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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出了房间，孟白云以为被自己气走了，正高兴呢，门又开了。他重新回来是，那股子怪味已经不见了。
听到竹榻上的动静，应该是躺下了。
她懒得搭理他，却听到他轻笑道：“你给我留着门呢。”
语气里分明带着几分满意，孟白云却似乎才发现这个问题。
对，为什么要留门，不是送走了飞鸿就上闩的吗？
这可真是个严肃的问题，低级的错误。
“我忘了。”三个字，解释的多么牵强啊。
竹榻上的人似乎翻了个身，语气几分疲倦：“睡吧，不早了。”
然后，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孟白云却睡不着。
反反复复都在心里拷问自己。
为什么留门。
为什么。
为什么？
想不通啊。
好想死。
x
“苏儿，你说一个女人为什么要给一个男人留门。”
翌日吃完早饭在庭院里信步的时候，孟白云问了苏儿一个让苏儿无从回答的问题。
为什么无从回答，可不因为这个问题让人忒害羞了。
夫人，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呢。
“夫，夫人，奴婢不知道。”
你看，这问题确实难回答，苏儿不也不知道，或许是忘记关门了，或许是习惯了这几天每天和他同屋而睡做做样子。
拂去这困扰的她头疼的问题，她继续和苏儿散步。
不远处龙飞鸿在喊苏儿。
“苏儿，苏儿，你来。”
苏儿忙道：“来了。”
看向孟白云：“夫人，太子叫我。”
“去吧，我去前面亭子里坐坐，没事你就过来陪我，如果有事你也不用管我，我昨天没睡好，头有点疼，去那歇会儿，我要是睡着了，吃饭来叫我。”
“夫人不回去睡吗？”
回屋，龙傲寒一早上就在那做好学宝宝，看书呢，她不想回去。
摆摆手：“外面空气好，你去吧。”
“哦。”
苏儿朝着远处的龙飞鸿快步走去，孟白云叮咛了一句：“小心点，别摔了。”
“恩。”
苏儿没想到，龙飞鸿会把她带到了夫人他们的房间，将军的跟前。
等到飞鸿出去，她紧张的整个人都无所适从，手足无措。
龙傲寒指了指边上的椅子，放下了手里的书，表情倒是不凶，但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坐。”
苏儿摇头：“不了，奴婢站着就可以。”
“坐吧，一会儿她又说我吓唬你。”
苏儿忙道：“没没没，将军怎会吓唬奴婢，奴婢坐就是。”
看，分明是被吓坏了的模样。
落了座，却是被站着更累。
根本不敢坐满不说，正个人也因为绷的太直，有些抽筋。
龙傲寒把椅子往后推了推，手指轻轻的点着桌子，上下打量着苏儿，目光最后落在苏儿左边胸口。
苏儿浑身被看的不自然，尤其被盯着胸口，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猛然显得紧张，脸色通红，嘴唇干涸，将军该不是，该不是对她……
“你受过伤是吗？”
“啊，是，是的，将军还记得啊。”
想太多，松了口气，原来将军只是响起那把差点贯穿她心脏的匕首。
“怎么伤的。”
“啊！”
“我问你怎么伤的。”
“将军，将军原来忘了啊，是孟云朵给我刺伤的。”
他点点头。
“她为什么刺伤你？”
这下苏儿就糊涂了。
如果说刺伤她一个小丫头将军没放欣赏，可是孟云朵行刺的理由可是关乎夫人，将军怎么也不记得。
于是，带着一肚子的好奇，把当年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龙傲寒听完，整个人似乎都有些意外。
“孟云朵要杀夫人，你是帮夫人挡的？”
“是啊，将军您怎么都忘记了，当年孟世军谋逆被定罪，本是要诛灭九族的，是您和夫人和皇上请愿，最后只杀了孟世军一人，放过了孟家人，不过皇上下令孟家人今生今世不得再入长安城。夫人是去收拾孟世军后事，安顿孟家人的时候，被孟云朵下了药，孟云朵这人原来一直都看不起夫人，以前愿意对夫人好，是因为夫人过的比她惨，她有优越感，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夫人生活的像个笑话，后来孟府败落，还要靠夫人帮衬她们才能活下来，她心里扭曲了，给夫人下药要杀了夫人，夫人对她毫无防备，吃了她端来的下药的食物，昏昏沉沉间也无力抵抗她，她的匕首对着夫人的心口扎下来，奴婢就扑上去挡了一下。”
为什么，他的记忆里，只有孟云朵刺伤了苏儿，连为什么要刺都不知道，之后就是孟白云为此恶劣的惩罚了孟云朵。
是哪里出错了吗？
分明，是很重要的信息。
他似不确定一样，问道：“夫人这些年对你这么好，就是因为当年这件事？”
苏儿点点头：“奴婢九死一生，醒来后夫人就说欠奴婢一条命，不过早就偿了奴婢这条命了，夫人是奴婢再世父母，奴婢当年糊涂被秦王所利用，夫人也原谅了奴婢。”
这件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当年瑞王为了打击夫人用这件事逼她入狱，这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之后是皇上来地牢看瑞王，夫人将计就计安排了一出刺杀，推她出去给皇上挡了一剑，皇上以救驾之功抵消了她和秦王过从甚密的叛国之罪，加上后面调查清楚她没有做过什么实际帮助秦王的事情，所以她现在才能和没事人一样或者，甚至被派去伺候太子。
说到底，如果没有夫人，那次她早就被治了附逆罪，上了断头台了。
斩监候的令都已经下了，她一死难逃，是夫人给了她一条新生命。
龙傲寒却皱起了眉头。
苏儿知道，那时候将军不在长安城，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于是又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龙傲寒。
“当年夫人和将军闹翻，夫人带着腹中的飞鸿离开长安城，奴婢因为之前是伺候夫人的，夫人一走，您的表妹林宛如就各种折磨奴婢，最后把奴婢扫地出门，是秦王收留了奴婢和奴婢亡姐的两个孩子，供了我们吃穿，安顿了一个住处。后来夫人回来了，就把奴婢接了回去。秦王经常和奴婢见面，询问夫人的生活近况。夫人对此全然不知情，后来知道了，夫人勃然大怒，让奴婢断了和秦王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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