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恋君无殇 > 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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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举一动让那从前他欺凌她的一幕幕又一次的再现,为什么他总是学不会尊重她,学不会等待她的点头等待她的同意,有些气怨,“放手,我不会随你离开。”未经她同意,就要强行的带走她,她不喜欢这样的他,太过霸道,太过自‘私’,他何曾又想过她的感受呢。

    手中的衣衫掉落,薛子殇才恍然惊觉自己的急切似乎是吓到了羽嬛,“缳儿,就算不为你自己,那么也不为你腹中的宝宝着想吗?”他努力的放平自己的语调,生怕再一次的让她以为自己是要挟是强取,离开她的这几日最是他的难耐,也是在这一些时间里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心里早已无法放任她的离去,不能失去她,否则他只度日如年,茶饭不思……

    心依旧在绞痛,说起宝宝那也是她的最伤,娘早就说过宝宝没了父亲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可是外公,虽然是她未曾谋过面的外公,但他却是娘的亲生父亲呀,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中也有着他的一分子,倘若真的如此随着薛子殇而去,那就是她的不孝,“除非你真的证明了那件事与你无关。”刻意的明明都清楚却谁也不肯说出外公的罹难,因为那是横亘在她与他之间的一道高高的墙壁,甚至让人无法逾越。

    手一颤,薛子殇松开了她的手,一闪而至窗前,背对着她的背影里分明就是有些落寞有些受伤,“如果可以,三年前我便证明了一切,只可惜那人他做的太过缜密。”低低的话语飘到她的耳中,仿佛在说着一件别人的事情一样,可是那每一个字里却都是无奈。

    感受到了那无奈,让她的心不由得有些揪紧,或许真的是错怪了他,那种被人错怪了的滋味最是难受,“殇,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只要不是你,那么那个当年的凶手就一定会出现的。”她笃定的回答,不想让娘伤心,也不想做不忠不孝之人,所以她必要他给她一个‘交’代,否则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随着他离开的。

    “缳儿,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就为了我曾经对你做过的一切吗?可是那一些又何曾不是别人强行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呢?”那白‘色’的身影轻飘飘的仿佛如幽灵一样的再次飘落在她的‘床’前,眸子里写就的却是不甘与痛楚。分开的愈久那份不想失去的渴望便愈浓,“缳儿,我还是要带你离开,因为无殇王府才是你真正的家,这里的一切,我终将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只是无法在现在。”

    摇头,世间冷暖在见到娘亲的那一刻羽嬛早已想得清楚明白,怪不得苏进不在意她的离去不在意她的失踪,原来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亲生的‘女’儿,而娘亲却为了失去她而受了这么多年的煎熬,她不要也不想让她再伤心了,“不要……”一声嘶喊,是她的坚持,她的执拗来源于娘亲的那份羸弱,其实她早已知道娘亲在慢慢的想要把心中的那份恨意淡去,只为自己的夫君便是她恨着的人。

    “可是,就算留在了这里你也并不快乐。”他笃定的说道,从她的眼神里他早已发现了一丝挣扎,孩子是联系两个人之间的纽带,而她,最爱宝宝。

    挣扎,无措,心在这一刻因着他的话而颤抖,的确,这几日下来表面上日子是平淡而快乐的,其实她的心中却满满的都是痛苦,明知道这对宝宝极为不好,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的要伤心苦痛。

    摇头,她拼命的摇头,不想要承认这些,她只想要跟着娘,娘说将来会与她一起去见那雨国养育了她十几年的娘亲,那是恩情,可是给了她生命的娘亲更是恩情。

    “缳儿,我不管我就要带走你,因为我会给你幸福。”再也不管她的挣扎了,他霸道的宣布着,此番来就是要带走她,这是他怎么也不会改变的决定。

    手臂一探一点中,让她瞬间就再也无法出声,“对不起,我只是想要给你幸福。”低低的话语落在她的耳边,人已片刻间就柔若无骨的落在了他的怀中,耳边是他‘胸’口不住起伏的狂跳,他的心那般的‘乱’就只是为了她的拒绝吗?

    如水一样的眸子随着仰首望向他,她的下颌悄然触到了他的,那硬硬的胡茬蹭着她娇嫩的肌肤,有一些疼却更多‘诱’‘惑’,只让她‘迷’失在他的深情凝望之中,原来确定了一颗心的他便是如此的柔情,柔情的让她不相信他就是薛子殇,就是那个曾经劫走了她的天和地的薛子殇。

    那大红的衣衫碎裂,撒在她身上的便是妖冶的‘花’开,他垂首亲‘吻’着她光‘裸’的额头,那发间让她还未来得及收起的银簪子静静的躺在黑发中,只默默的悄望着她与他。

    衣衫在他的‘吮’‘吻’中一件一件的披在了她的身上,舌尖滑到她的檀口中的甘香时,人已飞起,象是怕着她冷着了,一条薄薄的锦被严严的把她包住了,她‘迷’失在那无尽的温柔之中,却只能任他带着她出离了那一间她拒绝过他的小屋。

    心在这一刻是无法言喻的怪,原来她还是在意他的一切,原来她就是这般的傻,原来她还是无法管不住自己的心。

    可是,心还是痛着。

    娘亲,缳儿迫不得已的还是要走了,可是缳儿相信殇,也必会与他一起找到那一个真正的凶手。

    娘亲,你希望缳儿幸福,是吗?

    泪水在他飞离的瞬间也湿了他的衣衫,她的小脸重新又回到他的‘胸’前,继续聆听着他的心跳,一掠一纵间似乎已出离的那一座小院。

    娘亲,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娘亲,明知道是错了的选择,明知道会让你伤心,却还是任他霸道的为我做出了决定。

    风止,她被轻轻置于一张软榻上,微咪着的眼中是一辆宽敞的马车,依稀仿佛就是他第一次带着她去无殇堡的那一辆,而那里不止滋生了她的恨也滋生了她迟来的爱意。

    恨与爱,不停的纠缠中,她的心也在‘迷’朦中渐渐的‘迷’失了自己。

    马车启动,她依然无法成声,只能无助的望着眼着的一切。

    然而那辘辘的声音响起却又落下,长长的一声马嘶,让她知道车已停了,风中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薛子殇,放下她,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那陌生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杀意,只让羽嬛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无法出声,她凝神望向薛子殇,而后者则是漫不经心的坐起,眸中是一抹她看不懂的神情,象是警告又象是期待,“缳儿,乖乖的呆在这里,出了这皇城,我就解了你的哑‘穴’。”

    转身,他走出车厢时,那车帘子上的流苏只不停的晃动着,仿佛在告诉她他只是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一样的简单,可是空气中那股肃杀的味道还在,浓浓的并不曾散去一分。

    斜倚在车内,挑开车窗的帘子,她不能说话,却能够看也能够动,车窗外,一老一少就站在那马车前,猛然看到那少年时羽嬛的心突的一跳,竟不想原来是洛鸿,那旁边的必是洛鸿的师父,洛鸿离开时只说是与师父一起住进了客栈,虽然羽嬛连他的师父也未见过,但是凭着那老者的年纪,凭着洛鸿对那老者的信任,羽嬛猜测着老者必是洛鸿的师傅,因为以洛鸿的功力除却轻功他根本就不是薛子殇的对手,又何敢在薛子殇的面前挑战权威呢。

    一身的白衣在夜‘色’中尤显张扬,一步步只让那衣角随着夜风飘舞,负手而立时,对视中,羽嬛甚至可以感觉得到两股视线中的杀伤力,老者的语气中似乎恨他入骨,便是为了外公吗?

    怪不得洛鸿一直想要刺杀薛子殇,原以为是因着娘亲,却原来也是被着他的师傅所左右。

    “阿伯,我只能报歉了,因为羽嬛是我的发妻,所以我必须要带她离开。”褪去所有的杀意,薛子殇居然诚恳的说道。

    他的诚恳,便是为了她吗?为了她的娘亲?

    这点点的改变不由得让羽嬛心动,因为她一向知道他的狠戾,倘若不是为了她而节制着他早已出手。

    马车的周遭,有黑影慢慢聚来,淡淡的月亮下只见一个个的黑‘色’的面巾挡住了那一张张的面容,那是父皇派来保护她的人吧,然而他们却是要她的留下。

    留,或者走?

    时间在迅疾的消逝中两个字不停的在脑海里翻飞着,‘欲’要留又‘欲’要走,此一刻的她矛盾的让她自己甚至都有些恨了,从没有这样的犹疑过,真是没用呀,居然还是为着他此刻的深情所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