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世子重口难调 > 19、对我也没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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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平安城小,到底是关不住少主子,只是不知这些时日,少主子在建康呆的可是舒爽?”福叔翘起了一只腿,坐在椅子上,身后漆黑,除了门口的几点亮光,整间屋子阴森可怕。

    谢瑢站在门口,不肯进去,她轻笑:“福叔不在,这时日当然过的相当逍遥,毕竟没有了那么多的顶着好人皮做着黑心事的熟悉人了。”

    “那倒也是,剩下的可都是少主子的敌人呢。”福叔咳嗽了一下,谢瑢隐约看见他指尖有黑色的血迹,不由得冷笑:“怎么?福叔这是栽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自己人?”福叔似是想到了什么,皱纹深深的脸上一簇,恶狠狠的攥紧拳头,血迹顺着指缝流淌下来,粘在了灰色的布袍上。“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自己人?永远的合作利用关系而已,少主子应该早就深暗此道理,谁不想踩着别人往高处爬去?就连亲人也不能相信——咳咳咳!!”

    福叔捂着自己的嘴使劲的咳嗽,症状竟然和当初谢瑢吐血的症状一模一样。

    “少主子,你可知你今日为何出现在这里?”缓过劲的福叔森森的开口。

    谢瑢轻哼:“无非又是谁和谁的利益关系,你既然问出来了,便是要告知,我为何要耗费心力去猜测?”

    “哈哈哈少主子还是一如往昔那般任性。”福叔阴险的笑了一声,扶着椅子想要站起来,却无奈双腿没有力气,他只好坐在椅子上,将那脆弱的椅子晃得吱呀吱呀的作响。

    “谢家的大公子跟我做了一个交易,这个交易里面,少主子可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呢。”福叔那只剩下的眼睛里面淬炼出恶毒的光芒,直直的朝着谢瑢射了过来。

    “我谢瑢到哪里都是不可或缺的角色,不牢福叔提醒。”她顿了一下,冷笑:“只是福叔苟延残喘从平安过来建康,故作高深的约在这个茅草房里,不免有些让人啼笑大方了,简直是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福叔在椅子上颤抖着自己的身躯,黑色的血从他的指缝间不断的流出来,他突然高声喊道:“天下大乱,祸出平安!天下大乱,祸出平安!天下——”

    嘶吼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只见一口黑血从他口中窜出,福叔已经从椅子上翻身倒在地上!

    整个过程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所以等身后的小厮一拥而上挤进来的时候,她仅仅是蹙紧了眉头。

    这回怕是着了谁的道了。

    满肚子心思的走出门,身后是那十个小厮叽叽喳喳的声音,她站在烈阳之下,恍惚间看到对面山头站着一个人,那人青衫墨发,一身清冷的书生气息,只不过周遭都是阴寒的氛围。

    天下大乱,祸出平安!

    天下大乱,祸出平安!

    天下打乱,祸出平安!

    这八个字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迅速飞过五湖四海,福叔更加是被描绘出一个隐士高人的模样,这乱世横空出现的一位预言家,他的话被刻意渲染后,世人将其视为箴言告诫,开始抵制平安,与此同时,一群从平安出来的有名之士也开始奋力反击,认为这是无稽之谈,口舌交战上升为暴力冲突,双方激战不休,你死我活。

    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意味深长,又是那么猝不及防,以至于谢瑢一时间有些呆住,她没有想到当初寄回去用来提醒谢家的书信,会成为谋害平安和自己的利器,更加想不到人心原来真的可以毒辣至此。

    那天谢长翟将她独自一人带到玉矿到底是想要说什么?是让她知难而退好好的做谢家的走狗吗?如果不从,等待她的便是这铺天盖地的叫嚣和臭骂?

    谢瑢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但是她很清楚,这场争斗已经被搬到台面上来了,她只能孤注一掷,为了平安,也为了自己。

    南方一行结束的如此堂而皇之,她坐在摇晃的马车内,呆呆的看着车窗外的绿树青葱,整个人慵懒疲惫,隐约还可以看见额头上的红印子,那是她一个没注意磕在了桌子角上留下来的。

    豆包看着心事重重的自家少主子,他不知道自己能够为她做什么,只能静静的守在她的身边,这是他能够给与的最大的支持。

    入建康后的第二天。

    谢瑢再次来到了红墙院内,不是别人约她,是她主动约得对方。

    人一旦无路可退,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谢家逼她至此,恨不得将卖国的罪责都盖在她的头顶上,她如何能够吞得下这口气?

    再一次跟着小厮,绕过层层屏风,上了二楼,不再是楼梯口的房间,这一次要更加幽深,因为她约得不是一般的人。

    “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了。”谢瑢表情很平静,撩开自己宽大的袍子,拿起精致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对方还没有来,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去等待。

    一壶茶下肚,她的耐性被磨了干净,蹙眉起身,便要开门走人,不妨一开门,那人便拿着折扇敲在她的脑门上:“打算去哪儿?这就不耐烦了?”

    来人的声音清朗润泽,好似是上等的美玉落在银盘上一般,只是听着便觉得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动听的乐器。

    “哪里的话?谢瑢只是觉得闷了,想要出去转一圈而已。”谢瑢淡淡的侧过身子,让他进来,目光和豆包触碰后,将门合上了。

    两个人重新入座,过一会儿豆包重新煮了一壶热茶敲门进来,再拿着空茶壶出去,期间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谢瑢给他倒好一杯茶,拿着水壶的手要撤回的时候,那人才懒懒的捏住了她的手腕。

    “我原以为阿瑢不会来找我呢。”

    谢瑢低眉,语气平静:“世子爷玲珑巧心思,难道算不出来,我除了来找你,没有其他退路?”

    陈夙听了她的话,低低的笑,摸索着她的手背,气氛暧昧。

    谢瑢伸出另一只手,将茶壶接过去放在桌子上,便由着自己的手被他如何摩挲搓揉了。

    “阿瑢第一次这么听话,我有点不太习惯。”陈夙将她的手背放在唇边轻轻的嗅了一下,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腕处,尖锐的虎牙狠狠的钻入皮肤中,她眼看着自己竟然被他咬出了血,愤然的开口:“你疯了不成?!咬我作甚?”

    “疼吗?”陈夙抬头,唇色红艳,配合着他这副桃花灼灼的样子,十分的勾人。

    谢瑢瞪他:“你说呢!”

    “疼就对了。”他攥紧她的手腕,伸出舌尖舔舐掉唇角的血渍,邪肆的勾唇一笑,拉着她的手微微起身压过来,看她,声音低哑:“我还以为你不会疼呢。”

    他伸出另一只手摁在她的胸口:“阿瑢,都说手连着心,我还以为你这里坚若磐石,什么感觉都没有呢。”

    陈夙靠的很近,谢瑢甚至能够感受到他鼻息喷洒出来的热气,喷在自己的皮肤上,有些痒,她仰头看着他潋滟的桃花眼,蓦地觉得里面太过耀眼竟然不敢直视,只得仓皇的撇过眼去,抿唇不答。

    陈夙见她如此,倒也不说什么,重新坐回软垫上,捏着她的手腕,谢瑢只觉得手腕温热,抬眼看,竟然看到他伸出舌尖在帮她舔舐伤口,不由得脸红心跳,有些气恼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你不要再舔了。”

    “在医术还没有普及的时候,我们的祖先受伤了都会互相舔舐,口水是最基本的一种治疗手段。”陈夙说的很平淡,十分认真的将她手腕上的血迹全部舔干净了。

    看他双眼不带任何过分的光芒,谢瑢觉得自己的胸口里面跳的有些不太正常,暗暗的骂自己没有出息。

    “好了。”陈夙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替她包扎好手腕,那是一方浅蓝色的丝绸,一角用金线绣着一只金龙,威武霸气。

    谢瑢将手腕收回来,放在自己的双膝上,低着头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茶水,才慢慢的抬头,一脸正色:“你在平安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陈夙挑眉看她,端起茶水往自己的唇边递过去,眼看着谢瑢又要气恼的表情,他才笑:“当然记得,关于阿瑢的事情,我何时忘记过?”

    “我谢瑢愿意为你的宏图大业效犬马之劳,只望世子大权在握之际能够不忘我谢瑢。”她目光灼灼,红唇微抿,面色沉着的开口。

    陈夙最爱看她这这副表情,放下茶杯,托着下巴静静的看她,好半响才开口轻轻的问:“阿瑢,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永世繁华,不用再受世人白眼欺压。”谢瑢想到自己这几日的遭遇,捏紧了手掌心,只觉得手腕处灼烧感好似又要流出血。

    陈夙眨了眨眼,叹了一口气:“只有这点要求吗?”

    谢瑢蹙眉疑惑看他,难道这点还不算是要求吗? 8(.*)8阁8,o

    “为何不要的更多?比如说君临天下之际,你站在我的身侧,母仪四方?”陈夙低沉的嗓音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谢瑢听完大骇,摇头:“我不要。”

    “为何不要?”陈夙眯了眯眼睛,倒是第一次有女人能够拒绝当国主夫人这个位置的诱惑。

    谢瑢低着头,声音很轻:“我不会妄想这些东西,就像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牵扯到权力争斗之间一样此刻我身陷囫囵,只望着能够全身而退,给平安谢家一方福地,其他的,关于我谢瑢的半点都没有想法。”

    “对我也没有想法?”陈夙开口问。

    谢瑢蓦地讶然,抬着头看着他这副勾人的模样,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说什么,看的陈夙着实有些气恼,他起身勾着她入了自己的怀,单手挑起她小巧的下巴:“阿瑢可真是无情,每次都是撩完就跑,可知道我的半点艰辛?”

    他说的邪气,却又好似是情人间的呢喃娇诉,谢瑢听的耳尖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