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其他类型 > 锦歌 > 第18章 大限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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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歌一行人赶车至驿站歇脚时,天色已经见黑了。

    初雪帮着吩咐众人打点好一切,便挽着锦歌进了房。

    瞧锦歌一路面色惊慌,初雪早早命人把守在门外,四名暗卫远远守在驿站外头,一有风吹草动,必然来报。

    二人将内室的门关上,初雪燃了一只蜡烛,烛光将黝黑的屋子照的昏亮,锦歌的面色更是显得难看。

    “小主,你……”

    “初雪,你且坐下,我有话与你说。”

    不等初雪问完,锦歌忙夺过话头,引初雪到木椅上坐下,正色道。

    初雪会意,心中亦知锦歌憋了一路,只怕是有大事与她相商。当下也不再与锦歌迁就,径直坐在锦歌对面。

    锦歌白着脸,粉嫩的唇只差抿成一条线,片刻,直视着初雪的眼,道:

    “初雪,你与我说实话,洛公子到底可曾邀我远赴陵安?”

    初雪闻言一愣,原以为锦歌会问她关于薛嫔娘娘小产的事,哪里猜到她竟说起这个,当下面色犹豫了片刻。

    锦歌瞧她面色微滞,便更是笃定自己猜对了。

    初雪尚来不及想个由头搪塞了过去,便听锦歌沉声道:

    “你且仔细想清楚,是愿意糊弄我而被逐出府去,还是告诉我实情,解我眼下燃眉之急!”

    锦歌这话是夹杂了厉色的,初雪一听不禁白了脸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初雪抬头看着眼前不过十二岁的娇小姑娘,竟有着超过年龄的威压之势,不经想起临行前日,相爷吩咐过的话。

    初雪咬了咬唇朝锦歌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含泪道:

    “小主恕罪,临幸前相爷吩咐奴婢,如何都不能在小主面前多言,就算……就算小主执意逐奴婢出府……奴婢亦不能违背相爷……”

    锦歌气急,心中直怪爹爹将自己保护的太好,什么都不叫自己知道,眼下这等境况,叫她如何下手?

    锦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缓了缓面色,朝初雪道:

    “你起来吧,你看这般可好。我来说,若是说的与爹爹不差,你便点点头,这般亦不算你食言与爹爹,可好?”

    初雪并不敢起身,只是有些诧异的看向锦歌,心中思索片刻,一时有些为难。

    锦歌瞧她面上犹豫,叹了口气,正色道:

    “我是爹爹唯一的血脉,若是我出了事,你猜爹爹可有心思赞你忠实?”

    初雪眼皮一跳,吃惊地盯着锦歌,轻颤着唇,道:

    “小主……你……”

    “你若真不愿起来,我也不逼你。我只问你,此番远赴陵安实乃爹爹一手安排,为的只是让我及时与师父还有玄月他们相会,可对?”

    初雪咬着唇,看了锦歌片刻,僵硬着身子,点了头。

    锦歌顿时苍白着脸色,心中大叫不妙,以此来看,只怕是自己体内封印就要被冲破,爹爹才会冒险出此下策啊!

    “我……我问你,这一路上你处处照料妥当,就连夜里入眠都是极浅的,可是爹爹与你说起,我……我这身子……大限将至,叫你务必谨慎?”

    初雪闻言当下掉下泪来。

    锦歌恍然大悟,狠狠咬着唇,命令自己不要慌。冷静片刻后,颤声问道:

    “爹爹……爹爹可说起,还有几日?”

    初雪揉了揉哭红的眼睛,眼下她果真什么也瞒不住了。

    相爷说事关小主性命,叫她切不可泄露出去。她当时是极慌的,她不明白,为何事关相爷血脉的大事会交给她,玉卿向来比自己细心一百倍,怎不叫她来陪小主。

    眼下她倒是琢磨出相爷的用意了,玉卿虽心细,却是个耳根子极软的人,又是多愁善感。若是叫她守在小主身边,只怕早就被小主看出端倪来了。

    只是相爷也曾对她说起过,小主是个极为伶俐的,叫她切不可大意。

    她以为自己这一路瞒的极好,却没曾想,还是叫小主全都猜中了。

    “小……小主……奴婢……只怕就在这几日了……”

    锦歌心神一震,她原以为,自己至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或许能等她平安到了陵安也不一定,没曾想,竟然就在这几日了。

    顾不上恐慌和难过,锦歌强撑着精神,亲手扶起初雪,安慰道:

    “别哭了,你瞧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么,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初雪抬起哭的雾蒙蒙的眼,愣愣地看着锦歌,下意识的随着她相扶的手起了身。

    她心头不是不震动的,这世上任凭谁面临死亡,哪个还敢说自己一丝不惧?

    眼前这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自己几乎是一路看着她从痴痴呆呆走过来的人,竟藏着这样一副胆色!

    初雪一抬袖子擦了擦泪水,心中不由的对锦歌多了一分敬意。

    “小主有何事吩咐,奴婢宁死不辞!”

    锦歌看着初雪面上一副赴死的表情,心中有些失笑,她这是以为自己求她了却心愿呢!

    “初雪,你跟着爹爹几年了?”

    锦歌并不急于说话,缓声问。

    “回小主,奴婢六年前与玉卿一道进的府。”

    锦歌心中细细思量,六年前进的府,能待到今日,又是爹爹贴身的侍婢,兴许……能信得过。

    “我再问你,这一路上,除却我闲来无事书信与爹爹,你可曾常与爹爹书信往来?”

    初雪心头一紧,颇不自然的看了锦歌一眼,这才低头答道:

    “回小主,奴婢……确实每隔两日便书信发与相爷,这是……”

    “是我爹爹一早便吩咐你的,我猜得到。”

    锦歌无奈地叹了声气,看着初雪,颇为严肃道:

    “初雪,爹爹既然安排你在我身边,只怕是极为信任你的。”

    初雪闻言抬头,撞见锦歌深深的眸光,一怔:

    “小主,奴婢与玉卿姐姐自小便在深山随师父习武,后来……有人血洗师门,师父临终前要我俩速速下山去寻相爷,言终有一日,相爷定能为他报仇雪恨……自那以后,我俩便日日跟在相爷身旁……”

    深仇大恨,无亲无故,这些她倒是临行前听爹爹提起一二,与她说的相差无几……锦歌心思飞转……

    眼下并无别的选择,她只能选择相信爹爹的眼光。

    以爹爹的心思缜密,若是不信任的人,怎会安插在自己身边?

    锦歌定了定心神,握着初雪的手,颤声道:

    “好,既然爹爹信你,那么我就信你!”

    初雪凝神听着锦歌一字一句,直觉告诉她,仿佛要有大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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