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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二十二章 结束？开始？“不要哭……”方昊言轻轻的抬起手，擦着她的泪水，“没事了，不要哭。”
水月瑜紧紧的抱着他，握着他满是鲜血的手掌，心痛得已经不能说任何话，眼泪不断的流下来，止不住。
像想起什么似的，水月瑜匆忙的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里漆黑一片，早已坏掉，而方昊言身上的那台也被他的鲜血浸了个透。完全的不能用。
炼妖壶化成翅膀安在自己身后，她小心的扶起方昊言，但却被他轻声阻止。手往旁一指，地上躺着韩伊美。
“瑜儿，把韩伊美身上的昊月之心收回来吧。”方昊言这句话几乎是用气说出来的。
昊月之心在韩伊美身上？水月瑜大吃一惊，突然的她明白到九尾狐当时盗取昊月之心，就是在维持韩伊美已死的身体：“真的要收回来吗？”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依方昊言此刻的情况就连说话也是艰难的事情。但有一件事她还是想先弄明白：“收回了昊月之心后，伊美会怎么样？”
“灰飞烟灭。”
水月瑜愣在当场，那这样说收回昊月之心，不就等于在杀人吗，她下不了手，她下不了手。
“一具早已没有灵魂的****，存活世上也只是给人徒添伤悲，明白吗，瑜儿。”
“这……”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要她眼白白的看着韩伊美在她面前消失，她怎么忍心。
水月瑜还在犹豫着，方昊言手往上微微一抬，心随念动，一团亮光从韩伊美身上升起，缓缓的飘到了方昊言手里。
瑜儿下不了手，那么就让他来吧。
亮光散去，飘到方昊言手里的，便是昊月之心。
失去支撑力量的韩伊美****瞬间便化作了星尘，点点的飘散于夜空当中。
生命的流逝就那么一瞬间的显现眼前，水月瑜看着那飘向空中的星尘，心中一片的空虚。人生在世几十年，最后也只是一鞠尘埃，回归虚无。
方昊言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刚才收回昊月之心，是他最后一丝力量。
“昊言！”水月瑜惊呼一声，暗暗骂着自己，昊言伤得那么重，她竟然还在原地踌躇！也不知哪来的力量，紧紧的扶起他，飞上了天空。
“我家瑜儿真的好厉害……有瑜儿在身边以后什么也不用担心了……”身体的剧痛让他几乎昏过去，但他此刻还是半开玩笑的赞叹着，炼妖壶为女娲所造，女娲之灵气已隐于壶中，而月瑜竟然可以把女娲的分身召唤出来，水月瑜，眼前这心爱的女子，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不自觉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定的，要把这些隐藏的秘密开发出来。
“昊言，我现在严重警告你，不要再说话了知道吗！”破天荒第一次的，她生他的气，心痛得几乎窒息，但受重伤的他还在那里像没事一般的寻她开心，有点牙痒，真想在他妖孽得不成样子的脸上狠狠的咬几口。
忍不住的，她回望身后。
她记得赵荣轩的那句话：让我解脱吧。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结束在自己手上，但他却不能反抗，也不能逃脱，曾经想着以一己之力来感化眼前所爱的女人，但事实上有一种爱，直通地狱，那一种爱，带来的不是重生，而是毁灭。
那种痛苦，就算是已化为鬼魅也不能幸免，有些人生不如死，有些人死不如生，有些人存在着，就是在永无休止的伤害着别人，如其这样，还不如早早的给他们来个解决。
这种痛苦，水月瑜感受得到，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用炼妖壶来结束一切，用炼妖壶来升华那执迷不悟的恶灵。
天雷地火，把赵宅烧成一片废墟，水月瑜心里悲恸不已，也许，这是作为好姐妹的她，尽的最后一分力吧。
“你看到了吧，他们是怎么对待你妻子的。”声音在黑暗处回荡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沈流年默默的看着面前的影像，他看到女娲，看到九尾狐，也看到伊美的身体化作幻影，最后看到的，是那对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身体。
眼里暗涌流动。
“万世轮回，肃清怨恨，这种惩罚比死还痛苦，枉自称神，枉作慈悲。”声音在幽怨的说着，一字一句，犹如一把利剑，一刀一刀的砍在沈流年心上，鲜血淋漓。
“灰飞烟灭，阴阳相隔，他可是连最后一点也没有留与给你，但他却得到了幸福，试问这就是所谓的正义，光明？”
黑暗中的声音在他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挑拨着他心底最暗处。
此生不能相依偎，虽活着但勿宁死！
“想报仇吗？只要你把灵魂交与我，我便如你所愿。”
“报仇？”沈流年重复着，报仇吗……
“用你的力量证明着一切，用你的力量来给自己的女人一个公道，沈流年，要报仇吗？！”
“报仇，我要报仇！”
眼眸瞬间染红，此刻他脑海中只有那句话：“我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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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昊言伤得很重，还未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昏迷，醒过来的他发现自己已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身体被包得像个粽子，还有那插在身上的，吊在身上的，横在身上的乱七八糟的医疗器材。
还有那守在身边的，心爱的女子，水月瑜。
此时的她趴在病床边睡了，黑发凌乱不已，衣服还是那晚上的那套，在他昏迷的时候，她肯定不分昼夜的在照顾他吧，心里一暖，手轻轻的抚上她俏颜。
身体一颤，随即猛的张开眼，“昊言，你醒啦？！”她惊喜的叫了出来。
他笑着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昏迷四天了。”让她揪心的四天。
“瑜儿，快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四天，这四天她肯定累坏了吧，不眠不休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不回去！我不放心。”她用力的摇着头，虽然是刚醒了没错，但昊言此刻还是虚弱得很，家她是肯定不会回去的了。
他轻笑：“那好，但总得回去换件衣服吧，你看看，头上都快出骚子了。”
“呃？”她傻眼，赶紧的跑到卫生间里照镜子，然后是一声尖锐的悲呼！
天哪，她怎么可以让昊言睁眼看到她这丑样子！
病房门被推开，夏耀绫手提果篮走了进来。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