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戈壁村的小娘子 > 049 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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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男人身体突然倒了下去,再无挣扎,夏天立刻走到子墨身边。

    “娘,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语气里的关心显露无疑。

    子墨伸手抱住夏天,她心中明白,那人怕是死了。

    “我没事,夏天抱歉,让你受惊吓了,你没事吧,刚才是不是被踹到身子。”子墨最怕是夏天心中留下阴影,她见过现代很多孩子,由各种事情造成心理阴影的,她十分担心夏天。

    “没事,刚才疼,现在已经不疼了。娘,他是死了吗?”她眼睛瞪的很大,像是不怕的样子。

    “夏天出去,这事情我处理,你先回房去……。”她不愿让夏天看到那人,便一直抱住夏天,不许她往那边看。

    夏天是真的害怕,听到子墨的话,本能的顺从,死人,她打死了人对吗?

    “乖乖的去自己房间呆着,不许出来。”她推开夏天让她出去,立刻关门。

    而夏天出了主卧客厅房门,站在外面,奇怪的看到一人在外。

    “……。”她沉默的看着眼前之人,又看了下被关上的大门,他是怎么进来的?

    “别害怕,我是想帮你,你先回房间去,我来处理这件事。”粗布衣衫,手中拿着一根粗长的鞭子,想来是用来放羊的。

    他想对夏天露出一抹小,却笑不出来。

    夏天点头,低声问他,“你真的会帮我们吗?”

    “会的,放心吧,我会帮你们的……。”像是一个承诺,他说的很认真。

    在屋内,刚关上房门,听到外面声音,小娘子自然知道门外之人的声音。

    怀义?他过来是为何?

    她开门,而怀义走近。

    “我来帮你。”他说。

    子墨瞧着夏天,“回房间里去,听话。”

    语气轻柔,神情如常,心中的恐慌被她压的死死。

    夏天点头,回房,关上门,却靠着门的位置,偷听外面两人之人的谈话。

    “你帮我?为何?”小娘子挡在门前,看着怀义。

    怀义已经长大,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害羞腼腆的孩子,他为何会知道她家发生的事,还在这个时候帮她?

    小娘子想不明白。

    “我一直在观察他,没想到他还是入室了。我帮你赶紧处理了,不然尸体在家中会被人发现的21。”他语气甚是自然,像是经常做这种阴暗的事情。

    子墨自知现在必须处理,没有时间等她缓和下来,他侧身让怀义进去,本想关门,却听见有人敲门。

    她沉默不语,怀义在她旁侧说,“应答,万一是荷香……。”

    “我知道,你藏在屋里,我出去看看。”

    总归主卧是她和顾南城住的地方,客厅除了吃饭,家中来客人,并未他人来过,平日里荷香也只有在找她才来,把怀义藏在里面,应该无人可知。

    她要出去,怀义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知道逾越礼仪,立刻松手放下,着急的指指她的衣服,“你身上有血迹,先换了衣衫。”

    子墨低首这才看见,衣服裙摆在走动的时候沾了那人的血迹,她看着直犯恶心。

    快速进入房间,换了一声衣衫,而那衣服丢在角落里面。

    她出了主卧客厅之门,回头看着怀义,他、真的而不会说出去,他到底是何居心要来帮她?

    但这些都不是最紧急的,但当务之急是她必须处理掉这个尸体。

    走到大门之外,她紧握的双手带着紧张和忐忑,语气尽量放的温柔和气,“是谁在外面?”

    “顾夫人,是我、韩放……。”

    竟然韩放,大大超出了她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他是从军队前来,敏锐力自然不差,她刚缓和下来的心又提了上来。

    她想,现在不开门的话是否可行?

    摇头还是把门打开,她站在大门处,并未开门让他们进来。

    “韩副官,可是带了人马过来?”

    “不曾,我们在沙漠中遇到了沙尘暴,不得已返回,我想,我们几人可以在镇上找一些人先带粮草而走。”韩放寻思之后,把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眼神盯着顾夫人看,本是想询问她的意思,去发现她神色有点奇怪,干净的眼眸一直低着,并无与他平视。

    他之所以觉着奇怪,是因为,据他观察这小娘子不管与何人交谈,总是盯着人的眼睛说话,这次不看他,他自然感到奇怪。

    “想来粮草之事十分紧急,不如你先去镇上,直接找杜员外,钱已经付了,只需要拉取粮草便可。明日,我再过去把最后的钱交了,若是你们准备的快,明日清早你们就能离开了,这样路上也剩下不少时间。”她说完话语,抬头看了下韩放,又收回眼光。

    韩放觉着小娘子神色奇怪,但她话语中也没毛病,节省时间,是个好法子。

    “那好,我就先去镇上。”

    “嗯,若找不到杜员外家,便去找马东,让他带你们去。”

    希望马东现在还在铺子里,不然,他们可能会延迟到明早之后方可离开。

    门被关上,听到马蹄声离开。

    小娘子这才松了口气。

    她转身要去屋里,便见夏天从她门内出来,站在走廊之下,看着她。

    “娘,那人是死了吗?我会被抓去坐牢吗?”

    “不会,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有事的。夏天,刚才那人不是你杀的,是我杀的,记住了吗?要真是被人知道了,你就是说是我杀的。”她绝对不会让夏天有事,不管任何时候。

    “不要,人是我杀的,要抓就要抓我走,不要娘替我。”她抱住子墨,眼泪啪啦啪啦的落下,却并不哭出声。

    “好,但现在你要听我的话,在房间里不许出来,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谁也不许说。”

    “那爹爹呢?也不能说吗?”她昂头问她。

    “这个我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吗?我们家并未来过这个人,他是谁你也不知道。”她一千万个嘱咐,希望夏天忘记这件事,永远不要记住。

    她甚是年幼,手中不许沾染上任何血迹。

    她不懂这里的律法,但杀人绝对是不可容忍的事,怕刑法不轻。

    夏天被关在屋里,她在门外管的紧紧。

    折身进入房内,见怀义正在……。

    “你在做什么?”死人全身赤裸躺在地上,不管是脸还是身体,已经被匕首划的凄惨无比。这些事情正是怀义做的。

    死人未闭上的眼睛死死的睁着,看着极其恐怖。

    “这样划破肌肤的话,被人肯定不能认出来。这衣服全部扒了之后,我会丢掉。”怀义说着,语气甚是自然正常。

    “你、”残忍吗?她并不觉着,只是怀义这样的手法是如何会的。

    他并未让小娘子插手,只等夜色渐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隔着墙头猛地扔出一个东西,怀义同样墙上翻了过去,手脚麻利的落下。

    手掌传来刺痛,原来是刚才从墙上碰到了仙人掌,被扎了几下。

    暗中骂了几声,他扛着尸体一直前行,跑的极快。

    深夜,雾浓露重。

    赵强洗漱完,把木盆里的水让外泼出去,瞧着前面有一抹光亮,似是在烧东西。

    他心生奇怪,到了屋内,却见李林正在骂骂咧咧的玩着纸牌,这种纸牌是东家夫人研究出来,本是给少东家和安然玩的,竟然被李林得了手,正玩的厉害。

    赵强伸手碰了下李林肩膀,“我刚才出去倒水,见到瓜田最边上,有火光燃着。”

    “什么火光,那么大的雾你能看的清楚,别瞎说了,我这心里害怕。”

    上次从赖皮五尸体里捡出来的钱,花了之后倒霉事不断,他觉着晦气,心中带了害怕。

    果然,死人的钱不能捡。

    “兴许是看错了,我之前也总是瞧见,远处有蓝光,听刘叔说,他也见过,正常的很。”同屋的徐明聪出口说道。

    “可能吧,我先睡了,明日还要起来。”赵强说着躺在床上,心中琢磨,大家见到的是蓝光,可他见到的不是啊,明明是正常的火光颜色。

    小娘子听了怀义的话,并未出去,看到地板上的血迹虽是恶心,她还是擦拭干净,杀死那人的凶器竟然是榨汁机。她拿在手中丢在外面的木桶里,随即倒了很多水进去。

    擦过地板沾上血迹的棉布、和之前她换下的衣服,一起放在院子中,扔进去两根蜡烛,丢入打火石,烧吧,全部烧掉。

    出奇的是,小娘子在院子中燃烧衣服起的火、竟然和外面赵强看到的那火一样,像是放了油一般,火烧的异常大。

    衣物燃烧,必定有浓烟气味,这是她没想到的。

    整个院子中冒着浓重气味,她有些后悔,这样处理的方法是否失策了?

    没等她细想,门再次响起,是荷香的声音,她听到了荷香的喊声。

    她过去开了门,安然趴在她怀中睡的正酣。

    “小姐,我今日回来晚了,南鑫那边出了些事,真是……。”她说着语气慌乱,她担心的是没做晚饭。

    “没事。”子墨异常平稳的说。

    “好,把安然放到屋里赶紧去做饭。咦?怎么烧起了东西?小姐烧的?”

    “嗯。一些破烂衣服,我看着无用就烧了。”

    荷香点点头,抱着安然正要往主卧进去,子墨立刻阻挡,“让安然跟着你睡。这几日我留在夏天身边陪她。”

    “好,也是,夏天是需要夫人陪着。”她想也是,毕竟夏天受了那般大的惊吓,陪着她也是正常。

    荷香听惯了子墨的话,非常顺从,并未察觉任何。

    若说有感觉的话,那就是院子里烧的衣物,这味道真是太浓了,小姐得是烧了多少衣服啊?

    火慢慢熄灭,晚饭在小厨房旁侧的餐厅吃的。夏天抱着碗吃了很多面条,可能是饿的厉害,胃口丝毫不影响。

    子墨看着夏天,见她吃的满足,便把自己碗的面给了她一些,“夏天多吃一些。”

    “娘,我吃饱了,你别总以为我吃不饱,你也吃饭。”她推推手,让子墨也吃。

    “我不饿,你吃就好,不用管我。”

    夜色朦朦,他推门而入,还是打扰了旁侧屋内之人,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他本是弯身要过去的身子,立刻站直。

    “娘,你怎么还没睡?”

    “你这大半夜的才回来,出去干什么了?怎么那么大一身烟味儿?”祥林嫂走近看着他,这孩子长大了,却越发管不了了。

    “我去田地那边把枯树叶子烧了,种麦子的时候,正好是肥料。”他心中一愣,忘了烧过的气味会带在身上,只得随口找了理由。

    祥林嫂自然相信,根本不会怀疑,“成了,赶紧回去睡觉,白日里在忙,大晚上的跑什么,外面天黑的厉害……。今夜的雾气太重。”

    “是啊。雾气很重。”这才没人愿意出门,他才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后面那尸体不知烧完了没有?他走的匆忙,怕被人瞧见火光发现,并未等到尸体被全部烧掉,不过那衣服倒是烧了全部,任谁也不能察觉出来。

    翌日清晨。

    早饭之后,子墨抱着安然玩了一会儿,等外面赵强敲门才出去。

    “荷香,你在家里带着安然,若是觉着无趣,便去找村子里的人玩。”

    她格外交代一番,是怕荷香去主卧,血腥气,不知散了没有,她想窗子被打开一整晚,应该没有了吧。

    “不出去也没事。小姐近日可是忙的厉害?”荷香犹豫,从子墨手中抱过安然,看着她问。

    “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情?只管说。”荷香不是那种有要求的人,这次像是有事情要说,她看的出来。

    “是、老宅那边。顾老太太怕是不好了,病情比之前严重更甚,现在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全都不能自理。”荷香觉着,这件事还是得说出来,毕竟小姐是顾家长媳。

    “怎么会这般严重?请了大夫?”

    她手掌微缠,顾李氏偏瘫,那时她还觉着无感。现在突然听到,生活不能自理,吃喝拉撒皆在床上,顿时感到、心疼,对,是有些心疼她的,但大多是可怜。

    顾李氏她除了自私,黑白不分,前期在顾南城未回来,杳无音信之时,对她和夏天还算可以。

    只是后来,顾南城回来,她觉着日子有了盼头,觉着她林氏子墨配不上她儿子,这才百般刁难。

    作为婆婆这样刁难媳妇,也是正常,自古不都这样吗?她选择承受,并无去反抗,并不是她忍气吞声不敢去言,只是觉着没必要和一个老者争夺些什么。

    日子在她冷淡的对待中渐渐过去,从老宅搬出去之后,他们这个小家的日子过的越发好。加上顾南城的提点,南鑫那边的日子过的也算不错,本以为生活就这样互不干扰的度过。

    不知道从何处开始,他们的生活发生了这般大改变?

    顾李氏生活不能自理?怕是离死不远。

    而她、这边又是事端肆起,如何解决?事情只能隐瞒下去,不知道能瞒多长时间。

    荷香说了句:请了,子墨点头,接着说道,“有大夫帮忙调理也是极好,我现在带夏天过去看看。”

    “小姐说的是,不过,老太太怕是记不得你和夏天了,她除了二丫谁也记不得了。”荷香说着,随在她身后。

    “这般严重……。”她低声说了句。

    她和荷香一起过去的,到了老宅,见二丫正在洗漱,脸上毫无埋怨之色。

    见到子墨进来,也甚是规矩,喊了声好,继续去洗衣服。

    “老太太现在如何?”子墨轻声而问。

    “身体比之前弱了一些,躺在床上,无法下床。”二丫对子墨并无好感,身为顾家大儿媳妇,竟然现在才过来,真是不孝顺。

    “无法下床?老太太不能一直在屋里躺着,应该要时不时的出来,晒一下太阳,你也要时不时的和她说些话。”

    “我自然说了,照顾的也周到,老太太和我最亲近,说、我……。”

    “说你什么?洗你的衣服去。”荷香不喜二丫,总归是不对头人,怎么看都不顺眼。

    “老太太说我更适合当顾家的媳妇,哼。”二丫说过话,使劲捶打衣服。

    子墨瞧她几眼,长相倒是其次,脾气还凑合,可贵的是,能对老太太好心照顾,这点难得。

    若南鑫愿意娶她,她想,她和顾南城并无反对。

    南鑫对荷香有情,他们看在眼里,但荷香并未对南鑫有过多的热情,若一直这样拖着,迟早会耗尽南鑫的热情。

    这样的话二丫敢说,肯定是有心人说过。

    “看来你甚是得老太太的眼,好好服侍吧。”

    子墨进入房间,只闻到一阵难闻的尿骚味,吃喝拉撒尽在床上,有味道也是自然,老人难免会如此。

    她继续往前走,夏天跟着她,进入。

    “夏天去向奶奶问声好。”她嘱咐夏天上前过去。

    夏天走过去,瞧了几下,偏头看着她,“娘,奶奶睡着了。”

    “嗯,那我们先出去。今后,你没三日便来看一下,可好?”

    “好,我知道娘的意思,我爹爹不在家,所以我来对吗?”

    “夏天真聪明,对,你要代替你爹爹行孝。”

    看完顾李氏,她们还是去了镇上,不为其他,为了这孝道,她也得去。

    她和夏天去买东西,让赵强带了葡萄干给杜员外送去,这些日子了,她倒还记得,那日欠杜员外的葡萄干。

    深秋的天带着落叶,增添了几分魅力,单看秋天这副画卷,美到让人窒息。

    怀义赶着羊群,任由羊群在河边甚是随意走动才,吃着发黄的野草和树叶子,他自在的躺在河岸边,舒服的晒着太阳。

    从他身边路过的是铁铺匠一个中年男人,他身后跟着几个官差,还有一个身着普通服饰的男子,只听那铁匠铺喊了声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