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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立刻用法术封锁了禁地,就连现任族长的幽冰都不可再度接近。待到族人们从禁地四周散去,族人通知幽冰去大祭司房间一趟。大祭司的房间十分简陋,冰雪堆积成的小屋,仅仅容纳一人居住。大祭司躺在冰床上,平常辅助走路的拐杖放在一旁。他仿佛睡着了,呼吸均匀,眉头紧皱,又像是思索些什么。
幽冰静静的矗立在一旁,不敢打扰大祭司安眠。
屋内十分安静,外面风雪呼啸,冰原上下起了一场暴风雪。幽冰的心如同暴风雪一般肆虐着,脑海不断浮现起那鲜艳的颜色,那个男人有着冰龙身上没有的温度,让她想要靠近,又心生恐惧。
“准备祭妖吧。”大祭司醒了,声音有些苍哑,“禁地封印的事情先放一放。”
“什么,祭妖!”幽冰不禁惊叫道。
如今的冰龙族可能不知道祭天的含义,祭天是上古冰龙族流传下来的仪式。上古时期的冰龙族并不像现在这样繁衍不息,那时候强大的妖怪控制着极寒,冰龙算得上是食物链的最低端。要在极寒生存下去,就要每年向大妖怪们贡献鲜活的妖怪精元。
祭妖形式残忍,千年之前就消失不见了,随之消失的,冰原上的大妖怪。
冰龙族一向自负,阴暗的历史不会被记载,冰龙的后代对祭妖也不得而知。只因幽冰是现任族长,才了解一二。
“祭妖早已在千年之前消失了,我们冰龙族在极寒没有威胁了,何必让它重新呢?”幽冰着急地说道。
“火龙族出现在我族禁地,这还不算是征兆吗?”大祭司起身大声呵斥她,“火龙族生于极炎之地,与我们极寒是相生相克的存在,火龙出现在极寒,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火龙族!”幽冰瞪大眼睛,大祭司的话我不敢相信。
世间万物都是平衡的,有寒冷的地方必定也会有炎热的地方。极寒、极炎就是平衡的存在。
幽冰小时候在冰龙族的文献中发现过火龙族的痕迹,它们生活在距离极寒很远的极炎,天生是冰龙族的克星。
“可是......”
“没有可是。”大祭司态度坚决,“我预感到一场灾难即将降临极寒,会给极寒乃至九州的妖怪造成影响,火龙降临是灾难的开端,我们只有将他祭司给先祖,才有可能躲过这场灾难。”
幽冰的话被大祭司打断了,本想说那男子不一定是火龙族啊,可见到大祭司皱成一团的眉头,她又把话生生吞了回去。
冰龙族排斥异己,别说是来自极炎的火龙,极寒上的妖怪无缘无故侵入冰龙族地都会受到严惩,更别说侵入禁地了。
“大祭司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祭妖,千年平安无事自然是好,现在是特殊情况,除祭妖别无他法。”大祭司态度缓和,轻轻对幽冰说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于心不忍。
“幽冰,你知道你与历代族长差在哪里了吗?”大祭司说。
幽冰摇摇头,眼神迷离,内心弥漫着悲伤。
她一向讨厌冰龙族的祖训,排除异己的做法让她感到孤独,祭妖这种残忍的意识更是让她不安。同样是妖怪,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呢?
“你渴望自由。”大祭司说。
“之后呢?”慕小小瞪大眼睛,她听得津津有味。
略过了旁边男孩翻着的白眼,慕小小盯着幽冰看了又看。都说妖怪生来毫无感情,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的妖怪故事就如此丰富。
好激动啊!
她想了解更多,更多妖怪的事情。
“之后......不记得了。”幽冰摇摇头,“我仅存的记忆在慢慢消失,在我沉睡的最后一刻,我只记得......”
漫天的大火覆盖了极寒之地,感受到高温的炙热,我的身体仿佛要被融化。那个锁在岩石上的男人恢复了自由,他在痛苦的尖叫。那是龙吟,他的声音很痛苦。
男人说:“躲在领域里再也不要出来了,我会解决一切的。”
解决什么?我不知道。
“祭妖成功了吗?”慕小小好奇的问道。
“通过那男人所说的话,他肯定在那之后还活着,想听故事,智商还不够,你是白痴吗?”男孩嘲笑道。
“你!”慕小小很生气,男孩长得很好看,却总是与她作对,话语中无不透露出敌意。
就像是站在高高的地方俯视着她,亲口说出我讨厌你这句话。
“没教养的小孩。”慕小小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看他。
男孩起身,合上那本纯黑笔记,手指轻轻点了封皮一下,一阵白光慢慢消散掉了。“事情我了解了,恐怕有点麻烦。妖怪簿上的记载就此作废,这件事情需要妖怪管理局来插手了。”
“之后会有人来到你的领域,到时候希望你不要反抗,近些天来我们管辖的城市天气异常,估计是被你的妖气影响。”男孩现在的表情像极了业务员,面无表情地解释着各项注意事项和业务办理的过程。
“我了解了,我会好好配合的。”幽冰点一点头。
对于幽冰来说,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除了已经不在的大祭司,就剩下妖怪管理局了。妖怪管理局负责妖怪与人类世界关系的处理,既不会让妖怪危害人类世界,也不会危害到妖怪自身。
“她我就带走了,没意见吧。”男孩指了指在雪地上画圈圈的暮小小。
“当然。”
“等等,我还没说要和你走呢!”
慕小小终于抓住了转机,男孩的态度让她很不爽。男孩受人所托来带她走,可本姑娘是那种人吗!没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来求我啊!
慕小小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如果有一张椅子,她绝对会摊在上面不起来了。
“好啊,那你就陪着幽冰吧。”男孩假装一声叹息,“幽冰几百年没人陪了,正好你可以留在这里陪她解解闷,前提是你没被冻死。”
“乐意之极。”幽冰咯咯笑道。
“才不要,我们走吧。”慕小小抓住男孩的大腿,简直是抱大腿的趋势。
开玩笑,慕小小大好的青春才刚刚开始,怎么愿意在一望无际的冰原上过完此生,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男朋友!
“呵呵。”男孩没说什么,眼神却出卖了他,满满的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