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荼蘼谢后 > 第四十六章 原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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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长歌几乎是快步地逃离出了长亦皇宫,匆匆地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路上他不停地催着车夫快些。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阵阵的寒意淌过自己的心头,他不由得瑟了瑟自己的身子。

    直至他下了车,走进自己的庭院中,他身上的寒意才略微消去了些。

    只是他攥了一路的拳头一直没松开过。

    陆长歌突然就想去看看苏蓁,脚还没来得及受大脑的支配,便开始迈向了那片绿色中,步伐依旧很快。

    进了倚翠阁后,陆长歌的身子才挺直,面上有些不自然,纠结了半天还是问道:“你这阁内可是燃了炭火?”

    苏蓁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地道:”现在才是深秋,我没有那么娇气。“

    陆长歌又张望了两眼,淡淡道:“你这屋内,确实暖和。”

    苏蓁不知陆长歌突然拜访的意义何在,只是那敷衍的笑容来回应他那无聊的对话。但苏蓁也知晓陆长歌现在心里一定不太好过,便小心问道:“你无碍吧?”

    陆长歌见到对面女子那眸中蕴出的淡淡担心,他那冰凉了许久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笑着道:“本王无碍,今日与秦扶鸯聊了些什么?“

    苏蓁转身坐回软榻上,似是漫不经心般道:“我与她能有什么好聊的,我躲她都来不及呢,我怕她情绪又起了波澜,到时候我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陆长歌分明听出了苏蓁话语中的戏谑,怒气却还是升了起来,“在本王府内,还轮不到她放肆!”

    苏蓁满脸嘲弄地笑了笑,倒叫陆长歌有些不明所以。

    "我日后会不会在你嘴中也成了放肆的人,会不会也如秦扶柳一样被你……“

    “不会的,你与秦扶柳不同。”苏蓁的一席话还未说完便被陆长歌及时地打住了。

    苏蓁望着陆长歌脸上那副认真的神情,顿了顿才缓缓开口道:“是啊,是不同的,她爱你,我不爱你。这算不同吧,可你却杀了爱你的人,那我这不爱你的人岂不是更加……算了,以后的事谁会知道,你也不必向我保证。”

    陆长歌面上晦暗不明,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那么我以前的故事你可要听一听?”

    苏蓁有些惊讶,她万万没想到陆长歌会想分享自己的故事给她听,她故作平静道:“好啊。”

    “渠儿是个孤儿,我见她可怜,这才将她带回了王府。她年纪虽小,可是却聪明能干。她是我的贴身婢女。她见我习武习得辛苦,她也要练武,说是想要保护我,她的武术天赋比常人都要高些,她竟也习得了一副好武功。“

    陆长歌停住了,苏蓁见他的眼眶微红,忙问道:“你还好吗?你可以不讲的。”

    “没事,我想说出来,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久了,也就成了执念。现在我想放下了。”陆长歌敛去了自己的悲伤,又正色说道:“慢慢地,我们相爱了,爱情本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了,可是很久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们的爱情正是一切悲剧的开始。没多久,父皇便为我赐婚,就是秦扶柳,渠儿自那时就变了,我知道她心里不好过,但她也不敢与我争辩,我答应会许她个明媚的未来。直到我发现她杀了秦扶柳,她早已经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渠儿,令我害怕的渠儿。“

    苏蓁听得认真,陆长歌稍稍停顿了下,接着又道:”我只能谎称秦扶柳是因病去世的,我还是原谅了她,可我知道我们再不能像从前那般了。那次她出去帮我做事的时候,我的母妃假借我的名义下了命令,她选择了坠崖。“

    “怎么会这样,唐妃与渠儿可有过节?”苏蓁有些难以置信,记忆中的唐妃是个温婉的女子,她难以想象她会做出这般无情的事情。

    叶北轩终是苦笑了一下,嘴角发涩道:“她终究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她只是拿我当权力的工具罢了她从不会在意我的感情。若是她有半分心疼我,也不会杀了我心爱的人,让我这般痛苦。“

    “那趣儿究竟是怎么回事?”苏蓁终于问出了一直困惑自己的问题。

    “趣儿便是渠儿,是另一个渠儿,是她永远成为不了的人,是她心之所向的那个人。”陆长歌一字一句道。

    苏蓁再一次发出了震惊之情,虽然她也曾有过这种想法,可她却笑着对自己说:“这太荒唐了。”于是便及时地打消了这一想法。

    “趣儿她……”苏蓁刚张开了嘴,就不知自己该问些什么。

    “趣儿她也是我带回来的,我刚见她的时候,她的脸上都是伤,大大小小的,很吓人,可我还是一眼便知道了她与渠儿长得很是相似,所以我才将她带了回来,不惜重金为她医治好了伤痕,我望着她的脸想骗自己她就是渠儿,可她的个性与渠儿太不一样了,想骗骗自己也做不到。也许这就是她对我的报复吧。是我,都是因为我,才还得变成了这个样子,每天都要面对着一个陌生的自己,她一定不好受。“

    苏蓁为陆长歌捧来一盏茶,安慰道:“也许她是快乐的呢,这不正是她的心之所向吗?一个快乐、善良、无忧无虑的人。”

    陆长歌接过那杯茶,望了苏蓁半晌,才一口饮尽了那茶。

    “谢谢你的慰解。”

    “我并不是安慰你,我只是实话实说。”苏蓁别过自己眸子。

    陆长歌笑了笑,放下茶杯,便起身走了。一面走着,一面还道:“我知道。”

    苏蓁送走了陆长歌后,便立即倒在了软塌上,重重地呼了口气,心里不住地在回想陆长歌刚才说出的真相。

    她越想越发有些觉得不对劲,若渠儿未死,按照她那阴狠的性子,说不定她又会像当年杀死秦扶柳一样杀死自己,只因自己头上这个虚有的王妃称号。

    她已经想到了陆长歌向自己的父皇说着自己不幸染病去世的消息,不痛不痒地说着道歉的话语。

    父皇表面装作生气与伤心,气哄哄地接过长亦的赔礼,可内心却是有些高兴的吧。

    因为她的死,二国关系更进一步,理所当然的,新月成了有理的那一方,只不过是赔上了一个不重视的女儿罢了,她的父皇定然觉得这买卖很值得。

    而她苏蓁才不愿就这样成为两国交好的使者,这样的一生,不是她所期盼的。

    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要提前谋划好,现在也到了要斗智斗勇的时候了。

    立下这豪言壮语后,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空,她恍然之间便想起了远方在东宛的叶北轩。随后思念便如潮水一般打湿了她的眸子。

    叶北轩,你还好吗?我真的好想你,我真的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