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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心意 四

    李铭九虽然在开始时候说了自己善使暗器,但是此刻却根本没有动用暗器的意思,刚刚‘交’手,已经察觉到何老九虽然经验够了阅历够了,内功修为却只能说是尚可,不算‘精’深,按说到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有较深的内功修为才是。 何老九身法步法亦是不如自己,但是,他的变通‘性’却更胜一筹,估计也是自知内功不足,借多变来弥补。这就说明一点,何老九这一身好功夫恐怕是自己在无数实战中总结的来,根本没有得到名师传教。说白了,这何老九如今虽然已是高手,但是其根基打的并不深,比自己差了好多。当初师父教导时,提到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没有深厚的基础做后盾,日后进境极难,那时候想要弥补已经不可能。因此,李铭九越发跟他有了较量之后,越是不认为这个对手能够胜过自己,于是有心跟他来一场纯粹的较量,借他这块儿磨刀石,把自己打造的更加锋利些。

    何老九虽然不能称得上老‘奸’巨猾,因为他还不算老,但是的确够滑。李铭九打的有些憋屈,本来已经有了心思跟他在拳脚上较量一番。自从跟着徐总督之后,还没怎么跟高手过招,恐怕当初所遇到的牛大厨便是唯一一位,眼前的何老九比之牛大厨差了大半截。这一点儿就是在旁边观看的张大河也非常清楚,心中暗道,恐怕之前被他给唬住了,就是不知道那钱博明怎么样。想到这里,张大河向钱博明看去,不巧,钱博明也向张大河看来,两人目光相‘交’的片刻,钱博明微微一笑,张大河则是点了点头。

    张大河跟钱博明各自收回目光之后,与对手的认识又有了一番变化。钱博明心思也变得沉重了些,之前还考虑快些胜了之后回去,一是给王怀庆一个‘交’代,二是让手下们知道知道厉害,三是想到这样的比试才能‘激’起全军训练热‘潮’,如今可是少了太多训练。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周强赢了张康稀松平常,没什么特‘色’,不觉间有了些许轻视。虽然在同时跃向台上时候,已经知道张大河李铭九不是平庸之辈,但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就在刚刚,看了李铭九跟何老九的对阵情况,钱博明心里着实惊讶的很,心里不由的一沉。又想到自己所设想的三方面事情,恐怕不好实现,觉着心里不好受。尤其是想到手下们,更是再燃怒火。

    就在刚刚被王怀庆叫来的时候,钱博明就非常的不满。倒不是因为王怀庆,而是因为手下们。原因是前两天教了他们一套棍,结果没有一个人能够练下来,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他们中竟然有人是觉得自己没有练会非常有理,理直气壮的跟他讲:“如今这北大营里人人都忙着做其他的事情,只有这一个排的人还在训练,这岂不是断了我们的财路么?俗话说,没钱你吃不饱饭,又有言道,功高莫过救驾,计毒莫过绝粮。钱爷您现在还死抓训练可就是要断绝兄弟们的粮草了。”其他的那些人,虽然没说话,但是钱博明能够看得出来,他们都是这个心思,没一个人是想真正学好本事,且不说学好本事,就说职责,没一个人想要尽到自己的职责。

    钱博明自然大怒,跟他理论几句,哪想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还是其他人没有帮腔说话。钱博明越发觉得有些无力,想当初还没有来关外的时候,哪个不是挤破了脑袋一样想进入自己这个排,为的就是学到真本事。可是来到奉天之后,人人开了财路,终日里谈论的也都是哪个哪个送了多少钱,

    “张财主给他小儿子谋了个把总,送了四万两银子,真是好大手笔。”

    “这算什么,莫非你忘了这张财主怎么进来的么?”

    “嘿嘿,那是,张财主这从大‘门’走到大厅,那可是一步递上一个元宝……”

    “切!你没看清楚而已,咱们几个都是白的,给那几位爷,可是这么大……”说着在手里比划一下,“黄澄澄的。”

    “金的?”

    “那是。”

    “我可不信,要是真如你所说,那这张财主可是太下本儿了,他得有多少家产?”

    “听他们说,这也不全是他一个人出的。张财主的小儿子将要娶了城西钱二爷家的掌上明珠,钱二爷本来还不满意,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但同意这‘门’亲事,更是大力支持张财主的小儿子。这次捐个把总,据说是两人一块儿出的钱。”

    “对,对,我也听说了,听他们说,钱二爷放了话,可着劲儿的‘花’钱,就是用钱砸也得砸出个把总来。”另外一人也凑过来说道。

    “这不会亏了吧?我觉着要是一路正常走过来,恐怕连十分之一都用不了,到时候只需要买通了各层关系就是了。尤其是主考那里,多送点儿,其他的都好说。”

    “那是小‘门’小户小家子想走捷径,人家钱二爷跟张财主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

    “我估计是有什么事情,两人都不敢多等下去,所以才硬生生是钱砸出一个来。要是时间允许的话,老弟说的道路估计是最佳的选择。”

    “那是,……不过不管这些怎么着,反正咱们兄弟们有钱拿就是了。”

    ……

    终日里他们都是这样类似的谈论,钱博明见了几回,也说了他们几次,让他们安安静静的训练学本事,别到时候死在战场上。哪想到,除了几个因为受了自己恩惠照顾,还说的客气些,但也是婉言拒绝,其他的则是直接不理会。钱博明心里有数,若非自己本事高,他们肯定就直接动手了,谁叫自己得罪了人多呢。

    再后来,钱博明实在看不下去,找王怀庆谈,结果在王怀庆的书房里,只见这王老爷正盯着一件尺把儿高的紫檀木镶金摆件看着,不住的点头,手里的放大镜在手指间转来转去,好不悠闲。钱博明直接跟王怀庆说明了来意 ,王怀庆笑了笑,跟他说了一番道理,无非就是让钱博明自己多注意。另外,钱博明也听出了两层意思,要么自己独善其身不要管他们怎么做,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要么就是跟他们一样,该拿就拿该收就收该要的时候,也得伸手去要。钱博明顿时大怒,转身就要离开,王怀庆叫住他,说道:“钱老弟,你可是姓钱,但是我更知道你没钱。是不是上个月家里弟妹来信让你给寄回银子去了?”

    “嗯?”钱博明拧身怒视着王怀庆,心道,竟然敢‘私’拆信件,这可不是光明磊落的行径,真是恶心至极。

    哪想到王怀庆竟然毫不受影响,说道:“你以为我是看了你的信么?哼,你也真会去想。我有那功夫么?我有这闲心管你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么?就算是我心血来‘潮’,想要看一看,你觉着现在这帮家伙有几个愿意去真心执行的?”王怀庆收起刚刚的冷笑和傲慢的表情,郑重了许多,问道:“你跟我多少年了?”

    “有七八年了吧,不,十来年。”钱博明被王怀庆一连串的问话击醒,确实,前两天来了这封信,他们根本不可能去看的。这会儿王怀庆又问这一条,实在想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不过,钱博明决定老实回答,看看他要做什么。

    “看来是我高看了。”王怀庆有些失落,“十三年零两个月。你跟了我十三年零两个月。光绪二十年,我随聂士成大哥来东北,考察边境情况,那时候,我见你在街头卖艺有些真本事,要你随我一同为朝廷出力,为大清出力……想不到你竟然记不得这些事情了……”王怀庆又是一阵唏嘘不已。

    钱博明无话可说,的确,听到王怀庆说起光绪二十年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想起了当年不堪回首的事情。的确是自己辜负了王怀庆的信任。可是,当年王怀庆是那么憨厚老实,聂士成老母亲也极是信任,可是再看看现在……钱博明心里那份愧疚逐渐消散。

    “你老母亲病了仨月,其实就是小事情,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你小‘女’儿病重,有庸医说是得了肺痨,离死不远了。实际上都是屁话,只是她身子弱加上劳累而已。”王怀庆如数家珍,将钱博明家里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好像是他亲眼见证了一样。王怀庆看着钱博明‘阴’晴不定的脸‘色’,说道:“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么?我知道你老婆来信之后,就知会那边去查看了。如今已经送了军医去治疗,都是小病,再有俩仨月就没事。”

    “多谢大人。”钱博明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是能够判断出王怀庆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他。想到自己在接到妻子来信之后,几乎痛不‘欲’生,看着自己原本就是寥寥无几的薪俸又加上消耗的厉害,实在拿不出几两来……也是因为这件事,使得钱博明这几日心情不好,又看到他们如此挥霍,心中更是愤怒,这才体悟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写照。钱博明不愿意伸手拿钱,也没有其他生计,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手下人马能够在全军中脱颖而出,以获取更多的奖励。然而,还不等他想好如何做,就因为怒不可遏而来找王怀庆,现在听了他这番话,钱博明似乎已经没了知觉,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年来,你们跟着我,可曾见我亏待过你们么?我什么时候让我手下人因为家里拖累而影响了在军中的做事了?从来没有,我不敢说每个人都做了照顾,但是,但凡是你们这些有本事,心底又善良的人,我心里都是有数的。我都记着,……可是你们有事情竟然不来跟我说,不来找我商议,这可是让我寒心呐。我也知道原因,能理解你们心中所想,但是,我还是进我的能力去做了。”

    “你不用说谢,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王怀庆见钱博明‘激’动,制止他行礼,“你在我这军队里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这几日,你跟他们较劲我也有所耳闻。今天你来找我倒是有点儿出乎意料,从光绪二十六年咱们跟了袁大帅之后,你就没来主动找过我。呵呵,想不到你一过来就训我一顿。”

    王怀庆摆了摆手,制止钱博明说话,又道:“我既然了解你,自然是知道你想要我怎样。可是,我还真不能按着你说的去做。”王怀庆语气一转,“我刚刚说的话,想来你也清楚了,这就是我的意思。两条路,留下的话,若是你要走我也不拦着。我也不威胁你,给你几个月时间缓冲,在老家的你老母亲和你儿‘女’的事情该治疗还是要治疗,我既然给他们找了医生,自然就会让他们痊愈的。这你不用担心,但是,你要是离开了这里,等他们伤势好了,病好了,我可就不客气了。以后这一家人怎么样,我也就不管了。”

    钱博明心里挣扎,刚刚王怀庆的话说的明白,他做了好人,送佛送到西。但是,以后的事情,他断然不会再管。可是,自己离开了这里能做什么?继续卖艺吗?但若是自己不走的话,刚刚王怀庆这番话已经是让自己没了脸面,留下来该怎么 活着?钱博明心里发恨,想不到竟然又到了是该要脸面还是要生活的选择的时候。

    “我觉着你还是留下来最好,你是我手下元老,谁人敢跟你起矛盾?哪个敢‘乱’来?别说你不答应,我就第一个拿了他。你若是留下来,就如我所说,独善其身就好了,我们该收钱收钱,跟你没什么关系。”王怀庆顿了顿,再次开口,只是,这次语气已经变得诚恳至极,“钱老弟,你的本事我清楚的很,你的为人我也知道。你来劝我,是为了我好,这是你的忠心。你不愿意看我因为收了钱而在日后出事,这我能理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这大营的情况?你可知道从咱们来到奉天之后,每天的支出银两是多少?可知道你们吃饭喝茶加新衣服要多少?……如今袁大帅跟铁良闹矛盾厉害,咱们的饷银一再减少,我怎么办?我能让已经吃惯了一顿饭有酒有‘肉’的你们再去吃稀饭干膜吗?我总得想办法筹钱才对。”

    “当然,我也承认,我跟老弟你绝不藏着掖着,这收来的钱,我没全部拿在大营里,没有全给你们用,我留下了些。我觉着天经地义,油过沾手你知道么?……”王怀庆把自己收来钱之后自己留了多少的情况跟钱博明说了一番。钱博明虽然知道王怀庆肯定还是有些隐瞒的,但是听到大营每天支出之后,也有些后怕。他是有危机意识的人,听到这些,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你不收钱,我替你收了,你现在薪俸翻倍,钱我来出。就当是我拿了之后再给你。这总行了吧?让你远离这是是非非,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行。另外,你手下人若是训练的有模有样,我再奖赏。现如今,咱们钱财不缺,想要多少就有人来送多少。我知道你要说这些都是不义之财,但是,这不义之财怎么了?我们把它用在仁义之处就是了,我就‘交’给你来办,让你替我打造一支仁义之师,……”王怀庆画了一个大饼。畅想了未来北大营驻军的情况,说明白了以后的赏罚情况。这一番谈话,可谓是至真至诚,王怀庆就像是把钱博明作为自己最亲近的人一样。

    说了这么多,钱博明就是想不答应也是不行。可是钱博明是有自知之明的,仁义之师哪是那么好建的,如今大营里众人除了考虑怎么收钱就是考虑怎么‘花’钱,哪里还要去做训练等事。钱博明先是跟王怀庆说了感谢,然后又道出自己所虑。刚说完,王怀庆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也知道难于登天,但是,若是咱们不走出这一步,就永远不可能实现。先从你这个排开始,我知道如此一来,压力巨大,不过不要紧,过几日,我再找来其他人几个跟你一样的,正直善良有本事忠心不二……的人,你们一块儿来做,先各自把手下带好了。以后你们提拔为队官儿,提拔为营官儿,你们手下也开枝散叶……到时候,仁义之师不就成了?你说是也不是?”

    “当然,我说的比较理想化,其中难度肯定不容小视。不过咱们有恒心,慢慢来。”

    有了这一番谈话之后,钱博明回到自己排里,这才严加训练,绝对不会有任何马虎。前几日还松散些,因为诸多原因,现如今,钱博明只考虑一点儿,那就是把自己手下这个排,全部训练成以一当十的战士。

    如今有了刺儿头跟自己对着干,而且还是自己手下人,钱博明自然不会容忍他继续下去。说不过他,但是,并不影响自己发号施令。钱博明紧紧盯着这人,冷冷的说道:“你是想要留在这里训练,还是想要去学他们怎么收钱?若是你想离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钱博明一直很严厉,但是却从未有过处罚手下人,因此,众人都知道钱博明不好惹,但是,就是惹了他一般也不会有事。因此,眼前这人心里有了畏惧,看钱博明这次怒火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盛,恐怕他会动真格的。但是,心里又存着那么一丝侥幸,若是钱博明只是大怒,呵斥,可是有不进行处罚。那时候,自己跟这帮兄弟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其他人一样,去收钱,去悠闲的收钱,那时钱老哥就是想要制止也没了机会。人总是如此,即害怕出事,却又心存侥幸,往往都是侥幸心理占据上风,最终铤而走险。

    他也一样,“钱老哥,多谢您照顾有加,兄弟们进来眼馋的紧,你看看他们那些,一个个都是……”

    不等他说完,钱博明大喝,“来人,将他拉下去重打一百五十军棍。”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愣住,竟然不知如何是好,钱博明大怒,“怎么?你们也要违抗军令吗?”

    有执行军法的士兵赶紧跑来,将人拿下,拖了下去开始军棍伺候。立时,惨叫声传来,众人吓的不知如何是好。钱博明脸‘色’不变,怒视着众人,说道:“其他各营各队各排什么情况我不管,但是在这个排里,谁要是敢再有那心思,就别怪我不客气。”

    “当初你们抢着来到我这一排,要我教你们真本事,如今只不过是些许小事竟然就如此分心,看来,我以后得把这个军法多拿来用了才是……”正说着,有人来告诉钱博明,说一百五十军棍有些多,恐怕他承受不住。钱博明说道:“去吧大夫给我叫来,我倒是不想让这小子死了,……大夫来了之后继续打,什么时候大夫觉着再打下去这小子就没命了,他都救不了的时候,再给我停下。若是这时,还不够一百五十军棍,就先记账,等大夫给他医治好了继续。”

    “嘶……”

    “还不快去!”

    “是!”

    看着他离开,钱博明回头看着众人,说道:“我再演示一遍,都给我看好了,仔仔细细的看,认认真真的练,又不会的不懂得赶紧问,三天后我还检查,到时候要是不行的,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罢,钱博明提了棍来练,这次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丝毫不敢放松。

    钱博明刚练了一半,有王怀庆身边‘侍’卫来找他,周围人不敢劝,因为事情紧急,来人直接喊停,钱博明一脸怒意来问:“什么事?”心里更是恼怒,王怀庆刚刚‘交’代了,莫非又有了变化不成,偏偏还是拍了这样一个不长眼的人来。

    来人把事情一说,钱博明略微沉思,决定这就去看看。不管怎么说,这是正事,容不得马虎。钱博明‘交’代手下人先把之前教的练着,等他回来再说。来见了王怀庆,听他说了用意之后,钱博明心情大好,心道,这才是正该做的事情。

    然而,看场内何老九跟李铭九动手,钱博明越发觉得不妙。此时,李铭九手上亮光一闪。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钱博明可是看明白了,心道,别看年纪不大,好深的算计。不过也能理解,若是没有这心机这本事,又怎么能够成为袁大帅的保镖呢,又怎么能够被 袁大帅指定给徐总督做保镖呢。想到这些,看向张大河,觉着张大河应该更胜李铭九一筹才是,心里不免有了紧张。

    张大河则要畅快的多,原本还是担心老弟,但是看了这些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至少不用担心老弟受伤之类的。就在张大河觉着平手也是不错的选择的时候,李铭九手上亮光一闪,顷刻之间,张大河明白过来,心道,还是我老弟厉害,这经验这心思,可不是其他人能够有的。又想到自己在老弟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山上跟着老师练功呢,由师父师兄们喂招。然而再看看李铭九,这个岁数已经自己跟诸多高手动手比试了。

    却说李铭九算计好了反光的角度和位置,见到何老九中招之后,心中却没有丝毫欣喜,反倒是有一些黯然。这是为何?我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李铭九纳闷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