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盛世谋宠三嫁嫡妃 > 第三十一章 华朝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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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生若梦,今世得偿是经历多少的世事沧桑,沧海桑田的世事变迁,唯有此情不灭,它跨越了光阴岁月,长生不灭。

    生死轮回,过去的谁都无力再改变,唯有珍惜当下。

    晨光中的新房洋溢着喜气,大红喜烛已燃尽,微微火光在跳跃,床榻上的一对新人相拥在一起。

    靳夜阑想着她方才的问题。

    若是当初玉荏苒在族人与颜墨之间选择颜墨,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阿鸾,若是你是玉荏苒,你会如何选?”他又将问题丢还给她,站在颜墨的角度,玉荏苒的选择没错,后来颜墨为情所做的一切也没错,但若是如今站在靳夜阑的立场,他绝对不会让她做出那样的牺牲。

    他霸道,他只为她。

    丰鸾羽抬手在上空翻看,而后摇头:“手心手背都是肉,每做一个选择都要有代价,她若选了颜墨,玉氏一族就此灭族,世间安得双全法,她选择了折中的法子,既要保全玉氏,又想护住颜墨,可惜也只让他多活了五年。”

    靳夜阑怅惘道:“五年,行尸走肉的五年,他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要将玉荏苒从被阵法封住的鼎炉内救出,让她重获新生,我想,他宁愿陪她共赴黄泉也不要苟且活着,每时每刻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五年却比他的一生一世还要漫长,玉荏苒离开也带走了颜墨的心,人在心亡,何其可怜。”

    情之所至,生死已成了无关紧要之事,今生的她与他再次重蹈覆辙,而她的选择与玉荏苒是同样的,自以为对他好,其实不然,爱多深,伤就有多重。

    “景知,对不起……”她曾一次又一次失信于他,每次都是他无条件包容,原谅后,她再一次欺骗,每次带给他的都是生离死别的痛意。

    如他所说,他不怕死,只是怕不能陪着她死。

    靳夜阑垂眸看她,抚上她的面颊,柔声道:“你我与他们的结局不同,于我而言,此生便是要守着你,生死不惧,你答应了便不能再反悔,你已欺骗过我多次,但我还是相信你。”

    “不会再有下一次,往后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丰鸾羽郑重承诺他,眼里只有认真,她会信守承诺,说到做到。

    俊颜上是心满意足的笑意,得了她的承诺,他会睡得踏实些。

    看了看天色,想来时辰也不早了,丰鸾羽催促道:“我们快些收拾一番进宫吧,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她没记错的话,今日他们是要进宫去给东凌帝和安沁请安的,看着时辰,大概是迟了,但总要去露个面的。

    “没事,皇嫂身子越发重了,晚上比较折腾,第二日都是要晚起,皇兄明令我们不许去早了,能赶上用午膳就成,稍后将阿笙与暖君叫上,带他们一起进宫去,昨夜他们两人也折腾了大半宿,此时恐怕还未醒。”靳夜阑不怀好意一笑,翻身又覆上她,目光灼灼盯着她,哑声道:“夫人精神如此充沛,为夫觉着还是用来做些有意义之事,比如说……生孩子。”

    他这种做坏事的理由让丰鸾羽好气又好笑,这种事要看运气的好不好,不是说完事就能百发百中,她白眼道:“谁说就一定能怀上,数量并不能代表一切,也要讲究质量的好不好。”

    凤眸微眯,他危险勾唇:“夫人这是怀疑为夫的能力?”

    丰鸾羽可是领教过他的可怕,她可不想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眼下身子的酸痛都还未恢复呢,于是赶忙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撒娇讨好道:“真的好累啊,王爷手下留情,此刻腹中空虚,可否赏口粥喝?”

    靳夜阑也知道昨夜将她折腾的够呛,甚是心疼她,白皙小脸上的疲惫也时刻提醒他,她确实需要休息。

    “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拿吃的。”他松开她,下榻着衣。

    丰鸾羽含笑点头:“好,王爷可要速度快些,本妃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是,王妃娘娘且稍等,小的这就亲自去给您拿吃的。”靳夜阑简单洗漱后便迈着大长腿开门出去。

    见他离去后,丰鸾羽咕哝一声后,又开始闭目养神。

    “眼下倒是听话任劳任怨,往后会不会变了呢?”纱帐在微风中摇晃,如催眠一般,她又睡了过去,临睡前心中还在抱怨,成亲这事儿还真是累人,洞房更是个体力活。

    待到她一觉醒来已经是午时,磨蹭下榻梳洗,她还是哈欠连天只想睡觉,奇怪的是竟然没感觉到饿了。

    靳夜阑替她挽发描眉,动作生疏,但胜在技术还不错,至少比她自己要好得多,此刻她才觉得这齐腰的长发是一种负担,看来还是需要将西歌找回来。

    想到西歌,她自然也就想到了星月,无奈叹了口气。

    靳夜阑搁下眉笔,轻轻将她揽住,对着铜镜问,“怎么了,为何叹气?”

    “星月情况如何了?”她也看着铜镜,镜中的两人是如此的登对,可是他们的幸福得来真的不容易,除了他们自己,也有很多人跟着受苦。

    靳夜阑淡淡道:“久风说她已经没事了,方才已能起身,还去了水牢内见过轩辕君临,狠狠抽了他一顿鞭子。”

    闻言,丰鸾羽的眉头皱得越紧,星月的性子是冲动火爆,但经历轩辕君临的凌虐之后,她不可能这么平静,只是抽一顿鞭子就了事么?

    “别想她了,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不过方才西歌倒是回来了,是青鸢让她来得,说是青影也在路上。”靳夜阑牵着她往外走去。

    丰鸾羽边走边问:“我睡着时,你是不是悄悄给我喝粥了?”

    靳夜阑挑眉而笑,算是默认。

    院中不仅有西歌,就连暮云也在,师兄妹二人多年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站在一起说话,转眼便是十多年过去,暮云离开时,西歌还是一个小孩子。

    “师兄,稍后我们去看看星月吧,她如今…。唉,没想到主子竟然会成了八公主,青鸢公主告诉我时,我真的很难相信。”西歌长剑背在身后,俨然一副闯荡江湖的侠女样,她看着眼前的暮云,这些年来,他们师兄妹真的是聚少离多,多半是靠书信联系,如今天霞山的四大长老已经有两位殒命,剩下的两位也被囚禁,殒命的两位长老中便有一个是他们的师父曲长老,也是四大长老之首,更是祭主的心腹。

    天霞山已被祭主搞得乌烟瘴气,玉惊鸿又无心理事,而是随着青鸢下了山,想来也是族长亲允的,看来天霞山不会再如同以往一样将所谓的规矩奉为神明。

    暮云点头:“星月她能迷途知返最好,主子的身份还是瞒着她吧,我怕出什么岔子,若是她是真心悔过,主子自然会亲自向她言明身份。”

    西歌点头不语,看着前方的荷塘,悠悠清风,日光郎朗,许多事都变了,曾经亲密无间的师兄妹也彼此设防,只因走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这是主子常与他们说的。

    几经生死,他们总算是懂得了这个道理,只愿日后能安稳跟在主子身边,不再有这么多的波折。

    丰鸾羽没什么久别重逢的感触,对她来说,西歌与暮云一直都在身边,见到西歌惊喜的神情,她也只是欣慰浅笑,随即开门见山问:“西歌,青鸢让你回来找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说到正事,西歌也恢复到肃穆。

    “离开丰国三日后,青鸢公主便发现事情不对劲儿,具体是什么她也没说,只让我前来找主子您,说是您已经明白是什么事,待到你与先生成亲后,便启程去华朝,有些事需要您亲自去,她无法解决。”

    有头无尾的话只有丰鸾羽一人听懂了,她知晓青鸢的意思。

    如今已能确定轩辕氏的暗主就是安候安阳,就是被靳夜阑断了一臂的黑袍人,而这一路上只有轩辕君临出现,他被抓到后除了成王的人外,也无人现身前来营救,这是暗主的缓兵之计,用轩辕君临混淆视听拖住靳夜阑,其实他的真正目的是华朝,而如今华朝主事之人是青鸢。

    他的目标是青鸢。

    暗主多年潜伏在华朝,那里可以算是他的老巢,多年的根基不容小憩,若是论起谋略,青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有他手中的势力也是一大忧患,青鸢如今能用的人手除了乾元帝给她的那些亲信外便只有凤隐阁,而且还不敢保证乾元帝手中的那些亲信没有叛变。

    “西歌、暮云,我有事要交给你们去办,你们分头行动。”丰鸾羽上前,搭住二人的肩,三人低头悄声说了几句话。

    说完后,见二人疑惑地看着她,丰鸾羽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只问:“听清楚了么?交给你们办的这两件事非常重要,也关乎着青鸢与玉惊鸿的安危,你们务必要办成。”

    “属下明白。”

    “属下明白。”

    两人异口同声,行礼告退。

    丰鸾羽面带忧色叹了口气,回身看着一直站在身后静默不语的靳夜阑,她歉然道:“景知,今日我不能与你一同进宫了,青鸢那边出了事,我必须即刻启程去华朝,你……”

    她话未落,靳夜阑便开口截住,轻笑道:“往后你便要与我在这东凌相守一世,此刻不进宫也没什么,不过你想撇下我是万万不能的,青鸢是你的妹妹,我自会全力相帮,放心吧,在离开丰国前,我已交代过玉惊鸿,他会保护好青鸢的,我们即刻启程。”

    有了他的话,丰鸾羽安心不少,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想必在华朝的那三年已经对暗主的势力有了察觉,防范也是少不了的,有他在,她真的不用这么累。

    两人双手紧握,只是相视而笑。

    本来要进宫的人,都带上行囊,又踏上了奔波的路途。

    靳寒笙差人进宫去回报,自己则赖在九王府不肯走,死乞白赖就是要跟着,其实主要原因是丰宇轩兄妹也跟着,而且还多了个意外之客,周沐川也随着一起同行。

    事出紧急,丰鸾羽也等不得坐马车慢悠悠前行,只让丰宇轩与周沐川照顾好几人,她与靳夜阑先行一步。

    吃不来苦的丰琳琅与秦暖君心里一阵懊悔,早知道就好好练习骑马了,如今拖了后腿,真的很没面子。

    靳寒笙很纠结,他想跟着一起先行,可是看了看丰琳琅的马车,又瞧见与丰宇轩相谈甚欢的周沐川,无端生起危机感,于是放弃了追随而去的想法。

    周沐川与冯宇轩说了几句话后便策马跟在靳夜阑与丰鸾羽身后走了。

    靳寒笙再次傻眼,这厮怎么走了?

    三人带着大队人马绝尘而去之后,秦暖君掀开帘子对还在回不过神的靳寒笙笑道,“别看了,你跟着去也只会添乱,还是好好待着吧,姐姐着急去救青鸢姐,你就算去也跟不上他们的,不过我看这个周大哥倒是还不错,很厉害的样子。”

    靳寒笙不服气,轻哼道:“谁知道是不是绣花枕头呢,外表看着厉害而已。”

    “绣花枕头能在成王府那样的地方活下来,还把成王府给搞垮了,你说这算不算厉害?”秦暖君不敢苟同,轻哼一声又将帘子放下,他心里也生着自己的气呢,曾经发誓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姐姐,可是到了关键时刻总是成为累赘,真的很挫败。

    靳寒笙无趣摸鼻,自己算是被无辜迁怒了,秦暖君的心思他是知道一些的,这种事也不能急于求成,他也是亲眼见证这几个月来秦暖君的成长的,依旧是养尊处优的小王爷,心思却不同于以往了,连轩辕君临都栽在他手中,日后必定也会成小叔那样的人,满肚子坏水,想想都觉得自己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不过眼下他倒是安心了,周沐川不在,这一路上也少了些膈应的事。

    “唉,我这太子真是够窝囊的。”他小声哀叹,确实是挺憋屈的,说起来他可是东凌的太子,是周沐川的主子,可是竟被逼到无力还手的地步,看来也是时候让别人知道一下自己的厉害。

    丰琳琅默默坐在车里,托着下巴沉思。

    五日后,丰鸾羽等人已经在锦山脚下。

    暮云、青影、西歌在原地待命,就等着丰鸾羽一声令下,他们已经将她吩咐的事情办妥,一天前便已到达锦山。

    “暮云,你拿着令牌你先行一步,这就是号令凤隐阁另一半势力的信物,先前让你去联系的人只负责发消息,有了令牌才能调动他们,切记一定要保护好青鸢与玉惊鸿。”丰鸾羽打开方从锦山上挖出来的盒子,将一枚木牌取出拿给暮云。

    这是几个月前她埋到地下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在她走后,青鸢或是秦暖君遇到危险也好有保障,这个她已告知过青鸢,没想到还是原封不动埋在地下。

    她让暮云先去联络凤隐阁的密使,其实凤隐阁中又是两股势力组成,女子露面做些营生,皆是身穿黄衣,而男子则隐入市井,专门负责打探消息,而青鸢所掌控的也只有明面上的一众女子,势力最强的男子则一直是由专人负责联络,只认令牌不认人。

    西歌则是去给钰王传消息,钰王一脉是百年前玉氏留下的守陵人,虽是玉氏族人,却从百年前便与天霞山脱离,只与历代玉女直接联系。

    守陵人不仅是守在锦山上,在五湖四海都有他们的人,这类人擅长的都是机关阵法,几百年前是由国师无央挑选组建的,当年钰王在战场上能有如此威名,其实也与这个密切相关,他是唯一能调动这些能人异士之人,丰琳琅手中的铜钱吊坠便是历代玉女与守陵人的信物。

    暮云领命后离去,便剩下青影与西歌。

    丰鸾羽对二人吩咐道:“你二人在此等候族长,玉紫烟之事需舅舅他亲自出马解决,这件事本是他们上一代的恩怨,早该解决的,却因祭主暗中阻挠才拖到如今,舅舅来了之后,他知晓去何处找玉子烟,你们随在他身侧,好生照顾他。”

    “是!”

    两人同时应声。

    靳夜阑在树下坐着,静静听着她部署,他允诺过只协助不插手,一切交由她自己处理。听着她交代的这一切,他才明白她的很多方面是他所不了解的,她的势力与手段真是惊人。

    周沐川则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心机沉浮,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是个稳重又老练的能手,难怪九王非她不可,确实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不过也只有九王这样的人有勇气驾驭这么剽悍的女子。

    在周沐川看来,丰鸾羽就是个剽悍的女子,与丰琳琅的纯良完全是两个极端。

    十日后,他们已到达景安成,大街小巷传着的都是青鸢公主与林岚公子的婚事。

    华朝已无皇子,只有两位公主,孀居多年的华菱公主已到朝华庵落发出家,华朝唯一的一位曦王还是乾元帝的义子,青鸢公主已成为皇位继承人的不二人选,尚驸马自然是天大的事。

    浮生居内,丰鸾羽三人喝着茶,静静听着暮云的禀报。

    “主子,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林岚公子实际上是轩辕氏暗主手下最得力的智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