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恋君无殇 > 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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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头,其实是他错了,绢芜的身死真的与她没有关系,“是的,只要你好了,你随时可以离开这里。(最稳定)”承诺,他的承诺一向是一言九鼎的,他是铁铮铮的男人。

    他的话让她的心随之雀跃了,可是那雀跃之后却是有着一抹淡淡的伤感,那是一种什么的情愫,她一时还想不明白,可是心里却还是为着他的‘欲’要放手而感动了,“谢谢你。”心结在慢慢的解着,即使未开,也是柔了一颗心。

    “吃吧,早晚有一天你还会有属于你自己的孩子。”

    她听着,那泪又是禁不住的涌了出来,看着她的泪,男人后悔了,怎么就说了她最不想听的话题呢,泪多了坐月子的她眼睛会不好的,这些暖卉也说过了呀,他真笨呀,又是一口粥喂过去,她强忍着泪吃过,再也没有出声。

    屋子里静静的,只飘着他与她的气息,如果从前所有的残忍与伤痛都不曾来过,那么眼前的一幕就是她最温馨的美丽。

    可是,记忆总是如‘潮’水般的涌来,从她的红嫁衣被撕破的那一刻开始只慢慢的一一再现在那‘迷’离的光线中,仿佛一场恶梦,可是却绝对的无法与眼前的这个貌似温柔的男人脱离开关系。

    想起绢芜,或许薛子殇也可怜吧,就象自己在知道凌致远对待自己的心时那一刻是多么的心伤,那心伤是无法言语的一种巨痛,所以薛子殇在失去绢芜的那一刻他也必是痛不‘欲’生的吧,眼神在这一刻开始温柔,疑问不由自主的悄悄送出,“为什么你不娶她?”为什么要任由绢芜嫁去雨呢?

    手中的碗第二次的如那一回的山渣酱一样碎裂在地上,为什么自己不娶绢芜?

    他要娶呀,她肚子里的就是他的骨‘肉’,他知道,可是他在打仗,他在雷打仗呀,却不想打了胜仗,却失了美人。

    失了心爱的‘女’人。

    起身,是羽嬛触到了他的痛处,有些踉跄的起身,她的问题就是一把刀,狠狠的剜进了他的心口,这问题是他的大忌。

    为此,他恨过,恨过薛子诀,恨过魏家所有的人,而绢媚,他的皇嫂最是首当其冲,可是这一切,他又能跟谁说跟谁述呢?

    压在心里的,是积郁,是忧伤,更是一生也无法除却的恶梦。

    忘着他的背影,一刹那间的冲动,真想去抚平他的孤寂,可是这一刻,她的身子怎么也动不了,就连言语也化做了一份心怜,是为他。

    安静的睡,安静的过着每一天,书也被剥夺了,只说书看得多了眼睛会不好,于是,她便每日里对着那窗外的阳光发呆,想些有的没的,有时候那思绪甚至连她自己也无法捕捉。

    白日里他很少来了,因为来了她根本就当他隐形人一样只不理踩他,夜里他依然会与她一起挤在那张大‘床’上,轻拥着她,任凭她怎么也挣脱不开,于是,就这样沉默的,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谁也没有去刻意的再提起,然而却谁都清楚,经过了这一次,两个人的心境似乎都有些变了,变得脆弱,变得连自己都有些难以捉‘摸’了。

    薛子殇与绢媚也终于走了,她没有去送,她的身子让她无法出去,绢媚只过来小坐了片刻便走了,那许多的事还是无人告诉她,而她也无法再去问了别人。

    日子在煎熬又回到了如初,渐渐的她可以坐起来,也可以慢慢的活动了。

    还是依珍照顾她,却再也不怕了,大不了身死而已,她早已看开,不喜欢不停猜疑的的过日子,那样真的好累。

    半个多月了,这一日早起,薛子殇似乎天还没亮就出去了,那身侧早已冰冷的温度告诉她,他离开最少也有一个多时辰了,那么早,必是要出了无殇堡。

    依珍扶着她下了地,窗前静静的坐着,望着院子里院子外早已凋残的‘花’与草,暮秋了,都是萧条的感觉。

    就这样,对着那秋‘色’发呆,呵呵,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越发变得有些迟钝了,甚至连思考也少了。

    一整天就这样又过去了,时间变得越来越难捱了。

    天黑了,吃不下,随意的吃了一口煮得稠稠的‘肉’粥,没有胃口的她却什么也吃不下。

    和衣正要睡下,突然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伴着的是小孩子调皮的笑声。

    那声音吸引了她,悄然坐起身,理了理有些零‘乱’的发,随意的绑起,慵懒的垂在肩头,正‘欲’下‘床’时,‘门’开了,薛子殇居然抱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娃走了进来,脸上现出欣喜,她急忙奔过去,瞧着那小身子,大约快一周岁了吧,正是好玩的时候,极自然的从薛子殇的怀里接过了他,那一双眼睛闪闪亮的望着她,笑了,居然第一眼见她就笑了。

    急忙抱在怀里,就象是自己的一样,真好看。

    “叫宁博。”薛子殇淡淡的笑,似乎为着自己抱来了一个孩子而暗自得意呢。

    逗‘弄’着,她还未曾带过孩子,可是天生的,那母‘性’的感觉让她只捏捏宁博的小鼻子,闪闪眼,冲着他笑,于是,孩子回给她的也是笑容,那笑容甜美的真好,“谁家的孩子呀。”给抱走了,人家不想吗?

    “是孤儿,所以我才抱了来。”

    心突然就有些为着孩子而怜惜了,“他父母怎么了?”

    “夜里被贼人潜入院子,父母被杀了,一家三口就只剩了这个孩子,我听说了就把他给接了来。”

    使劲的亲亲他的小脸,这孩子也是命苦呢,“那可要好好待他,好可怜的宝贝。”看着孩子笑,他还不知人间的疾苦,更不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去,所以他才会笑得如此的灿烂吧。

    这世上,就只有孩子的笑才最是不染尘埃的。

    突然,只觉身上一热,这才发现宁博‘尿’了,“你瞧,‘尿’了,我不会带呢,这可怎生是好,还有没有带衣服过来。”暮秋了,天气冷,穿那湿了的‘裤’子只怕会冻着了孩子。

    一拍头,“我这脑袋,还真给忘记了,只从他家里带了一两件来,路上也都是‘尿’湿了,马上就让依珍着人去做,只是这会不知要怎么带了。”有些歉然,他也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呢。

    “我来吧。”想起宝贝的衣服,她前前后后的做了十几套,也有一岁大的时候穿的呢。

    把宁博就放在‘床’上,一双小手小脚不住的蹦噔着,可爱的笑空依然还在脸上,一点也不因那湿了的‘裤’子而伤心呢,小小如他,什么也不懂,只是好奇的望着这陌生的环境,都说这么大的孩子该怕生了,他却不怕,就好象羽嬛与薛子殇都是他的亲人一样的,只笑着面对。

    柜子里拿出了那个包裹,慢慢的打开,心情有些沉重,忍了又忍,眼泪才没有流下来,自己的宝贝怎么也没有办法穿了,那就给宁博吧,比了又比,终于找了一条与宁博差不多大的‘裤’子,薛子殇急忙帮着她手忙脚‘乱’的换了‘裤’子,还真是没有经验,笨手笨脚的呢,抚着那滑如脂的柔嫩肌肤,那小身子真让人爱不释手,再一次笑着抱起来,半个月了,心情从来也没有这么好过。

    蹦呀跳呀,只在她的‘腿’上撒着欢,心里真是欢喜,“晚上,你要送他去哪里呀?”似乎从宁博来了之后,她的话也多了,从前的每一个夜里,不管他睡得离她有多近,她从来都是当他不存在一样的半句话也不肯多说,不过他倒是未曾恼火过,只默默的忍受了半个月呢。

    “就住这里呀,这孩子无爹无娘的,又没人照顾,就由着你来照顾他吧。”他好不容易着人寻访了半个月才找到这样一个孤儿,还不是为了让她高兴吗。

    “呵呵,好呀好呀。”那‘阴’沉了多日的脸在这一刻只开心的笑,孩子带给了她太多的甜蜜了,这孩子,她真的好喜欢。

    抓着他的小手,他却使着力只往自己的口里塞着,“殇,他好象饿了呢?这可要怎么办?”

    “不怕。”衣服他虽然忘记买了,可是这孩子吃食的问题他早就准备好了,“依珍,你着人去挤些牛‘奶’来。”早就在准备这件事了,所以前几天就买了几头‘奶’牛,赶进无殇堡的时候韩奇还奇怪,后来听他说了是要喂‘奶’‘乳’的,韩奇才没有赶走这些牛,此一刻那‘奶’牛就在无霜轩外的一个牛棚里,是他找人新建的,只怕离着无霜轩太近了,那牲口叫了会扰到羽嬛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