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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姑娘拿着铲子走了过来，阿绪便在她一旁站稳了脚，她往周围瞧了一眼，确定了鹤十一已经出门不晓得干啥去了，才声音压得低低地朝何姑娘问道：“你上回跟我说，叫我学一学临音阁的紫萦姑娘，是吧？”何姑娘眨了眨眼，表情有点儿古怪：“临音阁……？紫萦姑娘？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啧，没别人，你不用装啦！”阿绪摆摆手，还当何姑娘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不好意思承认这话是她说的：“我后来觉着你说得没错，也确实想去学一学，可我不晓得……那临音阁是怎么个收费？是不是进了门儿就得花钱啊？”
何姑娘表情越是懵了，她上下看了看阿绪的表情，而后摇了摇头：“别跟我这儿逗闷子，姐姐我现下手里活儿忙着呢。 ”
说罢，何姑娘便闷头开始铲起地上的雪。
阿绪撅了撅嘴，心想她八成也是不晓得吧，于是也不再追问。现下院子里空空荡荡，何家两口子带着儿子走亲戚去了，何姑娘今儿是身子不利索才躲懒没出门，院子里倒只剩下她们两个，就连鹤十一都不晓得干嘛去了。
不过，阿鹤能干嘛去呢？难道是去买点心？
阿绪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话题继续问：“对了，花灯会的时候，那些放到曲水河里的花灯，可是要自己做的？”
听了这话，何姑娘脸上才露出点儿笑：“自然是要自己做的。到时候天一黑，河面上飘着的都是各家做的灯，有的好看有的不好看，谁家都较着劲儿比呢。有些花灯扎得不结实的，还未等出城，便已经散了沉了，那别说送给亲人消息了，就连面子都得落个干净。”
她说到这里，抬头又看了阿绪一眼：“不过你要是不会扎花灯，也不用担心。到时候京城到处有卖的，你带着银子出去转一圈儿，总归是能找着可心的。”
阿绪听了这话，便放下心来。她点点头，笑眯眯跟何姑娘道了谢，而后才转了身往屋里走。夜晚灵力消耗太大，现下她有些困乏，趁着没人，她还是睡一觉得好。
何姑娘铲着雪，见阿绪进了屋关上门，这才抬头奇怪地望了眼那门板，嘴里嘀咕了两句什么。
阿绪扑到床上，几乎一闭眼便睡了过去，她做着梦还想着要给师父写封信，嘴里嘀嘀咕咕的，手指头无意识地乱抓。
当鹤十一回来的时候，便是瞧见睡得死沉的一鸡一蛇，这一大一小脑袋对着脑袋，俱是不怕冷的没盖被子。鹤十一将手里的点心盒子放在桌上，无奈摇了摇头。
他晓得阿绪这些日子晚上都要散出神识，可她去了哪里，鹤十一还当真没这个兴趣。只是如今瞧着这小妖将自己的灵力榨得干干的，又有些心疼。
他上前，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拂过阿绪的额头，一阵灵光闪过，阿绪原本紧蹙的眉头缓缓松了下来。
而鹤十一此时，却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