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应对

    第一百一十七章 应对

    在李铭九离开之后，李头儿急忙过来问：“六爷找你可是有什么事？方才听他们说赵师爷竟然……”

    “嗯，赵师爷诬陷。 不过，六爷不信他。”

    “那就好，那就好，……”李头儿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这事儿咱们可不能这么算了，得敲打敲打这个赵师爷，他一来的时候，我就觉着他不是什么好人。”李头儿试着想跟李铭九合作，也想看看李铭九的意思。

    “敲打是必须的，只是现在还不行，六爷这次找我也是为了这件事，六爷希望一切以北大营建设为重，任何事都不能阻了进度。”李铭九毫不掩饰自己对赵师爷的不满，但是对六爷的意思也绝对不想违背。李头儿听完后不住点头。

    李头儿陪着李铭九离开，路上不住的小声告诉李铭九等这边事了了一定要赵师爷好看。李铭九想道，这事请是从赵师爷这里引起的是不错，可是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赵师爷的风格，按理说到了他这个岁数又活跃在巡抚府，怎么说也会是一个老‘奸’巨猾之辈，怎么可能这么轻率的暴‘露’了出来，莫非还有什么后手么？李铭九想到这里不禁觉得有些害怕，害怕赵师爷后续的手段。随即又觉着不可能，这赵师爷无论怎么样的后手，有了刚才六爷的那番话，他绝对不可能翻出什么‘浪’来。这才是自己最大的依仗。不过，之前见到赵师爷时候就见他跟猛爷有过眼神示意，想来定然是两人合谋了，看这次赵师爷的意思，恐怕两人是打算一直“纠缠”下去了。原以为那次的事情在自己赔礼道歉又加上唐大人训责之后也就罢了，顶多是双方见了之后看对方不顺眼，那以后少见面就是了，可是看现在的样子，恐怕是自己想多了。

    当初见到赵师爷来到的时候，因为看见他跟猛爷眼神示意，当即对赵师爷便起了防备的心思。可现在却还是让他摆了一道。还是自己太过稚嫩。自己以为徐总督跟唐绍仪‘交’好，又加上自己当时实属“不知者不怪”，应该已经没多大问题，所谓的对他有所防范也不过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是有了大哥的指点之后，也并没有做出太多的相应，虽然认可大哥的说法，却也因为诸多事情身心劳累而放弃。现在看来，什么都可以放下，唯独这警惕之心不可。任何时候都应该以百倍的警惕立于世上。

    ……

    “消息可是准确？”胡老爷听见大宽说完之后，吓的右手一哆嗦，手里的福建德化白瓷茶碗跌落在地上，“呯……”应声而碎。大宽吓了一跳，赶紧上来两步想照看老爷。之见胡老爷一摆手，“没事，我没事。”

    正这时，胡老四跑了进来，“爹，出事儿了……”

    “闭嘴！”胡老爷心情不好，自然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看。胡老四赶紧闭嘴站在一旁，直直的看着老爹，等他想办法。

    “大宽，备轿。”胡老爷沉默好一会儿，这才吩咐道。大宽赶紧问：“老爷，您是要……？”

    “出了这样的事情，何况六爷已经提到了咱们，就别等着他过来找咱们麻烦了，赶紧过去道歉赔礼。”

    “可是，……”

    “放心，就算是推卸责任，也得咱们占据主动。”

    胡老爷此时唯一生气的是他得到的消息并非是从猛爷那里，也不是赵师爷。消息来源是自己的伙计，这人倒是‘激’灵的很，在赶车的时候就发觉了东西不对，想到这几日六爷以及其他人所强调的，心里顿时感到无比的紧张，以前 做这种事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就是第一次做掺假的买卖，也没这么忐忑。倒也不是说没给大官儿的工程做过，之前盛京将军的工程也是掺假的，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可是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感觉。然而这次，是真怕了，因此一直留心大营里的情况。

    胡老爷此时担心的事情还有一个，那就是这个伙计，若是他把这一切抖出去该怎么办？因此想要尽快赶过去，就算是有什么状况，也好当面应对。这会儿，才是真正着急，之前则是被这件事情给吓着了。

    却说猛爷知道事情不妙，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逃。跟赵科儿打了声招呼，把东西准备好了要走，却被赵科儿劝了下来。猛爷一琢磨赵科儿的话确实有道理，此刻自己走了不就正好说明自己有问题了么。因此，猛爷装作一无所知，依旧在忙碌着。但是，他心中却根本没有平静，思来想去，还是要依靠赵师爷。说起来这次失败也是他心急，跟他合作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心急过，或许是自己答应给他的好处太多了。

    猛爷想到这里不禁觉着好笑，跟赵师爷合作这么多年，别的不说，银子还是不缺的，古玩字画也有不少，要说这次事情是因为自己答应给他的好处多，那也真是天大的意外。然而让猛爷没想到的是，他觉着最不可能的原因，竟然是真的原因。

    猛爷想到了银子，随即有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出现之后，再也挥之不去。去同昌票号查查赵师爷这些年攒了多少。一般情况下，票号是不会这么做的，绝对不会泄‘露’信息，可是，自己要是去问的话，那就绝对不是一般情况了。

    猛爷忽然觉着自己心里素质太高了，在这种情况下，在六爷下狠手查下去就能暴‘露’自己的情况下，竟然还在胡思‘乱’想，这心态，绝对无敌了。不过转瞬间猛爷就不这么想了，在看见一个人之后他浑身打个‘激’灵。这人正是老胡家的伙计，也是一个车老板，跟其他的不一样则是他受雇于老胡家，长期受雇。

    猛爷在看到他之后，尤其是见他竟然往六爷那里走去之后，一种恐惧之感降临。猛爷不知道该如何做。

    赵科儿虽然不认识这人，但是在看见猛爷的表现之后顿时觉着这人可能有重大关系，急忙走过去拦住。车老板一看是官兵，赶紧问好。赵科儿问：“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命令禁止不准随便走动吗？”

    “啊？”车老板一愣，赶紧求饶。

    赵科儿一看将其唬住，也略微放心，想到自己不需要在这里坚持太久，一会儿猛爷过来之后自有他来做事。对于自己来说，猛爷这次跟赵师爷合谋了什么一点儿都不知道，现在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对于这一点心里还是有些腹诽的，猛爷说的好听，又是这又是那，还说要把我拉进他们一伙儿去。现在竟然连这么点儿事情都不告诉我。不过既然我什么都不知道，能帮的也就少之又少了，此刻也是我察言观‘色’，知道这人的重要，不过，要想让我帮你，那可是真对不住了……猛爷你要是还有一点儿的自知之明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赵科心里有了计较，但还是忍不住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见六爷。”

    “六爷是你相见就能见的么？”

    “我有重要情况要说。”

    “什么情况？”

    “那掺假的东西，跟我们没关系，这要么是东家下手，要么就是有人……”

    “这二种小事儿说什么说，你觉着六爷有这闲工夫么？你觉着六爷相你……相你们一样，每天赶着牲口，来回一趟趟跑，累了 躺在车上睡一觉也没事……”

    “没有，没有……”车老板赶紧否认。

    这时，猛爷反应过来，快步来到他面前，“你什么事儿？”

    “他要见六爷。”赵科儿赶紧跟猛爷说，也是提醒猛爷有个防备。

    “见六爷什么事？”

    不等车老板说话，赵科儿再次替他回答。猛爷在听了之后，眼神顿时变得冰冷，盯着车老板看了半天，可把对方给吓坏了。猛爷轻喝一声：“回去！什么事儿也有你这刁民的影子？！”

    赵师爷不知道六爷跟李铭九都谈了什么，但是看卞光‘药’等人的表情可以猜测应该没什么事。赵师爷知道是自己搞砸了，心情也有些低落，不觉间来到了前面，正好看见猛爷在训斥一个车老板。赵师爷暗道不好，赶紧一溜小跑过来。

    “刘之相，你这是做什么？”赵师爷问。

    “嗯？他，……他想见六爷。”猛爷挤了挤眼。

    赵师爷会意，“什么事？”

    “他说掺假是他东家做的。”见猛爷居然不开口，反倒是向自己看来，赵科儿没办法，硬着头皮说道。

    “哦，是这件事啊，……这样，我一会儿见了六爷跟他说一下，你就不要过去了。这会儿六爷大怒，我也不敢过去，免得怒火撒到我这里来，要是你过去了，你礼节也不会，说话也难免不知分寸，那时候惹得六爷火上浇油，更加愤怒，恐怕把你拉到菜市口砍了示众，也不是没可能。”

    听得赵师爷这般吓唬，车老板果然害怕，赶紧跪地磕头求饶命，赵师爷扶他，说道：“我就是个师爷，没什么本事，你给我磕头犯不上。放心吧，你说的事情我会告诉六爷，到时候若是真有帮助，说不定会给你奖赏也不一定……”

    这车老板离开之后，赵师爷瞪了猛爷一眼，然后低声说道：“不知道六爷这会儿正发怒吗，刚刚我看见李铭九从里边出来，完全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你现在又耀武扬威的对待他们，若是六爷看见，岂不是会惹出更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