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恐怖灵异 > 潘德的预言 > 第二章-俘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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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德蒙茲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的伤势远比雷纳和莫里斯要重,连爬都爬不起来。

    “我们这是在哪?”埃德蒙茲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的问道。

    “塞伦米斯的监狱里面。”莫里斯答道。

    小小的牢房有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潮湿稻草散发出的霉烂味和雷纳三人带进来的臭鸡蛋味混杂在一起,黏合成了一种更加难闻的怪味。小窗里投进来一束阳光,照在墙壁上,形成一块小小的光斑。

    雷纳伸出手,正想去触摸那一束金黄色的光芒,铁门忽然洞开,几个士兵骂骂咧咧的进来,将三人架了出去。

    在离开塞伦米斯的时候,雷纳三人又享受了一轮臭鸡蛋和烂番茄的洗礼,看着苦着脸的埃德蒙茲,雷纳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车队在咯吱咯吱声中继续前进,但是押送他们的换成了一队五十人左右的士兵。

    越过一条大河,车队便沿着河岸,一阵往东南方向行去。

    三人乘坐的不再是之前那辆用黑色帆布蒙起来的马车,而是一辆罩着大大圆木笼子的囚车。

    左边的大河很宽,从这边望过去根本望不到对面的河岸。这是连接萨里昂默布雷湖和巴可斯帝国伊索湖的洛兰河。右边是一片被白雪覆盖的树林,这是布雷特汶森林。

    “我们必须找个机会逃走?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莫里斯说道。

    “左边的河水太冷,只有逃进右边的树林里,看看能不能摆脱这些帝国士兵。”埃德蒙茲往两边望了一眼,说道。

    “埃德蒙茲,你的伤?”莫里斯看了看他一身的血污,有些担心的问道。

    “一点小伤,就是手上的伤严重些。”说着,他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还好两条腿没事,要不还真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埃德蒙茲最严重的伤在右手之上,手臂上有着一条长长的血口,这是在恶斗之中,一个帝国角斗士将短剑刺进了他的手臂,又用力一拉,几乎将他的这只手给废掉了。

    “看样子他们是要把我们带到帝都雅诺斯去。”莫里斯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谋划。”

    从塞伦米斯出发,如果沿着洛兰河的北岸走的话,可以去伊索斯和塞兹,而沿着南岸走的话,便只有去帝都雅诺斯的一条道路了。而现在,车队便行驶在洛兰河的南岸。

    夜幕降临的时候,冷风也刮了起来,呼呼的北风中,夹杂着细碎的冰粒,劈头盖脸的打下。

    “又要下雪了么?”雷纳抬起头,望向黑漆漆的天空。

    不远处燃起了一堆篝火,士兵们围在一起,喝酒烤肉,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和可恶的战争。

    火光处有烤肉的香味传来,但无论是那火光的温暖和美味的烤肉都轮不到他们三个囚犯来享用。他们被关在这个四面的透风的囚车里,整整一天只吃了一块又干又硬的黑面包。

    趁着这个时候没人看守自己,雷纳开始给莫里斯解开紧紧绑在手上的粗麻绳。

    绳子很粗,绑成一个死结,雷纳忙活了半天,流了一身的汗,也没能将其松动分毫。最后他连手带嘴一起上,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才将莫里斯手上的绳子咬开。

    其间不断有士兵过来查看,好在埃德蒙茲报警及时,才没让押送他们的士兵发现他们做的小动作。

    解除了束缚的莫里斯很快将雷纳和埃德蒙茲手上的绳子也解开了,但是为了不让帝国士兵发现,他们又重新将绳子绑在了手上,只是这次绑得很松,而且绳头就握在他们手里,只要轻轻一下,就能将手挣出来。

    囚车上了锁,而边上的木柱也很粗大,根本就掰不开,折不断。

    “必须想办法弄到钥匙,要不我们一样出不去?”莫里斯道。

    “钥匙?只能再找机会了。”雷纳望向不远处的火堆,那里的帝国士兵东倒西歪睡了一大片,他哂笑道:“还好押送我们的只是这些杂牌军!”

    车队走了三天之后便转向南面,再走得一天,便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了。

    按照雷纳等人的计划,他们是要在布雷特汶森林边缘动手的。但是可惜的是,他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给他们送食物的人并没有钥匙,钥匙只在领头的那个骑士身上。

    而三人吃喝拉撒都在这辆囚车之上,士兵们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出囚车的机会。

    平原之上,放目四望都是覆盖了积雪的稻田,一个个高高的稻草垛就立在道路两边。不时会经过几个小镇和村庄,和在塞伦米斯一样,迎接他们的只有臭鸡蛋和恶毒的诅咒声。

    寒风凛冽,冻得囚车上的三人浑身发抖。风中又夹杂着雪粒,像是一个个的小石子,打在脸上,钻进领口,化开在原本就冻成一团的身子上,仿佛要将这寒风浸进人的骨髓里面一般。

    走了十几天之后,一望无际的平原里终于又出现了大片树林的影子,这是艾思德里森林,帝都雅诺斯北面最大的森林。

    穿过这片森林,便到雅诺斯了,押送三人的士兵脸上的表情显得轻松了不少,而雷纳三人的脸色却是难看了许多。

    许是囚车的味道太难闻,领头的那个骑士甚至都没有靠近过。

    车队还在慢慢走着,直到黄昏的时候才停下来。士兵们扎营生火,开锅造饭,和往常一样,还是那个一直给雷纳三人送饭的士兵骂骂咧咧的走过来,往里面丢了三块又干又硬的黑面包。

    风忽然变大了,带着呜咽如鬼哭的呼啸声,席卷着满地的飞雪,吹起半丈来高的白雾滚滚。大树的枝桠在狂风中一阵摇晃,将树枝上残留的积雪都震落下来,扑簌簌的声音好像天空又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喂,吃饭了!”士兵不耐烦的往囚车里喊了一声,但里面的三人却是全无半点动静,躺在肮脏的车板上,像是全然没有听到他喊话的声音。

    士兵有些慌张,他从地上捡了个小树枝,去戳里面三人的身子,但三人依旧没有动。士兵故意往他们的伤口上去戳,也全无半点反应。

    “别是冻死了吧!”士兵看车上三人,脸上都是冻得一片的铁青色,他想要伸手去摸摸三人的体温,但三人身上的臭鸡蛋和肮脏的血与泥的混合物,让他打消了这个心思。

    “大人,出事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