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王爷求轻宠:爱妃请上榻 > 36 我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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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吩咐下去,将青梧的晚餐端上来,那吃了一半的东西都还在,并没有被倒掉,端端正正的在朱漆方盘上摆着。

    一样一样查过,菜都是没问题的,但是那葡萄酒里却下了巴豆。

    阖府上下,只有那一小坛竹叶青里下了巴豆,葡萄酒里的巴豆,十成十是有人害我!

    我拎起酒壶,凑到鼻端闻了闻,果不其然,里头掺了竹叶青!

    知道竹叶青里下了巴豆的,除了六十六叔就只有小螃蟹,小螃蟹是跟了我十年的丫头,不可能没得到我的命令擅自行动。六十六叔压根不知道我今天生气了,就更不可能动手脚了。

    是谁?

    不论是谁,这个黑锅,我都背定了,毕竟竹叶青是我的。

    青梧毕竟是女子,身子骨弱,这一番折腾下来,很快就气息奄奄,半死不活了。

    这事很快传到了太爷爷耳朵眼里,他老人家啥都不稀罕,就稀罕女娃儿,当即就拄着拐棍儿过来了,一看到青梧半死不活的样子,他老人家就怒了,敲着拐棍下令彻查。

    这明摆着是个套,那小半壶没喝完的酒就是证据。按照常理,没吃喝完的食物是要倒掉的,碗盘洗刷干净归置好。可那小半壶酒连带着剩菜都被保留了下来,陷害我的人根本就是将矛头直指向我。

    太爷爷下了令要查,那就一定要查出个道道来,我直接认了,那葡萄酒里的竹叶青是我的,但我并没有让人拿给青梧喝。

    太爷爷叫来了小螃蟹,小螃蟹说拿的的的确确是葡萄酒,没掺任何东西,至于竹叶青,她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顿时,我成为众矢之的,百口莫辩。

    太爷爷皱着眉头斥了一句“胡闹”,又舍不得动我,狠狠责罚了小螃蟹。我拦不住,眼睁睁看着小螃蟹被掌嘴二十下,打得顺嘴流血,又被丢进了柴房。

    我反复强调不是我做的,可太爷爷不信,我越申辩,他越火大,居然罚我跪祠堂抄家规,连夜宵都不许吃。

    我那个气啊!

    六十六叔半夜里偷偷来给我送吃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呀!真是胡闹!青梧是个姑娘家,你那酒她能受得住么?真要是惹出人命了,那可如何是好?毕竟是亲戚呢!”

    我一把将碗砸了,狠狠地质问:“六十六叔,你也不信我?”

    六十六叔皱眉,没好气地说:“信你什么呀!你上次才刚坑过阮夫子,没想到,这一次居然用到弱女子身上了!都怪我太惯着你,将你惯得无法无天!”

    “你!”我气得不行,身子都颤了,起身一脚踹开小方桌,狠狠地将砚台掼在地上,怒道,“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我喜欢白夫子,所以讨厌青梧!都是我的错!我最错的,不是给她下巴豆害她拉肚子,而是没给她下鹤顶红!我就该毒死她!”

    “心肝,你!”六十六叔也怒了,霍然起身,痛心疾首地斥骂,“你怎可如此恶毒?!”

    他居然说我恶毒!最疼我爱我的六十六叔居然说我恶毒!

    我顿时七窍生烟,完全忘记“理智”俩字咋写的了,怒火烧天地叫道:“对!我恶毒!都是我的错!是我指使小螃蟹干的,都是我干的!我不但要让青梧拉肚子,我还要弄死她!我还要弄死阮郎归,弄死所有惹了我的人!”

    六十六叔越听越气,五官都扭曲了,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我右边脸上:“心肝,你太让我失望了!”

    脸上一疼,脑子一懵,嘴里很快就泛起一股血腥味。

    我被他一巴掌打傻了,怔怔地看着他,心里顿时冷如寒冰。

    从小到大,六十六叔从来没动过我一根毫发,谁若是惹了我,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家揍成猪头,可今天,他居然打我!

    我所有的怒火都消散了,只剩下心寒,冷冷地看着六十六叔,牵动嘴角苦涩地笑了笑:“是啊,我让你失望了,我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说着,我扑通一声跪下了,砰砰砰地对着六十六叔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心肝有负六十六叔多年宠爱,今日向六十六叔磕头赔罪,不敢求六十六叔原谅,只求六十六叔莫要为了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身子。”

    六十六叔也傻了,呆呆地看着还没完全落下的手,颤声道:“心肝,我我”

    我面无表情地起身,推开祠堂的门走了出去,门外站着一条长影,廊下阴暗,他的眉目笼在昏黑的夜色中。

    错身而过的时候,我顿了一顿,淡淡地问:“夫子也不信我么?”

    白术没说话,只长长地叹了一声。

    他身上带着暮春初夏夜间的寒气,应该已经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了。他没进去,想来,也是很失望了。

    “心肝有负夫子教导,向夫子请罪。”我冷然跪下,向白术磕了三个响头。

    白术探手,手刚伸出来就停住了,没拉我起来,只叹息着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万不可如此任性妄为了。”

    果然,没有一个人信我。

    当我是命根子的太爷爷罚我跪祠堂抄家规,六十六叔甩了我一巴掌,初见面时都不肯受我跪拜大礼的白术,这时却任由我磕头磕得眼冒金星。

    我闭了闭眼,缓过劲来,捂着胸口跑了。 8(.*)8阁8,o

    没有人来追我。

    所有人都在为我的恶毒与顽固而愤怒失望,他们认定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我闷着头只管跑,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一瞬间,我心里升起了浓浓的绝望,众叛亲离的滋味如一把火,将我的幸福生活烧成了灰烬。

    脑袋一疼,撞上了一堵温热的墙,强大的冲击力震得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我抬头一看,是阮郎归。

    我强忍着到了嘴边的哭声,狠狠地咬着下嘴唇,口腔里血腥味弥漫,冲得我险些吐出来。

    阮郎归伸手拉起我,温声道:“他们都不信你么?”

    他这般和颜悦色,令我心里的委屈一瞬间如荒原野草一般疯长,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可是他们都不相信!太爷爷罚我,六十六叔打我,白夫子也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