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其他类型 > 锦歌 > 第63章 侯府令牌
最新站名:千夜阁 最新网址:www.qianyege.com
    见三人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投向自己,洛绎倏地明白了。

    洛老九不由地瞪着自家老子得意的目光,恨恨道:

    “忘……忘在府里了。”

    “糊涂!岂有拜寿不带贺礼之说?该罚!”

    洛侯果然不忘落井下石。

    楼相客气道:

    “洛侯言重了,不过区区小事……”

    “哎,楼相莫要推谦,自小不磨磨性子,日后如何能成大器?”

    洛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复又朝锦歌讨好道,

    “丫头,再罚他饮一盏如何?”

    锦歌瞪直了眼,不由的抽了抽嘴角,心想这娃是你亲生的不?

    瞥一眼洛老九黝黑的面色,锦歌着实纠结了一番,觉得真真是不能辜负了他老子的一番好意,当下憨憨地点了头。

    于是,洛老九在他爹杀人一般的眼神里,憋屈地再饮了一满满一盏。

    一连饮了不少酒,锦歌心中琢磨着,这小子饮了足足三壶酒。眼见他面色泛红,身形有些微晃,锦歌猜他酒量差不多到了极限,心中总算是出了口气。

    不过这厮此时面若桃花,明眸皓齿,倒是比寻常更俊俏了几分。

    洛侯此时却是对他儿子绯红的面色视而不见,中从袖袋里摸出一块物件,随意地递给锦歌道:

    “绎儿今日失礼了,我这做老子的可得为他兜着。丫头,此物便是伯伯送你的生辰贺礼,你且好生收着。”

    锦歌条件反射似的伸了手接下,并未看清洛侯送的究竟是何物。等到捧在掌心,才瞧见是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

    因着锦歌年纪尚幼,这块令牌需得她两只手托着才拿的过来。托在掌心,沉甸甸的,锦歌脑海中只想着此物能买多少银子,开始细细打量起来。

    见这上头刻着一只苍鹰图腾,锦歌觉得眼熟,仿佛与洛绎老子那件朝服上的图案差不多。

    锦歌不识此物,并不晓得这块金属有多贵重。只听见对面洛老九抽了声气,锦歌这才跟着抬起头来。

    “洛侯,此物贵重,小女万不能收……”

    不等锦歌开口,楼墨年便倾身推脱道。

    “哎——,即是帝君赐婚,你我就是一家人,此物早晚是楼丫头的……”楼墨年看一眼锦歌,满意道,“老夫瞧着这丫头就是欢喜,日后我父子远行,这府里还是有人打点的好。”

    锦歌捧着沉沉的令牌,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洛侯父子。洛老九的脸色有些臭臭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楼墨年闻言确是一凛:

    “今日定下了?何时走?”

    洛侯饮了一大口酒,美酒入喉凉爽而清冽,眯着眼道:

    “嗯,下月过了武试就走。”

    楼墨年亦不接话,皱着眉头想着什么,屋内一时静默。

    锦歌虽听不出出了什么事情,但也猜出洛侯父子就要远征了。见父亲方才情绪,便知手中之物颇具分量,在洛老九盯得死死的眼神中,将此物大大方方收进袖袋里藏好。

    “锦歌谢洛侯爷与洛公子美意。”

    洛老九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一副憨相的女子,仿佛心头被什么堵住一般难受。他顶着“洛阎王”的名称活了十六年,竟然就没见过一个比她脸皮还厚的人!

    此女不善!真会装!

    想起早些时候收到宫里的消息,洛绎心中有些犹疑。此女竟能灌醉了安陵若雅与安陵飒?这可能吗?

    想起老七今日在宫里真真是丢尽了脸面,洛阎王有些忧心,又有些幸灾乐祸的念头。

    只是一看到此刻坐在自己面前装聋作哑的楼锦歌,洛老九就有种咬牙切齿的痛恨感。

    锦歌隐约中仿佛听见他手指头再桌下捏的“咯吱咯吱”的响声,倒也不恼,抬头朝他羞涩一笑,悄悄对他抛了个媚眼。

    洛老九恼怒的表情就那么被噎在脸上,有些不知所措……

    楼墨年不曾料到她竟然如此大方的收下了令牌,颇有些责怪之意地看一眼锦歌。

    倒是洛侯见锦歌不卑不亢的收下了,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赞道:

    “哈哈哈哈,楼家丫头果然爽快,本侯自然不会看错人。来,楼老弟,我再敬你父女一杯!”

    楼墨年举杯与洛侯对饮,锦歌也象征性地举了举茶盏。瞥一眼对面的“洛阎王”,见他眸中已经开始显出困顿之色,却是依旧强撑着,随他爹举了酒盏。

    锦歌仿佛一瞬间有些明白了,敢情他老子今日是故意领了他前来,让自己消气的啊?

    事后又饮了几盏,席间两个大人说这些锦歌听不太明白的话。

    锦歌今日被美人爹爹一番话,受惊不小。本就没什么心情与洛老九折腾,见他微醉也得了教训,且看在他老子的面上,不与他计较了。

    眼见着后劲上来,洛老九显了醉态,却是依旧强撑着不倒下。

    洛侯这才请辞,带着满身酒气的儿子回了府。

    楼墨年临行前单独吩咐了周掌柜几句,这才牵了锦歌的手,上了回府的马车。

    锦歌半卧在软榻上,想起早晨七王爷的事,此时才得空一问:

    “爹爹,七王爷这遭可曾受罪?”

    楼墨年正闭了眼想事情,闻言睁开眼,幽幽盯了锦歌半晌,才道:

    “你究竟饮了多少半生醉?”

    “呃……不记得了,大约……有一半是我喝的,怎了?莫非有毒?”

    楼墨年心中细算起连今晚方才饮的,锦歌这一日足足饮下了寻常男子三倍的酒量,心中不禁有些忧心:莫非灵力还能助人千杯不醉?为何月离当年并不擅饮酒呢?

    “无妨,眼下风声鹤唳,七王爷只怕逃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锦歌听着美人爹爹的话音,似乎没有半点儿严重的意思,心中也就跟着安了下来。

    马车一路颠簸,直到府门前。

    锦歌下了马车,与楼墨年径直进了书房密室。

    “薛嫔中毒一事,眼下可有头绪?”

    想到美人爹爹方才所说风声鹤唳,锦歌自然想到眼下爹爹在宫廷里这风口浪尖的日子。

    接下来指不定又要忙成什么样子了!

    楼墨年颔首道:

    “刑部已经查出一些眉目,这些日子你且乖乖待在尚书苑。那本心经需好生藏着,南宫臣自会有法子寻你。眼下风声紧,你需抓紧时机,早些参透其中奥妙。”

    “嗯,爹爹放心。”锦歌郑重的点了头。

    如今事关自己生死,她自然不敢马虎。

    “只是……爹爹如何信得过南宫臣此人?”

    楼墨年细细摩挲着一张月离的画卷,半晌转过脸,缓声道:

    “孟尧一族有一瑰宝,名为玉露。据传能解百毒,且只此一粒。这唯一的一粒……眼下已让薛嫔服下了。”

    锦歌恍然大悟,原来竟是以此断了南宫臣的后路,才能叫他如此甘心教她心经。

    锦歌环顾四周壁上画卷,再看时已有时过境迁之感。

    触摸画像时,袖袋中的某物撞击了墙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锦歌下意识伸手去摸,竟是方才洛侯送自己的令牌。

    “爹爹,这是……”

    “此物乃侯府令牌,凭此令牌可自由出入侯府。”

    楼墨年淡淡的语气说着话,却叫锦歌一惊。

    “侯府令牌?给我作甚?”

    “哎,小夭……”楼墨年无奈的看着惊呆的闺女,不自觉的揉了揉眉心,连他自己都猜不透,洛侯如何就独独看中了自家的傻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