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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我还真就想不通了。”余米磨牙：“喂，那个胖子，你什么意思？信不信我起诉你？”刚才开车的警察扶额，真不知道这个小女生是不知还是无畏，然后敢叫所长外号。
“你这样已经上升到了人格侮辱，我不介意花钱请个律师和你聊聊……”所长转过身，淡淡说道。
“那倒是有趣……不过我更想看看不贪污的你能支持多久。”她脸上全是惬意，她不缺钱，委托律师托个一两年都只是小事儿。
而一个破警察一个月才多少工资，耗的起？
她虽然不是警校毕业，却有几个朋友在做警察，工资低，福利一般，危险。
那时候她还觉得警察挺不容易的，后来才发现好人永远都是少数，中立派和坏人是绝大多数。
“你确定你能吃定我？”所长脸色阴沉，他不像小警察一样什么话都敢说。
他大多时候能做是打太极，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次刚刚出警，就有人打电话来了，不是他的顶头上司，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大部分人都觉得国外法制不错，其实只是他们托关系比较麻烦，更喜欢直接花钱洗罪，找一个出名的大律师。
“不确定呀，我只是觉得你得冷静一点，外国人可不是那个好跪舔的！”余米嘴不留情，白嫩的脸上嬉笑怒骂随意转换。
“你再说一遍！”他眼中寒光一闪，说他胖子他还能忍，毕竟这事必须消除，低调处理。
但他想低调处理，现在余米都不给他机会。
“别以为你很厉害，什么都能做，我——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不过，听你的话会丢我的面子，你还是安安静静把那三个家伙抓了，免得呆会连累你。”
他故意说道：“你都说了，听你的话会很没面子。那个谁，带他们做下笔录，顺便查查有没有案底！”
“你！”余米这下真的怒了：“你会后悔的，晋爷爷，你看他就这样对我！还查我的案底！”
“现在的警察都这样吗？”晋辉武有些失望，“你是警察，还是所长，不要告诉我你做这些事就没有问过自己的良心。”
“我做事还需要你说？”他脸色更不好了，被人接二连三的挑衅，他还不能恼怒。
毕竟这些人没做错，查查案底也只是恐吓一番，没必要较真。
没想到是，余米直接炸毛，口口声声都是他们不对。
深吸一口气，他继续道：“不管你怎么想的，今天的事他没有发生！”
“什么？”晋辉武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有了变化：“你是说今天的事没发生？这些小家伙就白白挨了一枪？”
“看过动物世界吗？你隔着电视。还要计较里面的生生死死？更何况，草原那边的偷猎者那么多，你们也没有多说一句，只觉得象牙很精致，想要虎鞭什么的。”
“这不一样！”晋辉武也炸毛了，爱狗人士觉得狗狗是全部，不喜欢的狗的觉得猫咪才是全部。
喜欢鸟的也不愿意放过一只只可爱的鸟雀，那也是他们的全部。
“物竞天择，我无话可说。他们三个用手去抓我也无可奈何，但这是枪，他们是猎杀！”
所长耸肩，这样的言论他听过几次，没什么道理，只是一个人因为情感寄托，才会这样？
“不是我威胁你们，而是现实就这样，你得小心翼翼的，不然……”他冷笑一声，“不然，会发生什么我真不知道。”
姜文是服了，他不知道这个所长是疯了还是怎么了，骄傲自满就不说了，若是他的能力能够满足于此，那就一切皆好，不能满足，就会被碾碎。
时间如烟，虚无缥缈，却又实实在在存在。
“你大可试试！”余米早就和他撕破脸皮，现在说话一点都不顾忌，直言不讳，每一巴掌都打在他的脸上。
“把人给我带进来！”他这下直接不忍了，没有比小黑屋，寂静更好的东西。
那种无所事事，无声的恐怖不言而喻。
那其实就是现实。
“晋爷爷……”余米嘴巴不饶人，身体终究是女人的，心怕怕，小声问：“怎么办？”
“别担心……他们快来了。”晋辉武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派出所不大，里面七八个警察那个里面忙碌。
别看这里不大，业务却是很烦忙，旁边的海埂大坝，不远的海埂公园和民族村都是他的管辖范围。
审讯室不够，加上所长有所顾忌。这年头敢指着他鼻子骂的除了疯子就是有背景的人。
前者应该不是，后者他不怕，但也不想过于得罪。
“让他们把他们今天发生的事忘记。”他是这样吩咐的。
审讯室里，姜文和秦羽自告奋勇的充当了排头兵，面对一个警察的盘问，秦羽言语带刺，却不免失算。
他岁数不大，对这种套话并没有太直观的印象，说话都是随心所欲，自己开心就好。
但就因为这样，他才失算。
相反，姜文话不多，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套出去，加上刚才的表现，审讯的警察说：“既然是来旅游的，签个字就走，彩云欢迎你。”
“这样是欢迎吗？”他问，把桌子上的a4纸拿了过来，简单看看后笑了：“你们倒是想的挺美的。”
a4纸是刚刚送进来的合同，无非是打发叫花子，当做施舍一样的给个几百块算了。
这是补偿。
其中的条条款款细细数来，姜文是笑了。
“我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霸王条款，只是你确定这是给我的？”姜文有些生气，这条约让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那时刚刚遇到婉儿，那种绝望。
深吸一口气，他无法压住自己的愤怒。
“签了吧，这事儿没法说，别人外国人，上面又有人，我们平头小百姓根本没法比。”那警察说。
姜文冷笑：“当孙子的事还是你们比较擅长，我可以不行。”
那警察一拍桌子，恼道：“你tm是不是有病，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就这态度。要不是看你这次遇到的外国人，小爷早就对你动手了。”
姜文也是一拍桌子，声音震天：“有种你再说说一遍！”
那警察这下安静了，苦笑道：“行，您开心就好。”
说罢他就摔门而去。
他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人，其实敢在警局拍桌子的人不少，但能像他一样，在实木桌子上留下一个手掌印的他是独一份。
就冲着他这一巴掌，那警察就不敢乱来，索性走人，把麻烦交给别人。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上限，可能会危及生命。
门外，所长黑着一张脸，在几个人的注视着听完了汇报。
“你说，你不行？”
“所长，您自己看看吧……”他讳莫如深，小声把桌子的惨状告知。
他大手一摆道：“那是人能做做到的事？跟跟我看看！”
推开门，所长倒吸一口凉气，他亲自选购的桌子，质量没有一定点问题，现在上面却被留下了巴掌印。
“这……”
这尤不得他不信，不需要摸一下，再确认一下，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事。
外面的人大放厥词，里面的人又彰显一身武力，两两相加，强弱不须言语。
“你难得来一次春城，不要在这里留下不好的印迹，你这是破坏公物！”所长阴沉着一张脸，知道软的不行，只能尝试硬来。
这一刻，他不是一个所长，而是一个警察。
姜文翻身坐在桌子上，手放在掌印旁边，笑而不语。
“小力，关上门。”
门“啪”一声被关上，所长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是一般人，可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那几个外国佬身后都有人，哥哥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好一个奉命行事，这就是你们如此的原因？”姜文哈哈大笑，“警察不是职业，而是一种义务，我不要你对我们关照，只希望你不要徇私枉法。”
“你知道那些人想要什么吗？他们想让我拘留你们几天……只是为了报刚才的仇。”
“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们？”他目光炯炯，看的所长心中恼火：“无知者无畏，你就不能分清楚好坏？”
“有些事还是不要妄下结论，另外便是，你这个协议，我可是有气难消。”
“算了，换一下个。”他算是明白，这些人就是死脑筋，以为扛着公平正义几个大字就能纵横天下了。
今天的事他也不高兴，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上面的命令下来了，一顶团结外国友人的大帽子扣了下来，他还能说什么？
姜文出去了，趾高气昂。
他不是不知道这些警察的苦衷，若不是不知，他现在就直接动手了。
屋外，见姜文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三个歪果仁一阵嘀咕，抗议道：“警察先生，他们刚才污蔑我们，按照我国的法律……”
“这是华夏。”所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们的话，“再说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他们是在污蔑，而不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