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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来之不易

    ‘春’竹在惜一指和娥屏相对无策的时候,忽然低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惜一指终于沉不住气了,伸手抓住‘春’竹的脉‘门’,表情变幻莫测。

    娥屏战战兢兢地问:“是血蛊咬破了项儿的内脏?项儿没救了?”她的声音颤抖,带着要哭泣的语气。

    “奇怪,太奇怪了。”惜一指的神情怪怪的,似悲还喜。

    娥屏不明就里,抓起‘春’竹的另一只手:“咦,真的好怪,怎么会是这样?”

    “难道是血蛊的功劳?”惜一指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是说血蛊是凉血寒物,冰火双玄掌的火毒是赤火燥热之毒,它们是相克之物?那项儿喷出的这口血是怎么回事?”娥屏秀美微蹙。

    惜一指蹲到地上,仔细地看了看‘春’竹吐出的鲜血:“项儿的这口血吐得好啊,把血蛊的残骸都吐了出来。”

    他站起身来:“看来血蛊和冰火双玄掌的火毒,极有相克的可能,说不定你不怀好意的做法,却是给项儿服下了最好的疗治火毒的良‘药’,两物相克,血蛊吞噬了赤火之毒,火毒却又烧裂了血蛊。”

    惜一指开心地笑了:“是老天爷念你慈悲,要送给你个大小子。”

    “胡说八道,我这几年造了不少恶业,老天爷要惩罚我,我信。你说我慈悲,老天爷会奖励我,我不信,你不过是在骗我,是在宽我的心。”娥屏微微地叹了口气。

    惜一指嘻嘻一笑:“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也许是你这一念之仁,感动了天地也未可知。”

    娥屏娇嗔的瞪了惜一指一眼,心中却无比甜蜜的说:“啰嗦,还不给项儿作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再啰里啰嗦的,休想喝我密藏了三十多年的桃儿酒。”

    惜一指大喜过望:“你还藏有桃儿酒?还是三十多年的?”

    他吧唧吧唧嘴:“想想都流口水,三十多年都没有喝上你酿的桃儿酒了。看来又有口福了。”

    火毒被血蛊吞噬,吞噬了火毒的血蛊也死了。剩下的刀伤骨折,对惜一指来说,就像是喝凉水,轻易而举。

    三天后,惜一指就把‘春’竹从大缸里捞了出来,悉心治疗,娥屏则给予‘春’竹无微不至的关怀。

    “项儿。”娥屏端着一碗‘肉’粥,微笑的看着‘春’竹:“怎么样?还有那不舒服?”

    ‘春’竹清醒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喊他项儿,‘春’竹也记得,他第一次见这个‘女’人时,这‘女’人说他就是个废物。

    “婶婶,你为什么要叫我项儿?”‘春’竹终于问出,他感觉不该问的问题。

    娥屏笑了:“我是你妈妈,不是你婶婶,你在梦中还抓住我的手,喊我妈妈呢。”她抚‘摸’着‘春’竹憔悴的脸:“你是我的儿子风项,我不叫你项儿,叫你什么?”

    ‘春’竹看着递到嘴边的‘肉’粥,很不愿意打碎娥屏的母亲梦,可仍然说道:“对不起婶婶,我是御仙殿的‘春’竹,不是你的儿子项儿。”

    “我知道,你身上有我已故项儿的影子,我喜欢把你当做项儿,也喜欢听你喊妈妈。”娥屏抬抬放在‘春’竹嘴边的勺子:“不说了,先吃一口,几天没吃东西了,饿坏了吧?”

    ‘春’竹的心中一热,他三岁就失去了父母,有妈妈是什么感觉,他早已经记不得了,面前的这个‘女’人,正在给予他慈母般的关爱,他竟然情不自禁地喊道:“妈妈,有妈妈真好。”

    娥屏的泪水哗地流了下来,她慈爱的笑着:“乖,吃,快点吃,妈妈喂你吃。”

    惜一指站在不远处,心中一阵阵颤抖,他害怕‘春’竹说出让娥屏承受不了的话,没想到两个人的心中都清明,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后,竟然形同母子。

    “师兄,我们今后称呼孩子是竹儿,还是项儿?”娥屏扭头看了一眼惜一指,幸福的泪水挂满脸颊。

    “看孩子的,看孩子喜欢让我们叫他竹儿,还是项儿。”惜一指兴奋地声音有些颤抖。

    “项儿吧!我年幼失去双亲,今后你们就是我的父母,我就是你们的项儿。”‘春’竹上一世,刚出生母亲就离他而去,今生三岁就成了孤儿,母亲是什么样,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今天他重伤初愈,命又是这对夫妻给的,人家就是他的再造父母。惜一指夫‘妇’,又拿他当亲儿子一样的溺爱。

    ‘春’竹不禁想到,这可能是上天可怜他,让他有个温暖的家,让他也能尽享天伦之乐。

    正是为此,‘春’竹才让惜一指夫‘妇’喊他项儿,他喜欢享受有家的感觉。

    娥屏把‘春’竹的头搂在怀里,开心的闭上眼睛,抚‘摸’着‘春’竹的脸:“不啦,项儿已经走了三十年了,你还是不要叫项儿了。”

    她睁开眼睛和善的看着‘春’竹,在‘春’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慈祥地说:“你是我的竹儿,老天爷赏赐我的第二个儿子,竹儿。”

    她又回头对惜一指说:“孩他爹,就喊竹儿行么?”

    惜一指‘激’动地走上前:“好,叫竹儿好,就喊竹儿。”

    娥屏兴奋地把额头,放在‘春’竹的额头上,摩擦着说:“竹儿,你今后就是妈的好儿子。竹儿,来,叫声妈妈。”

    ‘春’竹红着脸,扭扭捏捏的喊道:“妈——,妈妈。”

    娥屏抬手指着惜一指:“他,他呢?”

    ‘春’竹扭头看向紧张的,直搓手的惜一指,微微一笑:“爹。”

    惜一指乐的抓耳挠腮,开心地应道:“哎,哎。”

    他把《太玄内经谱》递到‘春’竹面前:“爹没有什么好宝贝,只能把这个送给你了。”

    “就放爹这里吧,等我想爹的时候,过来看也不迟。”‘春’竹把惜一指拿书的手推回去,他知道这本书的分量。

    惜一指淡淡地说:“我坏了自己的规矩,必将遭到他人的追杀,所以,过几天我和你娘,就要藏匿江湖,隐姓埋名了。”

    娥屏很无奈地说:“是啊,这里我们是不能再呆了,因你爹的‘性’格,等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和你爹必须得走。”

    ‘春’竹惊呆了,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光,太暂短了,不仅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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