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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宁心中暗喜,面上倒是不‘露’声‘色’,走进去四下环顾,将几种不同品种的‘花’卉先询问了一番。那店主是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倒是十分耐心,虽然霍思宁左一句右一句询问,也没有皱眉头‘露’出半分不耐烦的神情。
霍思宁心下有了底,这才将视线放在那盆她看中的海芋上,故作懵懂地问道:“老板,这是马蹄莲吧?”
那老板面‘露’笑意:“小姑娘,这你就‘弄’错了,这不是马蹄莲,这是滴水观音,也就是咱们平时俗称的海芋。”
“这种‘花’在空气温暖‘潮’湿、土壤水分充足的条件下,会从叶尖端或叶边缘向下滴水,而且开的‘花’像观音,所以被称为滴水观音。”
“这‘花’带着几分佛‘性’,很多‘迷’信的人都爱养它,听说只要这‘花’能一直活着,就意味着家族平安昌盛,没有灾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板的话让霍思宁恍然大悟,她忍不住低喃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难怪黄红英要养滴水观音,难怪那‘花’她会悉心照料,也是她唯一养活的一盆‘花’,原来这‘花’还有这样的寓意。
定下心来,霍思宁问明了那盆海芋的价格,又与那老板坐地还钱,砍了半天的价钱最后才达成共识。
‘花’是买下来了,但是怎么运回去倒是个问题。
苏青青前夜在霍思宁家睡的,所以早上霍思宁去苏家是苏青青带她过去的,也没有开车,这会儿要搬一盆这样的‘花’回去却是个问题。
那老板人倒是不错,见霍思宁一个小姑娘家肯定是抱不走那么大一盆‘花’,当即就决定帮霍思宁将海芋送到谢家‘门’口。
这可真是太好了,霍思宁心中欢喜,对那老板感‘激’地道了好几声谢。
正准备转身出‘门’,不料乐极生悲,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霍思宁来不及后退,就与那人撞了个满怀。
“当心!”
那中年老板一声惊呼,就见到两人撞到了一起,那男子手中捧着的‘花’盆直接就从手中跌落了下来。
“啪”
一声巨响,霍思宁慌‘乱’地低下头去。
地上一片狼藉,泥土倒了一地,一只棕褐‘色’陶瓷‘花’盆已经碎成了数块。
在这个‘花’盆内,原本长势还算不错的‘花’草长长的叶子已经砸掉了不少,茎梗更是直接折弯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两人都呆愣愣地看着。
大约过了数秒,那‘花’盆的主人才反应过来,脸‘色’大变,急切地低下身去将那株‘花’拾起来。
看到那‘花’茎叶已经折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了霍思宁一眼,气道:“喂,你长没长眼睛啊?走路不会看路的吗?”
被撞的是一个年青男子,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打扮得‘花’里胡俏,两寸长的头发硬生生‘弄’成了一个爆炸头,耳朵上更是钉了一排耳钉。
和霍思宁所接触的那些男孩子相比,这人的打扮无疑太过另类。
听到对方出言不逊,霍思宁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想要驳斥对方。
可是见那人弯下身一脸气愤地看着地上的那株‘花’,她又将即将冲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撞坏了人家的‘花’,这事本就是她鲁莽在先,虽然她并非故意的,但若是她再顶回去,就真成了她的不是了。
“对不起,我一时没留意……”霍思宁急忙道歉,不想与这人一般见识。
那人却是横眉怒视:“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你知道我这株兰‘花’得值多少钱吗,被你这么一撞,这‘花’只有死路一条!”
知道这事过错方是自己,霍思宁也不好争辩,只能自认倒霉:“这样好了,你这‘花’多少钱买的,我赔给你好了。
那男子上下瞥了霍思宁几眼,嗤笑一声:“我这‘花’可是八千块买来的,你一个小姑娘有那么多钱赔吗?”
就这么一株破草居然要八千块?这人该不会是碰瓷客,见她理亏所以趁机想要讹诈她吧?霍思宁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满是怀疑地盯着那男人手中的‘花’。
一旁站着的中年老板大概是看出了霍思宁的疑‘惑’,急忙解释道:
“这我倒是可以作证,胡先生这株瓣莲兰就是前阵子从我这儿买的。虽然没有开‘花’,但是是从一株已经开出了瓣莲的兰‘花’根部分支出来的。那株瓣莲当时出售的价格是四十八万,所以胡先生才会‘花’八千块钱买下这盆瓣莲分株。”
母株是名品,难怪这株毫不起眼的兰草居然卖了八千块,霍思宁的脸‘色’缓和下来,点点头道:
“这事本就是我不对在先,既然是这样,这八千块我赔。”
听到面前‘女’孩坦然地承认错误,还大大方方地表明她会赔偿损失,这倒是让胡永元有些骑虎难下了。
他那株瓣莲的确是八千块买回来的没错,不过因为他培育不当,最近已经出现了问题,成为了一株病株,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
所以他才会抱过来想要给店老板瞧瞧,不想才进店‘门’就出了意外。
一开始他的口气是有些冲,但是霍思宁诚恳认错还说要赔偿,胡永元倒是不好追究了,对方到底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学生,他也没道理欺负一个‘女’学生。
“算了算了,这事算我倒霉,这‘花’本就出了‘毛’病,能不能治好还两说,现在遇到这事,只能说是它的命中劫数,就当我这八千块‘交’了学费了。”
霍思宁微微一愣,不待她开口,那边中年老板却是身形一动,上前几步就弯下身来将那瓣莲捡了起来仔细端详,看了几眼之后他就不由得摇头:
“你这学费‘交’得不冤,这‘花’白天经过阳光曝晒,晚上又受到冷气侵蚀,还突遭霉雨,‘花’叶及茎部烧伤,就算没有这一撞,也活不过三五天了。可惜啊,我还想着这分株能开出像母株一样的瓣莲来,现在看来只怕除了大罗神仙谁也救不活咯。”
听到老板这么说,那男子挠了挠后脑勺,竟然红着脸颇为不好意思:
“马叔,还真跟您说的一样,前段时间我将这‘花’放在窗户上晒太阳,结果忘记将‘花’给搬回室内了,结果当天晚上下了大雨,这‘花’没几天就成了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