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相公,本王有喜了 > 第一百零六章 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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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九尧震惊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我们、我们……”她语塞。

    容长安看着殷九尧,凤眸亮得让人无法直视。

    自从清醒之后,脑中那始终存在的灰蒙蒙的一团就在刚刚终于有了散开的迹象。他仿佛看见彩虹乍现,天空晴净如洗。

    “阿九。”容长安激动地将殷九尧抱住,一向波澜不惊的眼中也涌现出少有的兴奋,他说,“今天中午我们吃完面,走出了巷子,但是我忘记了对不对?你为了迁就我,又陪我回去吃了一顿。对不对?我想起来了。”

    “长安?”殷九尧不敢置信地看着容长安。

    她脸上的表情从最初迷茫到狐疑,再到最后的惊喜,“你真得想起来了?”

    容长安重重地点头。

    “这么说你的病有希望了?”

    容长安心思微动,他从未告诉过她,他病了。然转念想起中午,她能够神色自然地迁就记忆力如此差的他,看来她早就知道了。

    “傻丫头。”他语重心长地斥了一句,故意使劲儿地揉乱的头发。

    殷九尧眼睛一转,想到她刚才脱口而出问话,明白他话中含义。不由得嘿嘿一笑。

    过了一会,如潮涌般的喜悦慢慢退散,两人都冷静了下来。

    殷九尧不解地问,“可是长安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容长安也正在思考这个中门道,他直勾勾地看着殷九尧,表情有些怪。

    “是你伤口上的血。”

    “我?”殷九尧一蹦三尺高,“你说我的血?”

    容长安笑着点点头。

    殷九尧赶紧摸摸将全身都摸了一遍,“哇,第一次发现原来我这么有用处。”

    此时此刻,她的心绪已经不是喜悦两个字就能够表达的了。她想把她自己供起来。

    “呵呵……”容长安被她夸张的举止逗笑了。

    若不是现在看她现在这么开心,他都不知道,原来她曾经那么难过。

    容长安想了想,轻声问道,“阿九,你以前知不知道你的血有这样的功效?”

    殷九尧双腿盘膝坐在床上,面对着容长安,“我只知道我师父和暗香以前给我吃过不少乱七八糟的药。所以我也算得上是百毒不侵。至于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殷九尧认真地摇头。

    “看来明天要借你一点血研究研究了。”容长安又笑道。

    “不要太有压力,研究不太出来也没关系。反正我有血。”殷九尧挥挥手腕,霸气十足。

    “还是我们阿九最厉害。”容长安笑悠悠地附和着,心中却在盘算。

    阿九不是大夫,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实属自然,但暗香也好,他自己也罢,却都精通医术,可却从未发觉阿九的血竟然还有这样的用处。

    容长安给阿九的手伤上了药。随后殷九尧先去洗漱,洗漱完了见容长安在沐浴,她就坐在书案前批上了奏折。

    过了半个时辰,容长安走到书案前,手臂环在她的身后,轻声道,“该睡觉了。”

    “把这本看完就睡。”殷九尧眉头微蹙道。

    “怎么了?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吗?”容长安问道。

    “是兵部尚书的折子,他说批给宁寒生的假早就已经过了,他却到现在都没出现过。连人都找不到。”殷九尧将折子扔在桌上。

    自从那日东山顶上她将容长安抢回来,这两日殷九尧一直一门心思地扑在他身上,宁寒生和紫烨的消息她派了冷月去打探,只是仍旧是音信全无。

    “对了长安,那夜你被宁寒生劫持到东山上,发生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殷九尧问道。

    容长安挑了挑英挺的眉,“阿九怎说是宁寒生劫持的我?”

    殷九尧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是无极宫的人。”我也知道他极有可能不是我的弟弟。只是这后半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然,容长安的神色却很是冷凝。

    “怎么。不是他?”殷九尧忽然心里一动,问道。

    果然,容长安摇了摇头,“那天我的行踪很小心。其实,我早在你之前就知道宁寒生是无极宫的人。是他向我坦白的。所以我提防着他找我,虽然那天他确实跟踪了我,但却被我甩脱了。”

    “竟然是这样?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殷九尧诧异道。

    “那天我和师父约好地点,就离开了府中。我知道宁寒生一定会跟着我,所以我让明轩假扮成我,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与我身形相仿的男子,都扮成了我。将宁寒生引开。然后我就去了郊外一户我早就找好的人家,等着师父。后来师父来了,我在特制的迷香中缓缓入睡,中途却被人打断。有无极宫的人来找到我们,后来的事情就都是你知道的了。”

    “这么说宁寒生并不知道你在哪儿?”殷九尧惊诧道。

    容长安点了点头,“后来我清醒之后,我反复想过那晚的事情,我找的那处地方,连明轩都不知道。除了我和师父,包括你,你都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只有一个人。”

    “谁?”殷九尧眼睛一亮。

    “帮我找房子的人。你知道我对京城并不熟悉,我会选择那里,是因为我曾经听紫烨说过,那里人迹罕至,地势偏僻。”

    “你是说,那个地方是紫烨推荐给你的?”殷九尧不可置信地道。

    “嗯。虽然我找的地方并不在他推荐的那里,但是距离并不远。若是有心探查,或者是以无极宫的能力,是极有可能找到的。”容长安点点头。

    殷九尧眸中的所有神色一点一点的沉淀,最后化为无形。

    紫烨,这个从初始就让她生出好感和同情的孩子,前不久,她更是怀疑他才是自己找寻了十四年的弟弟。

    他身上嶙峋的伤口,眼中的纯真,那些都是做不得假的。难道为了让她亦或者长安掉进陷阱。竟然值得付出这么多吗?

    只是殷九尧到现在都不知道,宁寒生亦或者紫烨,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是想杀她?杀长安?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宁寒生,紫烨,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谁才是她真正的弟弟?到底……她应该信谁,亦或者杀了谁?

    “别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容长安揽着殷九尧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声道。

    “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殷九尧点点头。

    “那娘子现在,是不是应该和为夫一起想想小阿九的事情了?”容长安清冷的俊颜露出一丝不清冷不正经的笑来。

    “这个嘛,我要考虑考虑。”殷九尧正经地道。

    “考虑?”容长安弯下腰,单手扶着书案,偏头看殷九尧。

    “嗯,得好好考虑考虑,毕竟……唔……”

    一个与容长安的为人截然不同的热辣的吻瞬间席卷了殷九尧的理智。

    他咬扯着她的唇瓣,不舍地松开,“还要考虑吗?”

    殷九尧的小脸又红又热,她看着容长安的衣襟,羞赧地道,“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再考虑一次?刚才的时间太短了。”

    容长安多出尘飘逸的一个人,竟然被殷九尧这句话说得忍不住地笑,笑了又笑,“娘子既然有所求,那哪是考虑一次。多考虑几次都无妨。”

    说着便又吻住她。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两人都因为今晚的新发现而扫尽了心头阴霾。于是两人破天荒地,第一次就在这书案之上做了。

    随着书案微微颤动,烛影摇晃,两人缠绵的身影倒映在地上,都泛着甜蜜的味道。

    “不行了,我不行了。”做到最后,殷九尧脑袋一片空白。身体更像是脱了力似的,她挂在容长安身上,幸好容长安身上的伤口愈合得快,不然被她这么用力一压,肯定要出事。

    “再做一次。刚才是小阿九的,再为小安安做一次好不好?”容长安诱哄着她,幽幽地道。

    “那你就再做一次!只能做一次,明早我还要上早朝呢。”平时略微低沉的女声,如今却像猫儿似的,轻柔无力,那种不经意间的撒娇,却让容长安直觉浑身地毛孔都跟着亢奋起来。

    容长安将殷九尧直接从书案上拖起来,他抱着她,一抛一落之间,殷九尧觉得生生死死,对容长安更是又爱又恨。

    容长安就抱着殷九尧在地上,茶桌上,床上又做了一次。

    到最后。见容长安还是性致勃勃的模样,殷九尧都吓哭了。

    “呜呜呜……容长安,咱们刚才说好了的,就一次!”

    然,容长安一脸迷茫,“阿九你说什么,我不记得了。我们不是就在书案上做了一次吗?”

    殷九尧咬牙切齿,“容长安,你还要不要脸?!”

    “不要!”

    殷九尧哭:“……”

    ……

    被容长安折腾了一整夜,殷九尧第二天早上果不其然地就起不来床了。

    容长安心疼她辛苦,就没叫她,而是帮她穿好了衣服。而殷九尧就半睡半醒地任由他折腾。

    容长安穿戴整齐,请福伯准备了马车。然后他就抱着睡死的殷九尧,坐上了马车。

    这一路,容长安就抱着她让她补眠。连到了宫门口都没让马车停,径直就进了皇宫。

    直到不得不将她叫醒,容长安才吻住了她的唇。

    “嘤嘤嘤……”

    “该醒了。去上朝。”容长安柔和地笑看着她。

    “哦。”殷九尧坐起身,待掀开马车看见自己是在哪儿,露出惊讶之色。

    “怎么了?”容长安笑道。

    “相公你怎么这么好?”殷九尧猝不及防地将容长安扑倒,小声嘀咕。

    容长安耸了耸肩,“我也不想。就是管不住自己。”

    殷九尧的嘴角一下子就咧得大大的,她抬起受伤的那只手,将手背凑到容长安的唇边,“给!奖励你!一会我要上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先随便喝几口保证清醒。”

    容长安笑着将她的手放下,“不用,我现在就很清醒。你放心,今天会有用到你的血的时候。”

    “好嘞。”殷九尧打了个响指,她恋恋不舍地问,“那,我走了?”

    “等一下,”于是就见容长安从榻上拿起一只木盒,殷九尧回忆了一下,应当就是昨天商天心花了八百两银子给她买的那件礼物。

    容长安缓缓地打开木盒,只见一支梅英采胜白玉簪正安静地躺在里面,簪子用料是极上等的羊脂白玉。剔透温润,殷九尧瞅着,即使是在宫里也难得见这么好成色的玉料。

    “来,戴上。”说着容长安就取下了殷九尧发髻上原本的那根碧玉簪,换上了这这只白玉簪,“嗯,挺好看的,以后就戴着吧,也是师父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前辈她不生气啦?”殷九尧惊讶地道。她还以为经过了昨晚,商天心肯定不会把那只玉簪再送给她了。

    “她怎么会真生你我的气。师父那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以后你跟她熟悉了就知道了。”

    “好!等我下朝了亲自去谢谢她老人家!”殷九尧鼓着脸重重地点头。

    “嗯,快去吧。一会该晚了。”容长安宠溺地笑。

    临下车前,她又手欠地捏了下容长安挺翘弹性的屁股,眼瞅着容长安眼刀子就要飞过来,她“嗖”地就跳下了马车。

    长安:“……”

    ……

    殷九尧今日早朝耗了近两个时辰,兵部尚书又在朝堂上提起了宁寒生失踪一事。

    殷九尧只好下令派人去查。

    待到下了朝,殷九尧一边信步往前走。脑子里还一边想昨晚容长安说得关于宁寒生和紫烨的话。

    宁寒生,紫烨。

    殷九尧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前面那位公子,等等。”身后,忽然响起男人含着笑意的清润如泉的声音。

    殷九尧没听见,兀自往前走。

    “前面那位穿着黑衣服的王爷,请等等。”

    殷九尧真的没有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我说,前面那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公子,麻烦您老回头看看我。”容长安声音清冷,不突兀却又极具穿透力。

    话音一落。殷九尧就转过头,“咦?你怎么还怎么走?”

    长安嘴角抽了抽:“……”

    “等你一起回去。”容长安本想给她个惊喜,奈何人家从自己面前目不斜视地就走过了,直接忽略掉他。

    “这么长时间,你不会一直在这儿站着吧?”已经是入冬的天气,尤其是一早一晚,寒凉得很。

    “我去马厩里看了看烈火。”容长安淡笑道。

    烈火,那匹北齐进贡到大云的汗血宝马。这些日子一直被养在皇宫的马厩里。

    “我们把他牵回去吧?反正他是你的马。”殷九尧道。

    “也好。”

    殷九尧和容长安坐着马车回了王府,烈火乖顺地跟在马车后头。

    “话说烈火为什么会这么听你的话啊?”

    “因为他是我的马。”容长安语气平淡。

    殷九尧:“……”

    “他从生下来就跟在我身边,只是后来……我把他丢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找到他。”

    殷九尧没有接茬,容长安话中隐含的意思她听懂了,应该是容无极将他弄丢了吧。若是长安,那么细心谨慎的人,怎么会那将爱马说丢就丢了。”

    殷九尧忽然在想,如果她是容长安,经常会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不知身处何时何地,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经亲手做过什么。那种对于未知的恐惧,可曾支配过他?

    这么想着,她轻轻抓住了容长安的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容长安却只是淡淡地笑笑,将她的手回握住。

    回到了王府,容长安亲自将烈火领到马厩里,喂他吃了些草料,安抚了她一会,则和殷九尧一起去了药庐。

    待容长安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商天心和暗香之后,果然商天心看着殷九尧的眼睛也第一次发亮。

    “主子,您真厉害。”暗香由衷地称赞。

    “没想到你还有点用处。”商天心扫过殷九尧头上的白玉簪,嘴角微微勾起。

    “嘿嘿……”殷九尧只剩下傻笑。

    “行了,别笑了,放血吧。”说着,商天心找了个琉璃碗,同时将一把锋利至极的匕首扔在桌上。

    殷九尧撇了撇嘴,拿起了匕首,委屈地看向容长安,“相公,人家好怕血的……”

    长安见状。立刻体贴地走上前道,“那为夫来帮娘子放吧?为夫以前杀鸡经常放血的。”

    “……”殷九尧额上掉下三根黑线,算了,当她没说。

    一旁的商天心看着这两人的互动,脸上不自觉地就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殷九尧痛痛快快地放了满满一碗血,一旁的容长安刚放到一半的时候就说不用了,殷九尧却硬是放够一整碗。

    她将手腕收回来,容长安立刻心疼地将她的伤口包扎好。

    “以后再也不放了。”他轻声道,神色坚定。

    “哎呀,你别小题大做。不过就是点血嘛。想当年老子……咳咳,我在战场上,流的血可比这多多了。”殷九尧挥挥手,并不在意。结果引来容长安瞪了她一眼。

    “别忘了,你现在是准备当娘亲的人。”他低声提醒道,“万一现在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小阿九怎么办?”

    “……”殷九尧撇撇嘴,这厮太众女轻男!谁说是小阿九,明明就是小安安!

    而另一边,商天心已经拿起殷九尧的血。去一旁研究。因为殷九尧现在的体质大部分是被暗香养起来的,而暗香也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所以商天心就让暗香也放了血来对比。

    只是……

    看着盛着暗香血的小酒盅,再看看小酒盅旁边的琉璃大碗,殷九尧没忍住嘴角抽了抽。

    商天心拿着两人的血研究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殷九尧说容长安再一次忘了他做过的事。商天心连忙将两杯血端过来,只是第一杯给他的是,暗香的。

    容长安将血喝了。然而一刻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速记他又将殷九尧的血喝了,果然如昨晚一般,通体舒泰,很快精神好转了起来。

    “看来只有你媳妇儿的血对你有用了。”商天心极不情愿地下了最后结论。

    “承让,承让。”殷九尧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得不承认,发现自己的存在感变得非常强,起码是对商天心来说,实在是件很愉悦的事情。

    “咦。为什么我的血不能让容公子好转,主子的就能呢?”暗香不解地道,“这些年我们同吃同住,几乎形影不离。而她所有的用药过程,我都清楚。没有什么极其特别的啊,难道是主子饭量如牛而我不行?”

    “有可能。”商天心竟然还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殷九尧:“……”

    她黑着脸,冷声道,“也不尽然,有一段时间,师父给我喂了好几个月的草,小香儿你记不记得?”

    “哦,对了,是不是主子你把那些草偷偷扔进厨房烧火被师父发现那次?我记得后来他还打得你三天没下得了床。哎呀,我记得我记得了,那次主子您被打得可惨呢。”

    “……”我说你到底是记得草,还是记得我挨揍?!

    “什么草,名字你还记不记得?”商天心道。

    “好像是什么……雪什么兰的?前辈我对花花草草啊,虫虫鸟鸟一向是记不住的。”殷九尧也有些着急,你让她背个《孙子兵法》她就能,让她记个花草她就懵。

    “雪见铃兰!”商天心惊呼。

    “好像是这个名字。”殷九尧挠挠头,暗骂自己没用。

    “竟然是雪见铃兰!我知道了!”商天心连连惊呼,“有救了!长安有救了!”

    殷九尧头一回看见商天心这个样子,跟着她高兴之余,不由得费解。

    她看向了容长安,好奇地问,“雪见铃兰是啥?”

    容长安的脸上虽然也有喜色,但却是凝重更多一些,他淡声道,“雪见铃兰是无极宫的镇宫之宝。”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些年,自从你开始察觉到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之后,就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压制住他。可为什么你过得清心寡欲,心态也平和。他却还是会出现?而且如今还强到竟然能够吞噬你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