗处更有数不尽的便衣隐没在百姓之,但凡有谁有异动,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便衣悄然带走,既不会引起百姓的恐慌,又不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这种隐没在百姓的便衣,还是东方慧提供出来的,刚一提出,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把东方慧得意的不行。

    整个咸阳王宫大门大开,红色的地毯从宫门口一路铺到乾清宫,红毯的两侧摆放着盛开的金色菊花,远远望去,如同彩色的丝带一样,红的黄的,给庄严肃穆的王宫,点缀了不一样的温柔。

    时间如此紧凑的情况下,礼部都能够把王宫布置的如此完美,可见礼部官员的办事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不管是细节还是大场景,都让人挑不出丝毫的错,尤其昨天午这乾清宫还在早朝,今天能布置成这样,除了有能力,还说明了,姜琬的位,是被期待的。

    但凡有哪一个部门稍微拖延推诿一下,礼部的人即使能力再强,也绝对做不到如今这样。

    缓缓走在红毯之的姜琬,对这些心知肚明,武大臣整齐的排列在红毯两旁。

    从宫门口红毯的尽头开始,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官员,他们按照自己的品阶,身穿朝服,昂首挺胸的站在菊花之外,满眼激动的望着他们新任的国主,期待着未来。

    姜琬眼睛的余光看到这些身穿崭新官服的官员,即使崭新的官服,庄严的冠帽,也无法将他们脸的疲惫遮掩,许多人甚至挂着黑黑的眼圈,当然越往前走,这种情况也稀少。

    实在是姜太虚为了给姜琬扩大影响力,大手一挥,所有七品以的官员,只要时间赶得及,都可以参加今日的禅位大典。

    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那些远在外地的官员,还不拼了命的赶路?于是出现了那些挂着疲惫黑眼圈的大臣。

    这些赶来的官员,品级一般不高,所以才会集在宫门口那一段路,越往里走,参加禅位典礼的官员精神面貌越好,品级也越高。

    姜琬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乾清宫,迈进乾清宫的大殿,只轻轻抬眼,看到了坐在御座之的姜太虚。

    今日的姜太虚也穿着正式的冕服,与姜琬身的冕服一般无二,真真应了那句‘天有二日,国有二主’

    姜太虚脸挂着和煦又爽朗的笑容,看到姜婉走进乾清宫,也不顾礼部尚书反复交代过的行进步骤,直接从御座站了起来,不顾所有人略带惊诧的目光,缓缓走下玉阶。

    姜太虚走下玉阶,坚定不移的走到姜琬跟前,对着姜琬伸出自己的大手,姜琬脸露出笑容,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到姜太虚的手,父女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迈玉阶,同时做到御座之。

    底下看到这一幕的武百官,一个个掩住自己的心思,只在心里暗暗感叹:姜太虚为了给姜琬铺路,可真是煞费心血。

    被姜太虚这不按套路出牌镇住的礼部官员,心头气的恨不能骂人:太王啊太王,千交代万交代,您怎么还是不按程序走呢?

    正常情况下,您不是应该坐在御座之,等着新任国主给您叩头吗?您这样着急忙慌的把新任国主给领御座,我们很为难的好吗?

    也幸亏礼部的官员一个个反应灵敏,针对这一意外,迅速做出了应对,采用另一套方案,将禅位大典顺利的进行下去。

    今日举行的禅位大典,过程十分平静,既没有封禅泰山时候的隆重,也没有三日前姜太虚突然说要禅位时的震动,但是这一份无波无澜,才让人觉得水到渠成本该如此。

    最关键的是,在举行禅位大典的时候,并没有不长眼的人前来捣乱。

    如姬家的余孽,在姬仙芝化为灰烬的那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如姜玉慧,忧伤太过伤了根本,被勒令留在储秀宫修养身体。

    连连战,都因为被姜太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遣送回连国,而来不及布置,没有出手。

    所以,姜琬的登基大典,非常顺利完美的落下了帷幕。

    唯一美不足的是整个大典,姜家的直系亲属,除了姜太虚与姜琬,竟然没有一个亲人到场祝贺,显得人丁凋零。

    连战被姜太虚半威吓半哄之,登了会连国的旅程,姜玉淑留在连国为了真爱连明瑜不肯回来,姜玉慧身体不好,留在后宫修养。

    如此算起来,姜家如今不管是万里江山,还是骨血至亲,真正的只剩下姜太虚与姜琬两人,父女二人共享天下。

    或许更准确的说,是姜琬一个人的天下,一个人的姜家,因为姜太虚,只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从今以后,姜琬成为真正的国主,名正言顺。

    都说新官任三把火,姜琬成为名正言顺的国主之后,并没有对姜国的朝堂大动干戈,也没有雷厉风行的处置手下犯了事的官员,反而直接下令让诸位大臣会自己官署办公,平日里如何,今后还如何。

    姜琬之所以选择按兵不动,是因为她觉得做事情没必要非得大动干戈,有时候火慢炖也可以将事情做得很好。

    如说近一年以来的姜国,有雷令风行的官吏制度变革,也有润物细无声的影响,只要最终的结果是让人满意的,过程缓一缓又有什么关系?如今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君主登基,一切都要以稳为主。

    孰轻孰重,姜琬分的很清楚。

    姜琬下令退朝之后,与姜太虚相携着走下玉阶,离开了乾清宫,父女二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眼前这一关暂时过去了,仿佛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又从对方的眼看出了了然:可是真正的考验,还没有到来:

    连战走的如此心不甘情不愿,此次回连国,很可能会说动连云峥出兵,替她讨回这一口气,所以,真正打过一场,姜琬的宝座才能彻底坐稳。

    这也是姜太虚为什么直接对连战说,期待与连云峥一战了。姜太虚戎马一生,宁愿死在战场,也不愿缠绵病榻没有尊严的死去,这是姜太虚最期待的结局。

    走在光可照影的青玉板,看着摆放在两侧的怒放金菊,姜太虚十分感慨的叹了一口气:“从今以后,这姜国的江山寡人郑重交付于你手,寡人,寡人觉得被责任压弯的脊梁,都挺直了。”

    姜琬看着姜太虚,只短短时日,姜太虚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的影踪,心一痛:“父王,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姜国离不开您,儿臣,也离不开您。”

    姜太虚笑笑不说话,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盆怒放的金菊,弯腰将那碗口大的花朵折下来,放在鼻尖嗅了嗅,沉声说道:“琬琬,寡人决定集结三十万军队,开到边境去练兵,所以从明天开始,早朝,你自己来。”

    敬挽心惊讶,不知道姜太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三十万军队集结边境,是想要打仗了吗?

    于是目光诚挚的看向姜太虚说道:“父王您在担忧母后会说动连王对姜国出兵?但是赞满姜国将领那么多,您为何要自己亲自前线?”

    姜太虚把玩着手的花朵,许久才缓缓开口:“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病死的元帅,你不懂。”

    姜琬也沉默,半响扬起微笑,眼透着自信的神采:“不是打仗吗?儿臣定然全力支持父王,您放心,儿臣一定守好您的大后方,让您无后顾之忧。”

    听到姜琬这么说,姜太虚脸有了灿烂的笑容:“琬琬果然深知寡人心意,你我父女二人强强联手,一定会取得一个骄人的成绩。”

    不等姜琬说话,姜太虚又接着说:“琬琬,有时候寡人真相刨开你的脑瓜子,看看里面究竟有多少弯弯绕绕,昨天玉慧确实提出了想要去明昭府修养的条件,不过寡人想到你的告诫,没有答应。”

    姜琬垂下眼眸,刚刚升起的感动仿佛突然间烟消云散,笑容变得十分端庄矜持:“父王英明,儿臣哪里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不过是巧合罢了,明昭府作为身份的象征,玉慧公主确实不合适。”

    姜太虚顿了顿,忍不住伸手拔下一片菊花瓣,有些沉重的说道:“你应该清楚,寡人时日无多,所以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的人和事情都安排好,尽力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可是寡人太过高估自己,玉慧,终究是寡人对不住她。”

    姜太虚垂下眼眸,淡淡说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只需要问心无愧,无愧于天地。”

    姜太虚长长叹了一口气:“昨日玉慧提出想要去明昭府休养身体,不过寡人想到了与你的约定,最后还是狠心拒绝了她。为此,玉慧狠狠的哭了一场,看着她哭的那么伤心,寡人心都要碎了。

    寡人总觉得对不住他,玉淑有你母后关心爱护,你有寡人支持,玉慧除了病弱的身体,什么都没有,连唯一的母妃,也在火海化为飞灰,难怪她会那么伤心。

    寡人终究还是做不到完美,做不到人人满意,玉慧应该会怨恨寡人的罢?如果有来生,寡人,宁愿不要这天下,愿与她再续父女缘,一定会好好的爱她、护她,把她放在手心里,做最璀璨的明珠。”

    听到姜太虚这么说,姜琬眼黯然之色一闪而没,快的让人看不清楚,半响,向微微弯起嘴角:“如果有来生,玉慧公主一定是时间最幸福的女儿。”

    听到姜琬如此说,将太虚忍不住将目光放在姜琬脸,目光透着复杂沉声说道:“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的生活,不属于你,广袤的蓝天,无边的大地,才是你的天地,

    不知道是不是寡人的错觉,寡人与你说话,竟像是在对一个,饱经风霜历经世事的老人,像你这么大的年龄,不管是说出的话,还是做事手段的老练圆滑,寡人实在是生平仅见。”

    姜琬淡淡一笑:“父王说笑了,这样的话,谁都会说,只不过儿臣说的时候,恰恰与您的心情相映照,如此,您才会觉得有所感悟。”

    姜太虚沉默了一会儿,怅然的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昨日我将你的母后遣送回了连国!也许连云峥不日会发兵,连云峥将你抚养长大,倾注了无数的精力,对她,你先天处于劣势。

    更何况你是重情之人,寡人别的不但心,怕你太过重情,最后反而伤了自己,对连云峥的养育之情,与连明瑾青梅竹马之情,寡人不要求你冷心绝情,只盼着你能够在大是大非的时候,不要犯糊涂。”

    姜琬心头一痛:“父王放心,儿臣的心早已经忘记了如何去爱,对儿臣来说,连明瑾唯一的作用,是助儿臣生下继承人,至于爱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儿臣再不会相信。”

    姜太虚忍不住多想,莫非姜琬曾经受过情伤?不然为何会说出如此死气沉沉的爱情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