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蟾经 > 第187章 金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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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蛊这种东西,不是狠邪‘门’的么?狠多很多虫子放在一起,不给喂食,这些毒虫恶急眼了就相互蚕食,最后能活下来的最凶狠最厉害的虫子,就是蛊。”支支吾吾地比划几下,王老板小声道。

    “您还‘挺’了解嘛。”莞尔一笑,我‘摸’‘摸’一边椅子上正在‘舔’爪子的小胖球,“蛊这种东西,其实是一个泛指,总的来说,这个玩意就是有毒的虫子的意思。你方才所说的蛊,指的是金蚕蛊,并不是所有的蛊毒都是这样的。”

    “金蚕蛊?”

    “对。”我说着,在碗里蘸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缓缓地写出“金蚕”二字,对他说道:“学道的时候,我的师傅跟我说过,蛊这种东西,盛行于南地苗疆,其源流,大体可以追溯到隋唐时期,在早期,蛊术属于巫术的一种,算起来,这些东西跟东南亚的降头术,道家的茅山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蛊术,以毒虫为根本,根据毒虫的培养方式的不同,可以分成成百上千种之多,我以前见过一种泥鳅蛊,很邪,中招的人疼得死去活来。但是,我也同样见过一种银芽蛊,有方士,以此救人。”

    “蛊毒还能救人?”看起来颇有些诧异,王老板张大了嘴。

    “当然了,我不是说了么,蛊没有好坏,要看怎么使用。”我说着,捡起一根筷子顺手竖在碗中,笑道:“那个时候,我跟我的师父一起去南方拜访一位前辈,正好遇见他在给人看病,一个山民,采燕窝的时候从石壁上头掉了下来,两条‘腿’都摔断了,更麻烦的是,他跌落的地方,人迹罕至,等他被人发现的时候,两条‘腿’的肌‘肉’已经开始腐烂了。这种情况,要想保住他的‘性’命,就要用刀子剜去腐‘肉’。可是,他‘腿’上的腐烂面积太大,想要剜去腐‘肉’,那条大‘腿’上估计剩不下什么好地方了,皮‘肉’全下去,只剩下骨头,这跟截肢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啊。”点点头,对方一咧嘴。

    “在当时,几乎所有人都放弃希望了,寻思着,这个人的两条‘腿’,说什么都保不住了,可后来,他的两条‘腿’不单保住了,而且,行走坐卧,多无大碍,你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么?”

    “怎么做到的?”

    “就是我说的银牙蛊。”我说着,苦苦一笑:“银牙蛊是什么东西,你可能想不到,其实没啥了不起的,这玩意,就是我们常说的蛆。”

    “蛆?”再次咧嘴,这一次,对方的表情更加难看,很明显,他被恶心到了。

    “你没听错,就是蛆,苍蝇的幼虫。”我说着,又跟对方比划了一下,“不过,这种东西比我们常见的那种要小些,大约,只有半厘米左右,据说这些东西是经过特殊培育的,跟咱们常见的那种有本质的不同。当时,那个前辈让人把病人的眼睛‘蒙’上,然后,从一个像蜜罐子一样的东西里头抓了一大把出来,啪地一下,拍在病者的大‘腿’上,然后就用纱布一点点地把他的大‘腿’缠上了,外面还打了石膏,我亲眼看到的。”

    “他为啥这么做啊?那些驱虫能让肌‘肉’复原么?”还是有些不解,对方问道。

    “当然不能。”我说着,苦笑一下“这些蛆虫,虽然不能让人的肌‘肉’重新长出来,却能,消除他身上的腐‘肉’。你应该知道的吧,蛆虫不吃生‘肉’,只以腐‘肉’为食,大把大把的蛆虫处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中,因为饥饿而不断啃吃对方‘腿’上的腐‘肉’,只半天不到,那个摔断‘腿’的病人的‘腿’上的腐‘肉’就跟啃吃得干干净净,而,没有腐烂的‘肉’。却原原本本地留了下来。这样的事情,再高明的外科大夫,也是做不到的。这就是一个用蛊救人的例子。”

    听完我的话,对方良久不语,过了好一阵子,那人方才抬起头来:“可是,在找到大师之前,我也找人看过,他们说,我儿子就是让那‘女’的下了蛊!”

    “恩,这倒不是不可能,但是,证据呢?平白无故的,她为什么的要害你?”

    “她跟我无怨无仇,这个不假,但是,她也有可能是被人唆使啊!”对方说着,迟疑了一下,对我说道:“说不定就是我前妻干的!”

    “你俩有啥深仇大恨么?”微微皱眉,我道。

    “怎么说呢,也算有点吧。”王老板说着,叹息一声:“我老婆,跟我在一起快二十年了,没孩子。那个时候,我这生意做的也不行,一屁股债,两个人在一块,相互埋怨,动不动就吵架,后

    来,我们俩都受够对方了,就离婚了。本来这不是一了百了的事情么,离婚的时候,也没啥纠葛,可这两年我这日子不是起来了么,她又有事儿没事儿地过来闹,说,当初离婚,才财产啥的算的不对,然后就到家里也闹,公司也闹,要死要活的,尤其是我现在的爱人,更是不堪其扰,在孩子有了让他知道了以后,闹得尤为厉害。我估‘摸’着,八成是那婆娘眼红,在背后捅刀子。”

    王老板说着,咬咬切齿,一副恨之入骨的样儿。

    “这是你的‘私’事,我没权利过问,我就想说,人在做天在看,凡事对得起良心也就行了。还是说说你孩子的事儿吧,你现在找我来,是想让我救救你的儿子吧。你刚才说,你怀疑是那个黄皮肤的‘女’人给你的儿子下了蛊,要是这样,这事儿或许不会太麻烦,可问题是,证据呢?你怎么证明你儿子是被人下蛊了?”

    “证据?有大师给看了,算不算?”微微一怔之后,对方略显忐忑地问我。

    “老哥,我说句实话您别介意,如今这世道,哪来那么多的大师啊。换句话说,要是说这话的大师真有些真才实学,你也用不着大老远地过来找我了。”我说着,轻叹一声看向他,对方闻言,一时语塞。

    “这样,一会我回去换件衣服,再拿点需要用的东西下来,你在这边等我一会儿,别的不说,救人要紧。”说完,我站起身来,转身出了饭馆。

    回来的时候,刷牙洗脸换了一身干净的运动服,又在书房里头收拾几件常用的法器装在包里,雯雯和蒋老大还在饭桌上消磨时间,两个‘女’人并不多说,就坐在桌边,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我在卧室与客厅之间进进出出。

    “我要出去一趟,今天你们自己玩吧。”看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我背上背包嘀咕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咬着筷子,雯雯一脸失落地嘟着小嘴。

    “这个谁能说得准呢,短则半天,长则三天,估计不会太久吧。”我说着,‘摸’‘摸’雯雯的小脑袋,转身出‘门’。

    本来,我没想带着小胖球一起出来,可出‘门’的时候,小家伙嗖地一下蹿到了我身后的背包上,寻思寻思早上遇见的事情,也觉得,带着它或许方便些,毕竟,相比于我这个后知后觉的人磊来讲,小胖球这种能见‘阴’物的小家伙着实警醒些。

    “你早点回来!”刚刚走到楼下,便见雯雯打开窗子大喊道。

    “我不回来了,再见。”摆摆手,我笑着说。

    一路无话,跟着王老板一起到了他的家,他住的地方,距离我们这边也不算太远,开车的话,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可惜,上下班高峰期,车路太堵,一直到了将近上午十点的时候我们才将车子开到他所在的小区里头。

    小区‘门’岗森严,四周的景‘色’也颇为考究,在当时看,像这样的‘花’园小区的房价,一般都在两万左右,即便放在今天,也不是我们这些工薪阶层的小市民所能支配得起的。不过,一分钱一分货,感叹贫富差距的同时,我也不得不承认,与我们那个治安隐患到处都是的小地方相比,这里的环境,的确友好些。

    “你原来就住在这边么?”手扶下巴靠在车座上,我看着窗外。

    “啊不,我原来不住在这里,这房子刚买的,刚住在这里没几年。”对方说着,手打方向盘将车子拐进深处。我看着窗外的布局,突然发现,这地方,楼盘错落,层次分明,假山浅湖的位置也恰到好处,如果所料不错,这样的格局,肯定受过高人的指点,我对风水之术,只有些粗陋的理解,可即便如此,也能认定,此地,确是一处养人的所在。

    “这里的房子多少钱?”百无聊赖,我笑着说。

    “这个,不一定。”那老哥说着,‘欲’言又止。

    “不一定是什么意思?”心下惊异,我转头看他。

    “这么跟你说吧,你看这个小区了没有,在靠近外围,还有上面那几个楼盘的位置,那地方的房子都很贵,便宜的,一万七八,贵一点的,就得两道到三万,这价钱,都快赶上商业区了。”对方说着,狠狠地啐了一口,旋即指着旁边的一个池塘对我说:“相比之下,这池塘四周的几个楼盘,就便宜许多。大体,都在一万左右。相比外面的,还是要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