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导魂师 > 第七十四章 鬼螺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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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楠随水流打着转儿,刚才她也受到了七星魂灯的影响,不知道她体内的死魂是否已经被夺走,但以目前的处境看,失去了死魂反而是件麻烦事。

    眼看她要被水流冲卷到铁‘门’后面,我忙大声朝延舅喊叫,延舅听到提醒后,扒着铁‘门’潜入水中,一把抓住罗楠,将其搂在怀里,带出水面。

    铁‘门’没有继续打开,延舅还能坚持一会儿,但水流如此之急,不要说我,估计连小鸹子下去都会被卷走,救人是不可能的事,我只得先行上船。

    上船后,我惊奇地发现这一条船上的假生者士兵全部被超度了,它们横七竖八地躺在甲板上,成一了具具僵硬的尸体。我不由暗自诧异,这么短的时间内,延舅竟然超度了这么多的假生者,他到底用了什么宝器……

    我在甲板上没有看到小鸹子,于是冲进船楼,在船楼的角落里发现了他。小鸹子面如土‘色’,嘴‘唇’发黑,瞳孔已有放大的迹象,‘性’命危在旦夕,我一股脑儿地将他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翻出了几瓶解毒剂,有解蛇毒的,解‘药’毒的,偏偏没有解虫毒的。

    万般无奈之下,我把解毒剂‘混’合在一起,注‘射’进小鸹子体内,“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虽说心里是这样想的,可还是有些忐忑,万一小鸹子真死在我手里,我就不用离开这座地宫了。

    接着又给小鸹子喂了点水,擦了下汗,守在他身旁观察了片刻,情况依旧不见好转。

    小鸹子需要照顾,可我也不能一直呆在他身边,水里那盏七星灯已亮,不赶紧灭掉它,崖底这支亡者之军就要苏醒了,到那时不仅是我们几人在劫难逃,外面的世界都要跟着遭殃。

    临走之际,我担心小鸹子受七星魂灯的影响,用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防止他成螺,“尊道,恪法,屈天,敬地,守身,安灵……”我选择‘性’的呵了几句摄魂语,稍微威慑一下他的灵魂,至于效果,听天由命吧!

    刚回到甲板上,船忽然一震,船底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随后整条船向一边倾斜,我赶忙跑到船舷边,向下一看,原来是水位下降太多,船搁浅了。

    不光是我们这条船,几乎所有的的船都搁浅了,东倒西歪的。与此同时,莲‘花’石台那边的沸腾渐止,莲‘花’石台上半部分全部‘露’出了水面,但石台中心的情况还是不明,滚滚水蒸气依旧遮挡着我的视线,只能看见到黑‘色’魂火的火光和七星魂灯的模糊轮廓。

    “宋凡!”我听到延舅的呼喊,扭头一看,他正背着罗楠,淌着齐‘胸’的水向这边走来,“赶快,拦住那‘混’账家伙!”

    “他在哪儿呢!”我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面具‘混’蛋,突然,耳边哗啦啦的流水声中多了一丝杂音,是嗡鸣声!我忙举头,看到面具‘混’蛋正吊在虫螺的下面,向莲‘花’石台飞去。

    虫螺的生命力的确顽强,肚子都空了,还能飞这么高,我拿它一点半也没有,“没办法啊,太高了!”话音刚落,数不尽的戈戟箭矛如蝗虫般腾起,将半空中的面具‘混’蛋和虫螺吞噬。

    我一惊,忙定眼望去,已有几艘船上的假生者士兵成螺了,老瓶灌老酒,虽比不上三鱼神兵,但也是货真价实的新鲜活螺。

    虫螺被这些活螺士兵所投掷的兵器‘插’成了刺猬,挣扎了几下,晃晃悠悠地坠落水中,而面具‘混’蛋在千钧一发之际跳入了水中,但是,倘若他知道水里的七星灯已变了样,我想他宁愿留在空中,或是被直接‘射’杀。

    水蒸气散尽,七星魂灯的另一半,那黑‘色’的魂火渐‘成’人型,身躯轮廓与另一半别无二致,只是眉宇间的神情大不相同,仔细望去,它的嘴角竟有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得人心惊胆战。

    “来了,该来的总是要来!”延舅在我下方喊道。

    我不知道延舅是什么意思,问:“什么来了!”

    “你小子还记得一年前的那副婴骸吗?”

    “我怎么可能忘记……”脑袋一阵嗡鸣,一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那副婴骸早已化作梦魇折磨了我无数个日夜,“这七星灯和那副婴骸有关系?”我瞪着眼睛问。

    “如果猜得没错,这盏七星魂灯召唤而来的死魂正是那具婴骸的死魂!”延舅仰视着我,严肃的神情,还有那双冒着寒光的眸子与一年前如出一辙,“如此重的死气,而且还有魂压,只有鬼螺的死魂才有这般本事。一定要毁掉这盏灯,婴骸已现世,要是再放走它的死魂,鬼螺必将重临阳界。”

    延舅的话听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我呆望着那盏七星魂灯,不免心生怯意:“为什么鬼螺的死魂会出现在这地宫里,会被这盏灯召唤来!”

    延舅沉默了片刻,说:“鬼螺乃极‘阴’之体,这地宫‘阴’气甚重,加之七星魂灯本就是一盏‘阴’邪之极的魂灯,鬼螺死魂会在此处现身不足为奇。”

    忽然,联系之前的所见所闻,关于这座地宫的种种传闻在我脑中又衍生出一个新版本,我觉得这盏七星魂灯原本就是用来召唤鬼螺死魂的,它既是容器,也是祭品,或许千年前蜀国在为七星灯注入了无数枉死的冤魂后,并没有召唤出“鬼神”,因此这座地宫才被荒置,等待着‘阴’气的汇集与异变……

    我将自己的推测告之给延舅,他却否定了我:“不可能。”

    “为什么?”

    “螺体,死魂二者缺一不可,就算是鬼螺也一样。没有容器,就算将鬼螺的死魂召唤而来,也无济于事。”纵然延舅这样讲,任然无法打消我心中的疑‘惑’,别的都不提,仅是这盏灯的造型就表明了它的用途,而另一半的“陶瓷”‘女’童人俑极有可能就是为鬼螺死魂准备的容器。

    “这么说,这次召唤出死魂是碰巧?”我继续追问。

    “也不是。”延舅眯起了眼睛,“它是冲着某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