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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黄亮面带微笑，表现得信心十足。
于是陈良梦戴上假发换上衣服，坐在他们隔壁的位子上，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得到，奇怪的是，连石一直聊一些不疼不痒的话题，兴趣爱好业余活动什么的，这样一来，黄亮就会变得很被动，他事先准备的说辞全都用不上了。陈良梦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帮他解围，不过，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这个徒弟还真不容小瞧。
“连总约我出来，不会是因为太清闲了吧。”
“你以为呢？”
“我们公司送去的计划书，不知道连总是否满意。”
“那个阿……”
“如果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我都可以拿回去修改。”
“这个嘛，等我看过之后再说吧。”
“原来连总还没有看过，那您找我出来是什么事？”
“你真的不知道，”连石顿了一下，“你们公司那个脑子有问题打电话勒索我。”
“竟然有这种事，我现在就去医院警告他。”
黄亮‘激’动地站起来。
“等等，可能是我误会了，你请坐吧。”连石也站了起来。
“这怎么行，他已经讹上我了，我怎么能把你拉下水。”
黄亮不由自主地扯高嗓子，一下子把周围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别别别……我不想把这件事闹大，”连石慌忙拉住他，“我们还是来说说计划书的事吧，我对他很感兴趣。”
于是黄亮把计划书的内容说了一遍。
“等等，你说的这个怎么好像……”连石低头沉思了一会，“你确定这是你们公司的方案？”
“实不相瞒，这是我们公司原先制定的方案，因为发现公司有员工窃取资料，所以临时改新的方案，做的有些仓促，让您见笑了。”
“你是说你们的方案被人窃取了。”
“有这个可能，那个人打死也不说，我也没有办法，为了保险起见，只能重新制作方案。”黄亮笑着解释，“现在的这个方案是我们常组长熬夜赶出来的。”
听到常组长，连石便啧啧称赞。
“我一直很欣赏常组长，可惜他不是我手下的猛将，你可是好福气啊。”
两个陌生人一下子相熟起来。
“下次我叫他一块儿过来，让他跟您讲解。”
“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听到两人碰杯的声音，陈良梦不由松了口气。
没想到一个危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化解了。
等黄亮把连石送上车之后，陈良梦才走过去拍他的肩膀。
“师傅，对我今天的表现您还满意吗？”
“我满意有什么用？”
“那就是满意喽。”
陈良梦白他一眼：“别得意，他还没有完全相信你。”
“所以我们还要再加把劲。”
“你想怎么做？”
“连石明天来参观公司，我答应要送他一个礼物。”
“礼物？”陈良梦不解，“什么礼物？”
“你明天来会四楼会议室，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能现在告诉我吗？我是你师傅。”
“那多没意思啊……”黄亮便走边耸肩。
“你少嘚瑟，比我还拽，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您谦虚了，多亏师傅教的好。”
“你……”
陈良梦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样的心情，又高兴又生气。
可对于这一行来说，这是危险的信号。
第二天的时候，陈良梦按照他说的，来到了四楼的会议室，但是他‘混’在人群里，谁都没有发现他。
此时此刻，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因为黄亮今天要把盗取公司机密的内‘奸’当众揪出来。
黄亮的视线扫了一圈，似乎还在等着什么人，仍旧默不作声。
“我来晚了。”
小咪莽莽撞撞地走进来。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过去。
“怎么了，不会都在等我一个人吧。”
大家都没说话，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不是要开会吗？你们怎么都站着？”
“因为他们都在等你。”
黄亮忽然站起赖。
“等我，这怎么好意思……”
“这也是我的意思。”
“没必要这样的，”小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我只是一个秘书而已，总经理实在没必要……”
“你这个秘书可不能小瞧，为了完成任务，连命都豁得出去。”
“您过奖了，这是我分……”小咪本想谦虚一番，可是立即品出这句话另有意味。
”总经理是什么意思？”
“还用我说吗？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东西，你的老板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小咪愣住，良久才反应过来。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昨天是谁第一个进的我办公室？”
小咪忽然将视线瞥到一旁，仓促不安地回答：“我……我不知道。”
“你还想狡辩，赵小青都看到了。”
小咪的眼珠子转了转：“你为什么信她不信我？”
“因为她肯承认她进过我办公室。”
“只是因为这样？”小咪紧张地争辩，“说不定这是她在‘欲’盖弥彰。”
“赵小青告诉我，他进去的时候，桌子上根本就没有放着计划书，那么你告诉我，你进去的时候，项目书在还是不在？”
“我……”小咪回忆了一会，“没有，桌子上是空的。”
“也就是说你承认你进去过。”
“是的， 我进去过。”
“赵小青是为我泡茶，你进去干什么？”
“整理打扫，您还记得桌上的鲜‘花’吗，那就是我放的。”
小咪说着，期期艾艾地望着她。
黄亮最是无法抵挡‘女’孩子的这种眼神，下意识地撇过头。
“好像有这么回事。”
“可这又不是你份内的事。”
“我把总经理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也有错吗？您别忘了，我是可以为您付出生命，你居然相信她不相信我。”
“你给我闭嘴，我给了你那么多优待，你别不识好歹。”
“你忘恩负义。”
“闭嘴！”黄亮瞪起眼睛，“你不是 说文件是在你进来前就不见了的吗？我可以给你时间回去调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告诉我是哪个公司在背后指使你。”
“你还是不相信我。”小咪‘激’动地捂住‘胸’口，“你……你一定会后悔。”
说完便气喘吁吁地跑走了。
“黄总经理，果然是行事果断，令我连某人佩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连石走了进来朝着他竖起大拇指。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内‘奸’。”
“是的。”
“你有证据吗？可别冤枉了人家小姑娘。”
“您放心，我是不会‘弄’错的。”
“黄总经理的办事能力我信得过。”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亲自的拟定的合同，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希望能够快点签字。”
黄亮从他手里接过合同：“合同的事我还要和常组长好好讨论，恐怕还不能那么快答复您。”
“那你可要抓紧时间了，等着跟我签约的那人可排着队呢，我给你的这个条件不能让其他公司知道，否则以后我没法做生意了。”
“我懂、我懂，我一定会尽快给您答复。”
说完这些话，连石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黄亮松了口气，把合同书随手往桌子上一扔，叫了一声散会。
其他人陆续离开，赵小青走了过来，一边‘揉’他的太阳‘穴’一边问：“您打算怎么处理这合同呢？”
“当然要给常组长看一看。”
“可他只是个组长。”
“那又怎么样，他的办事能力可比某些经理强多了。”
黄亮好不掩饰对他的欣赏。
赵小青察言观‘色’一番，便道：“我现在就去把他叫过来。”
“不用了，你把计划书给他送过去吧。”
“我？”赵小青还在为他按摩，一只手都腾不出来，便只能让叶雪代劳。
“好嘞，”
叶雪高高兴兴地走过来，正准备挽袖子，却被喝住。
“想的美，我是让你去送文件。”
叶雪脸红了一阵，立即低头走了。
“年纪轻轻的，尽想美事，没出息。”
赵小青的嘀咕声很响，可她却家装什么都没听到，继续若无其事地走进电梯。
他先按了去常组楼层的按钮，紧接着又按了九。
第九层本来是胡峰和曹爽办公的地方，叶雪出了电梯，目不斜视地往男厕所的方向去了。
“喂，鱼上钩了。”
清洁宫人抬起头，摘下了脸上的口罩，‘露’出的脸赫然是孙浩。
“孙总，这是连石那边拟的合同。”
“这么快！”孙浩把合同书接了过来，仔细翻了一遍，“以最快的时间复印一份，然后把原件还回去，免得引起怀疑。”
“是的，我知道了。”
叶雪匆匆离开之后，孙浩独自站了一会，便扔到手里的拖把，走到洗手台前吸手。
洗着洗着，忽然抬起眼睛。
镜子还是原来的镜子，光滑洁亮，可是为什么他总感觉镜子里好像有人盯着他看呢？
“哈哈哈哈……”
不仅如此，他好像还听到了黄亮的笑声。
错觉，是错觉，一定是因为这两天劳累过度神经又高度紧张造成的错觉。
孙浩这样安慰着自己，拿起拖把戴上口罩，继续去下一个个厕所忍辱负重。
黄亮亲自出来送连石。
连石摆摆手：“刚才我在隐‘私’电梯电梯里看得一清二楚，这次是我误会你了。”
“既然是误会，解开就好。”
“你们公司的那个孙浩和长生证券的关系不一般，你要小心着点。”
“多谢你的提醒，那这次合作……”
“我这次只是抛砖引‘玉’，至于是否合作我还要回去好好斟酌，你放心，长胜证券我们是不会考虑的，他们的这种手段实在卑鄙。”
有他这句话，黄亮便放心了。
“你们公司倒真是人才济济，刚才那姑娘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啊？呵呵呵……”黄亮尴尬地笑了两声。
送走连石之后，黄亮便扭头寻找小咪，他必须要道个歉。
按照小咪的个‘性’，只会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
也是黄亮乘电梯来到了地下室，小咪果然在那里，只不过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是陈……”
不对，是孙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