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其他类型 > 侯门纪事 > 第三百二十四章,装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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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观又要了一匹温良的马给‘女’人,问明她认得回家的路,就由她离开。网再回身,小王爷走向袁训:“今天谁拦着我也不行,我一定要和你算算账以后再有这事,该你装‘花’姑娘”

    尚栋这才没有话说。

    尚栋嘀咕:“这包袱里的东西,他不是不要了吗既然要给,应该给他自己的东西才是”袁训微笑:“难道让小王爷把汗巾子给了不成”

    萧观大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粉还没有去,但笑得扬眉吐气:“哈哈,没事儿,也要谢你刚才帮我掩盖,”对沈渭一摆手:“把我们的包袱拿来,给盘缠钱。”

    ‘女’人过来拜谢萧观:“多谢爷救我出来,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让那苏赫相中抢到这里,其实不愿。”

    两个人砰砰啪啪过了几招,才‘弄’明白这事。

    萧观反身就是一脚,骂道:“要你管”

    打过骂道:“你好好的还带个‘女’人出来,刚才帮你说话,差点没累死我”

    袁训哈哈大笑,连渊等人气白了脸,尚栋骂道:“敢情你当个老鸨,还觉得很光彩”萧观脸上还是一红,但嘴硬,正绷着脸要回话。一个人冲上来,对着他脸上就是一拳。

    跳下马,扶‘女’人下马,对着扮舞妓的连渊坏笑:“姑娘们,回去妈妈我也让你们接客,不会空着你们。”

    萧观才不管他们,重重道:“是真名士自风流,我这里是,是真名将自威风没有我这一把子粉,你们也不成”

    跟萧观的王千金、白不是和家将们,也想忍住笑,对小王爷留点脸面,但实在太可笑,都转过身子窃笑不止。

    “这是不要钱的,所以不要钱的往脸上涂。”袁训都笑弯了脸。

    萧观这才想起来,大手在脸上一抹,见手上又是红又是白,而遍地笑声出来,他的脸上就更‘精’彩,把胭脂抹到额头上去,眉头也红了一片。

    萧观早就忘记,拧鼻子歪眼睛大骂:“我是你爷爷,不是你家灶王爷”和他同在马上的‘女’人回头一看,扑哧一笑,用自己帕子给小王爷擦拭面庞:“爷,您的妆还在脸上。”

    沈渭倒退几步,吓得妈呀一声:“这是什么灶王爷让你请来”

    小王爷那张涂满脂粉的脸,配上他的血盆大口,胭脂用多了,还有两张扫帚眉,黑漆漆的好似活鬼。

    头盔推开,‘露’出小王爷那张脸。这是大白天,虽是下雪,看人却视线清楚。沈渭也好,跟沈渭的人也好,包括袁训等人,先行离开的王千金等人,全是受到惊吓。

    “去你娘的,长的什么眼睛爷爷我是苏赫吗苏赫有我长得好”小王爷和太子党们不敢比相貌,和苏赫却还敢比比。

    见他们一个一个的抱完了,沈渭对着萧观乐:“这是把苏赫和他的‘女’人生擒回来”

    “小袁”沈渭将军奔过来,和袁训等人重重抱在一起,萧观一旁冷眼旁观。

    。

    饶是这样,天明后一个时辰,他们才甩开追兵,和沈渭会合。

    萧观这才不甘心的离开战团,和大家一起离开。

    但各人携带联络烟火已放,袁训放下心,对打得正痛快的萧观道:“走为上策,都出来了,就我们还在这里”

    惊马惊牛惊羊,和‘乱’兵‘乱’客商‘乱’跑的人,汇拢起来总不容易。

    一声弓弦响,发几枝箭,就倒几个人,一箭神威,吓得有一会儿全缩头,没有人再敢伸头放箭,再看袁训等人已经走远。

    在他说话中,袁训回身张弓,手上已把余下的重箭全扣上去,对准城头就要放箭的人断喝:“都给我住手”

    “哈哈哈哈。”小王爷总算可以说话,放声长笑,拍马就走,同时大喝:“全走我前面,这盔甲刀枪不入,他‘射’不死我”

    他的锤是能束在手上离手再收回的,这就把还有疑‘惑’的格雷护心铜镜打个粉碎不说,格雷惨叫一声,喷出一口血,同时又大叫:“假的”

    接锤在手,小王爷如鱼得水,把身前‘女’人扶上一把,送个暗示坐稳,对着身后的格雷一言不发,滴溜溜锤已离手,正砸在格雷当‘胸’。

    他强勒住缰绳,回身不发一言,等候后面人跟上,好在后面的人来得也快,萧观望向袁训,袁训略一点下颔,表示全在,并送上萧观的双锤。

    但不足够,袁训带几个上马离去。连渊带着会说异邦话的人,骂着家人,又去寻马,等寻到马来,再重新跟上,萧观已到城‘门’。

    袁训等人怒目家人,家人们不认得他,苏赫将军的‘精’兵,有时候带回家来,也不是个个认得,见将军要马,也同时送出护卫的马。

    一把抓过‘女’人,马疾奔出去,看似将军很想早去杀敌,其实却是受惊马走。

    马认主人,萧观知道再磨蹭眼面前就过不去,把凶劲儿迸出来,也是爱驯烈马上的人,知道关窍,跳上去双‘腿’用力一夹,那马刚想甩,就狠着了几鞭。

    喝一声:“带马”家人们送出马来,袁训等人又提起心,苏赫没回来,他的爱骑也不在这里。连渊带两个人守在大‘门’里面,老远见有人送马出来,那脸上是奇怪的,上前就接,凶猛的一瞪,把马强行送到萧观手上。

    出‘门’上马,又差点‘露’馅。

    你算没有说错话。

    萧观在盔甲里面心放下一半,心想这说话的小子,回去爷爷好好疼疼你

    他正还想分辨一下,萧观对着他又是一招手,房里的人装成是他的护卫,早就出来,喝道:“你也来”

    要说苏赫杀敌还带上‘女’人,格雷是记不太清楚,但这步子走得‘女’人跌跌撞撞的,不管她摔不摔倒,这十足是苏赫将军。

    萧观把‘女’人腰肢用力一握,走得大步流星毫不怜香惜‘玉’。

    ‘女’人速度更快,只披上厚袍子就出来,萧观对她把手用力一招,说话的人反应过来,喝道:“走跟我看看杀敌去”

    然后小王爷不走,负着手原地站着,也不看格雷,看格雷他就得说话,他怕里面的人说穿帮。就谁也不看,只瞪住那房‘门’

    当然,那‘女’人没着外袍,管她再出不出来,她都得穿衣服不是。

    他是急出来的话:“穿衣服去”

    说话的人汗都下来,你要我说什么这会儿要是脱了困,他一准儿不管尊卑把小王爷暴打一顿,他哪知道那‘女’人说的话,他还以为小王爷发神经,推走就推走吧,还招个屁的手呢

    话音刚落,又见萧观对着‘女’人把手一招,眼光就定在她身上了。

    ‘女’人扑到萧观身上后,身子急促抖动,像是冷的,其实是颤抖:“带我走,我也是汉人”萧观脑子里只一转,一手搂住‘女’人的腰,往房‘门’处一摔,代他说话的人忙喝道:“进去”

    她说的是汉话,萧观也就听懂。而格雷对汉话略懂一二,就算他听不懂,也认出这个‘女’人是苏赫最近新宠的,见她和“苏赫将军”亲热,也就放下心。

    萧观在这一刻全身的血液几乎凝住,脑子里正转着挥手打开她,还是现在就动手冲出城去,‘女’人的嗓音入耳中:“将军,你昨夜回来,面上伤的那样的重,这又要去和人打仗,你要小心,”

    在这个时候,房中扑出来一个‘女’人,一个酥‘胸’半‘露’,只着大红里衣的汉人‘女’人,娇滴滴扑出来,没有预料的,直到萧观盔甲外面。

    格雷初时是有点儿畏惧,但还是坚持:“将军,请去了盔甲”

    “哈哈哈”小王爷仰面长笑,豪杰的笑,嗓音粗洪亮就行,听上去还真就差不多,随着萧观正面容一瞪,里面的人也就清楚他要说什么,大声责问:“你不守城,到这里作什么”

    屋里的褚大天豹、太子党,屋外的袁训等人都提起心。说是那说腹语的人,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疑心顿起,上前一步:“将军,请去了盔甲”手按刀把,已经是厉声责问。

    苏赫就是这凶霸的气势,格雷让吓一跳,以为将军真的回来但又奇怪,他回来怎么我不知道就不止一个城‘门’,你留我在家,也应该让人告诉我一声,还有守城‘门’的,怎么不来报给我

    萧观瞪足眼神,知道来者不善。

    就疑‘惑’,不是强的全跟苏赫离开,下城头带兵过来。

    袁训等人在屋顶上拉来拉去,又蹲身子绑东西,别人看不到,却能看到他们最后放了那纸鸢,就有一队人,是跟苏赫的将军,叫格雷,留他守城来着,他鹰眼锐利,从城头上见到这里对天放箭,那姿势太过强悍,不知道是将军府中的谁

    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想,府‘门’外闯进一群人。

    萧观看不懂他的眼神,很少对眼儿的遗憾在这里出来,但知道有好事情。这就心中一宽,小倌儿认定的好事情,只能是好出城。

    ‘精’兵泼风般出来的气势,一般兵马不能相比,将军搭眼一看也就知道。

    或者就是有,也少得很。

    在屋顶子上袁训看得清楚,这城里没有‘精’兵

    这就几个人一个一个的寻找,找到小王爷的锤。下来,还在这院子里,也就不把锤就送上,只送上一个欢快的眼神。

    袁训不放心,用他的重箭对着最近的树放了一箭,穿树而过,固定在树上,同时又拉下好几个纸鸢,怕中间绳索让守城的人击断,别的纸鸢飞走一个,恰好要是小王爷的锤,那小王爷不和自己拼命吗

    城内就这些人,不到二十个,绳索就不能太短,方便袁训等人一个一个地顺着绳索扯下来,直到解下小王爷的锤。

    外面可是几百个人在放。

    他因为没看,也就不知道这纸鸢是几十个中间,有绳索相连。绳索不能太短,短了几十个纸鸢受风力大,袁训等人根本拉不下来。

    萧观想回去好好夸夸他,这放的不错。

    那鸢是能带锤进来,但有一个问题,几十个纸鸢,由风而飞,不见得送锤的那个恰好飞到袁训箭程下面,这放纸鸢的是谁

    城内,袁训把锤负在背上,也不怕人看见的下来。萧观一眼见到大喜,心想小倌儿就是能干,果然把我的锤拿来,但是,他刚才一直严盯着院子里人不要异动,没看到袁训是怎么拿到锤的。

    小王爷的锤,是绑在纸鸢上送进去的,防备着有厮杀,小王爷没趁手的东西。

    但再一想,只能是有出城的更好法子,他们才打下纸鸢却不肯按这路出来。果然,又一个士兵来回话:“将军,小王爷的锤解了下去。”

    沈渭哭笑不得:“珠宝能比你们的命还值钱吗”

    上面是尚栋的笔迹,下面画的有他的押记:“小沈啊哈,咱们城外再见。”再打开包袱,光华灿烂,一堆珠宝。

    士兵们又送上几个包袱。沈渭颤抖着手接过纸条,都不敢去看包袱,生怕那里面是人头什么的,但纸条一过目,“噗”喷了出来。

    “将军,这里有纸条”

    这就拉,还没拉到地面,沈渭的心都凉了:“人呢”

    几十个纸鸢,怎么能带回近两百人,这是早商议过的,进苏赫城里不会有太多的人,余下外城里,马贩子把马一惊,一个‘骚’扰帮助佯攻城,一个也就好脱身。

    他还以为人在上面。

    沈渭大喜:“拉回来,用力拉”

    一声爆响,烟‘花’当空。

    就带那数千人,还要防苏赫的‘精’兵。一面策马去吼:“给我扛住了”一面回马看这边数百的人拉数十个纸鸢。

    他在城外攻城,他哪有攻城的兵马

    信任,让沈渭着了急。

    没有绝对的信任,谁也相信这不靠谱的东西,倒不如城‘门’上一刀一枪杀出来的稳当。死也死个明白。

    另一头,在城外,绳索全是手臂粗左右,才能保证把人带出来,中间不会断。这是尚将军没事捣鼓出来的,但他的主意全是除去太子党们敢用,别人全不敢用那种,万一不小心死在纸鸢上面,你尚将军也不赔命是不是

    纸鸢风在,不是几个人同时按住,早把人带跑。这就一松手,带着珠宝走了。

    但天助他们,苏赫不在,‘精’兵少了一万,余下虽有兵马,在袁训等人眼中,几乎等于空城,出去不难,尚栋道:“我们跟着苏赫将军大摇大摆的出去,比这个威风。”

    这种招数,也只有配合得当的他们本身技高人胆大才敢做。

    为了不让人有功夫往天上‘射’箭,一个是今天晚上风大,这东西可以飞得高,不是袁训铁弓,一般弓箭打不下来,还有就是城下面,无数牛马羊全惊住。随袁训进城的另一拨人,没有进苏赫府,见到城外火起,就开始夺城‘门’,不是方便沈谓进来,是方便受惊的牛马羊进来,也就能困住一部分的人。

    这个也是尚栋将军的发现,这是实在没有办法时离开的一种办法,但有一个不好,就是会让人打下来。

    连渊笑道:“小尚,你要不要坐这个离开”

    屋顶上,袁训张弓搭箭,打下最近的纸鸢。箭尾有绳,几个人大力揪下来,把包的珠宝系上去,再看院子里,小王爷还一尊神似的威风凛凛站着。

    袁训等人顶着黑脸出来,没几下子就上房。而房间里,有人已经在跪拜:“长生天啊,不要怪罪吧,这是神佛派来的,还是敌人敌人怎么能跑到天上去”

    “这是敌人,来人,给我打下来”

    萧观仰面一看,乐了,几十个大的纸鸢,在雪空中可以看到往这里飞来,风向的原因,让它们在城的上空飘动。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叫出来:“天上有东西飞来”

    “‘女’人,回房里去”大手一挥,凡是‘女’人全乖乖进屋。

    太子殿下用的人,本就不止一技两技之长。用句天豹才说过的话,全是积年老贼的能耐。

    这是个听过苏赫说话的人。

    在他出来的房里,一个太子党嘴‘唇’微动,代替苏赫在说话。他甚至嘴‘唇’不动,也会说那叫腹语的东西,等下和萧观一起出城,不怕让人看穿。

    他的嗓音,怎么会和苏赫相似

    暗夜下,盔甲寒光好似地狱里的鬼魅,家人们不敢不从,依言往外面去。萧观肚子里暗笑,他是小王爷,让他装苏赫气势再像也不过,还有他在家里也是这样的,吼一嗓子,家人都要听他的,不敢不从,他有绝对底气相信只要嗓音像,这里的家人全得听他的。

    “去看看我昨夜回来,‘精’兵们全在城外,有事他们会挡,怎么还敢有人攻城你们,全集中起来,出去看看”

    家人们有一个走上前来,行个礼:“将军,有人攻城”

    怒喝声起:“镇定不许‘乱’,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萧观大步走了出去,盔甲震响,站住了,瞪起的眼神看向院子里的人。

    他们全是老羊皮的袍子,‘混’‘乱’中也就没有人注意到,还以为他们去救助大管家。

    褚大和天豹装成‘混’‘乱’的家人走进去,嘴里大叫着学来的话:“怎么了怎么了”奔过去把二管家三管家往房‘门’里一推,脚尖一勾,房‘门’重重关上,两个管家才大怒:“大胆”头上一疼,就此晕去。

    “有人攻城了,快醒醒”

    二管家三管家仓皇推开大管家的‘门’,触鼻有香,正觉得香气竟然这么的好闻,神思全都飘动起来,就见到大管家地上抛着‘女’人衣裳,他倒在‘床’上衣着半解,一副醉生梦死模样。

    有什么奔腾而起,有什么呼啸而来。一开始是一侧城里‘乱’,再就四面八方全‘乱’了,没有多大功夫,中间这座城也火光升腾。

    天将明未明,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个时辰,轰地一声,攻城声响起。城内城外‘乱’声大作,尖叫声嚎叫声伴着火光起来。

    气定神闲,一起候着。

    去和袁训等人会合,大家又取出东西,把脸涂的更黑,夜里看上去,颇像游牧民族。

    尚栋摆摆手,跟打只苍蝇似的:“不要你管。你说你不要宝石的,出了城别耍赖”见余下的包不走,也就作罢。

    “小尚,你真贪财,这能带走吗还是先想想怎么跟上我,带走你的命要紧”

    志气十足,又要取笑别人。

    尚栋带人除去一件衣袍,把宝石包上一大半儿。小王爷早穿上盔甲,神气活现,‘精’神抖擞,此时苏赫出来,小王爷自信没有双锤也能和他一战。

    窗户轻轻打开,铁弓架上去,这个角度能对准院子里随时出去的人。两边出来的人,就由连渊带人去挡。

    袁训对着他:“哼哼,你不想穿,这里有的是人能穿”才把小王爷吓跑。

    萧观得了盔甲,还不忘记调侃他一句:“别跟在京里似的,十战十负,最后把人耗没了力气,还是一拥而上才拿下的他”

    袁训‘胸’有成竹:“把他留给我我用弓箭会会他”铁弓,也是带过来的。

    衣箱里带进来的,是一堆的长杆子,袁训又取出另一个小包,里面装的是箭羽。三下里一装上,就是短‘棒’似的一枝子重箭。

    萧观也喜欢,但是道:“假如苏赫在这里呢”袁训正撩袍子,从‘腿’上解下缚的一个小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堆的铁箭头,黝黑沉重。

    大家一愣,随即都兴高采烈:“只要不看脸,还是能‘蒙’人的”

    “我有个主意,这盔甲小王爷穿上,”袁训兴奋上来:“像不像苏赫”

    自然苏赫起来穿盔甲,穿的也不是珍藏的这个。

    在他们的争论中,袁训有了主意。让他们不要再争,小声道:“看见没,苏赫像真的不在如果在,也是还睡着,来不及穿盔甲的”

    加意铸造的盔甲,一眼可以看出坚韧度高,见到的人没有一个不心动的。

    “宝石我不要了,盔甲我要”

    怒目全变成咬牙切齿:“休想”

    萧观眼馋的不能放开:“宝石全给你们,我不要了”

    “见者有份”

    “不行”

    “想独吞”

    无数晶亮亮的眸子瞪过来,全是低声骂。

    袁训抿抿‘唇’,将军都爱盔甲,也让震撼住。见小王爷爱不释手,弯腰就去取,一堆手臂挡住他。

    东瀛人的盔甲,总有这种从头护到脚的。

    “东瀛来的”萧观红了眼睛:“好东西啊”、

    这盔甲不是‘露’脸的,是罩住半个面庞,下面咽喉处也护住,打仗的时候不容易伤到脸。

    红绿宝石、大珍珠、绿松石、红珊瑚珠子、碧玺、白‘玉’应有尽有还不算,还有一套上好的黑‘色’盔甲,杀气腾出。

    尚栋也没有过问,不问也能明白。见他们收拾好,带他们到一处地毯打开的地方,下面是个暗格,暗格很深,一人多高,一人多宽,里面晶莹一片,映得这一方出现幽光,怕外面看到,两个太子党用身子挡住,不让光散到外面。

    比珠宝要紧的,却是这些信。

    见尚栋请他们去看,萧观和袁训都先抓起信,又把腰带放开一些,把信完全塞到深处,肚腹那里,就鼓出一块。

    萧观和袁训都不奇怪,就是萧观自己,有宝贝东西也是在常坐卧的书房里安有暗格。

    翻动的飞快,很快看完,至少有一半分出来时,尚栋走过来面有得‘色’:“这房里还真有他的藏宝。”

    连渊走来,搬过一堆信件,袁训和萧观眉头一紧,这些是真的信件,是汉人们写的那种信件。袁训打开一封,萧观打开一封,就着窗外雪光,这真是够勉强的,但也能看个大概,看到一半,两个人面‘色’大变,相互使个眼‘色’,把手中的信放到一旁,又去看另外的。

    但现在苏赫不在,老实不客气的,袁训和萧观看起他的来往信件。

    能到这城里全身退出,杀不杀得了苏赫都足够让他暴跳的。

    没来以前,是寡不敌众的,也没料到苏赫和他的‘精’兵都不在。说着洗劫,其实只想杀一人,再就全身而退。

    为的是苏赫的脑袋。

    他们为钱来的吗不是。

    别的人四处搜寻的时候,袁训和萧观认真在看羊皮上写的什么。小王爷总会‘露’出一些他粗中有细的地方,在这里也是一样。

    有公文之类的羊皮卷,有写字用的东西,散‘乱’堆着地上,并无桌子。

    借着月光一看,这是苏赫办公的地方。

    几个人出去后,很快打开一间房‘门’,一个手势过来,袁训眯起眼,低声道:“就这里了”褚大天豹和几个人留在这里接应,而余下的人过去那边。

    院中重新寂静下来,先出去几个人。萧观要先出去,让袁训一把按住。在这里受到保护,但萧观大为不满,提起他的兵器来,在空气中戳上几下,像是这样才能出气。

    以褚大来看,这真是一群人才。

    大家比划手势:“空的”再互相点着头。静候半个时辰里,褚大和天豹佩服的眼光一直就没有丢开,以天豹来看,这真是一群积年做贼的。

    这样的叫,院子里也没有人出来。

    袁训等人‘露’出笑容,砸过去的,真的是沙子,不过是细微的铁沙子,就是放到灯下面看,小小的坚硬的一粒,也会认为是沾上泥成黑‘色’的风沙。

    窗前出现身影时,又一个太子党一挥手,“唰唰”有什么风中去了,打破了窗纸进去,有人惊叫,抚着脸全是异邦话:“风大,窗户破了,风沙划破我的脸”

    有脚步声极重的走来,带着主人让惊醒的不情愿。

    这就不耽误,见院落深深似无人巡逻模样,但也不敢大意。“啪啪”几块问路石投出去,有一块重重打在窗户上。有人惊醒,是‘女’人的声音,说的还是汉话:“今天风大,去把窗户关紧。”

    而城外的沈谓,到了时辰,也有动作。

    萧观看得懂,也就不说话。的确没有多少时间,他们一共近两百人进城,进城后各贩子们贩的不一,家将们和他们分开,到了时辰,就要放火。

    “是与不是,去看看再说。”连渊嫌他们废话,指指天‘色’,提醒我们没多少时间。

    萧观:“哼”

    “一处是这里”手回来,点在萧观面上。

    窗户微开,有北风进来,周机顺手抓起一把,嗅过,板着脸回萧观:“这里脂粉里‘混’着杀气的,就只有两处。一处是那里,”手指窗外。

    萧观恍然大悟,苏赫是有很多‘女’人的,‘女’人脂粉最浓的地方,有可能是苏赫的睡房。但萧观不服气:“他的‘女’人全用粉,你不怕闻错房间”

    周机肃然回答:“杀气,还有脂粉气”

    萧观奇怪:“你闻的是什么”

    而在这里辨认,袁训叫出一个人:“周机,”周机做了一件事情,用鼻子闻上一闻。手指几间房:“那里”

    大家认认方便,一般军营里,最中间最大的帐篷是主帅的。宅院里,最深处的院落房间是主人的。

    袁训还是道:“小心。”

    都没有想到苏赫带着他的一万‘精’兵去了大同。

    “也许是诡计吧”

    “他国不是死了人,举国举哀,不许开战”

    “我们进来几天,没看到彪悍的人马”

    “护城有一万‘精’兵”

    大家低低的商议。

    袁训等人面面相觑,是应该喜欢苏赫不在呢还是喜欢他这城里人手少了一截。

    萧观压低嗓音:“而且他带走不少人”这里护卫才不足。

    总感觉哪里不对的袁训,在和萧观等人‘摸’到一间房内后,才想到:“苏赫不在”主人不在,护卫自然没有那么严密。

    轻松的来到最里面一层,萧观觉得不对,对袁训道:“人数不多”袁训也觉得奇怪,对萧观道:“小心为上”

    苏赫府里,是和皇宫不能相比的。

    天底下所有的宅院,都有巡逻护卫的。天底下防卫最严的地方,应该是皇宫内院。这里从萧观到太子党,都对京里宫中的巡逻有所了解,并不见得完全懂巡逻时辰,却是了解一些的。

    大家默而无话,在袁训手势下鱼贯而出。

    随身内衣中也有这种利器,只能是防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

    不约而同的,太子党们心中闪过这句话。有时候直觉会给出一个答案,而此时太子党们全相信这个答案才是真的。

    这个,才是小王爷趁手的东西吧。哪有人随身汗巾子上面也做手脚他这防的不仅是战时被擒,还有防皇帝吧

    再和别的人对对眼,大家全心中凛然的明了。

    但见到他取出这个来,连渊忘记他要恨袁训一辈子的,附到袁训耳边:“这是”袁训用目光阻止他说出来,但两人心中已然明白。

    双锤就是萧观的标志,也因此袁训劝他不要带进城,免得让人发现,把小王爷瓮中捉鳖。

    这里的人,包括苏赫要是在家,都知道梁山小王爷擅使的是锤。太子党们和他在京里打斗多年,从没有见到小王爷使过第二种兵器。

    再细细的捋上一角来,寒光透出,看上去锋利程度不亚于任何一把好剑。

    转过身子走到另一个墙角,背对着解腰带。古人腰带多系外面,里面衣服上还有称之为汗巾子的东西,萧观解下他的汗巾子,重把衣裳系好,转过身来,不知他怎么‘弄’的,汗巾子一面直直‘挺’起,萧观随手卷上几卷,就笔直的成了手指粗细的一个钢刺状东西。

    沉着脸:“我有”

    萧观闭上嘴,眼睁睁看着袁训等人收拾重整衣装完毕,重走到自己面前。袁训卷起衣袖,半带讨好半带安抚:“我还有把短剑给你,”正要解手臂上缚的短剑,萧观沉声道:“不用了。”

    “除了锤你别的不会”

    萧观气怔住,又想来扼死袁训:“你存心让我没有功是不是我没有趁手兵器,我怎么能杀他”

    见大家全有了,就他是赤手空拳,萧观直奔袁训:“给我家伙”那粉白的脸又过来,袁训吓得一猫腰,从他手臂下钻出去,道:“有有,等我们杀了苏赫就给你。”

    使锤的人近来不多,萧观是梁山王之子,名气就大,怕让人认出他的锤,萧观无奈地丢下趁手兵器。

    进城以前,袁训让小王爷不要带锤。

    把‘女’人衣裳全解下来,外面人拎的衣箱送进来,袁训负起他的强弓,大家各取兵器,萧观着了急:“我的锤呢,姓袁的你说进了城就给我兵器,你放哪儿了”

    “姓袁的,这辈子我恨死你”萧观也是这样的说。

    萧观还不乐意:“以貌取人是怎么着没看过史书上写的贤‘妇’人,无盐嫫母,全是我这德‘性’”又要对着袁训晃,袁训赶快让开,吓得摆手:“我不看。”

    烛光下,原来的黑粗大脸上雪白的粉往下掉,牛眼眨动就是一个媚眼过来,“呕”连渊直奔墙角,那儿有个铜盆,不知是洗什么的,对着连渊就吐出来一口,又呼长气:“我的娘啊,这辈子再也不要我见到你”

    萧观得瑟:“自己吐不算本事,像我这样,让别人吐才行”把个大脸对着晃过来,对着大家一笑。

    连渊早撕去身上‘女’人衣裳,长吐口气:“小袁,这辈子我恨死你”袁训忍不住一笑,拍拍他肩头:“走吧,杀几个人你就不气我了。”连渊别扭的一转身子:“别碰我,现在是个男人碰我,我都想吐。”

    “呸”尚栋把面纱撕下来,对着倒地的大管家吐上一口。问袁训:“现在怎么办”袁训往外看看天:“按原来说的,走吧,快点儿。”

    一个‘蒙’着面纱的美人儿扭着腰肢走上来,大管家正要揭面纱,一巴掌狠狠过来。

    一个布包子里,打开来,正是自己里面那件衣裳。大管家一乐,道:“带她来见我。”见进来的却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就这房外面还有人站着。

    往箱子里另取一件,正要穿上去睡,外面有人敲‘门’:“大管家,外面有人要见您,他带来这个东西。”

    随手解着衣裳准备睡觉,离天亮还早,还能睡上一觉,就见到自己里面少了一件衣裳。最里面的那条没有了,扎贾不以为意,他是今早离开的时候,发现那‘女’人睡得像死猪,而自己衣裳少了,应该是她睡在身子下面了,翻上一翻也没有找到,也不想把她‘弄’醒,怕自己再扑上去,这就不想回来,就没有取那衣裳。

    这时候要是别的人来攻打做梦,他也想不到是汉人过来,他想的是离苏赫最近,一直跟苏赫争名将名声的那些人。

    想到汉人,就想到苏赫将军出远‘门’有二月有余还没有回来,扎贾是不担心苏赫有生死危险,他只是想到将军带走一批的‘精’兵,这城里缺了人手。

    苏赫的大管家扎贾,巡视算府中才回房中,捻着自己焦黄胡子正在回想昨天那‘女’人,听说是大食国来的,皮肤跟牛似的,又像汉人最好的丝绸。

    袁训不回话,又把个亵‘裤’往他脸上甩,吓得萧观再次避开。

    过上一会儿又好奇:“你怎么拿到这东西的”浮想连翩:“难道你昨天前天扮成‘女’人‘侍’候了他”

    萧观避之不及:“拿开”

    “他管家的”袁训往他脸上送:“要不要闻闻”

    萧观张口结舌:“这,是苏赫的”

    好奇去看袁训手中的东西,却是个大红的亵‘裤’。

    不敢说百媚生,总能膈应到人。

    萧观得了意,看看,有人敢‘摸’爷爷我吗爷爷我一笑守‘门’的兵犯恶心:“快进去吧,等着呢”

    中间那城‘门’外验过口令,守城‘门’的人对着袁训手中的东西看过,问了袁训一句什么,袁训回过,他们就嘻嘻哈哈:“进去吧。”顺手的,又在连渊面上‘摸’了一把,让连渊恶心死。

    好在夜晚街上行人不多,不然离穿帮不远。

    尚美人儿横眉怒目走着。

    连美人儿‘欲’哭无泪走着。

    他也不能再和他们走得太近,不然那连美人,尚美人,小王爷怕自己会吐出来。

    “就没有见他面,你怎么知道他到了你们就是狗鼻子,比我闻得快”萧观到一边儿去独自生气。

    他满脸的白粉,先香的袁训鼻子不能呼吸,又有眉头画得比几根手指粗,像脸上不长五官,只长眉‘毛’去了,袁训把脸再别开,嫌弃地道:“到了到了,我们比你清楚”

    萧观自己却觉得‘挺’美的,没一会儿把个大脸又送过来:“沈渭真的到了”

    多看一眼这位,袁训怕自己吐出来。

    眼光赶快斜开。

    出‘门’的时候,萧观不放心,又问袁训:“你真的打听清楚,我们现在可以进城”袁训斜眼他:“你当我们进城好几天我白闲着不成”手中拎着个东西晃动:“走吧,我有进城的口令。”

    就是明天有人发现,袁训等人也走了。

    就是明天有人发现他们的异样,也是满面晕‘迷’,醉生梦死之中,衣衫不整的,只会让人认定是他们自己为增情趣用的‘迷’香。

    打扮完毕,出来一看,脸红的脸红,忍笑的忍笑。袁训把自己那房也点上一枝‘迷’香,关紧房‘门’大家出去。

    褚大闭嘴。

    天豹给他一脚:“难道你也想扮老鸨头”

    褚大天豹都没有扮‘女’人,让袁训撵去院子里,寻两个男人的衣服穿上。褚大问天豹:“你说我们这个,是不是那叫大茶壶的”

    萧观恨恨地道:“该死的年青的时候不都‘挺’漂亮,到老了怎么全长成我这模样”让袁训‘逼’不过去,带气去刚才那舞妓房里扮老鸨。

    袁训似笑非笑:“像吧哪家的老鸨不跟你这模样,水桶腰大刀眉。”

    “老鸨”萧观惊呼。

    “你扮上,真没有人敢相中你”袁训鄙夷:“这一帮子舞妓乐妓的,不得有个带头的。”

    萧观乐了:“我扮上谁敢相中我”双手比划一下腰身,怕没有好几个水桶粗。萧观忽发其想:“能相中我‘女’人扮相的,爷爷我不宰他”

    冷不防的,袁训一手指住他:“你,扮‘女’人去”

    尚栋见势头不对,在太子党后面避来避去,让袁训拎出来:“扮‘女’人去”又指了好几个全扮‘女’人,全是刚才笑话他最厉害的,萧观见到嘿嘿笑出来。

    连渊一滞,苦笑僵在面上:“不会吧”

    大家才要去哄他,袁训手先点在连渊鼻子上:“你装‘女’人去脸上多搽点儿粉,别进城的时候让人看出来”

    袁训骂出来:“为当差不是吗,我才备的这东西,什么下五‘门’下六‘门’的,这会子用的不好吗这东西中人‘欲’醉,醒过来他也没数儿,咱们只有这半夜和明天一早的功夫,保证他们醒过来,我们已经出了城你们嫌不好,以后我不用了”

    把袁训衣角一放,萧观大步走到屋子一角,寻个地方坐下,两只铜铃似眼翻对天,再也不理任何人。

    “哥哥知道你娶个媳‘妇’不容易,你要这东西,我就给你‘弄’了来。但当时忘记‘交’待,这会子有的是人证,‘交’待‘交’待你,你已经祸害你老婆,千万不要再祸害别人。你家‘女’儿以后要当皇后,你落这个名头儿不好,让人揭出来,哥哥我没法子为你洗干净,”

    “啊”袁训和太子党们全愣住。

    袁训让他揪住一回,第二回有了防备,往后就闪,萧观握住他衣角,认认真真,满面严肃:“兄弟”

    萧观气急:“反正有好事情,全是你们的有坏事情,全和我沾边”一扭头,又把袁训揪住。

    褚大像是明白什么,掩住大脸偷笑。天豹早就不给小王爷面子,虽然不大声,也笑得前仰后合状。

    “又把殿下扯进去,您是什么居心”尚栋说完,脑袋一缩,完全躲到别人后面去了。

    萧观冷笑:“哼哼”

    “还反咬一口,说是小袁自己‘弄’来的,”

    萧观瞪起牛眼。

    尚栋还有下文:“然后你今天就不认帐,”

    萧观先是气呼呼,随即就眉开眼笑:“是啊,他最爱这个,管我要来着,我单为他‘弄’来的,”

    “然后你就给了他,”

    萧观满面的嫌弃。

    “然后你和小袁称兄道弟去了,”

    “你胡说”

    尚栋一脸不在乎随你挑刺吧,饶是威胁过萧观,也后退三步,到了另一个太子党身后,伸个脑袋出来:“然后给了你,”

    “走街串巷,什么蹿巷子又不是狗。”萧观敏锐的抓住尚栋巧骂人。

    萧观正要恼,尚栋把下半句说出来:“比如你手下的王千金和白不是,全是‘混’‘混’,他们以前走街蹿巷子的,什么地方不去。”

    “比如说你喽,”

    萧观面上‘抽’搐着,总是带着搬石头砸自己模样,拳头是放回去,但还是追问:“谁,会有这个”

    尚栋双手摊开,无辜地道:“你打了我,可就没有人帮你们运东西了”

    萧观把大脸恶狠狠‘逼’近,活似要吃人:“给我说清楚是那个谁”拳头也应声捏得格巴响,随时准备砸在尚栋脸上。

    尚栋慢慢地道:“王爷威风盖世,自然是没有的,但保不住王爷帐下那个谁谁谁会有,”

    “胡扯我爹才没有这东西”萧观大惊失‘色’,这风向变的,不眨眼睛的就过来。

    鉴于这是小王爷之尊,连渊小心翼翼:“小袁近几年一直呆在军营里,从去年开始,一直和王爷在一起,该不会是”

    看他们难得的窝里斗,萧观正要好好欣赏,连渊尚栋包括余下的太子党们目光一转,到他面上。

    他双眼对天,猜测道:“这得有个途径不是”

    “是啊,你当差办事去哪里都有地方,这香是你从哪儿‘弄’来的,肯定不是殿下府里的。”连渊也一脸的你小袁真高深莫测,这东西也‘弄’得来。

    “说粗话,也不代表你清白啊。”尚栋挑歪嘴角。

    大家心思一看便知,袁训几乎要晕过去,怒了:“放屁老子不是那样人。”

    连渊古怪的抱着手臂,尚栋扬着下巴寻思,褚大颇受伤害的看着袁训,小袁将军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以看出大为下降,而天豹,这个其实算是强盗窝里出来的,对这种‘迷’香不以为然,就他没有在心中非议袁训,而是腼腆地笑一笑,低下头难为情:“小爷,这香真不错。”

    整着衣领子,都让小王爷扼得不是原来模样。目光看向别人,就见到一张张脸上全不是滋味儿。

    “反正是你儿媳‘妇’,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袁训火冒三丈,同时还有一句话出来:“我也告诉去”

    萧观并不是真扼,扼死袁训,谁还给他挣功劳去,但也把袁训扼得喘不过气,半窒息状态,袁训什么也没听清,也没心思去听,把自己挣开来,就听到最后一句:“告诉你‘女’儿,告诉你儿子。”

    挑眉头,神气活现:“我告诉你老婆,我告诉你‘女’儿,我告诉你儿子”

    就见小王爷一个劲儿的追问袁训:“你几时当的下五‘门’采‘花’贼几时入的‘门’派采了几个黄‘花’‘女’儿,对我说出来便罢,说不出来我,”

    萧观把他们的不悦狠瞪回去,下面的话可就更不客气。手还扼在袁训脖子上,不见得真把他扼死就是,而来的人对这‘迷’香太过吃惊,都对袁训生出疑心,还没有想到去救。

    这位是指太子府上有这种东西呢,还是没有

    太子党们齐齐不悦。

    萧观坏笑:“对你的东西只能是太子府上找来的,但我敢担保,殿下府里没有这东西姓袁的,这是你哪里‘弄’来的”

    袁训正要解释,尚栋都没忍住,吞吞吐吐问道:“殿下府上,没有这种香,对吧小袁”萧观让提醒,他本来只往袁训身上想,现在随手把太子殿下也扯下水。

    袁将军出身清白,为人也无不妥之处,是怎么会有这种香的

    萧观到了这里,头一件事,就是上前掐住袁训,摇晃着问:“那是什么香,是什么香”正摇着,连渊等人进来,就是对小袁将军忠心不二的褚大和天豹,也对袁训又疑又‘惑’,面上都有一个疑问

    萧观走出来,同他到隔壁房中,这是袁训的房间,里面也有一个打晕的人,为说话香还没有点,就没有这个味道。

    正想到这里,房‘门’让袁训推开,袁训一进来,也是用个布巾盖住鼻子,对萧观招招手。

    但是,‘迷’香有这样的吗

    他把布巾盖得就更紧,也不怕捂死自己,不时以手掬水淋上去,已经知道这是什么香。

    她的面上,出现一种向往的神‘色’。小王爷虽不是‘花’前月下人,却逛过院子,知道那是男‘女’欢好到极处时,才会这模样。

    点上香,小王爷用湿布盖在脸上,没有一会儿,就看到舞妓有了变化。

    按袁训说的打开小包袱,取出一段香。香包得很严实,怕让雪打湿或是沾上水,外面还有油布。

    萧观是从背后打晕的她,拿走自己的簪子,就不再管她。

    打晕的人能是什么表情当面打晕的,面上会有一段骇然。不知道中让打晕的,会是平静。和此时舞妓的面上表情都不一样。

    红角儿,是小王爷才打晕的,倒在‘床’上。

    在他的面前是个大‘床’,‘床’上绮香华丽,锦被彩纱有内陆的,也有异域风情,可见这舞妓是个当红的角儿。

    石头房子里,他拿个湿透了的巾帛捂在脸上,只‘露’出的眼眉里全是惊骇。

    小王爷这里的动静不大,外面也就更难听到。

    长途跋涉到这里的客人们,称这里是“销金窝”,除去家以外的东西,这里都有。通宵达旦的玩乐声从密闭房子里隐隐传来,但不远,也就消逝。

    深夜,风呼啸如雪鹫掠过,震得天空都似晃动。这座城里的建筑,更是密闭好、能防风、能挡寒。

    袁训意味深长的一笑:“是啊,她明天还要去那座城呢,也只有今天是个陪人挣钱的日子。”

    “嗨嗨我就说你不会白来这里,”萧观喜欢了,把东西放怀里,心也放下来:“爷爷要逛院子,也不要这苏赫睡烂了的,你说她自己说的,明天还要去中间那城,那不是陪苏赫吗爷爷我不要”

    手上让塞过来一个东西,袁训低声道:“进房去,就把她打晕,您的东西就拿回来,再用湿巾帛堵住鼻子,把这东西放香炉里点着。”

    萧观正要怒,什么出‘门’我不值钱这是什么鬼地方,敢看脸论身份

    又对着舞妓丧气地道:“什么东西也瞧不上我放眼京里的名‘花’魁,哪个敢这样猖狂”袁训在他‘胸’前随意拍拍,随便的找句话出来安慰:“出‘门’儿就是这样,出‘门’就不值钱。”

    萧观立即不说了,有了笑容:“我就知道你不会白扔我东西,不是白来我这里的,说吧,你有什么主意”

    袁训‘摸’着鼻子,也长长哦上一声:“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样的话,就不用告诉您了吧,让您黑甜一梦到天亮,我们把活儿做了,把您一接,这就出城回营,我们多辛苦您不用管,您只管自己舒坦就行了。”

    萧观慢慢腾腾:“哦”忽然来了‘精’神,眼睛一亮,上下嘴皮子继续翻动,袁训听听,换成另外一句话:“回去我告诉你老婆,回去我告诉你老婆,”

    “没有妾,和会风流是两回事情。”袁训还能硬扛这话。

    萧观死瞅住他,慢慢吞吞:“我说你啊,你凭什么来教我你房里连个妾都没有,你会不会才是真的,”

    “没记住还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问我。”

    萧观死瞅住他。

    “我教你啊,你进去以后。”

    萧观死瞅住他。

    想到这里,担心上来的袁将军还真问出来,眼睛对着又旋转起来的舞妓,对萧观咧咧嘴:“等下您单独进她房里,您会不会”

    再就是寻思世子妃和小王爷‘花’前月下的打架还差不多,‘花’前月下,这位爷他要不要教几招

    在小袁将军来看,要有“资格”。他用的是这个词,自然是把小王爷的长相从里到外鄙视的足。

    如果是真的,还真看不出来这哥哥还有‘花’前月下的能耐,以袁训来看,凡‘花’前月下的,都得是他这样的俊人,再不然就是连渊尚栋都有资格。

    寻思着这东西还能是世子妃给他的不成

    “定情信物和哪个‘女’人的”小袁将军打个哈哈,在萧观的黑脸注视下缩回话题:“当我没说。”

    但这一会儿明显效果不好,萧观还是气得就要打他模样,冷笑道:“我看着它是不值钱,可是我的,是我的”

    喊声哥哥能哄住萧观的人,也就只有小袁将军。

    “把我的簪子还给我上面的珊瑚旁边还有块‘玉’,有块‘玉’”萧观眼看着这就要和袁训拼命。袁训嘻嘻:“簪子虽然值钱,在我哥哥眼里又算什么”

    把萧观上上下下打量几眼,袁训一乐,低声道:“您守的是哪快儿的‘玉’”

    袁训要是想要,中宫娘娘和太子殿下会很高兴的给他一堆。是以守身如‘玉’的话,唯有小袁将军能自命不凡。

    但他们房中有妾室,是家里给的,在这一点儿上,无人能和袁训相比。

    袁训让自己口水呛到,真不敢相信这位是守身如‘玉’。在袁训来看,守身如‘玉’的人只有他自己。他一向自命为兄弟们的风流底他最清楚,说风流底并不就是所有人全风流,如有几个并不风流,这叫风流底子干净,袁训也清楚。

    袁训凑过来听,小王爷眸子里快要喷火,把嗓音略提一些,别人听不到,就袁训一个人听得见:“爷爷我守身如‘玉’,爷爷我守身如‘玉’,”

    只见他酒也不喝了,‘肉’也不啃了,刚才还跟天豹和禇大比谁啃的‘肉’最多,这会儿气得坐那里上下嘴‘唇’子‘乱’动着,飞快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他是恨舞妓没相中自己,相中了袁训,还是恨袁训‘逼’着自己去睡她。

    小王爷重新坐下来,是憋屈的满面涨红。cc2907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