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梦里有梦 > 第17章 谁的错
最新站名:千夜阁 最新网址:www.qianyege.com
    周乞嘴上那样说,心里可不那样想。

    他在盘算着怎么样把蒲牢丢进阎王二殿的第十六小地狱里。

    之前稽康叫周乞走,那是因为楚江王上报,第二阎王殿的第十六小地狱出了一点儿事情。

    此小地狱名叫寒冰地狱,是冰冻对冥帝哈迪斯不利的圣斗士的地方。

    天马座星矢、狮子座黄从寒冰地狱中复活了三名黄金圣斗士。

    金圣斗士艾奥里亚、白羊座穆、天蝎座米罗、凤凰座一辉都被困在寒冰地狱中。

    雅典娜闯入了寒冰地狱,试图救走那些被冰封的黄金圣斗士。

    如果能让蒲牢死于一场战争,那么……

    周乞如此想着。

    又因为那个小地狱关着与哈迪斯相关的圣斗士,已经派了使者前去通知哈迪斯。

    如果哈迪斯在小地狱中见到蒲牢,那应该会……

    可关键的问题是,怎么样把蒲牢丢进正在发生战争的阎王二殿第十六小地狱。

    “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药’彩看周乞在发呆。

    “没什么,就是想起那只猪来觉得好笑。‘药’彩仙子,你觉得那猪是真笨还是假笨啊?”周乞道。

    “我见他死了以后的鬼魂倒是真不笨,却在生前干了那么笨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笨还是假笨。”‘药’彩道。

    “哎,我在地狱里也见得多了。通常那些个傻事,都是被人们认为的聪明人干出来的,傻瓜是干不出那么愚蠢的事情来的。”周乞道。

    他其实也是在说他自己,做为中央鬼帝,他太清楚他的设计会更自己带去什么样的麻烦。

    可他还是管不住自己,哪怕只是能多看看‘药’彩,他都觉得值得。

    他还从来不曾表白过,把那份爱慕藏在心中。

    他也不打算告诉‘药’彩,因为他知道‘药’彩心中的爱是谁。

    他不像冥帝哈迪斯那样,明明知道得不到,还没脸没皮的去追求。

    可他却像哈迪斯一样恨蒲牢,只因为‘药’彩爱蒲牢。

    ‘药’彩听着想笑而未笑,为什么傻事都是聪明人干出来的呢?

    就好比自己,明明知道死了还有鬼域,问题会延伸到死了以后,却还是选择了自杀来解决问题,当真是傻得可以。

    如今也真实的尝到了死后比活着更麻烦的问题,可还得去面对。

    突然,有使者来报:“中央鬼帝,阎王一殿有好戏看,你可要去看?”

    “好戏?好久没有看到好戏了。”周乞道。

    他看了看‘药’彩,是想问‘药’彩要不要一同去看。

    但他的本意是不希望‘药’彩留在阎王二殿,知道阎王二殿第十六小地狱发生的情况。

    而‘药’彩并不知情。

    因为念祖的孩子一天一天在念祖肚子中成长,大大的影响了念祖的法力,以至于她已经不能听到各生灵的心声了。

    否则,在之前周乞发呆的时候,她就早飞往阎王二殿第十六小地狱,去阻止一场浩劫了。

    看着周乞的神情,她所想到的是,能否从“好戏”中找到阳间值得她去帮忙的,也好替蒲牢积点儿德。

    她笑了笑,点了点头,表示愿意一同去看一看。

    东方、西方四大鬼帝也一同跟了去。

    到了阎王一殿,秦广王正在看着堂下的父子俩个打架。

    他不去劝,也不说,就想看他们打。

    好久没在鬼界看到好戏了,又怎么能错过呢?

    之父子俩是南方鬼帝杜子仁,从他管辖的罗浮山还来的。

    当‘药’彩来到阎王一殿的大殿之上,杜子仁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直勾勾的看着‘药’彩,张着大嘴,也不说话。

    周乞看在眼里,恨在心里:“看啥看?没见过仙‘女’么?”

    可他并没有说出来,他就是觉得‘药’彩只应该是他看的,除了他谁也不能多看一眼。

    堂下,父子俩还在打架,父亲叫多散财,儿子叫多理金。

    多有趣的名字。

    多散财掐着多理金的脖子:“你个不孝子,我把你从路边上捡回来,养了二十多年,给你娶妻生子,到最后你居然要毒死我。”

    多理金同样掐着多散财的脖子:“这话说得好像你对我有多大的恩情似的。你膝下无子,要不是我,你有儿子吗?有人继承你的产业吗?你把我养大,成天的就知道让我怎么样的帮你赚钱,我赚的钱,我一分也没看到,你只让我看到了最低生活费,这还不说,你还对我的小妾感兴趣,你是当父亲的料么?”

    ‘药’彩也听得入了神,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父子反目成仇,最终是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的魅力那么大?

    害死了两个大男人?

    她得去阳间看上一看。

    ‘药’彩悄悄的飘走,偷窥了一眼生死册上写的地址。

    她来到一座很豪华的房子。

    这个房子足足有几亩地大。

    走进院子,有一个很大的‘花’园,还有鱼塘,鱼塘里的鱼欢悦的跳出水面,水中的荷‘花’含苞‘欲’放,荷叶随着鱼塘的水‘波’翩翩起舞。

    鱼塘上有一座很长很长的桥,桥的中央有一个小亭子,亭子里还挂着“难得糊涂”的横匾。

    ‘药’彩不由的笑了。

    那父子俩要是真的糊涂一点儿就好了,不管是谁,有一个糊涂,也不至于会打架打到鬼界里去。

    来到客厅,一水的‘花’梨木家具,每一个都有‘精’美的雕‘花’。

    当真是有钱人啊,摆设都不一样。

    而在客厅的正中央,躺着多散财和多理金的尸体。

    多散财七孔流血,而且血是黑‘色’的,异常的恐怖。

    脸上的表情还维持在死前的痛苦中,扭曲得不像个样子。

    而多散财的右手,握着一把短匕首,直刺入多理金的心脏。

    多理金双手把着已经刺入身体的匕首,双眉紧锁,嘴巴张得很大。

    两具尸体的旁边跪了一群‘女’人。

    有多散财的妻子,也有多理金的妻子。

    谁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娶了一群‘女’人。

    只有一个‘女’人站着,傻傻的看着那两具尸体。

    只见她“风光妖‘艳’过桃夭,柳黛淡描细眉梢”。

    ‘女’子的神情是恍惚,眸中深紫带着黑暗。

    黑发长伦盘成双环髻,压髻而饰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一边斜‘插’一只腊梅簪,晶莹剔透,惹人注目,簪子虽小,却显示出无可替代的气质与冷傲。

    再闪耀的装饰都不如她那绝世芳颜。

    她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绉纱抹‘胸’裙,抹‘胸’上绣着白‘色’的梅‘花’。

    最耀眼的象牙白‘色’,在天空蓝的衬托下闪亮着,‘露’出彻骨的冰冷妖娆。

    腰间系的粉‘色’绸,带出完美的身材,凹凸有致。

    她身上的华装却远不如她本人的光芒,黑‘色’的眸里虽有淡淡忧伤,却不乏‘诱’‘惑’和魅彩流转。

    皮肤白皙如‘玉’,泛着透‘玉’‘色’的光芒,如那冬天的雪一样光华皎洁。

    ‘唇’上是涂抹着玫瑰‘色’的‘唇’彩,如玫瑰一样娇嫩,似玫瑰一般‘诱’‘惑’。

    ‘药’彩也看得着了‘迷’。

    如此的‘女’子,哪个男人不想多看一眼,哪怕是‘女’子,也想多看上一眼。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带着忧伤,没有下跪哭泣的‘女’子。

    她的脸上没有泪,只有忧伤的表情。

    她转身离开了客厅,走向那个鱼塘。

    不声不响中,她在静寂中制造了声音,一个‘女’子跳入鱼塘,惊起的水‘波’声。

    顿时,客厅里的‘女’人们都跑了出来。

    有的笑,有的骂,有的还在哭,有的惋惜着。

    却没有一个人去救。

    直到那个妩媚的‘女’人从水底飘到水面,‘露’出死亡挣扎中恐怖的表情,才有人叫管家:“管家,快叫人来,把七少‘奶’‘奶’捞起来。”

    妩媚的‘女’子,被水泡涨,泡白,死亡的白,比她生前更白。

    只是这种白,白得让人恐怖,白得没有一点儿的光彩,白得让人一见只会想到死亡。

    很快,鬼界的使者来了,带走了这个妩媚‘女’儿,名叫显姿的鬼魂。

    ‘药’彩回到阎王一殿。

    那两父子还在打架,一见显姿的到来,都停了下来。

    同时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觉得我该死,更何况在那个家里,也没有人能容得下我。”显姿道。

    秦广王依然不说话,就想看看他们还会怎么打。

    “美人,这家里的钱都是我的,你要从了我,一切都是你的。”多散财道。

    “你已经死了,你带了多少家产到鬼域呢?”‘药’彩道。

    “我死了?我死了吗?我真的死了?都是你,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逆子毒死了,我今天掐死你。”多散财又开始掐多理金。

    多理金却把双手伸到了显姿的脖子上:“你这个贱人,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和我父亲反目成仇吗?红颜祸水,一点儿也不假。”

    “我是红颜祸水?我有让你们着‘迷’吗?我有求着你们来抢我吗?我流‘浪’街头,天天过着脏兮兮,捡半个别人吃剩下的馒头,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日子。虽说饥不裹腹,却没有你们家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没有你多理金把我娶回家当七姨太,我可能活得时间更长,是谁害了谁?谁才是祸水?你们‘色’‘迷’心窍,却便便怪‘女’人长得太好看,天理何在……”显姿道。

    ‘药’彩听显姿的话想到了自己,总认为是自己不好,才害了那么多的生灵,当真是自己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