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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十一看着小书童一点一点退出去，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小家伙，还是挺有股机灵劲的。莫清儒魂魄刚刚归体，现在人还是有些恍恍惚惚的。他脸色不甚好看，气息也不是很稳，抬头猛一眼看见鹤十一唇边的轻笑，还当是自己看错了。
“我觉着你有些不同了。”莫清儒淡淡说道：“过来，我看看你的修为。”
鹤十一回头看向莫清儒，抖了抖袖子走了过去，于床边坐了下来：“不用看了，修为已经全部恢复。”
莫清儒惊讶地挑了挑眉，思量片刻，又噗嗤乐了起来：“所以，你还是找到了那个人？”
鹤十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一百年前，你我无意中于凡间相识，当时我投胎做一介樵夫，日出上山日落休憩，日子过得倒也恬淡。那时我认出了你，可你却并未认出我来，我惊讶于你修为全无，可你却并不在意。”莫清儒说得太快，气息有些不稳，捂了胸口喘匀了气，又借着抬头看向鹤十一：“直至我道出身份，你才肯开口告知我事情的缘由。”
鹤十一看了莫清儒一眼，无奈摇了摇头：“怎能怪我认不出你？你本是酆都城主，若你想投胎做个凡人，又有谁能感知出你身上半点灵力？再说，那时你是一白发老翁，叫我如何认得出你？”
莫清儒笑得开怀，摆了摆手：“找回七情六欲，竟是连说话都厉害了许多。我说不过你，说不过你。”
鹤十一看莫清儒又像是要喘不上气来的样子，挥手将桌上茶水以灵力托了过来。他以手背试了试茶温，才递给莫清儒：“怎得这一世，要用这样一具身子？”
“见惯了那样许多的病亡之人，总该自己亲身体验一二。”莫清儒顿了顿，手里捧着温茶，抬头轻笑看着鹤十一：“不说我了，倒是你……虽然你我于百年前相识一场，那一世也亏得有你才为我养老送终，可终究你我毕竟短短十几年的相处，你又不是爱找人叙旧的性子，如今为了找我，竟去求了她……”
莫清儒轻啄一口清茶，才接着说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鹤十一的目光落在莫清儒手中茶碗上：“为了一个小妖精。”
“嗯？”莫清儒一顿，而后试探着眯着眼开了口：“是……将才在你身边的那一个？”
鹤十一点头：“是她。她情况比较复杂，我查过隐鹤山内所有典籍，都不曾找到合适的方法。想你毕竟是这人间界中数得上号的神官，便前来求助了。”
莫清儒哼笑一声：“还会揶揄人了，难不成是跟那个小妖精学坏了？”
鹤十一抿唇轻笑，并不说话。
莫清儒神色微微一动，而后垂下眼帘，手指轻轻划在茶碗壁上。
“你先说说，她是什么情况。”
鹤十一将阿绪的事情与莫清儒一一道来，莫清儒神色不变，但眼神里却带了些许惊诧。当鹤十一将话说完，莫清儒竟是半晌都没有开口。
“……也就是说，如今这小妖肉身之内，藏匿着一个上古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