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收拢 二

    第三百零四章 收拢 二

    通知各排之后得到的反馈还是非常快速的，当天就将所需的东西都拿来了大岭山。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说李铭九也有闲心，挨个都看了，不看不知道，看完之后真心觉着头大。张大河又加猛料：“这些不过是小场面，弱很多了。你看看就这么几件儿……从现在往前推十年吧，那时候的规矩才叫多呢。各家山头发下来的信物更是多的数不清，而且有些个也极其相似。就是类似咱们这边的情况，明明地方不大但是山头儿林立，每家做的都差不多，而且有可能就是出自一个师傅之手。不过不论山头大小多多少少的都该拜访到了，走镖讲究的主要还是面儿，真正玩儿命打的少数，顶多过两招相互知道了深浅了了事。到头儿来还是钱买路。所以，除了会友镖局之类的几家大头日子过得滋润，剩下的尤其那些个小镖局也就是勉强度日，顺风顺水的时候还能温饱，碰着个天灾**那就没救了……”

    “那还走镖？干什么不比这个强？”

    “除了干这个，还能干啥？”

    “想来日子应该不会太差了，行当里也肯定有整合，逐渐都成了大镖局有了实力也就挣得多了……”

    “不，不一样。打点的地方太多，各处的关口都得送点儿，各家的山头儿也得打点打点，到头来真剩不下多少。”

    “这个……”

    “找他们保镖的不就是为了避开土匪强盗么？还跟他们走的那么近？还拿了这信物，这样谁还信他们？”

    “这都想不明白？他们只是为了过关方便，那里走的近了？一年到头儿也就是打一两回‘交’道，根本没什么‘交’情。而且水火不容的一帮人，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么近？！无非就是图个方便，破财消灾而已……”

    “这个也不对，破财消灾也得有财啊，军师刚刚可是说了他们多半都是没……”

    “行了行了，你俩争什么？！咱们不是一行人就别扯一行事。说远了……话说回来，你们可别小看是这东西，很关键。走镖又叫什么？叫押镖，镖头押镖，路上大小事都是他说了算。其他镖师里边一定有个‘精’打细算的，这人就是看守着这堆牌子，也叫押牌。这堆牌子再怎么‘乱’，他那里‘乱’不了，到了什么地方该给谁家看什么样的牌子，心里都有数。这个绝对不能错了，稍有差错可能大祸临头。不过咱们这边都管这个押牌叫做伺牌，没事儿尽是扒拉这玩意儿……”张大河听他们争论觉着好笑，赶紧打断。

    “九爷，你看这两个，几乎就是一模一样。”许子木拿着小景家跟胡家镇的两个说道。确实一样，大小、样式、‘花’纹、材质都一样，唯独上边的字不一样，胡家镇那个写着“胡”，小景家的写着“日”。李铭九觉着有意思，也没想明白是怎么个意思。正好此时小景家的俩头儿都在山上训练，于是把他们叫了过来。这一问才明白，原来当初小景家也不是这种的，但是后来跟胡家镇闹了矛盾，大当家的家破人亡自己也险些被整死，还是宝德出面保下了小景家。当时的大当家气不过，但是又对胡家镇无能为力，所以一气之下也做了这么个牌子，跟胡家镇的一模一样，就是为了恶心他们。李铭九心里暗道，听说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还头一回见过这么奇葩的报复。

    “还真是容易记‘混’了。”李铭九笑道。这两个还好说，但是这么一堆呢，这还只是自己地面上的，这还没出辽西呢，在往外……李铭九不由得想到一个人背着一个大包袱里边尽是这东西，碰上相应山头的人拦路就拿出来递过去的情形。“真是胡闹！”李铭九轻声斥责。

    “没办法，现在只能这么做，镖局那么多，山头儿也那么多，谁家‘交’了钱谁家没‘交’总得有个东西来区分。”

    “咱们也做一个？”

    “必须得做。”

    这件事‘交’给老周去办，其他人各自献言，有说用狮子老虎的，有说用龙的，有说用狗熊的……多了去了。不过李铭九不去想这些，觉着没劲，不就是个双方的信物么。眼下要紧的还是把各个排的关系收拢过来才是。因此，李铭九让李头儿把在山上训练的各位正副排长叫来，告诉他们增加“巡山”的职责，遇见了镖局一律不准打劫，但是也不准放行，须得得了大岭山的安排之后才能放行。

    张胜眉头皱了皱眉，躬身问道：“九爷，这个不放行恐怕不妥。”

    “怎么？”

    “走镖都是有期限，什么时候接的镖，什么时候送到都是说好的，误了期限几乎不亚于丢镖。恐怕没人愿意……”

    “放心，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就是换个信物的功夫。”

    “九爷，恐怕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的，恐怕还担心咱们收银子……”

    “这个我想好了，之前有拿了通关牌子的，不管是哪家的，不管当时‘交’了银子多少，都到这里来一律更换新的。只有那些没有的才得上了银子拿牌子。以后这些镖路上的事情就是咱们大岭山一家说了算，这才是一家人的地盘，……”李铭九又说了一下得来的银子分配的事情，尽管众人并没有在这上面计较，但是却不能忽视九爷的诚意，听完之后都很满意。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但是觉着应该是好事。

    “这么糊‘弄’人好么？”张大河在其他人离开之后问道。

    听见张大河的问话，侯梓明偷偷看了看两人，正犹豫是不是该出去，但是真的很想听听九爷要怎么说，还有就是军师刚刚说糊‘弄’人，到底是什么地方糊‘弄’了？自己没‘弄’明白。

    李铭九笑了笑，“大哥多虑了。账目上的事情给他们说明了就好，咱们有没贪了，到时候他们看过了账目之后就明白了。”

    侯梓明见二人谈话并没有让自己回避，觉着这也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这些日子相处中能够更加清晰的猜到李铭九等人的意思。壮着胆子问了问哪里“糊‘弄’”了。见李铭九跟张大河都向他看来，侯梓明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懊悔不已。

    “告诉你也没什么。并非是糊‘弄’了哦。军师这么说只是为了图省事儿而已。”李铭九很正经的说，并没有笑。“早先他们各家都会收走一些，有的山头儿大些，人多势力大，收的自然就多。小的那些收来的就少，有几个更是没有在镖局那里形成什么影响力，根本就没人去拜山头。咱们现在统一大岭山辖下各排事务，对外用一个口径说话，对内则是实行公平公正的分配方案。所以，相对来说，各排都会得到相应的利处。这里的利处有三个点，一个是锻炼提高了，一个是能力提高了，一个是‘精’神提高了。不过，相对来说，在真正分银子的时候肯定是没有之前多了，因为都用在平时了……所以我说给他们看账目，让他们明白每天‘花’多少用多少……说到这里，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你一天吃掉多少钱么？”

    侯梓明无言以对，自己没算过。李铭九一本正经的说：“如果真要是有心思‘弄’明白这件事，就去王福那里问问。其实你想想也就知道了，哪一顿饭是随随便便给的？不都是‘精’心制作的么？钱都‘花’在平时了……想想当年我没接手大岭山时候的样子，有现在一半儿好么？……”李铭九跟侯梓明掰着指头算自己给大岭山带来的改变，侯梓明越发觉着脸红，好些事情真没想过。

    待侯梓明离开，张大河问道：“说这么细干什么？有几个人会听他的？”

    确实，侯梓明人缘没那么好。李铭九笑道：“总得有几个人去说，何况这小子口才好，而且他也能不厌其烦的说，有股子宁劲儿，特别是你跟他犟嘴的时候，他非得把你说服了才停下。这样不让他帮忙就‘浪’费了。嘿嘿……”

    “呵呵……”张大河也想起侯梓明跟陆宝争论爆竹爆炸跟炮弹爆炸有什么不一样的情形了。

    “这便是咱们的牌子了。”老周递了一张纸过来，“找兄弟画了一下，本来是想直接做个范本，想了想还是先给你看看……要是行的话咱们就这么做。一比一的比例，做出来就是这个样子，这里（老周伸手指着一处的小字），这是说明，‘花’纹的样式以及纹理材质之类的……”

    李铭九拿过来一看差点儿笑喷了。

    “九爷，这个是不是太傻了点儿？”许子木说道，“我当时就觉着傻里傻气的，但老周说没问题。”

    “我也这么觉着。哦，是老周想到的，我们没参与的……”其他人很快撇清了关系，都指向老周。

    “这个……”李铭九也觉着有些为难，想了半天，想了无数的委婉的词汇，但是，任何一个拿来形容这个东西的话都是一种侮辱了。实在太丑了。

    老周面对其他人的指责并不以为意，给李铭九讲解：“九爷，这条大围巾就是为了表现咱们大岭山的，这是西洋画里边的‘抽’象手法……他们都不懂这个。九爷再看这里，我用了一面锣代表咱们大岭山是鸣锣开道，带领着兄弟们走向……”老周说的倒是‘挺’好的。但是这画上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个切开的煮‘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