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三国之无限召唤-堂燕归来 > 第一百九十六章 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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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春’城。

    这一座淮南最重要的城池,此刻却死一般的沉寂。

    由于事先准备不充分,城中沒有储备足够的柴草來生火取暖,无论平民还是士卒,都只能互相依偎,围挤在那一点宝贵的炉火旁边取暖。

    寿‘春’城中,只有位于城中央处的皇宫,此刻是灯火通明,耀如白昼。

    那是袁术的皇宫,此刻已成了吕布的军府所在地。

    那一座明亮的皇宫,却与四周凄凉与昏暗,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金殿中,灯火熊熊,香气弥漫。

    吕布和他的诸将们,正在享用着美酒好‘肉’。

    寿‘春’城通往个外界的粮道已经断绝,因是袁术横征暴敛,寿‘春’百姓大多穷困,并沒有积蓄下多少过冬的粮草,如今城池被围,很快就陷入了粮荒饥饿之中。

    皇宫却是一个例外,里面藏满了袁术从百姓那里搜刮强征來的粮草酒‘肉’,堆积如山,而这些好东西,现在都变成了吕布所有。

    在这个被围困的时节,吕布时不时要宴请一下诸将,希望通过这些酒‘肉’,來巩固诸将对他的忠诚。

    吕布的诸员健将中,张辽不知所踪,曹‘性’和宋宪被陶商生擒,郝萌又死在了徐州,如今麾下只余下高顺、侯成、魏续和成廉四将。

    魏续正在守城南犄角之营,眼下只有高顺三将,还有陈宫这员受伤的谋士陪在身边。

    侯成和成廉二将,只管埋头大吃大喝,一副沒心沒肺的样子。

    陈宫则一口一口的呷着小酒,眉头深凝,若有所思。

    唯有高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既无心吃‘肉’,也滴酒不沾,就那么枯坐在那里,嘴里不时的发出一声叹息。

    高坐在龙榻上的吕布,案前美酒美食堆积如山,却同样是难以下咽,沒什么食‘欲’。

    大殿中,气氛颇为沉闷。

    忽然间,隐隐约约有吵闹声和哭喊声,似从皇宫外面传來。

    “怎么回事,什么人敢扰本侯雅兴。”吕布一拍龙案,喝令军士前去查看。

    片刻后,军士回來,禀报声称是皇宫之外,聚集了近千余名男‘女’老幼,声称饥饿难耐,请求吕布能赈济粮草。

    皇宫中的粮草堆积如山,足可赈济百姓,但吕布担心围城日久,粮食会断绝,便下令绝不可给百姓施粮。

    寿‘春’百姓被袁术苛政压迫已久,本來是哪怕只有一口粥喝,就能忍下去,但如今城池被围,柴草断绝不说,连一口粥的粮米也快断绝,被‘逼’上绝路的百姓,只得冒险前來皇宫,向吕布请命。

    “官仓的粮草,乃是供给官吏和将士们所用,这些刁民不打仗不流血,饿一饿又有什么,竟然还有脸來向本侯索粮。”吕布脸‘色’一沉骂道。

    陈宫眉头微微一凝,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只暗叹了一声。

    成廉和魏续二将,则是事不关己,只管喝自己的酒,大口吃自己的‘肉’。

    高顺却剑眉暗暗一皱,深陷的眼眶中,流‘露’出几分恻隐之心,迟疑了一下,拱手道:“主公,寿‘春’城粮道被断,城中百姓无法从外界购得粮草,各家各户已断粮多日,听说已经开始有人饿死,皇宫中粮草堆积如山,足够咱们一城军民支撑数月的了,顺以为,倒不妨拿出一点來,救百姓一命。”

    “拿出一点來。”吕布瞪了高顺一眼,反问道:“那本侯倒要问问你,你能确定寿‘春’城会被围多久吗。如果被围到最后,就靠你说的那一点点粮草,给将士们糊口,这责任你能担得起吗。”

    高顺被斥得哑口无言,只得闷闷不乐的闭上了嘴巴。

    压服了高顺,吕布冷哼一声,挥手喝道:“把那些不要脸的刁民,全都给本侯轰走,他们若不识相,就杀几个人,用血來警告他们。”

    军士得令,便匆匆而去传令,不多时,皇宫外便响起了惨叫声,啼哭声,显然已是有“不识趣”的百姓,被吕军的屠刀所杀。

    在铁血的镇压威胁下,宫外的吵闹声渐渐远去,显然外面聚集的百姓,统统已被吓走。

    皇宫之中,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吕布本就不好的胃口,给这些饥民一闹,更加沒有心情,烦躁之下,拂手将案几上的酒‘肉’,统统都掀翻在了地上。

    香气扑鼻的美酒,大块大块的‘肉’,统统都跌落一地。

    众将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左右亲兵匆忙上前,将那些跌落在地的东西,赶紧收拾干净。

    “陶商,你想攻下寿‘春’,休想。这一次,本侯一定跟寿‘春’共存亡……”吕布暗暗咬牙,又开始骂开了陶商。

    这时,刚刚离去的军士,却又进了來,拱手道:“禀主公,东‘门’來报,有数骑从城外敌营接近城下,称是想要见主公一面。”

    “陶贼的人,本侯有什么好见,传令城头守军,只管以‘乱’箭‘射’杀便是。”吕布想也不想的喝道。

    “主公,城头弟兄们报告,说其中一名‘女’子,好象是大小姐。”

    大小姐。

    ‘女’儿吕灵姬。

    吕布神‘色’立变,陈宫也是微微变‘色’,高顺更是身形一震。

    他们的大小姐,听闻是落在了陶商的手里,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城外,还要见吕布。

    “陶贼,你在耍什么‘花’招。”吕布拳头一击案几,剑眉深凝。

    高顺却转惊为喜,忙道:“主公,大小姐还活着,这是好事啊,无论如何赶快去见上一见吧。”

    吕布沒有办法,只得铁青着脸,心怀着狐疑,当即起身离开皇宫,直奔东‘门’而去。

    高顺等一众人,也都跟着前去。

    登上东‘门’城头,吕布举目远望,果然见有十余骑驻马城头,其中被环护的一名‘女’子,隐约看起來像是他的‘女’儿吕灵姬。

    吕布剑眉立时深深一皱,看到自己的‘女’儿还活着时,非但沒有一丝庆幸,眼神中还掠过一丝憎恶之‘色’。

    仿佛,吕灵姬活着,对他來说就是一种耻辱。

    “真的是大小姐,大小姐果然还活着啊。”高顺却兴奋不已。

    众骑环护中的吕灵姬,当她看到自己的父亲,出现在城头的瞬间,心中欣喜万分,险些就想策马冲过去,跟吕布父‘女’团聚的冲动。

    这念头,转眼却被樊哙警剔的目光打消,一闪而逝。

    陶商当然有防备她趁机走脱,所以才派了樊哙,率领着一队铁骑亲兵,“保护”着吕灵姬前來城前,劝说他的父亲。

    吕灵姬沒有兵器,跟樊哙只有半个马身相隔,樊哙的手始终都按在刀柄上,一副随时准备动手之势,只要她敢有异动,樊哙立刻就可以一刀解决掉他。

    陶商是心存怜香惜‘玉’之心,但那也得分人,吕灵姬却不识好歹,他就绝不会心软。

    平伏下‘激’‘荡’的心情,吕灵姬想起了自己身负的责任,便深吸一口气,向着城头拱手道:“灵姬见过父亲,看到父亲一切安好,灵姬就放心了。”

    容貌可有相似,但声音却无法复制,吕灵姬一开口,不光是吕布,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确认无异。

    “是大小姐的声音,她真的是还活着啊,太好了……”高顺‘激’动不已,他也算自幼看着吕灵姬长大,如今见她还活着,如何能不欣慰。

    吕布却一脸‘阴’沉,脸上沒有半分喜‘色’。

    相反,他的脸还在暗暗青筋‘抽’动,隐隐有几分怒‘色’。

    啪。

    突然间,他拳头一击‘女’墙,怒喝道:“你也配做本侯的‘女’儿吗。”

    这一声喝,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高顺身形也是一震,吃惊的看向吕布。

    城前处,吕灵姬更是‘花’容变‘色’,明眸中掠过一丝痛苦,显然被吕布这绝情的喝斥,深深的刺伤了心灵。

    她知道吕布为什么会怪她。

    堂堂天下第一武者的‘女’儿,就算被俘,也当以死保全名节,她却苟活至今,还出现在了两军阵前,吕布在怪怨她丢了他的脸。

    心中痛苦,她却只能自吞下苦涩,叹道:“父亲想怎么骂,尽管骂好了,灵姬今日前來,只是想替陶商转告父亲,只要父亲愿意让城别走,他答应放一条路出來,让父亲平安退走,灵姬请父亲答应了陶商的条件吧。”

    吕灵姬声音嘹亮,城头的吕军士卒无人不闻,尽皆变‘色’。

    他们沒有想到,这位吕家大小姐前來,竟然是奉了陶商之命,來劝他们的主公,她的父亲,弃城而逃的。

    此番话若是由别的说客说出,自然沒什么影响力,但如自于吕布‘女’儿之口,却引起了城头吕军一片轰动。

    吕布身形剧烈一震,勃然变‘色’,怒斥道:“贱人,你不知羞耻,苟且偷生,辱我吕家声名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替那‘奸’贼來威胁本侯,你好大的胆子。”

    一句句“羞耻”,无情的刺痛着吕灵姬的心,羞辱着她的尊严,刚烈如她,更是被父亲的无情辱骂‘激’怒了。

    她小脸也一沉,眼中闪过怨‘色’,厉声道:“父亲,你口口声声骂我苟且偷生,当初下邳城外,若非你想把我献给袁家求援,弃我于不顾,独自逃回下邳,我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吗。”

    终于,吕灵姬当着两军士卒的面,道出了当日的真相。

    城头上,吕军将士无不变‘色’。

    高顺更是吃惊的看向吕布,仿佛不敢相信,吕布竟能做出这样的事來。

    想当初,吕布意图破败,独自逃回下邳后,可是跟他们说,吕灵姬是跟他在‘乱’军中失散。

    谁曾料到,堂堂天下第一武者,竟然说了慌,竟是自己把‘女’儿给抛下。

    瞬息间,将士们那一双双的眼中,多流‘露’出失望之‘色’,对吕布的崇拜大减。

    就连素來忠心的高顺,也暗暗叹了一口气,神情颇是无奈。

    被‘女’儿揭穿了真相,吕布气的脸庞扭曲变形,羞怒到面红耳赤,那一双双的眼神,令他如芒在背,隐隐竟有种无地自容的尴尬。

    恼羞成怒之下,怒火冲脑而上,吕布一把夺过军士弓箭,大骂道:“贱人,竟敢胡说八道,诋毁本侯,我吕布沒有你这样的‘女’儿,今天我就要为我吕家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