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江湖之本阁要辞职 > 第九十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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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鸢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总是喜欢看戏,看别人,悲伤地……畸形的……疯狂地……痛苦的……绝望的……仿佛站在制高点上,看着一幅幅百态人生,而在这其中,他笑得很是邪魅。她无法理解的偏执和将别人的伤口剖开当做笑话看的人性,可是笑御就是这样,当人将伤口不小心暴露,他会在上面洒盐水放辣椒,手段残忍。

    “你想多了。”秋鸢淡淡道,不想多谈,喜欢阁主?一个女人?她胆子再大,也没有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于是转化话题问,“什么时候执行?”

    她问的是执行惩罚,死士执行任务失败,根据其失误,所受惩罚各不相同,而她,受到的是鞭刑三十,软禁地牢十日。刑房里的皮鞭是专门特质,打在身上不会顿时皮开肉绽,可是却伤及人的经脉,令人痛不欲生,而十日的软禁不治疗,这样的日子很是难熬,更何况她现在身负重伤,现在执行,只怕是会不能竖着出来。

    “明日一早。”

    “好。”

    “我有帮你求情啊,可是左使什么性子你该知道。”笑御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秋鸢有些好笑,脸色并不算好的望向他,“我知道,无论如何谢谢你。”

    “谢什么啊,”笑御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就是想看看左使会不会因为你是那个人曾经的侍女就会对你宽容以待。”说完他立即捂住嘴,“不不不好意思,我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哎呀,我真的想帮你的。”

    “我有点累,你下去好吗?”

    “好好,你养好身子。”笑御站起来往门外走,边走边说,“毕竟你要拿出体力去应付明天的鞭刑,我可以理解。”

    秋鸢目送他离开,看着人的态度,阁主应该是没事的。想起他的话,觉得荒谬,只是,对于阁主,她是愧疚,或者说,在鎏苓宫的这么多年,她是真的忠心于她的,即使被迫当做了岚雪的棋子,表面上投靠岚雪,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助岚雪一臂之力。

    她一直都是一个实心眼的人,喜欢一个人就会一直傻傻地坚持,效忠一个人,也会拼尽全力护其安全。

    阁主,是一个不算好人的好人。

    缘分的了尽,也许只要薄薄一张纸就可以断掉,当初她接到幕清的命令动手,她和阁主的主仆之缘已尽。还有碧琪,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缘分也就没了,至于梵萧,他们两个,或许从来都是没有缘分的。

    那天他的信任,差点就让自己放弃计划了,多么希望,那不是最后一次彼此的情绪流露,而他,会对自己有温柔如水的笑和关心,只可惜,最后都被黄昏凝结,盖上了一层薄纱,将美好遮住,只露出了所有尖锐的棱角和黑暗。

    那个人,应该恨自己,恨到不能千刀万剐了的冲动。不过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友情,爱情,温暖,悲哀,酸涩,无奈,在这短短的五年,她体会了人间该有的所有的东西,也不错了!

    ……

    夜色被一块墨蓝的幕布遮住,上面点缀着繁星点点,金黄的样子惹人怜爱,想要伸出手触摸。

    醉曦本来就没有睡着的眼忽地睁开,长睫像是张合的蝴蝶,美丽脆弱,又似冰山雪莲摇曳,“楼主终于来了。”

    “怎么这么确定是我?”炎椤不知何时站到了的床边的桌子上,气势雄浑而张弛有力。

    连地位那么高的左右使大人都不能说想来就来,也不能轻易解开身上的药,只有一种情况,真正想要求她的人,是那个壶刑楼最高的掌权人。而这么凌厉危险地气质除了这楼中的主子,她找不出第二个。

    醉曦懒得理他,“碰巧。”

    “哈哈哈。”炎椤笑得毫没章法,“阁主真会说笑。”他一挥衣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床帏缓缓拉开,那双鹰隼般的眼紧紧盯着床上的人,“阁主来此,在下待客不周,还望阁主勿怪。”

    “不,已经很周到了,在下在这里感受到了废人的感觉,也是一种体验。”

    炎椤眼角抽了抽,“阁主是个忙人,要见一面不是易事,出此下策是不得已而为之,阁主宽宏大量,就不要计较这小小的失礼了。”他的语气听得上是恭敬,可是那里面的强势和逼迫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了的。

    醉曦没有回答,被子里的手一紧,她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被子。

    “阁主见到了幕清,姐弟相逢,也是人生一大喜事。”炎椤身子微微倾斜,眉宇间的算计不算明显。

    “嗯?”

    “这些年,幕清可不容易啊……”

    “楼主是聪明人,有话不妨直讲。”她的有些不耐烦,炎椤在心底冷笑,不过是毛头小子罢了。

    他站起来踱步到床边,自制的望着她的眸子里,醉曦觉得后背一片黏腻,这个人的目光,不冷,但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红色的鲜血,令人胆寒。

    “在下想要向阁主要一个人。”

    “不知我的身边何人竟然能让楼主降尊贵之躯来亲自讨要?”

    炎椤眯了眯眼,气势陡变,没有了一进门前特意伪装得温和,“阁主何必再装,我要的人不是你身边的,是谁你会不知道?”

    “不是在下身边的人?楼主那可就找错人了,在下可没有那个权力过问鎏苓宫的人事安排。而且,至于是谁,在下可能真的不知道。”

    一阵凉风陡然灌进来,床上的人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她的脸顿时惨白,那厚重的床帏被风吹得哗啦作响。

    炎椤眉宇间的戾气犹如实质般,似凌厉寒风呼啸,“阁主,有没有这个权力可由不得你!”

    “若是本阁不答应,你当如何?”

    “哼!你没有选择!逝功散在三日内没有解药,只会沦为废人,而且,阁主刚刚见到了自己亲爱的弟弟,总是不希望再将多年前的一幕重演吧。”炎椤嘴角噙笑,阴邪而生凉,眉间阴郁如乌云蔽日。

    醉曦的指尖深深陷入了皮肤,良久,她闭上眼,“好!”

    炎椤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年少成名的人竟然就这样轻易答应了?这样的爽快反而使得他不放心。

    “怎么?不放心?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人世一场,不过都是靠着赌过来的吗?”醉曦睁开眼,眸里的挑衅和蔑视看得他心一沉,活了这么久,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娃给鄙视了?

    可是他很快也就镇定下来,也过了冲动的年纪,因此也冷冷哼一声,没了下文。

    他正欲拂袖而去,那人低低的声音传来过来,“楼主何不以我为人质去换那个人呢?那样就不用担心我耍什么花样了。”

    “不,在下是相信阁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反正,幕清在他手里不是吗?而且若是抓着她的主子去威胁那个人,会不会被更厌恶?但若是她的主子弃车保帅,正失意的时候自己再对她好一些效果岂不是更好?更何况,他不敢保证在见到南逸辰了,自己能否有活路。

    醉曦冷冷地看着他离开,然后强自镇定的脸色终于维持不住,整个人就蜷缩在床上,牙齿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右手手臂,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腹部……

    疼,冷!

    后背早已冷湿一片,她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腹部里面像是有千万银针在里面搅动,刺满了血管,里面流动的血液似乎都有冰凉的金属感觉,而午时包扎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从指尖流溢而出,像是红色的小蛇,蜿蜒在床单上。

    唇上已经褪去了颜色,她在之前疼的时候虽然自己内力不能减轻疼痛,可是有内力护体也不至于身体冻成寒冰,体内的毒,加上本身的创伤,已经够她受了。

    被子里偶尔有细小的动作传来,但都不大,像是小猫嘤咛的声音,守在外面的人根本无法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松了一口气,满脸疲倦,汗水从额上滑到脸颊,再顺着脸颊滑到了衣衫里面,白色的里衣早已经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一遍,贴在身上黏腻不已。

    醉曦没剩多少力气了,只是满屋子的血腥味浓烈得让她想忽视都难。床上已经被鲜血染了个遍,她伸出手拂落床头的杯子,瓷器碎裂的声音瞬间让小媛迅速的的到来。

    “姑娘,你……”没事吧几个字生生地咽下了喉咙,床上的人,眸如点漆,脸色如霜,发丝也濡湿粘在白玉的脸庞上,而那里衣,已经贴在玲珑的身体上,可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人,分明就是半躺在血泊里的!床上有鲜血滴滴的顺着床沿滴落……

    “我去找人,我,我……”她急得眼睛都红了,虽然炎椤信任她,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小侍女,不是像鎏苓宫的人,侍女也是被武力残酷训练出来的,而她,只是被炎椤捡回来的,会武功但绝对没有见过太大的排场,所以被吓得手足无措。

    醉曦隐隐约约地知道她去找人了,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