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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默不作声地抓过他的手，等碰到皮肤以后才发现，原来那种强壮的感觉削弱了许多，隐隐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传来，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就在来何梅这儿之前，他刚刚经历过。
“你中毒了？”金泰问，“谁下的手？”
李久年缩回手，“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已经控制住了，我还顶得住。”
“这可不像是控制住的样子，”借着室内的灯光，金泰发现李久年的脸上有了皱纹，就在上一次见到的时候，那皱纹还没有的，而且像他这样的肌肉系异能者，全身的精气都融入在肌肉的纹理之中，很重要的特点之一就是面色红润，生皱纹是不太可能的，哪怕是七八十岁也不会轻易让人感觉他很苍老，可是现在，他已经像是一个真正的中年人，靠近太阳穴的位置甚至有老人斑。
“我来试着帮你吧，”金泰还是很少主动要求帮助别人，他不喜欢李久年，他的行事方式太圆滑，可又让人抓不住什么特别讨厌的地方。
“不用了，”出乎意料的是，李久年拒绝了他的好意，“人总是要死的，而且我没有钱，付不起你的诊费。”
金泰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他把自己的手镯摘下来递给他，“你可以感知一下，上面没有我的精神力，或者我们可以用更慢的办法，不在你的体内留下任何我的精神烙印。”
李久年迟疑着接过来，然后把自己手腕上的战术手表在上面贴住。
原来黑漆漆的表盘露出淡淡的荧光，李久年抬起头，“你已经可以自己的精神印记从能量中剥离出来了吗？”
金泰点头，“我一直在进步，这回放心了？”
“职业病，”李久年敲敲自己的手表，“有太多秘密在我的脑子里，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死也得锁在脑子里，所以就算明知你可以救我，我也不敢寻求你的帮助。”
“死要面子，活受罪，”金泰不以为然，意念催动下，手镯内的死水流出来。
他还是撒谎了，是的，他没有把精神印记留在死水上，但是从此只要李久年出现在他附近，他就会知道，他的精神力早就超越了一般的异能者。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李久年手掌上散出来，死水与他皮肤接触的地方好像多了黑色的触手。
金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敢打赌，这种毒素出自虫洞，梅尼跟他共享过的一部分记忆就有类似的内容。
“在此之前，你跟谁接触过？”金泰试探着问，“或者你碰到什么东西有种针刺的感觉，或者——”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有一种很大的虫子，好像黑色的蚕宝宝，就是有点儿大，是一般蚕的五倍大左右。”
李久年不笑了，他吃惊地看着金泰，“你怎么知道？”随即他脸色大变，试图把手上的手镯甩出去。
“跟那个没关系，”金泰得到了证实，“像我刚才说的，我一直在进步，这是从我一个朋友那里得到的信息，有时候，多个朋友多条路，是不是这么说的？”
“梅尼是吗？”李久年收回了手，算是默认，可也没有详细说明是在哪儿碰到的，只是目光不停地闪动，好像是在想什么。
双方都有秘密，又都不愿意开诚布公，这就是让事情变得复杂的关键所在。
“你打算在哪儿动手？”金泰问，“打算把龙金城也一起算进去吗？”
李久年沉默。
金泰还想再追问，猛然醒过神儿来，“龙金城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明年一月份，”李久年回答，“本来是不打算把他算在内的，可是——”
金泰的心中一疼，李久年想在他的婚礼上给蜀山派致命的一击，可是于小露——
大家族的成员悲哀之处就在于此，哪所是婚礼，也注定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吃饭了！”何梅在厨房里喊。
土豆烧肉，蔬菜色拉，还有剩米饭，却让金泰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李久年的气色大有好转，心情也随之好起来，“手艺不错，闻着就香，你妈妈这个老师当的真称职。”
“当啷……”何梅失手把勺子掉在地上。
金泰瞪了他一眼，“马上把你盯梢的人撤走，不然你就先准备开追悼会吧！”
“嘿嘿嘿……”李久年再次干笑起来。
“你笑个屁！”金泰没好气儿的，“我不打算免费帮忙，我要一块地！”
“没问题，”李久年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告诉我地方，我来搞定。”
“一个城市那么大也行？”金泰出难题。
“行——”李久年痛快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只是在要一块面包而已。
“你还得负责把那儿堆满，”金泰带着恶作剧的心态。
“堆满？”李久年怔住，“堆满什么？”
“废铁，”金泰笑，“管你是什么，是废铁我都要，周围一公里你最好拉警戒线，不然有意外你来搞定。”
“听起来好像要建五十一区的节奏，”李久年也跟着笑，“行，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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