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良将如玉 >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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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柳文昭陪着良‘玉’同贺修在街上闲逛,察觉到她情绪隐隐带了‘激’动,文昭推了推她:“怎么了?”

    良‘玉’把心中的想法说了说:“你记得我先前说过的还有一事有求于你吧?”见柳文昭斜睨着她,又委屈道:“你说我大老远跑过来,竟然没有见到英雄,当真是遗憾,这样,这事我也便不怪你了,毕竟做为英雄,他还是很忙的,我能理解。但是说到底,这事我心中还是不舒坦的。”

    柳文昭哭笑不得,连连点头:“那么大小姐你到底要说什么?”

    良‘玉’瞥了一眼正付钱给摊主的贺修,压低声音道:“我想参军。”想了想,觉得这请求委实有些突兀,怕柳文昭不同意助她,缓和道:“你想想啊,英雄在军中为朝廷鞍前马后,我这去慰问慰问,必然不会给你捅娄子,待见过英雄我便回来。”

    正说着,忽见有数十军士从街角处小跑过来,挨家挨户敲‘门’。良‘玉’凑到近处一听,原来是赶上军士们抓壮丁来了。

    良‘玉’心中一个‘激’动,也无意再闲逛,转身拉着柳文昭,表达了一下此时内心的‘激’动:“你瞧瞧,你的机会来了。”

    正如同忠州苗族人多一般,石柱则以土家族为主。柳文昭正在帮良‘玉’二人挑些土家特有的吃食,闻言动作一顿,装傻瞧着良‘玉’:“什么机会?”

    “眼下军中人手不足,你定然有办法让我‘混’进去。”她大刀阔斧靠在铺子前的柱子旁:“你也知正逢战‘乱’,谁舍得让自家儿子去参军,是以你随意找一户什么人家让我顶替一下便妥了。”

    柳文昭还未等说话,便听贺修平仄的嗓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此事不可。”

    良‘玉’许是未想到贺修会听到她的话,当下一愣,悻悻道:“我不过是去见一见马千乘。”

    贺修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如此也好,那劳烦柳姑娘将在下一并充进军营。”

    柳文昭手中托着纸包,见此有些尴尬:“这……你们两个……”

    良‘玉’打断柳文昭的话,瞠目结舌盯着瞧起来便弱不禁风的贺修:“胡闹!近些日子那边有多‘乱’!你一个读书人跑进去像什么话!马上便要放榜,明年便要会试了!”

    贺修虽为人亲和,但‘性’子却是十分固执的,他瞧了瞧秦良‘玉’:“左右只是见一见马公子,会有什么事?”

    良‘玉’被贺修噎的说不出话,也深知贺修执拗起来那蛮牛一般的‘性’子,当下也不再同他争执,只冷哼了一声便率先离开。

    是夜,秋风萧瑟,街上渐静,已不闻人语。良‘玉’悄悄推‘门’而出,见皎洁月光之下,一袭藏蓝直缀的贺修静立于院中海棠下,偶有夜风牵起衣角,瞧着背影有些索然。

    良‘玉’顿住身形,知贺修必然已听闻自己的推‘门’声响,不由咳嗽了一声:“你还没睡?”

    贺修应了一声,无‘波’无澜。

    每每他沉默时,良‘玉’便会觉得十分不安,一股压力莫名压上肩头。她抬头瞧了瞧天‘色’,没话找话道:“我也睡不着,想找文昭说说话。”

    贺修轻叹一声:“嗯。”

    其实良‘玉’此番想‘混’入军中,虽有想见马千乘的因由,但更多的还是对沙场的向往。

    她绕过贺修,朝文昭房间去。未曾靠近便见她屋中烛光摇曳,身影斜映窗纸之上,似在伏案疾书,亦是未歇息。

    良‘玉’叩了叩‘门’,文昭似已料到她会来,见到她时并无惊讶,只笑道:“这事你是难为了我。”

    她瞧出贺修对她有意,而良‘玉’对贺修倒也不是无情,但这情归为哪类,倒是还要观察观察。

    良‘玉’皱了眉:“你若不帮我,我便想旁的法子‘混’进去。”而后也不再多话,起身便走。

    文昭急忙拉住她:“你瞧瞧你这‘性’子,进了军中也是要吃亏的。”文昭力气不敌良‘玉’,费了些事将良‘玉’拉到长椅上:“那贺公子那边你要如何‘交’待?”

    良‘玉’面‘色’微有不自然:“他若实在不同意,我便将他‘迷’晕,而后送回鸣‘玉’溪。”默了默:“他与我终归不同,他是日后必有作为之人,若位极人臣,定能为国家效力,为百姓排忧解难,而我只有一条命可以奉献给苍生,再无其它!”

    文昭有所动容,同样沉默。良久后才低声道:“以贺公子的‘性’子,你若光明正大的去那是不可能的。”说着从案上拿过一包极小的黄纸:“这里面是‘迷’‘药’。无味,对人亦无害,‘药’效大抵四个时辰,算算回鸣‘玉’溪时间也充足。但你要答应我,进了军中,遇事万万不要逞强。”

    良‘玉’闻言面上一喜,先胡‘乱’应了下来:“好!”

    文昭虽同马千乘相熟,但军中之事她一届‘女’子委实说不上什么话,相对清闲的位子捞不到,所幸眼下战事频发,军中缺人,是以若要塞个不起眼的小兵进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为避免良‘玉’在军中出意外,文昭特意将良‘玉’划到了副将徐时氅下。

    徐家世代为马家效劳,到徐时这一代已是第二十九代,他为人正直,是以在马家颇受尊重,以往见面,文昭要称他一声徐叔。

    彼时徐时听文昭要塞给他一个人,朗声笑了笑:“倒是很少见丫头你求人,怎么?这人身份有何特殊之处?”

    文昭垂了垂首,也不敢将良‘玉’是‘女’儿的事同他说,只好道:“身份并无特殊,只是晚辈的一位友人,但秦亮他‘性’子‘毛’躁,晚辈怕他在军中会吃苦头,还望徐叔多多照应。”

    徐时细细端详文昭:“唔,我自会留意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