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王爷求轻宠:爱妃请上榻 > 74 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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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恒说得对,有些事情是不能解释给我听的,我即便是知道,也只能装傻,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就像阮郎归,别说是废了一只脚,就算他死在青山上,也不过是白丢一条性命。

    我没心情去找付蓉了,落荒而逃,连正门都没敢走,钻狗洞出了付府,一出去,我就再也克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靠着付家的后墙根哭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关,我才头晕脑胀地回家,径直回房昏睡了一觉。

    从正午一直昏睡到傍晚,一天水米未尽,小螃蟹端来酒菜,我却提不起来胃口,心头莫名的烦躁,狠狠地发了一通火,把自己屋里能砸的全砸了,不能砸的全拆了,折腾了个天翻地覆,累到脱力,倒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了。

    昏昏欲睡的时候,白术过来了,照旧是一脸温和的笑意,站在珠帘下,谦谦君子一般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我烦躁到了顶点,随手一个骨瓷枕扔出去,大声喝道:“滚!别来烦我!”

    “咣当”一声,骨瓷枕摔了个稀巴烂碎,我心里狠狠一震,对于黎昭所有的情分顿时碎成了渣渣。

    “夫子,您就出去吧,小姐今日心情不好,说话冲了点儿,您别忘心里去。”小螃蟹抽抽答答地说,手足无措地看看我,再看看白术。

    “滚滚滚!都滚!”我一股脑把床上的枕头被子全扔了,仍旧觉得心里那股火憋着发不出去,整个人都快被烤成炭了。

    黎昭啊黎昭!

    我从没想过他居然是那样的人!

    黎昭才十五岁,与我相识六年,我俩凑在一起干了无数坏事,可归根结底,都是一些恶作剧,从没真正伤过人。

    黎昭在我面前从来不摆架子,整个儿一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与我臭味相投。我虽记着他是太子殿下,却从没将他的身份当回事儿。

    也因此自然而然地忽略了身为一国储君该有的谋算和狠辣。

    付恒说的没错,此事与我无关,与他也没有分毫关系。我去找黎昭商议对付阮郎归的事情,只不过给了他一个动手的借口罢了。

    当今皇上勉强算得一位守成之主,没啥大的才能,朝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而皇上并不能很好地平衡,黎昭如果想顺利登上帝位,并且坐稳江山,不得不自行筹谋许多事。

    比如说,倚仗舅舅宁国侯的军权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再比如说,削弱宁国侯的实力,以防日后生变。

    宁国侯只有阮郎归一个儿子,废了阮郎归一只脚,不影响阮氏一族帮他争夺帝位,可来日一旦阮氏生出悖逆之心,这一只脚就派上了用场,毕竟一个上不了战场的军侯世子,是不太可能放着安安稳稳的世袭爵位不坐,而去造反的。

    想到这一点,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君权至高无上,不容任何侵犯与威胁。阮郎归如今什么错都没犯,就已经被在上位者猜忌,辛家富甲天下,焉知上位者对我们没有忌惮之心?

    白术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强行拽了出来:“心肝,出什么事了?怎么发这样大的火?”

    我烦躁地扯过床幔蒙在头上,不耐烦地吼道:“我叫你出去啊!别来烦我!”

    白术越发急了,用力拉开床幔,抓着肩膀将我提溜起来,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这是要急死人吗?”

    我想,我一定是被黎昭给刺激到精神失常了,现在我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怀疑。

    黎昭心狠手辣,至高无上,谁要是惹了他不痛快,那就大去之期不远矣。

    白术城府极深,完全看不透,天知道他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

    就连付恒,温柔如水、清朗如风的人,都有着那样犀利通透的心思。

    我到底是在跟一群什么样的老狐狸打交道?

    “白夫子大约听说了,阮夫子的脚受了、受了很重很重的伤,太医说、说治不好了”小螃蟹吓得直哭,语声断断续续,可怜巴巴的样儿跟暴风雨中的流浪小狗似的。

    白术眉头一皱,声音微冷:“此事我已经听说了,心肝,你是在为阮郎归伤心么?”

    我狠狠推开他,怒道:“我为什么伤心,关你屁事啊!你能不能不要来烦我?!”

    为什么还要提阮郎归的伤?是嫌我所受到的冲击不够沉重吗?

    白术冷然看着我,森然一笑:“他欺负你,你却还要为他伤心?心肝,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突然就绷不住了,嚎啕大哭,白术就在床边坐着,还抓着我的肩膀,理所当然地成了我的发泄对象。

    我又踢又打,连咬带啃,嗷嗷嚎叫,哭得直抽抽。

    白术闷不吭声地承受着我突如其来的暴怒,被我咬得胳膊上手上到处都是牙印血痕,他却一声不吭,全程冷着脸看着我发疯。

    许久,我终于平静下来,才看清白术已经被我折腾得不成样子了,衣衫脏污,鬓发凌乱,手上好几处见了血。

    我既尴尬又歉疚,呆了呆,默默地垂下了头。 ︽2miào︽2bi︽.*2阁︽2,

    白术冷眉冷眼地看着我,冷声冷气道:“闹够了没有?”

    “我对不起我算了,我无话可说。”我懊恼地揪了揪头发,我虽然脾气不好,可从不胡乱迁怒无辜的人。

    上一次只不过是冲着白术吼了一句,青梧叫我,我没搭理她,过后我就自责难当,亲自去找他们道歉,更何况这一次将白术咬得惨不忍睹。

    可白术对我的道歉却不置可否,只是眼神冰冷地看着我,沉声说道:“阮郎归不过是断了一只脚,你就心疼成这样,若是两只脚都断了,你还不得心疼死?”

    “你想做什么?!”我顿时警觉起来,白术也是要对阮郎归下手的,如今的阮郎归可禁不起折腾了。

    白术勾唇一笑,璀璨如冬夜寒星,却带着冻伤人的冷意:“不想做什么,只是想知道,心肝的心意,究竟是何时变了,又变了几分。”

    “不可以!”我一把拉住白术,“不关阮郎归的事情,你不可以再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