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戈壁村的小娘子 > 052 娘子,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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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义放羊回家,刚到门口,便瞧见有人在敲他家的门,他用柳枝条使劲一抽土地,嘴上喊了两句,“各位让开一些啊,我这群样要进家门了。”

    “你又是哪个?”官差手中拿起木棍,生怕那羊群横冲直撞过来。

    “我就是眼前这家的人,你们这是为何事而来?我娘没在家吗?”

    他佯装无知,他早就打听了一番,关于官差在村子里的事情,只是故意装傻,才这样去问。

    “你娘在家没在家、你问我们做什么?我们又不知道。”负责普查人口的那官差,面上一冷,瞧着怀义,正眼没给,直接过了。

    这小子长得甚是憨厚,应该只是个牧羊之人。

    “见你们在外面,我以为我娘在家里呢。”借道成功,怀义赶着羊群从外面,进入宅院。

    几个官差轻微推开门,瞧着里面,很普通的小院子,三间土坯房,休整的还算干净,一眼望去并无发现任何。

    “你们家几口人?”官差问着,便要做记录。

    “之前我爹在的时候三口,现在只剩下我和我娘两人。”他倒不做隐瞒,态度放恭敬了不少,对那官差详细的说出。

    “看来,那死者和你们毫无关系。”

    “什么死者,我都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眉毛皱起,像是一个听到死人,突然很惊恐的人,当然,作为一个男人,他很适当的露出一点的害怕和疑惑。

    官差瞧着他,这人和正常人的反应一致,倒没有任何可怀疑的地方。

    从遗留下的残骸尸体来看,死者应该是个成年男子,身高大概在七尺左右。

    这般体型,只能是男人杀害,女人自然全部排除,从剩下的残骸中根本看不到死者被烧之前是如何死的,因为整个身体,除了两条腿,其他的全都没有。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死者两条腿上全是匕首划伤的痕迹,而匕首的尖端很锋利,他们已经派人去找,这种凶器是出何处?

    怀义站在门外,等到官差离开,继续往村子里面去。说来也甚是奇怪,这官差普查的方式和奇特,竟然是采用,从外包抄的方法,一点点从外往里普查。

    祥林嫂从田地回来的时候,怀义正在烧火做饭,见她进来,怀义低声喊娘。

    “怀义今儿准备煮什么饭?我早就说,让你赶紧找个媳妇,这样就不用你自己做饭了,我瞧着那刘花儿挺不错的,对你也喜欢。”祥林嫂说着走进厨房,顺手接过他正烧的灶膛。

    “我没那心思,她是自个一厢情愿。”他闷声说了句,转身要出去。

    “要去哪里?饭菜都好了,还出去。”

    “我去外面转转,饭好之前我肯定能回来。”

    怀义出门,从顾家门前路过,往里面看了下,不知道顾家如何了?时刻关注顾家情况的怀义,自然知道,顾家有人,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否离开了?

    他不敢犯险过去,转身去了荒地。

    当初他为了种西瓜,特意开了一块荒地,就在顾家瓜田外面。

    那日,他烧了火,怕被有心人看到。今日,他又去了一趟,烧的是田地边上树木落下的叶子。

    只等火烧起,他折身回家。

    从村子里的路上走着,碰巧遇到了一人。

    是村长!

    “村长好,这么晚了你做什么去?”怀义本不想开口,但俩人都撞在一起了,再不开口就显得奇怪。

    “没事,你这般晚作何去?”村长脸色异样,在黑夜中看的不清楚。

    “我刚从田地出来,入了深秋,马上就过冬了,我把树叶烧一些,当冬季的肥料。”村子里大家都这样做,他这样说,不会让人怀疑。

    “嗯。”村长点头,轻声嗯了下,接着往前走。

    走了几步,突然转身,看着他问,“这段时间,你看见天恒了吗?”

    “天恒?没有啊,怎么了?天恒不在家?”他佯装和惊讶的神色。

    “和他爷爷吵了架,生气出去,几天了到现在没回家。”村长语气低的很,心中像是想到了什么,却不敢去想。

    那日、晚上,他们争执的事情,本是关于顾家田地的事情,说来说去意见不同,他一生怒便自个出去了,谁料现在都没回来。

    怀义心中砰砰的跳个不停,幸好,他和村长离的远;幸好,他是在晚上遇到他的。

    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远,他折身往相反的方向—他家去。

    开门、关门,他上了门栓。

    而祥林嫂这时刚才把饭菜做好,正巧见他进来。

    “吃完饭了。”

    “嗯。今天下午有官差过来查人口,我便说了,咱们家只有我和娘。”怀义说着眼神并无异色。

    祥林嫂也不放在心上,“这事和咱们没关系,让他们查去。我倒是希望能抓着那杀人者,算是为民除害了。”

    “你知道什么,那死的人万一是个坏人的,那死的也不可惜。”他语气有些冲,杀人者和被杀者,不一定是杀人者的错误。

    祥林嫂没想到他会发脾气,张口笑他,“又不是你杀的,你紧张个什么,赶紧吃饭吧。”

    “万一是我杀的呢。”他小声嘀喃说道。

    “你说啥?”祥林嫂没听仔细,不清楚他的话。

    “没啥,吃饭。”

    秋冬季节,除了顾家种植蔬菜,一般人家几乎不种。全都种上麦子,等来年夏天收割麦子,在麦子收割之后,顺势种上西瓜和夏季蔬菜,这样能在夏季农忙,赶上好时候便能多挣一些钱。

    戈壁村的人家,有谁家能比的上顾家。顾家是有能力者,他们家能挣钱,几年之内,家产积攒丰厚,村子里的人家无法可比。

    眼看着接近冬季,菜地的白菜已经全部收割全部。

    今早,下了一场霜寒,白菜上面贴着一层层的白色结晶体。

    安然在上面摸着,不怕凉。子墨和夏天瞧着工人忙着收拾白菜。

    “东家夫人,这天气太冷了,您看带着少东家去屋里呆着。”刘老大已经差人去砍白菜,一个一个的往驴车上装。

    “不用,你们先装车,一会儿我和拉菜的车一起去镇上。”

    “对,我也得去镇上看看,不知学堂改造的如何了?”

    夏天一心扑在学堂上,心思越发成熟稳重。

    “学堂正在筹备之中,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完成。先去镇上查看一些账簿。”

    “我知道,我不会忘记,账簿是分内之事,学堂也同样的重要。”夏天说着咧嘴大笑。

    她欢喜学堂,感觉像是她自个开办的一般,有种自豪之感。

    难得,夏天笑的这般开心,子墨便没继续再说。

    夏天看了下子墨,又看向玩的正欢的安然。

    “娘,学堂成立之后,让妹妹也去读书吧,像正常人一起去读书,不是请私塾那般。娘,你说,今后我们的学堂只收女孩子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开办学堂可是很辛苦的事,一旦开始不许说丧气之话,也不能说不管,你要坚持做下去。”

    她事先对夏天说好,别到中间她不愿在管。

    现在说的很严重,正是对夏天的一种鞭策,当然,在学堂的发展中,她会负责出一些课堂课程表,老师自然需要找。

    夏天重重点头,“我肯定能做到,那娘也得帮我哦。”

    小娘子只笑不语。

    装好蔬菜,砍掉白菜之后,剩下的空地依旧需要种麦子,瓜田之内养着几头耕牛,刘老大知道如何做,不会的耽搁明年的夏收。

    中午时分,子墨和夏天一去的镇上。荷香和安然从瓜田出去,顺着村中小路往家去。

    碰巧在路过村民门口,见到大家几人三五成堆说着议论着。

    她在村子里,素来和人交好,走到一个面色清秀的姑娘身边,轻声问她。

    “小铃,怎么了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荷香问她。

    “荷香姐,我也是刚听说,说是、村民有人说那人是怀义杀的?真是可笑啊,怀义哥那么老实,又很喜欢帮人,咋可能杀人。”小铃说着带笑,根本不可信。

    “那倒也是,怀义人很好,怎么可能会杀人,定是有人诽谤他。”

    “对,肯定是诽谤。”

    诽谤?哼,让说的人尽管说。

    怀义不可能不知道他被人怀疑的事,只是,意料之中。

    他昨儿放的那把火,目的不就是如此吗?如此一来,之前烧的那堆东西的嫌疑就没了。可惜的是那天他怕有人看到,走的匆忙,留下那人的两条腿并未烧完,这才留下了痕迹。说来他也不能小觑那验尸之人—仵作,竟然能根据两条腿,判定一些细节问题。

    是他太草率了。

    悄默的离开,怀义走的很快,并未被人发现,他刚才就在外面偷听。

    有人说见到怀义烧东西了,这话刚说完,立刻就有人去对官府之人说。

    告密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也在嫌疑人之中的铁铺匠。

    能做出利器的只有村里的铁铺匠,而那发现残骸尸体,去报官之人还是他,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事情真的有那么巧合?

    顾家此刻并没人在,荷香带着夏天在院子里坐着,拿着小人书给她看,荷香自己忙着缝补衣衫,真是个勤快的姑娘,不舍得闲着。

    近日,南鑫不经常过来,可能在照顾家中老太太。她突然抬头,心中想着,要不要给他缝制一件衣服,又想两人之间本就没关系,若是缝制了衣服,怕是又说不清那关系了。

    荷香甚是矛盾,左右不知如何做。

    甚是清冷的院子,缺少了人气,显得甚是寂静。

    梁钰有事要处理早就走了,小娘子想,即使没事也不会让他们在家里住着。别的男人住在顾家,不合规矩。

    镇上的事情做的很顺利,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完成。天香楼在商城的铺子已经开工在建造,趁此机会,子墨拿出了一部分钱,让一些工人,在二楼一侧,照着她画好的结构图,打造一个饭馆,是留给荷香的。

    夏天把铺子里的账簿查看之后,确认没问题,她们两人再去小卖铺。

    赵强的驴车正在那处等着,只等她们到了,就能回去。

    “东家夫人,你们回来了,咱们现在回去?”

    “回去,我先进铺子看看。”子墨摆手,示意赵强等一下再驾车。

    她进门,见李振正在柜台,手中翻阅一个破旧的账簿,那是之前这个铺子里留下来的,让李振学习她教给大家的管账方法。

    “看的如何、可是学会了?”

    “多谢夫人教导,这个我现在学的一知半解,相信很快就能上手。”

    他满心欢喜,这等管账分刚开始看,有些吃力不易理解,后来用的时候,非常顺手和详细。从账簿上几时卖的东西、几时入的货物,全都一清二楚。

    上面还能记录时间,若是在仔细一些,根本不会出现错乱。

    “学做账不急,慢慢来。”她噙着笑意对李振说,很卖力用心的员工,她自然喜欢。

    看他那股子认真劲,“近日应该没什么事吧,有任何问题都要告诉我。”

    “事情倒是没有。哎,不过,前天出现两个人,一个年轻、一个年老,说是顾家的亲戚,非要钱。我当时叫花子给打发走了。”

    “长得如何?可说了姓氏?”

    这种事不是出现一次两次了,她若没猜错,应该是窦氏母女。

    “说是姓窦氏、十分落魄,东家怎么能有和乞丐相差无几的亲戚,我瞧着也不像,便打了出去。”

    李振笑着说道,全然不知,那落魄的窦氏真的是顾家亲戚。

    本是亲戚,若是安分守己,倒也和睦相处,缺不了她们吃喝,如何混成这般凄惨模样。奈何她们不知足,都是作的,怪不得谁。

    “嗯,你忙你的吧。”对于窦氏母女她并不想多问。

    窦氏母女,现在只剩下那一年轻、一年老,其中一人到底如何了?谁在乎。

    夜幕降临,深沉的夜色能掩饰一切的肮脏和血腥。

    小娘子回到家中洗漱完毕,坐在院子里和安然、夏天玩耍,她眼神瞧着主卧的房门,倒不是害怕进去看,而是觉着恶心,有些反感。只是可惜了那建造奇特的房间,温馨又舒适。

    荷香见她又是在发呆出神,走过去往她身上披了件衣服,“小姐莫不是又在想姑爷了?”

    “嗯,挺想的。”她毫无掩饰,直接当着荷香的面说了出来。

    荷香没料到她会说的这般直接,“小姐、再等等,姑爷肯定快回来了。”姑爷离开又四个多月了,应该在能在年关回来。

    难得安静的坐下和荷香说些话,子墨心情不错。

    偏生这时,她听到一阵类似鹧鸪叫的声音,小娘子快速起身,低声对荷香说,“我出去关门。”

    “小姐,不用你去,我去关不就好了。”荷香说着要起身。

    “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我去。”她走的快速,闪身从门内出去。出来院子从门外关上,插上外栓。

    转身到了一个隐蔽的墙角,她走过去,怀义果然在,“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鹧鸪声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这段时间,若是有紧急情况,他会通知她。

    “官差已经怀疑到我了,有找你的事吗?”他担心的问。

    “并没,这件事、以后和我不再有关系了,那些官差不敢再过来。”

    她是否要说出,是梁钰替她免了一道审问,接下来,那些官差绝对不会找上她。

    “没事就好。”

    “那你如何摆脱嫌疑?”听他话种意思,官差是在怀疑他。若是被官差怀疑,结果必是不可承受,或许,有无妄之灾降临在他头上。

    她心中甚是担忧,怀义和她不同,她身后有梁钰在即使出了事,大可请姐姐出面。她现在是知道了权力的游戏,拿捏在手中,方可活的自在不惧怕。

    怀义?他该如何?

    “你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他心中有些失落,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自然不会再有用到他的时候。

    子墨转身,开门便要回去,正要回门却被一人从身后揽住,低声靠在她肩膀。

    “子墨……。”浓重的鼻音,带着几分喘息,像是奔走速度太快,造成的心跳紊乱。

    “是你?”她语气轻颤带着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是我?”

    还是不想让他回来,刚才那一幕,他看的清楚,他一心呵护疼爱的小娇妻,正在和一个男人,幽会吗?

    他不愿那样去想,那样想的话,心会疼的厉害。

    “我刚才还想着,你何时回来。我们先进家门,夏天和安然看到你肯定极其欢喜。”

    她语气里的喜欢被压制,她想,她不应该表现的太热情,她应该用一颗平常的心去对待,可那颗心就是躁动收不住。

    “夏天和安然想我,那你呢?你想我吗?”他不愿撒手,单手抱住她的腰身,欺身压在她身上,而小娘子后背抵着门板。

    他好强势,根本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时间。

    今日,门外的灯笼并未点亮,子墨瞧不清顾南城的脸,但感觉得到他灼热的眼神,低首,轻声说道,“想,我也想。”

    他笑了,眸子里尽是笑意,只为一句:她也想,他就满意了。

    “说说看,我的小娘子,有多想我?”他继续逼问。

    “你想我吗?你有多想,我就有多想。”她抬眸,不服气的口气。

    “想到骨髓里,想抱着你一直不放手,想永远不和你分开。”

    她脸色发烧、发烫,似是不好意思,感动溢于表面,“我也是,和你一般。”

    顾南城听闻到小娘子的话,本是高兴开心,却皱起了眉,“刚才你和怀义的话……。”

    “你全听到了,也罢,这事本不该瞒你,先进屋,我再告诉你。”

    他想说什么?他想说,他并未听到他们之间任何的话语;他想说,今后,小娘子能否不再见其他人。只和他一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