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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说了一半，又咽下去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继续刷牙。要是让千瑾知道她被她浑身满满的负能量感染了，也开始伤春悲秋了，这货还不得幸灾乐祸死？
千瑾倒是乐呵呵地看着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我怎么了？是不是因为身边换了我，不是你家那只的味道，你睡不着了？”
“滚滚滚滚滚！”唐优雅一激动，把牙膏沫喷的满天飞，“收起你那黄暴思想，ok？”
千瑾撇撇嘴，“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说我黄暴，明明是你自己思想不健康。”
唐优雅不理她，洗漱完了以后直接叼了根油条就跑到门口换鞋了，嘴里还含糊不清道：“不跟你说了，我上班要迟到了，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啊！”
看着她跟百米跨栏似的速度冲出家门，千瑾忍不住啧啧嘴道：“你看她那糙汉的样子，真不知道她家那只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喜欢她。”
说完之后发现没人接话，她扫视了一圈之后看了看小角落里窝着的两只狗，然后笑眯眯地问道：“你们说，对不对？”
小柯：……
小优雅：……
***
华灯初上，夜风轻轻地拂过，b市的夜不再宁静，反而有一丝躁动。
纸醉金迷是b市最大的一家酒吧，五光十色的舞池中，形形色色的人尽情地扭动着腰肢，在这充斥着**与邪恶的地方，释放着压力。
这是楚氏集团旗下的酒吧，所以作为少东家的楚凌轩，时不时会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来找找乐子。
他慵懒地倚靠在吧台上，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猩红色液体，唇角噙着一抹邪笑，看着这群披着华丽的外衣，内心却比任何人都寂寞空虚的男女。
他从小就喜欢美女，是b市出了名的多情王子，而酒吧往往是猎艳的最佳场所。
“哎哎哎！”身边的酒保戳了戳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坏笑道：“楚少，那边可是有个女神级呢！”
楚凌轩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道娇小的人影。
她身着一件火红色真丝露背连衣裙，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肢体的舞动而摇曳，整个人像一只轻盈的蝶，在人群中蹁跹起舞，轻盈而又灵动。
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舞池里的人头攒动都只成了她的陪衬，楚凌轩入神地看着她，转身，旋转，一切都带着一丝不屑与玩味。
突然间，一道人影冲进了舞池，拉住了那只蝴蝶，将她拖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
“有点意思。”楚凌轩勾唇一笑，端了一杯酒，换了个合适的角度继续围观。
千瑾看着面前的男人，几日不见他好似消瘦了很多，下巴处冒出了胡茬，眼窝处出现了青黑色的眼袋，一双眼睛也没有了以往的神采，而是像一只失去了理智的野兽，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她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由此可见他的愤怒。
“放开。”千瑾冷冷地别过脸，低喝道。
“阿瑾，你就是这么糟蹋你自己的？”柳城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
“身子是我自己的，我爱怎么糟蹋怎么糟蹋。”千瑾扬起了下巴，轻蔑地看着他道：“你是谁？你又凭什么管我？”
她的个头只有150cm，对于身高180cm的他来讲，她的轻蔑没有丝毫的威胁与气势。
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刺，可是他不在乎，他不在乎被她扎的遍体鳞伤，什么样的痛还能比失去她更让人难以忍受呢？
柳城将娇小的她紧紧地拥入怀中，“阿瑾，别胡闹了好不好，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熟悉的气味充斥到她的鼻腔，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想哭，想扑到他怀里说，好，我们再也不吵架了。
可是现实不允许她这样做，她的自尊更不允许，所以她挣扎着，用尽了浑身解数想要将他推开，却依旧逃不脱他的禁锢，她急了，尖着嗓子叫道：“别向我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柳梨和我，你只能选一样。”
“你知道这是没有答案的选择题，她是我姐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让我怎么选？”柳城的双手死死地扳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阿瑾，你懂事一点，好不好？”
“柳城，我说过，当你选择她时，你就已经失去我了。”千瑾别过了脸，一点一点抠开了他的手指。
当她说完这句话，他就好像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样，所以让她很轻易地逃脱，很轻松地转身离开。
柳城呆呆地看着她，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能那么心狠，几年的感情竟能说不要就不要，那潇洒的样子就像是吃了顿饭洗了个澡那样简单。
千瑾镇定地走到了转角处，终于像是卸去了一身重担般快速跑出了纸醉金迷。
她才不要让他看出她在舍不得，她才不要让他看出她在哭。
柳城永远不会明白，柳梨对于她，是多么让人憎恶的存在。
是她太傻，还抱有一丝幻想，幻想着她的柳城会为了她抛弃所有，乃至至亲。
所以当她知道了答案后，还是会有那么一丝失落，不过没关系，她一直相信，时间可以治好所有的伤。
可是为什么，眼眶里一直有温热的液体溢出呢？
千瑾一直跑到了地下停车场，才像是被人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般，无力地倚在一辆车旁。
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流都流不尽，她一边擦着，一边安慰自己道：“没事儿的千瑾，不就是喝醉了酒嘛，你哭什么哭。”
“我就是喝醉了，我就是在发酒疯，谁他妈失恋了？谁他妈哭了？”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放声大哭的理由，千瑾一个人骂骂咧咧地，像是泄愤似的抬脚向着身边的车狠狠踹了几脚。
踹完几脚似乎又觉得不解恨，干脆又补上了几脚。
于是，楚凌轩追到地下停车场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他那美的跟蝴蝶似的新女神，一边骂骂咧咧地耍酒疯，一边无限循环地踹他的宝贝爱车，火红色法拉利。
哗啦——
碎掉的不是玻璃，而是楚凌轩那颗比玻璃还要脆弱的心。
楚凌轩一脸菜色，内心一亿只草泥马呼啸而过，谁他妈再跟他说这是女神他跟谁急，什么玩意的女神啊，分明就是一只女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