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戈壁村的小娘子 > 002 夏天的除敌小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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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老宅之内,站着许多之人,偏生只有一人在屋里,顾氏兄弟站在外面,瞧着里面。

    南鑫看着门内,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眼神闪烁疑惑肆起。

    “里屋到底如何?怎么不让人进去?”顾南城在旁边问着,眼神想透过门,却看不到里面情况。

    南鑫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家里只有我和二丫,门从里面拴上的话,那只有二丫在里面……。”

    “她?她在里面作何?”

    他倒是记得那个丫头,早先让她走,她哭哭啼啼说离开顾家没有存活之地,南鑫心软,便帮着求了情。

    顾南城自然不想管,他一直忙着铺子和瓜田之事,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其他,便任由南鑫自个决定。

    对于二丫留下,他其实并未多想。

    南鑫犹豫不定,本性如此,想改也改不了了。他想要不要上千去敲门问问,看是否二丫在里面。

    他还没做出决定的时候,夏天已经上前,对着大门砰砰的敲响。

    “谁在里面?快把门大开,我奶奶怎么样了?”她凑着房门,趴在上面,语气带着认真,担心是真真切切。

    南鑫见是夏天敲了门,竟然松了口气,真搞不懂他是如何想的。

    里面的门依旧没开,却传了道声音出来。

    “南鑫答应娶我,我就把门打开。老太太甚是喜欢我,她说了,只要你答应娶我,我便让你进来,这是老太太说的,你不答应就不许你们进来。”二丫的声音,说的异常认真,倒不像是在说谎。

    南鑫一时慌乱,转头瞧着顾南城,“哥,你说咋办?这、我怎么办?”

    顾南城心中轻哼一声,这个弟弟,算是……。

    “你如何想的?你想娶她?她能这样威胁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说完,往前走了几步,拉开夏天。

    “夏天离的远一些。”

    他话刚落,夏天正想问他要做什么,却见南城一脚把门踹了进去。

    这房门本是往里面开的,门槛是用石头堆砌挡在外面,兴许是时间长了,外面看着甚是光滑。

    顾南城眼神瞧着那石头门槛,恍然间有种小时候的错觉。那时候,他带着南鑫,最喜欢你坐在门槛之上,玩耍。

    “哥……。”顾南鑫跟着喊了一声,作势要往里面去。

    不管南鑫,他提足直接走进,对着二丫一脚踢了过去,“你不过是买来的丫头,别用老太太的话压制我们,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二丫显然没想到,东家会这般阴狠。

    他可知,他的那一脚差点要了她的命,二丫腿脚吃痛站不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东家……。”

    “滚出去。”他低声带着怒气。

    二丫站不稳更别说走动,真真是爬了出去。她那条腿可能被踢残了。二丫心中莫名的生气一抹悲伤,她不过也是为了获得幸福,为何就那般难。

    人追求幸福的方法和手段是可以有,但是在不威胁别人的前提下。更重要的一点是,你必须有尊贵的身份和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所求的无所畏惧。

    即使是现在的小娘子,都不会轻易的去追寻、那所谓的爱情。

    若她当初是带着爱情的心,根本不会去接触顾南城,因为那时候,她不认为顾南城是她一辈子的良人,才能相安无事,到现在的相濡以沫。

    兴许是她太懒了,不愿去换个地方,便将心留在了顾家,留给了这个叫顾南城的男人。

    她从外面进来,瞧见夏天正在门旁站着,而二丫瘸着腿走的甚是不稳。

    “夏天,刚刚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小娘子走到夏天身边,整理了下她的衣服温声说。

    “娘,刚才……。”夏天张口要说。

    顾南城在里屋一改刚才阴狠的语气,轻声道,“夏天和子墨进来,见见娘。”

    刚才那种态度,他不想让小娘子知道,他本就是个轻易惹怒的人,不过是在小娘子面前收敛了很多,在最亲爱的人面前,他学会了露出温情那面。

    夏天聪慧,懂得他话中的意思,仰头带笑。

    “没事,娘,我们进屋去看奶奶,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刚才听叔叔说起,我一直担心着。”这番说着,脸上又挂上了深深担忧。

    子墨和夏天进入房内,顾南城伸手扶住她的身子站好。

    屋子里烧了暖炉,有加上不透气显得非常闷,子墨进入便觉着胸闷,空气中还带了尿骚味,更是难以呼吸了。

    顾李氏躺着的床边放着一只尿壶,可能是经久不刷,里面的气味非常浓,别说小娘子,就是夏天和南鑫,面上都露出嫌弃的神色,倒是顾南城,放开小娘子的手,倾身走近,轻轻扯开盖着顾李氏的被褥。

    “娘,现在可还好?身体哪里不舒服?”他明知道这些话问了也是白问,依旧轻声问候。

    顾李氏摇摇头,言语不出,表达能力几乎为零,身子更是难以动弹。

    其实说来她也甚是凄惨,顾李氏的病可能是年轻时候留下的病根。

    那时家里男人死后,她一妇人扛起整个顾家的责任。大儿一心求学,二儿还小,她便自己扛着,这个家纵然万分落魄,却还留着没散不是。她唯一的骄傲便是读了书的儿子,偏生,儿子回来之后,再也不提进京赶考之事。

    南城的再也不赶考,兴许是她最大的遗憾吧!

    顾南城站在床边,心中并未太大波澜。担心是有的,但说痛苦万分倒也不至于。毕竟经历了两辈子的事,他心里承受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大。

    再者,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到了一定年龄的人,或早或晚都会离开。

    他上一辈子,不也是躺在床上,渐渐离世,身边空无任何一人。

    那时候,真冷,不单是身体发冷,整个心都是冷的。他手掌全市,位居高官,活的那么肆意高傲,最后死的时候,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其实,那时候的他更为悲惨!

    小娘子站在门内,瞧着大家沉默不语,轻声说了自己的见解,“我瞧着屋里有些闷,是不是没有新鲜空气导致的呼吸不畅,我瞧着夏天奶奶的面色倒不是极差?可能是呼吸不顺畅吧!”

    照她来看,顾李氏根本就没有要死之相,看大家面露悲哀之色,她想夏天奶奶应该没事。

    “嫂子你说啥?啥是新鲜空气?”南鑫不懂,转头问她,这新鲜空气倒是极为新鲜,他可是听不懂。

    “把窗子打开一角,屋里也清扫一些,床褥、我摸着有点潮湿,换几床干净。”顾南城一想,立刻明白了过来,小娘子观察甚是仔细。

    南鑫不相信的似的,“这天气甚冷,打开窗子真的可行?娘的身体本就弱,若是开了窗子惹了风寒怎么办?肯定更危险了。”

    窗子在旁边,是老旧样式的窗子,开在上面,现在被密封的严严实实,透不过依一丝气息。

    “打开窗子透透气,过一会儿再关上,屋里烧着暖炉,不透一点气,憋着也甚是难受。”

    顾南城也不确定是否可行,但这屋里的味道确实难闻,或许通一下气会好一点。

    子墨走进顾南城,伸手在顾李氏的被子上摸了几下,确实潮湿的很,不知道多久没晾晒了,摸着冰凉。

    在这样冰凉的被褥之中躺着,别说生病的人,就是身体好的人也容易感冒,而顾李氏现在已经偏瘫,在发烧感冒,那简直要了人命。

    “家里还有几床新的被子,一会儿送来。既然身体不适还是去找大夫吧,若现在去镇里,晚上之前肯定能回来。”她想了一会儿,觉着,还是找大夫过来好一些,有病看大夫,他们不懂,生怕这病情再拖严重了。

    顾南城点头想了一下,拉着小娘子出去,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一会儿我去镇上,你便和荷香拿了被褥过来给娘换上,可好?”

    他刚才把二丫踢伤,现在有点后悔,早知道现在还用的着她,就不会踢那么狠,有些暂时的懊恼,之后也没放在心上。

    “好,你去镇上要小心点,积雪很深,驴车肯定走的慢。”

    “不用驴车,我骑马过去。”

    找了南鑫对他说了一些话,无外乎是照顾好顾李氏的话。

    顾南城和小娘子回家,夏天偏要留在老宅那边,说是要照看好奶奶,不忍拒她的那份孝心,别让她在老宅呆着。

    镇上和村子里不同,镇上有专门的人打扫街道,一旦到了街道这路就好走了。

    到镇上,先去了马东所管的铺子。

    眼看大雪封路,马东呆在屋里不出去,前几天回了趟家。给家里置办了年货,呆了两天算是和家人聚聚,东家承诺,在过年的时候允许他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年,他这就擎等着过年那刻。

    顾南城撩起门帘走进,“吩咐个人去找里李大夫,接了直接去村里顾家老宅。”

    “东家来了,这大雪天的、可是顾老太太身体情况?”听到是顾家老宅,马东一想便知,肯定是顾家老宅,那顾老太太身体不适。

    本是偏瘫,谁知道能不能熬得过这个冬天。

    马东立刻起身,找了小厮驾着驴车便出去。

    顾南城在其后叮嘱,“不管多少钱,一定让李大夫去。”

    三日未定,大雪已停,渐渐消融。

    老太太的病情算是稳住了,身体确实大不如从前,像是随时离世的样子,二丫还在顾家呆着,这个冬天怕是不能离开顾家。

    老太太哪里没人照顾,这是个难题。

    小娘子在家中呆着,心中在想,她、有件事甚是犹豫不知是否要告诉他。

    只是她也不确定,罢了再等等,过段时间确定了再说吧!

    这段时间,顾李氏的病扰的他在床笫之间不敢乱来,只是抱着小娘子,甚是老实。她也务须担心他过于激烈的动作,可能会伤到孩子。

    她轻摸小腹,带着不确定,但很期待。

    外面雪停下,村子里的人也渐渐走动,不再是呆在家中不出门。

    子墨站在门旁瞧着外面的雪景,荷香煮了姜汤放了很多的红糖,端着一大壶的热汤。

    “小姐快进屋里做,我煮了汤你喝些暖暖身子,化雪的时候才是最冷。”

    “好,夏天和安然呢,又出去玩了?”

    “这次没出去,夏天带着安然在她屋里学识字。”荷香轻笑说着。

    “你也坐下吧。”小娘子淡淡的说道。

    “我去端些瓜子和花生,夏天之前还说要吃糖花生,我便做了一些,小姐瞧瞧看喜欢吃吗?”

    荷香刚说完,夏天便从屋里出来,模样越发俊俏,一张小脸被高高的衣领遮挡住。过了年就十一岁的年纪,长得越发好看了。

    “荷香姑姑刚才说到什么好吃的了,我也要吃。”

    夏天紧随其后,张口脆生生的跟着说,“我也要吃,姐姐要吃什么我也要吃。”

    荷香笑着说好,便去厨房去拿东西。

    夏天怕路滑一手扶住安然的手。“安然你慢些,别摔倒了。”

    “不会摔倒……。”话刚说完,便见她啪的一声摔倒在地。

    夏天立刻扶住她起来,安然倒也不哭闹,嘴巴别瘪瘪,“这次怪我,没站稳。”

    “本来就是你没站稳,还能怪我。你抓紧扶着我走路。”夏天在旁边嘱咐。

    夏天一手抓着安然,也让她扶住自己,这才安稳走到小厨房旁侧的餐厅。正想进去,却见门口有人,正是她爹爹和……。

    安然也瞧见了,撒开夏天的手便要过去,却被夏天拉住。

    “嘘,不许说话,我们偷偷的过去……。”

    “姐姐是想偷袭爹爹,我要告诉爹爹去。”安然以为是在玩游戏,便高兴的要往前去。

    夏天伸手抱住她,“你个笨蛋,你看那个女人是谁?她在和爹爹说说。”

    她声音压的很低,知道子墨在屋里,不想让她知道。

    安然太小,根本不懂男女之间的事,小模样皱巴巴的见着她,摇头意思是不明白。

    夏天和安然悄悄的走到门边。

    她就站在门侧之内,看着外面。

    顾南城从镇上接了大夫送到老宅,每日给老太太把脉查看。如此颠簸,已经累到不行,现在却在门口被人一个疯女人缠住,他着实不喜,也乐意不起来。

    “我现在没时间听你说,放开我的衣服。”他语气甚是不耐烦。

    “南城哥,我是利香你怎么会不记得了。我已经和离回到家里了,今后我们在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今儿我瞧见你回来,便跟着过来和你说句话。”她心想,现在不能着急,慢慢来,不能让南城哥不喜。

    这么些年过去了,南城哥依旧没变,还是这般俊逸非凡,她瞧着心里甚是欢喜,一颗心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这女人是谁?他这可真记不得了,伸手挥袖把人推开。

    “我不认识你,离我远点。”

    他本想说是有家室的人,再一想,他和这女人本就不认识,为何对她说,根本不足以。

    这妇人不是别人,是和顾家老宅邻居的孙利香,和离之后重新回到戈壁村,目的不纯,面上却和村子里人都交好,从来到这村子里,倒不曾和谁生过气、红过眼。

    看着倒像是和之前不同了,哪里不同又看不出来。

    被顾南城推开她也不气,面上依旧端着笑,“南城哥别生气,我知道婶子身体不适,我家离老宅那边近,我去帮忙吧,我能帮着一些也好。”

    “你?你会做何?”顾南城闻言,有点惊讶,她被推开不说话,反而还主动提出去帮忙。

    “我、我只会做一些简单的照顾,其他的不懂,但是也总比那什么都不会做的要强吧。”她意有所指的说。

    顾家小娘子,脾气古怪,沉默寡言,还不孝顺婆婆,她心中一边唾弃一边笑的灿烂。

    “你、你去找南鑫对他说,若是照顾好了,回头让他给你钱。”

    他想,这也许可行。反正有是邻居,再说,也不是让她白帮忙,该给的钱一分不少。

    孙利香眼睛一沉,脸上还挂着笑,“好,我去找南鑫说下。那南城哥你明日还去老宅不?”她只是嘴上一说,还真的去照顾人啊,先哄了南城哥高兴再说。

    顾南城没再说,转身离开。

    他瞧着这女人甚是虚假,脸上的笑看着虽是可亲,实则带着虚伪和伪装。这样笑的人颇有卖笑之意,要么是有教要么是从哪里偷学得来,很不成熟。

    猛然间想起,像是花街柳巷之中,那卖笑的女子。

    进门,立刻被安然抱住了腿,“爹爹,你刚才和那女人说话,说了好长时间,你看我脸都冻凉了。”

    “笨蛋安然,你脸本来就不热。”夏天闷哼一声,不愿看顾南城的样子。

    他如何没察觉到夏天的异样,“夏天这是为何,怎么生气了?”

    “还不是怪爹爹,你和外面那女人认识吗?不认识的话为何要说那么多话?”

    “我、……。”这个让他如何回答,再说,和夏天这个小孩子有什么好说的。

    “爹爹不好,不想理你。”夏天莫名的生了气,转身回到小餐厅里。

    顾南城抱着安然一并走进去,眼眸看向子墨。

    “夏天不知为何生气了?”他说着小心翼翼,带着可以的讨好之嫌。

    女儿是爹爹上辈子的小情人,他虽然不懂,却异常呵护夏天和安然。

    子墨瞧着他笑,“哪里生气了,夏天这不好好的。”

    “不好,我生爹爹的气了,哼。”刚才和别的女人说话,他也不解释一下。

    小娘子抬头轻声问他,“你到底做了什么是让夏天这般嫌弃你,我可从来没见她这样过。”

    “没什么事,我刚才在门外遇到一个妇人,说了一些话,夏天可能生气了。子墨,我真的不认识她,她偏生拉着我不放,是她一直在说。”

    原来这样啊,子墨轻笑安抚夏天,“你刚才瞧见爹爹和别的女人说话了,才故意生爹爹气对吗?”

    “嗯,我不想让爹爹和别的女人说话,我只想、我爹爹和我娘在一起……。”

    她特敏感的心,像是害羞般靠着小娘子的胸膛,带了些眼泪出来。

    “夏天,你这是担心我吗?”子墨收起笑,认真的问她。

    “嗯。”她点头,却不抬起头。

    “这、我该如何说是好?这丫头的心思太复杂。”

    他摇头说了句,抱着安然坐在一侧,他还是没办法对一个小丫头,去解释关于男女之间的事。

    倒是小娘子抱着夏天好生安抚,这孩子的心思单纯,又特别担心她,真是叫人没办法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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