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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亮拱起手哈了口气，然后凑近去闻了闻……臭得要死！
“总经理，我看您‘精’神不太好。”
“没事，只是……有点上火。”黄亮一边说一边打个哈欠，然后推开车‘门’下车。
当他迈进公司大‘门’时，后面有人开始嘀嘀咕咕。
当他一回头，他们就又立刻散开。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可是进了公司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员工们看他的眼神总是古里古怪的。
回到办公室后，收到了好几封辞职信。
他把常组长叫上来问是怎么回事。
常组长笑着解释：“新进来的小年轻不懂事，听风就是雨，我会好好教训他们。”
“他们都听到些什么了？”
“说您是‘混’****的。”常组长顿了顿又好奇地问，“是真的吗？”
“是真的又怎么样？你也想辞职。”
常组长摇摇头：“我只是好奇而已。”
“我知道了，他们要辞职就由他们去吧。”
“总经理，这群小年轻不懂事，您不用……”
“不用说了，任何人想辞职我都批准，不用拖到下个月，立刻去财务结算。”
常组长愣了愣，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出去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们既然如此不相信自己的公司，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用处。
但是片刻之后，常组长又急匆匆地赶回来，兴奋地说：“总经理，那些小年轻又都后悔了。”
“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
黄亮把其中一个人叫过来才知道，早上那个递辞呈的，刚出公司，脑袋上就多了个大窟窿，现在人就躺在医院。
黄亮去看过他，他抱着他的大‘腿’求放过，说什么以后再也不敢了。
黄亮开始一头雾水，坐在车里想了好长时间，才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来了‘花’海夜总会‘门’口。
“总经理，现在这个时候还没开始营业，您要想来这里，我晚一些……”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老宋往后视镜了一眼，见他带套上一个黑‘玉’虎牙项链，微微皱眉，但是没说什么，跟他打过招呼之后就开车离开了。
黄亮刚一踏进夜总会，地板就微微震动起来。
一眨眼的功夫，就冒出许多人头来。
“老大好。”
他们异口同声地喊着。
“以后别叫我老大，叫我黄先生。”
“是，老大。”
“小曾，你出来一下。”
黄亮指了指站在最前排的平头小子。
小曾点头应是，便把后面的人解散了。
又是一眨眼的功夫，夜总会里只剩下了擦杯子和扫地的服务生。
“我记得昨天还没那么多人手。”
“收到可靠消息，赵肝晚上会带人来闹场，所以我把人手都调了过来。”
“我问你，我公司职工受伤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那个臭小子敢炒老大的鱿鱼，我当然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以后不许这么做了。”
“是不是那小子吃得苦头还不够，还是他给你气受了，你放心……”
“你给我闭嘴，别搞得跟黑社会一样。”
小曾无辜地提醒：“我们就是啊……”
“我不是！”
“你不是，你是我们老大。”
“我都说我不是了，你听不懂。”
“老大，谁带着那这个虎牙项链，谁就是老大，这是开帮以来就定的规矩。”
“你神经病啊，你们的帮派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今天晚上……”小曾犹犹豫豫，“可能会有危险，要不您先出去避一避。”
黄亮‘摸’了‘摸’‘胸’口的虎牙。
“我问你，以前又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
“有。”
“结果怎么样？”
“说句不夸张的，在这条道上，还没有比我们黑虎帮更勇猛的。”
“我是问有没有闹出过人命。”
“这个……有过一次，那次是为了争地盘。”
“后来？”
“这件事闹得很大，还上了报纸，当时一片‘混’‘乱’，‘乱’拳打死老师傅，谁知道谁是谁，最后我们的一个兄弟不得已出来顶罪。”
“真是他自愿出来的？”
“嘿嘿嘿……”小曾‘摸’着后脑勺笑嘻嘻地说，“您何必问得那么清楚呢，反正找不到您身上。”
黄亮低头沉思了片刻。
“既然是七先生有嘱托，我不能辜负他的信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群龙不能无首。”
“等会儿干起架来，您躲远一点吧。”
黄亮笑了笑，坐到一个卡座上。
入夜的时候，人渐渐多起来，黄亮喝着酒，时不时看向‘门’口。
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闯入眼帘。
黄亮对他招招手：“孙老板，过来喝一杯。”
孙浩愣了愣，有些意外地走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没想到像你这种人也会过来泡夜总会。”
他白天是公司里总经理，晚上却是‘混’‘混’头目。
“多亏了你。”
“我？”
“都是些不重要，来喝一杯。”
“我们不是死对头吗？”孙浩一边说一边坐到他对面。
“所以才应该喝一杯，更何况咱们还算的上是同‘门’。”
听到同‘门’两个字，孙浩表情变得十分复杂，仇恨地瞪来一眼。
“我也很高兴。”他闷了一口，酒就只剩下一半，“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生意蒸蒸日上？”
“不是，”孙浩闷了剩下的半杯，“是做陈良梦的徒弟，而不是许仁的。”
黄亮哈哈大笑：“你没做过他的徒弟才会这样说。”
“哦？你好像很有心得。”
“他这个脾气暴躁，自负又自恋，气焰嚣张嘴巴毒，挑剔又刻薄。”黄亮还有一大堆形容词，因为太多，所以说不出来了。
“至少他不是个变态。”
“说的好像许仁是变态一样。”
“他就是。”
“咳咳咳……”
黄亮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地接话。
“黄亮，看在咱们相识一场，我奉劝你一句，赶快离开。”
“我为什么要走？还没喝尽兴的。”
“你在留下来，怕你把小命喝掉。”
“哦？”黄亮略微惊奇，“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为什么要来提醒我。”
“今天晚上会有一场拼杀，不想受到牵连就赶快跑。”他忽然凑过来压低声音。
黄亮仍旧不动声‘色’，这件事他当然知道，但是他很奇怪，孙浩怎么会变得这么好心。
“项链很漂亮，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时髦了？”
“买来玩玩的。”
“可以借我看一下吗？”说话时，他的屁股已经离座。
黄亮立即拦住他的手。
“不行。”
孙浩耸耸肩：“看你的反应，这东西应该价值不菲啊。”
“还好吧，不过谁叫我穷呢。”
“你还真是幽默。”
“你也一样。”
“不相信我，你会后悔。”他说着，抬起手腕。
黄亮也跟着看了看手表，刚好凌晨一点。
黄亮感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还没得及反应，就有一大票西瓜刀冲了进来。
夜总会瞬间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填满。
眨眼间的功夫，客人逃得一个都不剩。
“还好，都已经提前结账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这两杯酒还没买单呢。”
黄亮冲着服务生笑了笑。
片刻之后，所有灯光都亮了起来，这像是一个安好，四周的各个角落不断涌出来人，眨眼间会汇聚成一片，与来者形成对峙的局势。
“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花’海闹事，嫌命长是不是？”小曾先站出来壮声势。
“小曾哥先别动气，我们没什么意思，只是来拿回赵先生应得的那一份。”
“我们的‘花’海，干赵肝‘毛’事。”
“小曾哥是后面才来的，可能不清楚，这个‘花’海其实是赵先生的劳动成果，是他苦心经营才有了今天的辉煌，也才有了你小曾哥的今天。”
“哼，原来是来拉关系的，他能有今天，也是七先生一手栽培的，可他却忘恩负义掉转枪头，现在还敢明目张胆地来抢劫，有什么好说的。”
“啪……”一个摔杯声之后，小曾身后的人立即举刀冲过去。
小曾反应慢了半拍，因为这杯子不是他摔得，但是恶战已经开始，他管不了那么多，把原本作为信号的啤酒瓶砸到了对手的头上。
他们正打得如胶似漆，黄亮则弯腰把一片碎玻璃放到桌子上。
“不小心扎到脚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你……你是黑虎帮的人？”
“是的。”他轻松地答应着，继续捡玻璃。
“那你还不过去帮忙？”
孙浩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不过黄亮仍旧耐心地回答。
“你是赵肝的人，不也没过去帮忙吗？”
“你和黑七到底是什么关系？”孙浩直接问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黄亮再次从桌子底下抬起头来，寒光闪现。
孙浩本能地闪避，反应过来时，那柄刀扎进了沙发。
“你要杀我！”他惊恐地吼道。
“废话！”黄亮‘抽’出刀来再砍。
一下、两下、三下……
沙发里的劣质棉絮在空气中漂浮，终于尘埃落定。
黄亮的刀子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稍微一拉，他的大动脉立刻血如泉涌。
“你想清楚……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知道，所以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黄亮往后看了一眼。
现场一片‘混’‘乱’，刀剑无眼，自己人都看不到自己人，谁知道谁砍了谁。
“怎么说咱们也是同‘门’啊……”孙浩开始害怕了。
可是黄亮不管，没人能阻止他报仇。
“你杀傅妮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今天。”
“不是我杀的。”
“你说什么？”
“凶手另有其人，你如果杀了我，永远没有办法为她报仇。”
“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