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惑乱红楼 >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大闹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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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告奶奶,这可不是什么妾氏,而是宫里吴贵妃的生母,吴大人的夫人,吴大人的最受宠的妾室是四少爷的生母,今年才二十来岁,比吴夫人年轻白皙些。”

    哄堂大笑,这番看似解释,实则拿贬低的话说得理所当然又明目张胆,听得一干人等拍案叫绝。

    秦可卿自然知晓平儿这样说的用意,当下也不接话,而是佯装惊讶的捂嘴,然后上下打量吴夫人。

    两个人这一唱一和,基本就已经让吴夫人很下不来台了,偏生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聚集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

    贾琏得到消息的时候,柳湘莲和尤三姐已经拜完堂了。

    柳家的小厮带着丫头慌里慌张的找到贾琏,脸上古怪得厉害。

    “琏二爷不好了,琏二奶奶和平儿奶奶和吴夫人打起来了!”

    丫头脸上有些急切,语调急促,只是依旧顾忌场合,所以只敢轻声耳语。

    虽说都是柳府的客人,只是从这称呼上,却也已经分出了亲疏。

    贾琏闻言一愣,随即脸色难看起身,黑着脸跟众人草草招呼一声,然后自先紧跟着小厮丫头往内院走。

    秦可卿平儿什么性子他再了解不过,虽说他走之前叫了如月一起,为的不过以防万一,心里其实并不觉得如月能派得上用场。

    毕竟这样的场合,又是这样的身份,女眷之间大多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真要动手,反而脸上不好看,所以一般不会发生。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双方动手,那恐怕就真的有不得不动手的理由了。

    这是这样的话,贾琏还真是担心。

    匆匆而至,贾琏提心吊胆得厉害。

    只是出乎贾琏意料的,原本他以为进去看到的会是一幅乱糟糟的样子,不曾想进去后竟然发现,偌大屋子竟然安静无比,倒也有些窃窃私语,但并不影响。

    贾琏担心秦可卿和平儿,这时候就跑自己老婆们受欺负,所以当时也就没有顾忌在场都是女眷,当即便直接跟了小丫头进场。

    当首一张桌子,秦可卿平儿安安稳稳的坐着,脸上一派淡然,举手投足十分优雅,贾琏见状松了一口气。

    旁边如月脸色轻蔑的看着同桌一个神色慌张的中年妇女,脚下躺了四个丫头五官揪成一团,好像很痛苦,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丫头被贾琏冲进去的举动吓了一跳,见状连忙扯开嗓子大喊一声。

    “琏二爷到。”

    众人一愣,诸位夫人不曾想竟然有男子进入,于是当即就手忙脚乱。

    好在贾琏并没有多看其他人,直接走到秦可卿身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傲然的如月。

    秦可卿是在贾琏的手都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她这才察觉贾琏的到来,猝不及防,脸上涌上两抹红晕,秦可卿心里有些忐忑。

    之所以发生眼前这一幕,说起来还真亏了贾琏临走前叫了如月这丫头。

    此前平儿那番话,还真就算是踩到了吴夫人的痛脚。

    平儿口中的那个四少爷的生母,也就是吴大人最受宠的妾室彩姨娘。

    彩姨娘原名彩蝶,是百里居的名角儿,清倌儿。

    长得美艳中带着丝丝清纯,很是让人不忍依目。

    只是这百里居,它是个青楼。

    而且不仅于此,还是一个非常有名的青楼,跟此前说过的翠香楼不同。

    翠香楼的姑娘大都卖艺不卖身,或者说你若是想要得到哪个姑娘,那你就只能凭本事让她心甘情愿。

    而百里居的姑娘,生来就是做皮肉生意的,彩蝶之所以是清倌儿,也不过是因为她此前年岁还小,并未破(和谐)瓜。

    平儿这样的妾室,叫婢妾,而彩碟这样的妾室,叫贱妾。

    原本婢妾,身份就已经十分低贱的了。贱妾比较贱妾,又更为低贱。

    原本这样的妾室,吴夫人也是不看在眼里的。

    只是无奈这个彩姨娘虽然长了一张清纯的脸,却十分有心机。虽然出身青楼,但是却硬是凭着手段将吴大人紧紧拴在手心。

    丈夫是妻子的天,所以纵然吴夫人对彩姨娘再多鄙夷,再多不齿,却也不敢明着打发了她。

    甚至为了讨好吴大人,吴夫人还不得不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免得被人说善妒。

    所以在吴夫人心里,彩姨娘是她的一个痛脚。

    平儿此前在吴家做客,见识过彩衣粮和吴夫人的刀光剑影,所以自然是知道的。

    此举原本就是为了泄愤。

    只是吴夫人对彩姨娘是厌恶至极,如今秦可卿和平儿却是拿她和那个女人比,甚至言语间虽然是解释的意思,但是却将她贬得连彩姨娘都不如,吴夫人怎么可能接受。

    再加上此前秦可卿的所作所为,吴夫人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可好,刚好找到一个宣泄口。

    宁可轻视正室,身上是有诰命的,所以她不敢动,但是平儿却没有顾忌。

    在吴夫人看来,虽然秦可欣和平儿之间目前看起来姐妹情深和睦得很,内里却定然与她和彩姨娘一样。

    加上她不信秦可卿和贾家,会因为一个姨娘和吴家翻脸。

    于是羞愤交加的,便命令手下的丫头去掌平儿的嘴。

    理由就是平儿言行无状,冲撞了她。

    若是认真算起来,这条罪名是成立的。

    大宣朝正室妾室间,分得十分清明。

    而且这中间还有不少的规矩,若是乱了规矩,那么作为主母完全有理由直接打杀掉这个妾室。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并不是平儿的主母。

    打狗看主人,秦可卿作为平儿主,母亲还坐在这儿,她就敢有此举动,秦可卿又怎么会让她如愿。

    毕竟她和平儿是一家人,一辱俱辱,一荣俱荣。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吴夫人看起来是要打平儿,但何尝又没有给秦可卿,难堪的意思。

    所以不管哪一种,秦可卿都不可能让她如愿。

    于是如月就上场了。

    在场的夫人,向来都是口舌之争,背后捅刀子,哪曾想今日一来就是两个狠的。

    当下丫头们也不曾见过这份情景,又怕秦可卿吃亏,毕竟吴夫人的辈分和身份在那儿摆着。

    所以小丫这才头暗地里去跟贾琏报信。

    “您怎么来了,这位是吴夫人,宫里吴贵妃生母,她手下四个婢子不懂规矩,如月正帮着调教调教。”

    睁着眼睛说瞎话,秦可卿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周围一阵哄笑,倒是将贾琏闯进来的尴尬缓解了。

    虽然不明就里,但见自己女人没有吃亏,贾琏也就无所谓了。

    至于其他人怎么样,他才懒得管。

    当着众人的面,贾琏宠溺的看着翡翠平儿,然后转头,眸子凌厉的看向吴夫人。

    “夫人还真是,吴大人每天在外劳累,回家竟然还要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还真是可怜。”

    说完也不理吴夫人的反应,客客气气地跟周遭夫人施礼请罪,这才又回了外院。

    原本吴夫人就被秦可卿的举动气得直发抖,后面贾琏来了之后的妇唱夫随,又狠狠喂了她一口狗粮。

    原本周围的人就看她不顺眼,不过是碍着她的身份,所以诸多忍让。

    这般秦可卿开了一个头,很是解了众位夫人心中的一口恶气,当即虽然这些人还是不敢有所举动,但耍嘴皮子的功夫还是有的。

    一时间唇枪舌战,指桑骂槐,内院热闹无比。

    结果就是原本应该跟秦可卿示好的吴夫人,实在受不了几十个女人对她的攻击,很是狠戾扫视周围的人一眼,朝着秦可卿恶狠狠的开口。

    “好,你给我等着,你们贾家给我等着!”

    几乎歇斯底里的咆哮,吴夫人完全忘记了此番来的目的,就这样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又回去了。

    宴毕回府,马车上贾琏笑眯眯的看着秦可卿和平儿。

    之前他虽然走了,但内院的情景却一直是密切关注着的。

    毕竟自己这两个女人和那个泼妇相比,还是太过温顺了。

    “你今天强势的样子可真好看。”

    饶有兴致的调侃,贾琏促狭的看着秦可卿。

    还真别说,见惯了自己夫人的温柔小意,今天他刚到的时候,秦可卿身上那股不动如山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太虚幻境可卿仙子的风采。

    想到这里,贾琏突然想起之前,吩咐秦可卿关于天花疫苗的事情。

    在后世的时候,其实对于天花他还是比较模糊的。毕竟那个时候大多数人都是从小打疫苗,水痘倒是听说过,只是不知道和这个天花是不是一回事。

    只是记得好像有传闻说,可以从牛上面找突破。

    所以因为可卿仙子的嘱咐,贾琏特意让秦可卿,翡翠平儿等人,连同宫里御医,研究这方面的事情。

    之前贾琏中了春药,请的那个御医,就参与了此次项目。

    秦可卿见贾琏问题,脸上难掩笑容。

    “经过探讨,已经初步认定了一套方案,只是暂时还没有合适的病人,所以不曾实验。”

    这种事情做好了是可以名垂千古的,贾琏对这些名声不在意,但秦可卿这样的本土人士,对这些却是格外看中。

    所以秦可卿格外上心。

    到了第二天,虽然柳湘莲大婚在朝堂上并未掀起什么波澜,但各大闺秀却是好多一夜未眠。

    所以柳湘莲婚礼上,吴夫人的丑态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至于秦可卿,众人则是并未多加提及。

    因为这个时候兴女训女戒,秦可卿的做法说起来也不能取。

    但昨日秦可卿那般举动是真让人看着解气,于是大家都选择性的保护她。

    事已至此,吴大仁自然也知道了自己老婆子干的好事。

    只是再生气那也是自家事,关上门什么都好说。

    但贾琏这样不给他脸面,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加上朝堂上那些吃饱了没事儿干的御史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有老实不开眼的,便“傻乎乎”的也往前凑,奏吴大仁治家不严。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皇帝自然也是听到懒得听,直接当堂训斥两句就此作罢,其他人脸上却是露出诡异的神色。

    皇帝的态度可是风向标,吴家如今跟贾交恶,又被皇帝训斥,朝堂上各人心思又不一样。

    吴大仁是老狐狸了,当然嗅见其中不寻常,于是下朝后也不走了,径直走到贾琏面前。

    “贾大人如今风头正盛,可是连本官在贾大人都自忏形秽得很。”

    显而易见的假笑,吴大仁眸子森然,一幅地狱阎罗的样子。

    如今这种局面,就算和贾琏结盟,也已经晚了。

    只是原本多方角力,如今突然吴大仁这里空了下来,贾琏有些心虚。

    现在这些平衡,完全就是因为他自己。如今这种平衡被打破,贾琏虽然心里还是十分不待见吴家人,但现在众目睽睽,这种心思虽然已经昭然若揭,但尝还是要藏,还是要藏一藏的。

    所以干脆对于吴大仁的讽刺充耳不闻,贾琏随意糊弄两句,便找了借口先行。

    吴大人当然看见了贾琏敷衍的神色,但就如刚才所说,如今众目睽睽之下,纵然他对贾琏再有不满,也不过是图个口舌之争。

    就算真的有所动作,却也只能私底下行动。

    而这样一来,吴大仁也算是看清了贾琏的意思。

    贾琏如此不给吴家留脸面,结盟是结不成了,这样的话,即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倒不如毁了去,免得将来自己被制肘。

    双方各自回衙门,吴大人想了想,最后还是招来门客。

    而贾琏,依旧还在做他的卫生调研工作。

    从发行到如今,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其实贾琏着实往国库里搂了不少银子。

    虽然这个银子若是当真打起仗来,还是杯水车薪。不过积少成多,按照贾琏的想法,这个帐若是一时半会儿打不起来,那国库里面的银子,他还能再给他翻上一番。

    双管齐下,卫生的检查依旧继续,对水泥的研究,在贾琏时不时的描述建议下,效果也是十分显著。

    因此,贾琏也申请将其中一部分的卫生保证金,用于研究和铺路。

    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所以暂且用来做这个实验。

    毕竟不是如后世那般精确,贾琏也想尝试一下,这种路做出来是什么样子。

    若是和后世相差无几,那便向全国推广。

    这样一来,新的赚钱方案便也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