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恋君无殇 > 第112章
最新站名:千夜阁 最新网址:www.qianyege.com
    清冷,幸好有火炉温暖着,可是屋子里依然只给她清冷的感觉,虽然奢华却是陌生的怎么也没有无霜轩带给她的亲切。

    睡不着,薛子殇却消失不见了,记得他离开的那一刻那背影里都是苍桑,再回无殇王他必是心有所感吧,必是为了绢芜……

    街角那一道身影又一次的出现在眼前,让她的心也不由得惊颤,仿佛那‘女’子就是绢芜,或许是她错了,她该告诉薛子殇才对,必竟绢芜才是他心中的最爱,而自己不过是因为绢芜才成为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吧。

    那一夜她没有再入梦,也没有了薛子殇的相拥,或许就在这无殇王府的某一个角落里男人正在感怀他曾经的爱情吧。

    翌日清晨醒来时,却是依珍温婉的笑容,原来她早已到了,“王妃,快洗漱吧,王爷等候多时了。”

    一惊,才发现窗外已是日上三竿,昨夜里很晚才入睡,却不想竟是起得迟了,“怎么不早些叫我。”既是要入宫,那总也要装扮一番的,她不想让老人家担心看出什么。

    貌合神离吗,或许她与薛子殇现在有的就只有貌合神离了,这是她突然间的感觉,似乎从入了无殇王府的那一刻开始,那冰糖葫芦带给她的甜蜜就开始‘荡’然无存了。

    依珍迅速的为她整妆,淡淡的粉妆加上淡淡的‘唇’红,一袭玫红‘色’的宫装穿在身上时,再望镜子里,妩媚中自有一种道不尽的风情,可是她却不喜欢那宫装的颜‘色’,总是太过‘艳’丽了些,“依珍,再换一件素淡的吧。”

    “这一件是宫里送来的呢,听说是皇后娘娘亲赠的,所以少不得王妃只得委屈了。”淡然一笑,原来是绢媚。

    扶着依珍的手走出‘门’外,那雪在阳光下有些刺眼,那洁白却让身上的这一袭桃红更加的鲜‘艳’而夺人眼目了。

    薛子殇搓着手,显然是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听到脚步声回首望着她的眼神里都是惊‘艳’,原来羽嬛穿着宫装也是这么的好看,竟可与绢芜堪比。

    可是绢芜却再也……

    淡淡的,“上车吧。”他倒是不在意,可是羽嬛的身子还是单薄了些,所以这样的雪天还是坐马车才舒坦暖和。

    这一回不是韩奇赶车,早已换了府上的车夫,羽嬛安然的坐进去,心里多少有些忐忑,薛子诀与绢媚她是见过的,可是太后却依然让她紧张,“殇,只见一见就回来,是吗?”

    “还不知道,要看母后的意思,我与母后也是两年多没见了,我想母后必会留我们一起吃饭吧。”不止是羽嬛有些紧张,就连薛子殇也在期待着这一次的回宫了,两年多了,那么多个****夜夜,只是为了绢芜……

    可是,今日他带回来叩见母亲的却不是旧人,而是新‘妇’。

    眼角里不由得闪过一抹冰冷,那冷然让羽嬛片刻间就感觉到了一种疏离,其实她早知道薛子殇的心里是绢芜,却不想只一个回宫就让他如此的淡漠了自己。

    也罢,这是她早就知道的必然结局,所以她才刻意坚持着离开,却不懂他又为何强留自己,难道又是为了要折磨她吗?

    可是绢芜的身死真的与她无关,背着这个怨恨并不是她的所愿。如果可以她也想要问问爹爹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却早已与家人断了往来,现在可以帮她的就只是洛鸿是楚洛渊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却早已弃自己于不顾,这一些,想想都是辛酸。

    马车不紧不慢的向前而行,可车内却再也没有了昨日的欢畅,只一夜间两个人就只如陌生人一样甚至连半句话也嫌多了,“殇,见过了母后回来,我想要离开了。”微笑着说完,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选择,男人那如变脸一样的心里让她再也应接不暇,她不喜欢,不喜欢强留的那种感觉。

    男人微微一怔,思绪才回转来,“缳儿,不可以留下吗?”虽然这一夜他的心很‘乱’很‘乱’,可是每每当他想到院子里还有一个苏羽嬛的时候那近乎于疯狂般的痛苦至少会减弱一些,羽嬛,她就如一盏清茶,淡淡的萦绕在他的心田,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恬淡,清香怡人。

    暗红的宫‘门’缓缓而开,没有任何的阻拦,无殇王入宫这是何等的大事,皇宫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马车从宫外悄然而进入了皇宫中,眼前依然是无边的雪景,只是那雪景之中却更多了亭台楼阁,树上的‘梨‘花’’依旧开得灿烂,晶莹的闪耀在阳光之下,那是一道道的华彩。

    越走越见大红的灯笼挂满了一路,那红‘色’鲜‘艳’着似乎在宣示着皇宫里即将的喜庆。

    “殇,母后一定在等着你了。”还没有见到,可是她却感觉到了一颗慈母的心,那苍老的身影就在某一座宫‘门’前静静的站立,那是‘妇’人在等待她许久未见的孩子,那孩子就是薛子殇。

    车轱辘轧雪的声音让周遭更加的冷寂,宫里的人大多都藏在屋子里取暖了,这可是一个大冷的天呢。

    转个弯,远远是红红绿绿的身影,薛子殇的背脊‘挺’立着,神情肃穆,“殇,要到了,是吗?”

    “嗯,前面就是了,你也理一下妆容。”

    突然就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来皇宫,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薛子殇的母亲呢,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不‘乱’吧。”车里就只有一个他,她只好问着他了。

    薛子殇瞧着她的小脸,竟然伸出手拔下了她发间的簪子,羽嬛奇怪的看着他,那簪子歪了吗?

    可是随即的,薛子殇的手上却多了另一枚银‘色’的簪子,一见,才知那是他送给她的唯一的饰物,却也是被她放回在无霜轩里的那一枚。

    他说过那是他母亲之物,便是因为如此所以他还是着人拿了来吧,此一刻又把它重新戴在了她的头上,“缳儿,这样好看多了,走吧,到了。”

    马车已稳稳停下,有穿着深蓝‘色’太监服的小太监打了车帘子,弯身出了马车时,还有小太监恭敬的躬着背等在那里,薛子殇泰然的踩到那背上,轻巧的就下了马车,羽嬛顿觉有无数的目光向她瞟来,稳住心神,随着薛子殇的牵扯悄然就落在了雪地上。

    抬首,那风中,迎着阳光而立的人群中,为首的是一位身披一件虎皮大氅的‘妇’人,那‘毛’茸茸的黑‘色’与黄‘色’相‘交’中却彰显了‘妇’人的尊贵,那灼灼闪亮的眼神告诉羽嬛,她必是薛子殇的母亲,悄然随在薛子殇的身后,雪地里,薛子殇已跪倒在地,“殇儿拜见母后。”

    羽嬛也跪在他的身边,“羽嬛拜见母后。”

    太后立刻就走进前来,却出奇的竟是先到了羽嬛的身边,一双保养的温润光泽的手向她送来,“缳儿快起来吧,殇儿,快拉着你媳‘妇’起来,可别是动了胎气。”

    一怔,羽嬛有些‘迷’糊了,孩子早已没了,这是薛子诀与绢媚皆知道的,难道他们没有预先告知太后吗?

    “母后,孩子早已……”羽嬛说罢已是泪意盈然,那孩子她又何尝想失去,可是人生就是有着那么多的无奈,她终于还是失去了她的宝贝。

    太后这才惊觉她的身子,那小腹上并无隆起,“殇儿,这是怎么回事。”一边说一边还是拉起了羽嬛,大冷的天在雪地上跪得久了唯恐会着了凉,可是她却不管薛子殇,只拉了羽嬛站在自己的身边,然后等待薛子殇的回答,看来失去孩子的这一个事实已经让她恼了,眸中都是失望,是她的伤心,就连着语调也是微颤了。

    “母后,都是殇儿的错,羽嬛被一‘女’子用刀伤了,所以孩子就……”薛子殇并不隐瞒,关于依‘春’的事即使他现在隐瞒,将来也保不齐母后不知道,与其让母后伤心两次,还不如一次就说清楚了,也免得日后被母后所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