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大梦想师 > 第155章 终身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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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用的,”黄亮一下子就看穿了他们的意图,“你们欺负人我认不全人是不是,可是你们忘了,他们认识,他们已经把领导的名片牢牢地握在手里,把你们的名字深深记在脑子。”

    “黄主任,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黄亮懒得跟他们废话:“路就在前面,请吧,你们是要去罢工还是找大小姐讨公道,我都不会管,随你们高兴。”

    可是他们耍赖不肯走,黄亮就叫朱程把他们请了出去。

    最后连秦‘侍’都捂着鼻子离开了,但是陈副本仍旧固执地站在那里。

    黄亮的手‘插’在口袋里走过来:“这一次没有商量的余地,好好记住这个教训,公司不是你们闹着玩的地方,与其赖在这里,不如出去另谋生路,外面的机会还是很……”

    话未说完,他的手就被打开了。

    “我留在这里就是想问你,你真的是总经理提拔的人吗?”

    “是!”

    “那你为什么要帮着大小姐。”

    “因为我觉得这是对的。”

    “哼,”陈副本冷笑,“你觉得自己被总经理还有能耐吗?”

    不就是总经理吗?他又不是没干过。

    黄亮沉默地低下头。

    陈副本以为他心虚,更加得意:“现在弃暗投明还来得及。”

    黄亮没有说话,直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脑子正常的人应该都能看懂,但是他高估陈副本的智商了。

    “要请我去办公室谈?还是请我吃饭?”

    “……我请你滚。”

    “黄亮!”陈副本咬牙切齿地警告,“你敢违背总经理,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陈副本走了,只剩下黄亮一个人。

    短暂的之后,便陷入了无尽的苦恼。

    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吞没了。

    有人推开‘门’,拿手电筒往里一照。

    “谁?吓死我了,黄主任,您怎么还没走?”

    “几点了?”

    “已经七点了。”

    “哦,是啊,我该走了。”

    黄亮提起衣服,疲倦的往外走去,走到楼下,仰头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他独自穿过繁华的街头,频频回首,不知道期待着什么。

    如果这时候有一个人跑上来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黄亮,咱们喝酒去。”

    那该有多好,这样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孤独!不会不敢面对四面墙壁。

    “嘿!黄亮!”

    有人拍了他的肩膀。

    黄亮回头看到一个锃亮的光头。

    “无‘毛’狼,”黄亮好笑,“还嫌被打得不够是不是?”

    “上次是因为生意,这次是我自己要来的,一码归一码,我和你又没什么过节。”

    “所以呢?你找我干什么?”

    “当然道歉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连西城老大都认不出来。”

    黄亮听到老大两个字只觉得反感。

    “过去的事别提了。”

    “那哪儿行,你的那些丰功伟绩一直都刻在我的心里,当初是你不肯收我,我才出来自立‘门’户,找了几个下手来充‘门’面,所以现在‘混’到这种地步,都沦落地要来外地讨饭了。”

    无‘毛’狼叹了口气。

    “据我所知,你们的雇主有钱又大方,这一次你们淘到了金饭碗,千万别吃噎着。”

    “我现在哑巴吞黄莲,你就别再挖苦我了。”无‘毛’狼捶‘胸’顿足,“为了赚几个臭钱开罪你不说,钱又没到手,这是……”

    “还有人敢赖你的账?”

    “说是事儿没办成,”无‘毛’狼淬了口唾沫,“老子为了替他办事,豁出去半条命,这么一句话就想把我打发,没‘门’儿!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又是咱们西城,人多贼心眼也多,赖账不算,竟然还找打手来对付我们。”

    “打手?是哪个帮派?”

    “那我不知道,我就看到他们手臂上都纹着老虎。”

    “黑虎帮!”

    “我听过,好像是这块地盘的老大。”

    “你确定是黑虎帮?”

    黄亮皱紧眉头,这不对啊……

    “管他是什么,”无‘毛’狼用力地托住他的手臂,“咱们见面也算是缘分,你能不能给我点钱?”

    “钱?你缺钱?”

    “上次去医院把钱都用完了,我自己倒无所谓,可怜我那几个跟着我的兄弟啊……我不要多,只要够路费就成。”

    这一个月工资又泡汤了,不过他得到了比工资更重要的消息。

    黑七居然也趟过这趟浑水。

    黄亮来到他的住所,‘女’保镖先是拦住他,但是接到电话便放他通行了。

    “这么晚打扰你,实在抱歉。”

    “何必这么客气,你又不是别人,你可是我最信任的黄老弟啊……”黑七迎上来,朝着旁边的沙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我就想问你,光头佬他们是不是你去收拾的?”

    “光头佬……哦……你说的是那几个。”黑七微笑,“你不用道谢,我这个做大哥的应该帮你出口气。”

    “你去恐吓他们,只是为了帮我出气?”

    “……不全是。”黑七迟疑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下去。

    “七先生,我能不能……”

    “不能!”黑七果断地拒绝了,“黄亮,我们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作为兄弟,我可以把命给你,除非雇主同意,否则我是不能透‘露’给你任何消息。”

    “我知道,”黄亮微笑,“所以我并没有像打听什么,我只想请你帮个忙。”

    “你尽管说。”

    “我想请你保护一个人。”

    “谁?”

    “管雪。”

    “管……管雪,管氏大小姐!”

    “是的。”

    “为什么突然想到请我帮忙。”

    “直觉告诉我,她会有生命危险。”

    “她可是管氏大小姐,连我都动不了他,还有哪个帮派有通天的本事。”

    “本地是没有了,就怕是外地的,也保不齐有些讨债不成怀恨在心,所以我想请你保护她。”

    “你和她什么关系?”黑七皱眉,“怎么对她的事这么上心。”

    “她是我老板。”

    “你这个人哪,就是心肠软,尤其是对漂亮‘女’人,”黑七摇摇头,“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你知道我和田‘玉’伦的关系,你也回到田‘玉’伦和管雪的关系,你更应该清楚,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两面派,所以我不可能去保护管雪。”

    “我懂了,”黄亮微笑点头,“打扰您了。”

    “黄老弟,”黑七突然叫住他,“你该不会怪我这个做大哥的吧。”

    “当然不会,我谢谢你还来不及。”

    “谢我?谢我什么?谢谢你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黄亮走了,留下黑七一个人发呆,他什么都没说啊……

    黄亮打车来了田‘玉’伦的住处,正巧碰上刚下班的娟子。

    “田总休息了吗?“

    “还没有呢?”

    “他这一整天都做了什么?”

    “吃饭、喂狗、静坐,我从来没见过比他无聊的人。”

    “他现在在哪儿?”

    “刚上楼。”

    黄亮一听,立即追上楼去。

    当走到他面前时,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黄亮,你来了。”他闲散地倒了杯茶。

    “是的,我来向你汇报今天公司的情况。”

    “向我汇报?”田‘玉’伦愣了愣,随即笑道,“好啊,你倒是说说看,公司今天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没有?”

    “十几个卖场的主管来公司扬言要罢工。”

    “哦,是吗?”

    他喝着茶,不惊不扰地喝应着。

    “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

    田‘玉’伦的手顿住,抬起头来。

    “你问我?你不是已经处理了吗?”

    “晚辈惭愧,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让你心里不舒服。”

    田‘玉’伦放下茶杯微笑:“很好,你果敢和应变能力超乎我的想象,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我希望这只是针对我的一次测验,而不是针对大小姐。”

    田‘玉’伦又是一愣,豁地打掉茶杯。

    “黄亮,你这是在警告我吗?”

    “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以你的智商,难道看不出来陈副本他们是接受了我的指令?”

    “恕我愚钝,您不是一直以大小姐长辈自居,一直宽容她吗?为什么这一次要穷追猛打?”

    “哼!”田‘玉’伦冷笑,“她是因为她得寸进尺,做得太过分了,把没有关系的人也牵扯进来。”

    “是因为陈晓‘玉’‘女’士吗?”黄亮微笑,“可依我看,您对陈‘女’士并不上心,您只是在敷衍她而已。”

    “黄亮!”他极其愤怒,就像被人揪出了狐狸尾巴。

    “如果次那一番真心剖白还是无法打动您,我想,您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那个可怜的‘女’人了。”

    “够了!”田‘玉’伦愤怒地站起来,“不要揣度我的内心,你不没有这个资格。”

    “是我失言了……”

    “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田‘玉’伦变得冷漠犀利。

    “请您回公司上班,稳定局面。”

    “原来是给大小姐当说客,”田‘玉’伦失望地摇头,“你终于还是被她收买了。”

    “我只是站在公司的角度,做一个员工该做的事。”黄亮顿了顿,“您也曾经是一个普通员工,我想您也有过我此刻的心情。”

    “曾经……普通员工……”田‘玉’伦呢喃着,眼中的隔阂如冰雪消融,“是啊,我也很怀念那段岁月,可是我渐渐的就记不清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握紧拳头,眼红恨意凝聚。

    “总经理,您作为一个长辈不应该在晚辈面前如期情绪‘激’动,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连你也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凭什么,凭什么?”他豁然回身,揪住他的衬衫领口使劲地往上提,“你……你……你压了我一辈子,凭什么让你‘女’儿也骑在我头上,凭什么?我就是要给她一点教训,你能怎么样?说啊!”

    黄亮愣住,他把他当成了管先生。

    一个老人粗暴的力气很快就用尽了,他跌坐在摇椅上,吃力地喘气,汗如雨下。

    黄亮递过去一张手帕,平静地问道:“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是不是整个人都轻松了?”

    “你刚才是在……催眠我?”

    陈良梦管这叫问心控术,其实就是施术者用类似催眠的手段让被控者顺着引导叩开自己的心‘门’。

    黄亮没有说话。

    “是谁教你的这旁‘门’左道。”

    黄亮看出了他眼中的厌恶,谁都不喜欢自己的隐‘私’被偷窥,看来他的技术还没到家,所以不能完全消除产生的负面心理。

    “这不重要!”黄亮转开话题,“您并没有你表现的那么和蔼,您其实憎恨着大小姐,因为他是管先生。”

    “不全是。”田‘玉’伦仰着头望着天‘花’板突生感慨,“她本应是我的‘女’儿……”

    一语落地,寂静无声。

    他孤单几十年,终身不娶,不是清心寡‘欲’而是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