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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丹干着假佐藤的活，带着一帮稍有经验的老鸟，练习着用日本人的飞机投弹，活干得不赖。把由马彪带着人在南京重新改造了的那些航弹，按一定间隔投了下去后，他就带着空机编队爬高巡航了。接下来的活，就该老马出手了。马彪现在则是客串着飞行教练员，在扬州的上空，他带着原**的飞行学员，进行着分层飞行的演练。
分层飞行是一个很现代的术语，普遍应用在军事和民航业。简单地说，也就是一条航线上，可以有不同高度的飞机同步飞行，一般相隔三五百米，相互之间没有影响。有限的空中交通资源在分层飞行的情况下，可以呈几何级的放大使用。
2019年的我国民航支线和干线，都已实现了分层飞行。在军方，一个飞行员必须经过非卫星导航的分层飞行考核，才算是合格的战斗机飞行员。来到这个时空的未来战士们，只要是飞行员，分层飞行个顶个都是好手，他们的分层相隔，可以达到八十米的极限！
苦于现下手中的日军飞机太落后，而卫星导航更是没可能。但在将来的对日空战中，我方的战机要少得多，如何能够在数量上劣势的情况下，更多的有效消灭日军，这分层飞行就显得重要了。
一是隐蔽性增强了。我到底有多少战机在战区空中，日军很难一下搞清，而日军有多少在天上，一目了然，以多打少的局部优势就能建立起来。
二是机动性放大了。相隔几百公里的两处战场上空，我飞机可以任意地穿梭，下面你打你的，该轰的轰该炸的炸，该打架的打架。我在上面照样飞着，这个战区形势不错，我就不掺和，要是有点不妙，嘿，这里也算我的作战范围，下去！打你个鬼鬼孙的。
说起来容易得多，真正飞起来，是很有些讲究的。
最主要还是要为这个时空的空军，在作战中培养出一大批，有着几十年后才有的飞行作战理念的飞行员队伍。
以战代练，那三架直升飞机就被用来上下做示范。那些飞行学员们，今天可是长了见识了。前头李桂丹带着人炸了这又轰了那，后头运河的5000米上空，近二十架日式飞机围成圈形，圈中三架直升机，一层层地叠着罗汉。
直升机的速度和这些日军战机差不多，一帮学员几乎可以同步看到直升机的飞行动作。那罗汉从四千五百米开始叠，以两百米的间隔由低往高轮着来。把握速度，控制高度，还不能出圈。那圈不是静态的，日本的飞机还不能悬停，都在以一定的速度在动着。
太有趣了，空中接力啊。真都能这样在空中玩，那碰上的日本鬼就倒大霉了！一层层都给你套上了，你想机动着或打或跑，都没可能了，除了硬拼没别的路可走。可要练成这样，不晓得要多久哦。
“行了，各机注意，三机一编队九十度外转。从我开始，每一分钟一个编队做动作，爬升300米后，依次半速俯冲。低点高度一百二十米，依次到达此高度。两波动作打光所有的弹药爬升返航。30秒准备！”马彪接收到了基地遥传过来的地面航弹起爆信号，向各机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开始。”说完，马彪操纵的飞机及两个僚机先平后斜着，向地面日军背后俯冲了下去。依次编队爬升再俯冲，主要是怕学员们功夫不到家，弄不好，自己的飞机相互碰上。先让他们感觉一下这么个分层俯冲作战，以后慢慢体会。
李桂丹那一拨挨了老鬼一骂，拍拍屁股升到了一定高度巡航。又没别的日军飞机过来，巡航个鬼啊，整个一看热闹！看到马彪带着一个个三机一编向下走，那气势先不说，就那队形就很让人神清气爽。
这老马还真有点道行啊，就李桂丹来说，除了高志航外，国内现有的飞行员还没人能让他瞧上眼。现在他不得不服了，很多都是上天才不过百十来个小时的小家伙啊，让这老马在天上这么一招呼，飞得那叫溜啊。
按看见的队形下冲，底下的日军可真就苦头要吃尽了，没有间歇啊，一开了头就没个了的。经验看，两个编队到达俯冲低点相差二十秒时间，二十秒！日本人能干什么？反应不过来躲呢！接二连三又来了，这一壶够满的哦，醉死你个日本鬼！
炸弹隔离带上，由李桂丹第二波投下的航弹，一大半没有落地爆炸，也就是老鬼听到的密度不够的原因。东南面的隔离带上也丢了几颗在那，防止万一日军还有坦克向那头冲。不爆炸的航弹是哑弹？非也！
马彪这几天，除了帮着康英明一师训练外，就是在带着人捣鼓航弹。
一般来讲，高速飞行中，飞机俯冲丢下的炸弹，除了直接命中外，大多数是空炸，效率很低。如果在航弹上改动一下引爆装置，丢下去不急着起爆，只有碰上一定重量的移动目标，才会一触即爆，这样就能使航弹爆炸效率达到最大化。
日军各式重武器的参数，我们大把。坦克作为重点，被作为引爆航弹的基准重量，碰不上，那航弹不爆，只要碰上，移动着的坦克是有速度的，也就有动量，那航弹临界起爆参数就设定在那个动量上，一触即爆，躲都躲不掉。
这种活，在当代军人中就有不少高手。更别提2019年了，他们手上玩的枪啊、弹的，一个个都很有个性，也都是出自他们自己的手。
虽然说，这种改动是上面严厉禁止的，因为作为部队常规武器，都经过了严格的检测，稳定性和安全性都是很好的。但是下面的官兵们有着更贴近实战的需求，怎么办？改啊，偷着动，他们一句话能让上面下来的官们没词：鞋，只有自个穿着合适才是好鞋。因此，部队里明文规定着严禁私改擅动武器装备，但是真正执行的就不是很好了。
特别是特战队的人员，那就更是明目张胆一玩。他们也有个说道：自己的家伙式都不能动，将来到了敌占区，那不会玩人家的玩意，那不就等死吗？！上面对特战队干的那就眼开眼闭了。
在那些航弹上做了改动后，另外摆放保存着，这扬州要打，马彪就想好了用这些航弹好好玩玩老鬼。
临出发前，彪哥又想着在航弹上再接上个微型发射器。那发射器的发射频率可以自行设置，只须和基地报备一下，就可以通过基地进行射频转换并可以向设定的终端转发。
临时起意，倒也成了神来之笔。接收到射频信号，就是大队战机对日军展开攻击的信标。
日军的坦克近了，一个个狗屎黄色着装的日本猪也近了。
兵们有点发毛，没吃过猪肉，闻过猪骚臭啊。上海、南京过来的老兵，一提起日军的坦克，神色都是那么地惶惶。在坦克面前，我军一无办法，只能用兵们的血肉之躯抵挡，那样的修罗场惨景，没有人不记忆深刻！
现在这传闻中的庞然大物来了，该如何是好呢？！有不少兵已经开始以班为单位抓阄了，抓着的，就等着先行一步了！这也是老兵们传过来的道道，坦克一来，就得死人，谁先死，那就抓阄。
何等地壮烈啊，明知道是个死，也是无怨无悔！中国的男人，无论个东南西北，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兄弟姐妹，死又有何妨？！
没被抓到阄的兵们，静静地帮战友们理着行装。这就要上路了，一路可要走好啊！
张帮兴还在懊恼着，明明瞄得好好的，怎么就让那家伙生天了呢？！又瞄了半天，那头猪再也不出来了！唉。
没辙，日本人都快到五百米了，再打零弹是没啥戏了，赶紧吆喝着弟兄们准备排枪射击。他手边一个石子，那是连里抓阄剩下的，他是连长，就没把他那颗石子摆在抓的里头，那哪成啊！一指那个已是准备上阵的兵，把枪朝他手上一丢，一把把那兄弟身上绑着的一大捆手榴弹给抢了下来，往自个身上一搭。
“连长，你不能上！你要上了，谁指挥啊？！”
“是啊，不行。连长不许上，咱连到最后一个，才轮得到你连长！”七嘴八舌的兵们就是不让他绑紧那弹捆。
“妈的，还反了你们！老子命大，都死过好几回了，怎么着？”张帮兴眼一瞪，把兵们给吓了回去。
“一排长，过来。从现在起，你就代行我这连长的职责，带着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日本鬼！”
“不行！我不干！”
“这是命令，敢不从？嘿嘿，小心我执行战场纪律！”短短的时间，张帮兴以一个老兵的经历，以一个优秀的射手状态，折服了一帮兵们。现在他抢着要先走一步，大伙儿心里都舍不得。可又能怎么样呢？
那小个子兵没抽得上签，一见救命连长要走了，那眼泪都汪了出来。
“呸！看你杀鬼子的样，还算是个爷们，这会怎么像个大姑娘啊！没出息。哈哈。”说得那小个子一个劲地抹眼泪。
“好了好了，就这么着了。抓到阄的听我口令！”
“是！”整齐划一的回应，令在场的兵们动容。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都要笑着上阵，还有你们，妈的，嚎丧啊！记着，明年的今天，为我们弄点好酒好菜，在这里我向弟兄们先行谢过！”
同样的一幕幕，也在其他的阵地上上演着。
突然，正一步步移近的坦克，一辆辆碰上了甚么东西，随后就是一阵阵爆炸的烟火向天空中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