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相公,本王有喜了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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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殷九尧给容长安找了辆马车,雪见受了伤,也趴在马车里。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是一脸迷茫。

    “伤势怎么样?孩子没事吧?”殷九尧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

    “没事。”容长安淡淡地道,“肩胛骨处的伤,是被淬了毒的暗器所伤,还好你本身就百毒不侵。孩子你用了内力护住,无碍。”

    马车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殷九尧看着对面的自己,一脸的被雷劈过的表情。而容长安则是出奇的冷静。殷九尧不由得心中称赞,都这样了还丝毫不乱,估计普天之下也就只有长安能做到了。

    只是还没等殷九尧赞完,她就看见容长安忽然把手放在了胸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殷九尧别开眼,想想她都知道有多疼。

    果不其然,她听到了容长安的抽气声。

    殷九尧:“……”

    容长安:“……”

    马车里静得只能听见雪见的呼噜声。二人都很有默契地不看对方,直到车夫恭敬地说了一声“王爷到了”,二人才开始有了动作。

    殷九尧先下了车,随后容长安下来。

    福伯和冷月迎上来,殷九尧刚想打招呼,就见两人掠过她,停在了容长安身前。

    冷月面露担忧,“主子,您没事儿吧?”

    福伯行了一礼,“王爷,早膳做好了,现在传吗?”

    殷九尧看着从自己旁边擦身而过两人,张了张嘴。容长安似乎还没缓过来,他看着两人,开口,“我……”

    一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他马上又闭上了嘴,神色复杂痛苦。

    殷九尧见状,赶紧拉住他的手,“他没事。等会再吃。我有话和他说。”

    说完,殷九尧拉着容长安就大步流星地回了同生斋。

    ……

    同生斋。

    殷九尧和容长安面对面坐着,看着自己的脸。

    殷九尧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长安,咱们俩是真得换了?”

    “目前看来,是。”容长安强忍着崩溃。女人,他竟然变成女人了。

    他已经想了一路了。究竟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才会落得这步田地。

    又是一阵沉默。

    想到夏侯神熙,殷九尧忽然心思一动,“你醒过来的时候,可看见了什么人?”

    “没有,我醒来的时候雪见趴在我身边,昏了过去。我嘴边都是它的血。”

    “将你昏迷前的事情详细和我说说。”他说道。

    殷九尧赶紧点点头,事无巨细地说了。

    然后容长安就陷入了思考。

    “怎么样?有办法吗?”殷九尧瞪大了眼睛。

    “别用那双眼睛看着我。”容长安别开了眼。

    “哦。”殷九尧转头看镜子。镜子里,容长安的凤眸里流露着狡黠灵动的光华,看上去格外漂亮。

    “那你知道怎么换回去吗?”她看着镜子问他。

    “……”

    “我也不知道怎么换回去,既然都不知道,那咱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接下来咱们怎么生活。”

    “……”

    “长安啊,接受现实吧。”殷九尧叹了口气,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还别说,怪不得容长安老爱捏自己,这么看着自己的脸确实挺好捏的。

    “……”半晌,容长安冷声道,“不准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

    “好好好,不告诉。”殷九尧连连保证,她敢不保证么,这要是让人知道殷九尧的身体里住的是容长安的灵魂,容长安的身体里住的是殷九尧的灵魂。那还不得有人把他们当怪物烧了!

    容长安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他想了想,淡淡地道,“好在我们两个晚上住在一起。不怕别人发现。至于白天……”

    “我每天早晨得去上朝的。不能不去!”殷九尧连忙说。

    “嗯,以前我就经常跟你一起上朝。想来现在你跟着我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容长安点点头。

    “那就好。我没别的要求啦。”殷九尧拍拍手,哎呀呀,不用怀孕的身体真是一身轻松啊。天知道,她多希望自己出生起就能托生成一个男人,没想到有朝一日,上苍竟然听到了她真心的呼唤,让她梦想成真了!

    “你没有,我有!”容长安冷声道。

    “第一,你不许用我的脸出去喝花酒!第二,每天必须沐浴至少一次!第三,以上两条如果被我发现你犯了,休想让我上朝!”

    殷九尧蹙着眉想了想,最后颇好说话地点头,“好,听你的。”

    殷九尧和容长安在同生斋里谈了有一个时辰,原本刚开始的时候,殷九尧和容长安一样沮丧,估计无论是谁,遇到这等五雷轰顶之事,可能都没办法冷静。

    只是越谈,殷九尧就觉得心情越好。以至于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殷九尧的眉目都扬起来了。

    “不许用我的脸,露出那样轻浮的神色!”容长安冷冷地道。

    “收!”殷九尧打了个响指,将脸上眉飞色舞的表情都收了起来。随即她看想容长安,“你也是!没看见我天天都是笑着的吗?你这样很容易把王府里的人都吓死,你不是不想让人发现吗?那你是不是也得装装我?”

    容长安瞥了殷九尧一眼,扯了几次嘴角,“你现在让我哭,我可能还会容易一点。”

    殷九尧吐吐舌头。

    “不许吐舌头!”容长安眸中喷火,以前看殷九尧,总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现在同一个动作放到自己身上,怎么看怎么恶心。

    殷九尧和容长安去了膳厅用早膳,以往每日这个时候就该喝安胎药了。

    可今天熬药的在床上躺着呢,肩胛骨的伤虽然得到容长安及时治疗,但总归是伤筋动骨。更何况,殷九尧的身体昨天一宿没睡,不为自己为孩子还得好好休息。

    殷九尧摊开手掌,看着容长安,“要不你教我,怎么熬药?我去给你熬。”

    “你也累了一晚上。上来一起睡。过会儿我自己去熬。”容长安拍了拍身侧,轻声道。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

    “也好。”殷九尧确实也累坏了,她脱了鞋子,一股脑就爬到了床里。

    二人齐齐入了梦乡。

    清风剿匪回来的时候,二人还在睡。都知道阿九怀了身孕,所以也都没人敢叫他。

    殷九尧这一觉就睡得甚好,一直到被一股尿意憋醒。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容长安还在睡。乍一看到身旁躺着的她自己,她还是吓了一跳。只是很快尿意越发急切。

    她一低头,傻眼了。

    女扮男装十四年,男茅房不是没去过,但是有真家伙却是第一次!

    谁来告诉她,怎么用!

    她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容长安,没人比她更清楚,那具身体有多疲惫。尤其是容长安住进去,他不会调动内力抵御。她有些不忍心叫醒他。

    可是不叫的话,她就离尿裤子不远了!

    殷九尧第一次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身旁,属于自己的低沉冷凝的声音幽幽响起,“殷九尧,你要是敢给我尿裤子里你就试试看!”

    被突然一吓,殷九尧尿意更甚了。

    “那怎么办?”她哭丧着脸转头问容长安。

    容长安缓缓地坐起来,眼底还有淡淡地疲惫,“既然都这样了,早晚也要经过这一步。走吧,我陪你去茅房。”

    殷九尧一想也是。于是下地就和容长安一起走了。

    话说两人一起结伴去茅房的感觉还真得是很诡异的。

    “不用太紧张。我的尺寸你不是都见过了吗?不会让你太丢脸的。”容长安的神色终于轻缓了一些,他淡淡地勾起一抹笑。

    殷九尧脸一红,又看到茅房临近,她“嗖”就钻了进去。

    好在茅房里没别人,她还可以慢慢“研究”。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男女不同,殷九尧心里升起了一股奇特的感觉。

    当她一泻千里之后,那种通体舒畅的感觉,简直是让人想要高歌一曲。

    等她出了茅房的时候,容长安就站在外面等她,脸上破天荒地带着几分红晕。

    “你很热?”由于容长安比殷九尧高出不少,她很顺利地就勾住了殷九尧的脖颈,狐疑地问。

    “回去吧。”容长安避而不答。

    “怎么了?是不是昨天的伤复发了?”殷九尧担忧道。

    “不是。”见她一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模样,容长安淡淡地说,“刚等你的时候,我也去了躺茅房。”

    这下,就不只容长安一个人脸红了。

    殷九尧的脸红了又红,热了又热,一直到她回到同生斋,脸还和炭火似的又红又热。

    二人睡了快一天,肚子都饿得是咕噜咕噜直叫。

    殷九尧吩咐荣伯做两碗面,荣伯觉得太寒碜,又特意做了三菜一汤。容长安就趁着等饭的功夫去药庐煎药。

    花容看见“殷九尧”突来乍到,还觉得万分惊讶。待看到她熟练地煎药,不禁啧啧称叹,真没想到,这王爷还是深藏不露啊。

    容长安被花容看得头皮发麻,他不是不习惯别人看他,而是他如今这个样子,谁看他他都心虚。

    索性就直接道,“花容姑娘,麻烦你一会差人将一应药材、药炉都搬到同生斋。以后我、本王就直接在同生斋里煎药了。”

    花容一脸惊悚地看着“殷九尧”,天呢,王爷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不过他这个样子好英俊哦,都快赶上容公子了呢。

    “花容姑娘?”

    “哦,好好好,奴婢知道了。”

    容长安再回到同生斋,荣伯的饭菜已经端上来了。

    知道殷九尧无肉不欢,再加上她一天没吃东西,荣伯今晚的菜全都是荤菜。粉蒸肉,糖醋鸡块,冰糖蹄膀,还有一道奶白鲫鱼汤。

    容长安平时是不喜欢肉的,而且身体有伤在身,所以他基本只喝鱼汤。

    殷九尧看着心疼,夹了一块粉蒸肉给他,她劝道,“多少吃一点,就算不为了你,还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嘛。”

    “……”纵使容长安拼命克制,嘴角仍旧是没忍住,抖了三抖。

    他夹起那块粉蒸肉,就着米饭放进嘴里。

    蓦地,一股油腻的恶心感涌出来。

    “呕——”容长安迅速打开门,跑到花园旁,接连呕了几次,将今晚的饭菜全都吐了出来。

    殷九尧吓了一跳,赶紧放下碗筷跑出去。

    “怎么了?是不是东西不大合胃口?”

    “没事。”容长安吐到最后,已经没什么能吐得,他终于摆了摆手。

    殷九尧赶紧倒了杯水给他漱口,面上还全是忧色,“你都吐成这样了怎么会没事,是不是昨天后来你受了伤,但是你一直瞒着我?没事,你放心吧,现在我情绪不怕波动,要是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能撑得住。”

    谁知,容长安冷冷地抬眼,说了一句,“我只是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