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贵女娇宠记 > 第138章 纱窗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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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云山下的偏院中,秦晚馥夜半惊醒,再难入眠,干脆起身,坐在如豆的灯火下发呆。

    今日服了一剂新‘药’,身子的确舒服许多。从医馆回来时,似乎听到有人喊“馥儿”,跟以前的无数一样,不过是她的幻觉吧。

    现在没有人这样唤她。那上京城中烂漫无忧的年少时光,早就碎成了砂砾,随着岁月奔流消失不见。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忽然听见院‘门’被打开的声音。

    夜‘色’是浓重的黑。孙仁心身着华丽的羽衣斗篷,带着夜‘色’的凉意,一脚踢开了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秦晚馥不为所动,连眼睛都没眨。

    “贱人!”孙仁心一把抓起她,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秦晚馥撞到‘床’柱上,额角瞬间淤青,可面‘色’却没多大改变,冷而空‘洞’,仿佛什么都没有。

    孙仁心还要上前,秦晚馥轻声笑道:“孙仁心,你每次来我这儿,都是觉得痛苦的时候吧?只有在我这儿,你才能找到一点可悲的成就感。”

    孙仁心的脸庞扭曲到狰狞,伸手就要上前掐她。

    秦晚馥也不避。她如今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孙仁心的丫鬟汾儿也不敢拉她们,只哆哆嗦嗦提醒道:“夫人!老爷说过不能杀了她的!”

    孙仁心猛的松手,笑道:“我不会杀你。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好事。”

    她顿了顿,脸上满是笑容。仿佛前一刻的剑拔弩张不存在一样。

    “昨日袁府收到一封拜帖,是找你的。你猜是谁写的?”

    孙仁心虽是妾,但却是如今袁府内宅实质上的掌权人。她不能跟何月梅那样,赚个平妻的位置,但却踩在袁家所有‘女’人的头上,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袁英甚至把整个昌兴记都挂在了她的名下。

    阿凝那封拜帖,自然是到了她的手里。

    “是荣宸写的。”她低笑道,“她对你可真是好。上回我用你的名义跟她通过几回信,几乎对我有求必应。这回还亲自来找你。”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今日袁昭所说的一男一‘女’会不会就是……

    如果袁昭对付的果真是帝后,那袁府的结局可想而知。

    秦晚馥微微一怔,仍是无比平静。“你胆敢欺骗当今皇后,总有一日会被发现的。”

    “发现又如何?”孙仁心道,“你以为我会怕吗?在这世上,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怕的了。”

    秦晚馥笑道:“刚巧,我也是。”

    孙仁心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又‘露’出愤怒的神‘色’,抓起旁边的枕头,一个劲儿往秦晚馥身上打,“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害得我身败名裂,害了我一辈子!”

    景元三十六年的锦‘花’台,是她踏入深渊的起点,让她一辈子都处在黑暗中。就是秦晚馥,当着京城所有勋贵的面,揭穿了她的盗图,让她再也无法在京城立足。

    两年后她曾回京,试图重新融入上京名流,即便大家看不起她,她也一直在很努力地摆脱过去的‘阴’影,却是白费一场心血,上京名‘门’都没一个要她。她愈发对秦晚馥恨之入骨,当年一气之下嫁给了袁英,只是因为可以折磨秦晚馥而已。

    几年后的现在,她才惊觉,自己过得太痛苦。秦晚馥是惨,可是她又能好到哪儿去?报复的快感在哪里?

    秦晚馥任她打了一会儿,待她累得打不动时,才低笑道:“你对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还没报复够吗?你害死我的儿子,这样还不够吗?”

    “哈哈!一个儿子算什么,你不是还有一个吗?而我呢?!我呢,我连一个孩子都没有……”

    孙仁心忽然哭起来,“除了一个恶心人的老头子之外,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呜呜……”

    “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不!这都是你造成的!我恨你,我恨不得啖你的‘肉’,喝你的血!”孙仁心红着眼睛,不顾发髻散‘乱’,又扑上去对秦晚馥又掐又拧。

    “还我的儿子来!还来!”想起那惨死在袁府后院的孩子,秦晚馥便生出无尽的力气,也扭身和孙仁心厮打着。

    汾儿远远地立在‘门’口,看着天边,期待着快些天亮。她不敢帮任何一个,她们也不用她帮。

    她不知道,这夜她侥幸躲过了袁府的大肆搜查,和孙仁心一起逃过了这满‘门’的死罪。

    *****

    整个岳州城的人都没想到,前一日还挥金如土满城烟火给家主过寿辰的岳州袁家,会在一夜之间崩塌。第二日,城南那座华丽广阔的宅邸,已经被端空,朱漆大‘门’上贴了封条。

    同时落马的还有江南路总督和岳、宣、和州三州的知州以及下面大大小小几十号官员。据说是袁家和江南总督励程志官shanggōu结,做了许多不正当的生意,小至对外地人敲诈勒索,大到强征百姓去开矿等,不一而足。

    当日赵琰去绣胭记的布行见到岳胧烟,她说得第一句话便是,“此事我早有所觉,已经搜集好证据,就等着动手了。原本想着等皇上到杭州后亲自呈上,不料皇上先来岳州遇上了。”

    她是绣胭记的老板,是他的心腹,这种差事,总能做到最好。

    两年前他登基为帝,曾经给过她选择,她选择继续留下来,为他的天下大业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赵琰一直很信任她,她也从未让他失望过,自然也包括这次。

    只可惜,这次她做得再好,也没办法让他高兴。

    熹微的晨光逐渐笼罩这座江南城池,知州府中的海棠开了片片‘花’朵,在初夏的日光下无比绚烂。

    赵琰坐在上首,身上一件紫金‘色’双龙戏珠团绣锦袍,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屋‘门’口跪了一地的官员,一个个瑟瑟缩缩的,头都不敢抬。

    岳州知州已经被押入大牢,他们这些底下的虾米,脑袋如今就悬在‘裤’腰带下,大难随时有可能降临。

    只是皇上已经一语不发很久了,跟座冰山似的,又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很快,彻底搜查了袁府的陆青山大步进了屋。

    “皇上,还是没有皇后娘娘的消息。袁阳也没有出现过。”

    “哐啷”一声,桌边的茶碗摔得粉碎。

    “朕不管你动用多少人,以最快的速度,给朕翻遍岳州城!一日之内再找不到人,你提头来见。”他冷冷说着,霍然起身,朝外面走去。

    陆青山回了是,几乎是跑着离开了知州府。

    同在屋里的岳胧烟看见赵琰离去的背影,眸中闪过光芒。很少见他发这样大的火,那位皇后,当真是他的命根子。

    全城戒严,所有的‘门’都已经封锁。当下人告知袁阳,袁府完蛋了时,他还在眠月楼的胭脂姑娘的房中与之共赴巫山。

    昨夜他好一番谋划,才把那绝世美人儿‘迷’晕了,结果他那手下太不顶用,竟然在半路上就让美人儿逃脱了!

    昨夜满城都是人,给他们趁‘乱’掳人行了方便,可也同样因为满城的人,‘女’子身量娇小,挤在里面跟游鱼似的敏捷,淹没在人群里,让他们没能再找到她。

    袁阳心浮气躁,当下就来到眠月楼发泄一番。这会儿听手下这样回报,吓得屁滚‘尿’流,匆忙穿戴好就像溜出去,结果才出房‘门’,就被‘侍’卫捉住。

    及至太阳当空时,知州府里气氛仍然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锦青忽然跑了进来。

    她一路轻功连带着奔跑,这会儿气都匀不上来,岳胧烟拉着她,“找到了?”

    “皇上呢?皇上在哪儿?娘娘……娘娘找到了!”

    刚训完那一地官员的赵琰一阵风似的走出来,“在哪儿?”

    “就在……就在丰登客栈!”

    *****

    所以说,嘉正帝时常觉得,他这个皇后就是为了折磨他来的。他以为她被掳了,差点把岳州城掘地三尺,所有人都处在兵荒马‘乱’中,他的心,更是一片兵荒马‘乱’。

    可她本人呢?

    人家舒舒服服地睡在客栈的‘床’上,恬静安然,万事不知。

    赵琰冲进那房中,看见跟小猫儿一般躺在被褥里的小姑娘,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她轻悄而均匀的气息,带着丝丝的香甜。

    她身上衣裳还是昨日那件,鞋子整整齐齐摆在地上,被褥也盖得好好的,一双手习惯‘性’地捏住了被褥的边角,从外面看,只见几根鲜葱嫩指放在那儿,被银红‘色’的被褥衬得白皙如‘玉’。

    赵琰也不顾身上一同跟进来的岳胧烟和陆青山等人,俯身下去,亲了亲她的脸。

    身上的人无不大松一口气,很识相地离开了房间,还顺便关了‘门’。

    这睡美人,被他‘吻’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阿凝看见赵琰的脸,伸手‘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睛,娇娇气气的,“琰哥哥……”

    赵琰拉开她的手,不由分说,用力地咬住她的微张的红‘唇’。

    “唔……”她的惊呼也被他吞进去。他迫切地汲取她的甘甜,‘激’‘荡’的心情让他力道有些粗暴。

    阿凝一直推他,侧过去,避开了微疼的‘唇’,却把纤细雪白的脖子‘露’了出来。

    男子的‘吻’落在她颈侧。阿凝不愿意,嘴里嚷道:“你干嘛呀……啊!”

    他又咬她……她觉得脖子快被咬出血了……

    “阿凝……”他粗喘着,抬头,“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阿凝泪水汪汪的,“我昨夜在街上被偷袭了,差点被掳走了!好在那"mi yao"下得不够强,我就晕了一会儿,趁他们不防备,逃了。回到客栈里也不见你们,我当时头晕得很,就自己先睡了……”

    赵琰听着听着,又想亲她,她起身躲到‘床’角,捂着脖子,睁着大眼睛控诉道:“我这么厉害,你都不表扬一下,你还咬我!”

    赵琰反省了一下,朝她招手,“是我不对,乖乖,来,给我看看,咬坏了没有。”

    阿凝才不听他的,她兔子一般想从旁边绕下榻,男子眉目不动地任由她跑,然后在她一只脚踩下地时,猿臂猛的揽住她的柳腰,把她强硬地拽到‘胸’前。

    她撞上他结实的‘胸’膛,哎呦一声,‘摸’‘摸’自己的鼻子。心道这人今日怎么这么粗暴啊……

    赵琰也觉得自己力道过了,但他控制不住。他低头哄道:“好了,乖,我不动你,你给我看看,脖子上咬坏没有?”

    她不满地嘟嘴,却被他亲了口。她受不了他这深情融融的目光,仿佛能把千年寒冰都融化了,便微微抬了脖子,侧过去给他看,“好疼的,是不是流血了?”

    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有一串显眼的牙印,透着嫣红‘色’。这种印记落在这样娇嫩而孱弱的地方,让男人心头生出某种变/态的凌虐的‘欲’/望……

    他的指腹轻轻抚‘摸’上去,“没有流血。”

    话落,双‘唇’印上去,轻轻地‘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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