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权欲滔天 > 第五十五章 当头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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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元敏并没有出声让红风上前,反倒用眼神示意她躲远一点,这黄真人明显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红风虽不是绝色,却自有一番冷艳的神采,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红风还是不要凑近的好。

    “喝..喝什么酒,本真人还有事,你们几个小奶娃子有什么事快快说。”

    黄真人大着舌头结巴的说到,若不是方才被哄的开心,恐怕这个时候他早就甩袖走人了,方离给一旁的青衣使了个眼色,青衣便与铁书上前一左一右架着黄真人。

    “黄真人给咱们几个一个机会,这次正好相遇,若是错过了,那我们可就要后悔莫及了。“

    二人一边架着黄真人不住的向前走,嘴里还一直拍马屁个不停,黄真人此刻酒气上头,更是有些晕乎乎,竟是真的就这么被架着远去了,三人在后面慢吞吞的跟上。

    午膳的地方并没有摆在山间居或者先恩楼,而是摆在了他们学习六艺的地方,听音阁。

    “黄真人,我对道家玄学稍有兴趣,不知您可否稍稍讲解一番。”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秦元敏只小小的抿了一口酒,脸蛋便有些红扑扑的,秀丽可佳,她看似一脸羞涩的为黄真人重新斟了一杯酒,小小声的询问。

    黄真人此时已经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看着面前的酒杯勉强只能分辨出个影子。

    “什么狗屁道家玄学,老子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便是倒了下去,秦元敏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黄真人,柔着声音继续询问。

    “可是皇上好像因为这个很看中您呢,今儿个您不还去了御书房吗,高公公与皇上那么亲密的人都出事了,也没有听说过皇上怪罪过您啊。”

    黄真人猛地坐直了身子,闭着眼睛双手乱划,大着舌头声音满是志得意满。

    “高庸那个阉人也敢得罪我,他这是咎由自取!还是正...”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忙了一上午的三人齐齐因为这句话眼睛一亮,这看着没什么的话,明显透露了很多内容,至少有一点已经证明了,高庸的出事绝对与这黄真人少不了干系,只是不知,这位黄真人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他最后没说完的是什么?”

    担心黄真人听到,秦元敏嘴巴张张合合,并没有发出声音,另外二人凝眉细索,也是毫无头绪。

    “你们几个胆子不小。”

    胡惟亦拄着一根手杖缓步走进听音阁,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与坐在桌边的三人一脸无奈的摇头,三人谁也没想到胡惟亦会找到这里,这几个月,胡惟亦上朝的次数寥寥无几,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朝堂被胡恪谨搞得乌烟瘴气,身为皇后的弟弟,朝廷的一品大员,没了胡惟亦的钳制,满朝竟是无人站出来与胡恪谨作对,若不是胡惟亦还在世,现在的大荣想必会更乱。

    “大人,您怎么来了。”

    秦元敏急急站起来去扶着胡惟亦,自从大病一场之后,胡惟亦的须发已是全白了,正常行走甚至都有些障碍,只能借助手杖,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脑袋的清明,他拍了拍秦元敏的手背,面上严肃。

    “你们这是胡闹,有没有考虑到后果。”

    秦元敏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拓跋致只好在一旁帮腔。

    “我们今日本不想这样的,只是恰巧这道士喝醉了,便顺势而为了。“

    几人说话声音都不大,胡惟亦走到跟前,用手杖戳了戳黄真人,见他毫无反应,随即打了个手势,从外面进来几名侍卫。

    “将真人送回去,就说真人今儿个兴致高涨,多喝了几杯。”

    几人站在胡惟亦背后,静静的看着他处理,没有吭声,待黄真人被送走,胡惟亦这才坐在椅子上,沉着脸看着三人。

    “老夫今日听说高公公出事了,便知元敏定是会查个究竟,只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察觉到胡惟亦语气中的严重性,拓跋致下意识的护在秦元敏身前。

    “大人莫怪,也许确实是我们考虑的不周全,不知您今日进宫是......”

    拓跋致话到一半便停了下来,这几个月以来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胡惟亦,没有错过拓跋致话中的探寻,胡惟亦的手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敲。

    “老夫若是不来,你们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去找小高公公了?"

    三人哑然,胡惟亦只看他们的脸色便知道他们确实是这么想的,冷哼一声,接着说道。

    “高公公这次出事,不大不小,这宫里关注的人多着呢,就你们几个人非要出头,你以为只有你们几个怀疑这事情是黄真人与高全在互相勾结吗,真是凭白做了出头鸟还不自知!那高公公在太监总管一职做了这么多年,你们真以为他是个蠢的,任由自己被几板子打死?!”

    胡惟亦一番话说得几人背上不自禁的出了一身冷汗,冷风吹过,秦元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胡惟亦注意到之后,缓了缓神色。

    “你们几个行事越发的不够沉稳了,之前还沉的住气,如今怎么就变了,首先就是元敏,老夫之前虽然病了,宫里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自从你面圣之后,对待前朝的事情就有些急切了起来,落在有些人的眼里,如何不扎眼,关心则乱,你要知道这点。“

    秦元敏面色不断变换,到最后竟是脸色发白,之前不知,这一瞬间竟是止不住的后怕,看着秦元敏似是明白了,胡惟亦扭头看向了另外二人。

    “世子,老臣知道你与元敏要好,不过事事随她,可不是好,老臣最近时时想起您初来大荣的时候,如今的您与那时相比,似乎有些浮躁了,还有方公子,您与李怀休的关系老夫清楚的很,只是宫中之事不是你们面上所看的那般简单,你们三人在同龄之中心智都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还需再沉稳一些,凡是需思虑周全才是。“

    胡惟亦话到最后已是语重心长,三人虽是低着头站在对面,面上却已经褪去了方才的羞躁,均是一脸认真,胡惟亦的话无异于当头棒喝,秦元敏不禁想起了迁居到先恩楼之后有一天红风的嘱咐。

    “公子,先恩楼被人保护了。”

    就因如此,她有了一种被自己父亲关照的幸福感,或许便是从那以后,她就开始忍不住打听前朝的事情多一点,再多一点,之前为了不做聋子瞎子是为了保全自身,后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想必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了。

    胡惟亦看着三人的脸色,已是知道自己的话被听进去了,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恨不得教导他们一切。

    “你们等着便是,不管是那位高公公,还是小高公公,都会来找元敏的,那些阉人都有自己的手段,自然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你们如此巴巴的送上门去,反倒让他们看轻了你们。”

    三人方才因着胡惟亦的话已是有所察觉,如今被这么明白的指出来,面上不约而同的带着窘意,秦元敏到底是女子,心思难免细腻一些,看着胡惟亦的眼神里,带着些不解与担忧。

    “大人,皇后娘娘派人来接您,希望您去正宁宫一叙。”

    听音阁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的侍卫,秦元敏目光望过去,只觉得眼生的很,她从未在胡惟亦身边见到过这个人,如今这个人竟深得胡惟亦信任,胡惟亦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在门外守着。

    “你们几个早些回去吧,我想晚一点自然会有人上门的,老夫还要去正宁宫。”

    不是没有看到秦元敏眸中的担心,胡惟亦刻意的回避了,他颤微着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慢吞吞向门外走去,像是不知道后面的三人一直目送着他远去一般。

    “那我们先回去?”

    拓跋致试探着开口,另外二人点了点头,秦元敏苦笑了一下。

    “是我们疏忽了,今日若不是大人出现的及时,我们现在恐怕就是那丝线上的蚂蚱,进不得退不得了。”

    方离面上凛然,他向来自诩心思周全,如今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井底之蛙,颇有些自视甚高了,只是他向来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如今既然发现了,日后逐渐进步便是。

    这边三人齐齐回了先恩楼不提,胡惟亦出了听音阁便乘了软轿,直往正宁宫去了,离了三人的视线,坐在轿子里的胡惟亦咳嗽了好半晌才停下来,他艰难的靠在轿子里大口大口的喘息,面白如纸,好半晌才回过气来,胡惟亦满脸忧虑,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坚定。

    正宁宫。

    “父亲今日怎么想起进宫来了?莫不是思念女儿了?”

    胡灵玉身子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掩唇轻笑,几月不见,气色竟是比之前好了很多,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妩媚,胡惟亦坐在下首眼皮子也未抬一下,声音冷冽。

    “娘娘多虑了,不知娘娘召见微臣有何事?微臣体弱,还等着回家喝药呢。”

    胡惟亦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讥诮,与往日不同,胡灵玉并没有因他的话而动怒,反倒坐直了身子,笑声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