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阴夫在上 > 第四十七章:跳河自杀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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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走进这个院子里面的时候,所有人莫名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我们。

    我对那种眼神表示理解,毕竟谁家的丧事场面上见到陌生人来了会不奇怪呢。

    而且还是王道这样的人。

    一看就…………

    …………一言难尽。

    “哎呀!你杂就走了呢!”没容别人问出话来,王道就已经哭天抢地的跪到了人家的灵堂前面了。

    哭声如此悲戚,听得我的心都跟着一抽一抽的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道的什么人去了呢!

    我木愣在一旁,扯扯嘴角,感慨一番,王道这丫的不去当演员真是太浪费了!

    “哭啊!杵在这看啥呢?”他用手拉拉我的衣摆,小声地催着。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一个咯噔。

    妈的,我都不认识这人,我哭什么哭?

    “我哭不出来呀!”我瞬间大囧,他自己挤眼药水,可我没有挤眼药水啊!

    王道瞪了我一眼:“把手放进背包里去!”

    “干嘛?”

    我瞪着眼问了他一句。

    不是说背包是神的东西吗?让我放进去不怕玷污了神的身份?

    “叫你伸你就伸,磨磨唧唧干啥!”

    王道瞪了我一眼,声音压的很低,生怕别人听见了。

    我的目光四周环视了一下,发现周围已经围上来了很多人,而且那些男人个个光着膀子文着身,凶神恶煞的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看着我的目光就像是饿狼看着羔羊,我知道今天要是我跟王道找不出来一个好理由解释自己为啥来这里了,只怕根本是走不出去了。

    于是,我只能哭。

    就算哭不出来也要哭!

    “哦!”

    我按他说的,把手放进背包里去。

    然后——

    “啊!”我大叫了一声,王道就势拉着我跪在了灵堂前面。

    里头不知有个什么东西一口就朝我手咬了一口,霎时一阵火辣火辣的疼立即刺激上我的脑神经。

    我握着自己的手,双眼火辣辣的疼。

    就像是被洋葱给熏着了一样的,我的双眼忍不住的就迸溅出来了泪水。

    那些泪水在以我自己都能感觉到的速度往外奔涌着。

    我背对着那些围住我们的人几乎都能够感觉到那些目光犹如银针,只要我们演不好,这门好进可不好出。

    “干啥,还无声的眼泪呀,快嚎出来!”

    王道低声再说了一句。

    嚎尼玛。

    我心中顿时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了起来:“这里到底是哪里?这里的人为啥都跟强盗似的!”我问了一句。声音很小,确保除了我两没第三个人能听见。

    “以后告诉你。”

    王道很显然是哭得太认真没空搭理我。

    我去,以后,也得让我有命活着出去呀!

    但是既然王道都开口了,我稚嫩听他的,咬了咬牙,我吼了一声。

    “你怎么也不带着我一块走啊!”

    呸呸!我刚才只是乱说的。

    王道顺着我的话万分悲戚地说了开来:“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啊!一听你要走的消息,我就千里迢迢,不分昼夜地从贵州的大山里头坐车赶过来啊!你怎么就不让我见一面呢?就这么狠心地去了呢!......”

    我敢肯定,王道这是在瞎编!

    忽然他嘴里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天地老爷呀,你且听我念叨一句,今儿有徒儿唤你一事,能否让他上来一遭,徒儿心思他的好,辰宿阵列开来,当年他胯下一马当先,众仙列位,当年事当年情,容尔等娓娓道来也!......”

    要是他在剧楼上唱,不知道还以为他就是个专业唱曲的。

    也不知怎地,他唱着唱着,手也跟着比划起来。

    我知道,那是道家下神引魂套路,我家那四主偶尔会在我的梦里冒出来,劈里啪啦地一通教导,我就傻里傻气地听着,反正一醒来,他们说的那些事儿,就刻进我的脑里,一遇上他们说的事儿,就跟个说明书似的将那些回忆翻了出来。

    “啊!......呜呜~”

    棺材里的人莫名其就坐了起来,差点把我的心脏都给吓出来,可灵堂的人再一次望了过来,我只能继续强装下去。

    棺材里是个干瘦如柴的男人,目光呆滞,没有焦距,?眼圈极重,而且他身子是透明的,我可以看到他背后的灵堂上的香烛。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十分顺服地配合着王道,也咿咿呀呀地说了起来。

    声音十分的空灵,但能够清晰辨认出就是这个男人本来的嗓音。

    “今年的三月二十号,一个哥们空手赤拳就把我从一群?社会的手里救了出来,然后我就跟他相处好了,四月一号,我发现这个哥们的生活作息都跟常人很不一样,他的身手特别的矫健,而且他一直都不和我们一块抽那些东西......”

    我瞟了一下旁边跪坐着的人,发现他们都只是沉着脸,好像一点都没听见这个男人的话!

    王道唱着也不喘气,反而加快语速:“你曾追问鬼賊,我曾上诉大仙,只求两人话说当年!小弟呀!你那头什么情况,记得要跟我说个清楚咧!你要个啥子,也须得说个清楚勒!罡神受敕,令我排兵,好烧些吃穿给你再下边好走动啊!......”

    虽然王道嘴里唱的词儿听顺口,可我发现他总会夹杂一些咒语在其中,这些咒语太杂,我一时没法分辨出来到底是哪个咒语。

    “四月三号,我们就开始强迫他.....”那个男人的语速也开始加快。

    我只能听见个别出现频率很高的字眼,“毒”,“团”,“抓”,“害”和“人”这几个字。其余我都听不清楚了。

    不过,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王道已经站了起来。

    “走吧!”

    王道扭头跟那一堆人说了几句话后,擦擦眼泪,就撒腿走了。

    往那棺材里看,完全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只有那些香烛还在静悄悄地燃烧着。

    “王道,这....”我刚想开口问他这是要干什么?

    “别说话,惊扰了神,就不好了!”他瞅了我一眼。

    要是现在有人给我一根木棍,我绝对会把他给揍一顿的!

    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回去,可他转身就进了另一家办丧事的,他在进去之前扯扯领带,清清嗓子,低头跟门口守着的人低语:“我们是外头的接应,呵呵。有钱大家一起赚啊!”

    那门口站着的人一听,就点点头,恭敬地请了我们进去。

    他这回倒不是唱曲了,跟着一些穿着?色西装的人后边,将鲜花放在棺柩前,就一直坐在下边的来客席上,无厘头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腿上鬼画符之后,就不断地敲着自己的大腿。

    敲了许久,阴风习习,我感觉头上有寒气渗透下来,一抬头,我登时连口粗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个同样穿着?色西装的男人站在我和王道的面前,他眼睛都是蚯蚓般的血管,胸膛数不清的洞口,像是被枪打中,那洞口还在不断地喷涌出一些鲜血出来,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就直愣愣站着,然后像刚才那个男人那样开始口述自己的一些日常做过的事情。

    我瞟了一下其他人,这里头大家都是安静地低着头,也不玩,就拿着一朵小白花在沉?。

    这样一看,应该是王道搞的鬼!

    王道的手指每敲打一下,眼前这个男人就说上一句,这次王道敲打的飞快,我想听都很难。

    而后,他带着我把剩下的三家都给跑了一趟,每一家都是新花样,一家他像是受了刺激似的死死抱着那棺材哭喊,吓坏主人家,最重要的是,我一个人干站在那里假装哭泣,这场面有多尴尬是多尴尬!

    另两家,我都不想说了,甚至把人家棺材都掀了,直接躺进去!那个猴急样搞的那棺材里躺的是他情人一般。

    他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他除了给我难堪外,这冒出来的人,死相一个比一个恶心难看,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够忍住不吐出来的,我差点就要把胃给憋出血来了!

    不过,感觉他有些术语或者施法的手法跟我在外婆那里学的很不一样,而且他做这些事,外人都丝毫不能察觉,就跟巫师一样,在你不知觉的情况下就给你下了蛊毒!

    好不容易等到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回车里吧!”

    这时才明白如释重负这个词是多么的美好!但是从拆迁区出来,一上车,我却只能憋着,不能说话。

    可是今天他带我走一遭,我有好多疑惑都想问他啊!

    所以我一上车,就一直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他。

    王道轻笑一声:“现在神已经熟悉你了,你现在可以无拘无束地说话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今天看见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东西?脏东西吗?为什么这些话就我们两个才能听见?而且你为什么要问他们日常做的事情?”

    “你把手伸进背包里就知道了。”

    “不!背包里面有东西会咬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此刻用在我身上真是合适!刚才的痛感都还在呢,我哪里还敢再伸个手进去啊?

    “你们女人就是磨磨唧唧的!”王道嫌弃地瞥了我一眼,把我手上的背包抢了过去,从里头摸出一支录音。

    他按了快进,扔到我手上:“你仔细听!”

    录音这会播放出声音来:“四月三号,我们强迫他去吸冰毒,不然就杀了他的全家,四月六号,他终于忍不住了,浑身都在抽搐,毒瘾犯了......五月六号。我们发现他居然想偷跑出去通风报信,于是我们就把他杀了,幸好是把他的头按到水缸里,给憋死的....”

    这是刚才第一家灵堂前的那个男人的声音,由于那个男人语速太快,后面的我一时没听见,这下就听得一清二楚了!

    原来他讲的是一个犯罪过程!他跟另一群的哥们把一个民警给杀害了,还制造出民警失足掉下水淹死的假象!

    我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王道:“这不可能吧?你这录音为什么只录到他的话,你的呢?”

    “你以为这是简单的录音吗?这是神的法器!你不懂!现在这样的录音有四份,你听完之后,稍微融合一下,就会有不同的效果!”王道神秘地看我了一眼。

    虽然觉得他的话很扯淡,但还是从背包里拿出其余的四支录音,一一地听了一遍,然后这一路就把我给惊住了。

    真相就是这样,往往太过残酷!

    我在心里将整件事情的始末都撸了个清楚,终于有所明白:“这是说民警发现了贩毒团伙,然后被残忍杀害灭口的事情,最后这个民警就算是死都不可能得到公证!”

    这么说来,王道现在这是要带我来找证据,然后给死去的民警讨回一个公道!哎呀!我瞬间觉得王道的形象高大到爆棚了!

    “王道,我觉得你人真好!有你这样的好公民!警察都不愁捉贼了!”

    但是下一秒王道却摇了摇头:“不不不,我可不做免费的买卖,今天录的这些东西,都是那个民警的老婆花一百万,找我买的。”

    “......”我真的很无语!

    王道这样千辛万苦地找出证据来,原来只是为了钱!而不是什么大义凛然地帮助死去的民警!这样跟杀害民警的贩毒团伙有什么两样?亏我还以为他有那么好心呢!

    结果他还一脸笑嘿嘿:“我从来都没说我是什么好人,你别误会什么!而且,你也不是好人,也不要强行去做好人,没有什么好下场!。”

    “好心有好报!这社会上就是太多你这种惟利是图的坏人,才会把好人给残害了!要是每个人都仁慈一些,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贩毒团伙或者杀人案了?”我情绪激动就反驳了一句。

    王道下车,很用力地甩了一下车门:“要是好心有好报的话,那个民警救了贩毒团伙的那个人,可为什么最后那个人却是杀害他的人?有时钱真的比一个人要来的有信任感,因为它不会出卖你!如果一个富翁要是想着做好人,把自己的钱全部分发给穷人,那最后他就沦落成了穷人,到时谁给他钱?还不是把自己给饿死了!你满嘴仁义道德,要不你替民警老婆的一百万给付了!”

    “.......”

    我气呼呼地想要继续反驳,却发现我词穷了!因为,我真的没有一百万。

    一回到工作室,我二话不说就把背包扔回给他,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我把房间的窗帘拉开,让阳光将整个房间铺满,以为这样会驱赶我此刻心里所有的阴霾,发现好像徒劳无功。

    接着从窗户眺望下去,车龙水马的街道旁都是踽踽而行的人,他们渺小就好像蝼蚁一般,他们怎会有那么强大的心理力量去承担做坏人的后果呢?

    我深深呼吸了一下,企图平复自己愤怒却无法发泄的心情。

    “如果,我也不是好人呢?”

    心口一颤,宫玫的声音响起在了耳畔。

    他在跟我说话。

    “宫玫,你是好鬼,当然不是好人啦!”我干笑了一声。

    而后,宫玫没再出声,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背后??地关注着我,只要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宫玫,外婆跟我说,要我做个好人。不可以做坏事!家里的四主也要求不准我做坏事!曾经遇见一个道士爷爷,他说要我一心向善,不然就会有劫难!宫玫,我到底该怎么做?又该怎样去劝服王道也不要堕入歪道呢?”

    他没回话,我的身子从墙上滑落下来,看着被阳光照射的反光的地板,继续说着:“宫玫,为什么鬼会怕恶人呢?不应该是去欺负他们,让他们好好做人吗?反而好人总是被欺负呢?宫玫,我心里好气啊!”

    我就这样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

    咚咚咚~敲门声响彻了整个房间,却没有敲醒我的愤怒。

    “旋沫,出来吃饭啦!王道要请吃大餐啦!”招弟在门口大喊了一声。

    我一听到王道这个名字就来气,就赌气回了一句:“我不去!”

    要是这时让我出去,我怕我会控制不了地把他给揍一顿!

    “我说过,谁都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人,事不过三,不要让我重复一遍!”

    宫玫这时才回我一句,这声音饱含太多的情绪,有怒气,无奈,忧伤还有一丝莫名的心疼。

    “宫......”

    吱呀的一声,我的房门被一把推了开来。

    “我明明是上了锁的呀!”我看着悠然走进来的招弟和筱筱,惊叹地说。

    筱筱笑嘻嘻地扬扬了她手中的铁丝:“这几年跟王道工作,这是他附送的特殊技能!”

    “果然学歪门邪道的人才会有做坏人的资质!王道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气哼哼地说。

    筱筱走过来,也跟我一块坐在地上,略带苦笑地说:“在我们西藏老家,巫灵虽然也是巫,可是却是一种无害的存在,他们会免费给村民看病,他们免费替人民驱魔,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最后是有好下场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没说话,因为有时候外婆也是这样,但我希望外婆以后都能好好的。

    她叹了口气自己回答:“因为他们贫穷!他们穷,看病需要的药,他们需要自己去卖血才能换来钱,才能买到药,驱魔时,有些什么伤口,却只能随便弄点草药糊弄过去,巫灵炼制巫药的材料都是毒物,或者生长在险峻的地方,可他们没钱去买,没钱去雇佣其他人为他们冒险,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拼命地赚钱了吧?你家里情况也不是很好,你应该也知道钱的重要性吧?如果你真的走投无路了,你还会这样想吗?”

    她说完后。站起来,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白光刺眼,我只能看见她嘴角上的苦笑。

    “我之所以会跟着王道做事,就是因为他贪财却善良。”

    我不知道用什么去反驳她的一席话,只好气鼓鼓地说:“王道这个人怪怪的!那么破的面包车还说是什么神的地方!动不动就是神的东西!老是神神叨叨的!我家的四主神才不是这样的!”

    “哈哈,旋沫,你这叫做没吃到肉就说肉臭啊!”筱筱郎朗大笑了几声。

    “嘿,王道那辆面包车才不是什么神圣的地方,也不是不能随便说话,其实就是因为给你的那个背包里面有一只猫,王道之所以会那样跟你说,就怕你一出声,吵到那只猫,然后被它给咬了!”

    筱筱大笑着说出了事情真相。

    我一听,顿时明白了。

    那?包里果然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只猫。

    我伸手进入就是被猫给咬了。

    我立马伸出我那只被咬伤的手,摆到筱筱面前:“你看,这就是那只猫给咬的!王道硬催着我哭出来,哪有人说哭就哭的啊?他就让我把手给放进包里去,哟,就成这样咯!”

    说起这事,还真是让我气愤,人家放狗咬人,他倒好,还放猫咬人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筱筱倒是单订,甩了一句话来:“你先别说话,给你看样东西!”

    她不知奔去哪,一下就折回来,把一卷有些褶皱有些时日的报纸塞进我怀里:“你打开这报纸看看,有些事情光看表面不一定就是真相。”

    刚一展开报纸。头条赫然六个大字——民警失联,之后发现跳河自杀。

    其中关于法医的鉴定,竟然检验出来的是正常溺水死亡!法医这样的结果告诉民警的老婆,她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毕竟自家的老公平素还好端端的,怎的会想不开,直接跳水寻死呢?

    于是民警的老婆开始走上打官司和找证据的路,可是区区一个民警家庭,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哪有那么多的钱去请动大律师?有人猜测他惹上的还是贩毒集团,这可是背后有很多强大势力的权贵,谁都知道这是十分危险且没希望的事情,肯定没有哪个律师和侦探所敢招惹。

    一旦哪个眼瞎的答应了民警的老婆,那不就等同于热火上身吗?因而在重重的压力之下,民警的老婆也开始陷入各种的困境当中。

    筱筱看着我拿着报纸的手有轻微的颤抖,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件事情那么棘手,王道不可能不收钱的!虽说咱们工作室有阿渔他们家在背后撑着腰,可是贩毒份子就是狼,可不是能够轻易惹的上的!搞不好还把阿渔他家也给搭了进去!”

    她双手抱于胸前,看了我一眼:“王道虽然贪财,可他向来都是取之有道!这档子事儿,只有拿了人家的钱财,才能替人消灾!把事做完之后,一拍两散就最好了!要是人家贩毒那儿查出来是咱们给帮的忙,咱们有这钱也好跟人家谈谈,贩毒嘛,不就是图个钱嘛!有钱,万事就好商量了!”

    我一脸愕然,因为我根本就没想到这件事情背后会牵扯出这么多且复杂的厉害关系,只是一味地以为杀了人还能逍遥法外就是不对,难怪今日王道带我去的那些家里,虽然住在拆迁区,可无论哪家看起来就是非富即贵的,办个丧事跟开个庆典大会一样隆重!原来这背后竟是有这么强大的后援!

    可是整件事情看来,感觉就是大螃蟹压死小螃蟹,民警在最后还是等不到一个公证,他老婆更惨,这一路走来要有多辛酸就有多辛酸啊!

    我蹙紧眉头问:“那这件事该怎样帮助这个民警的老婆呢?即使我们帮她找到证据,要是贩毒的找上门,肯定会威胁我们上庭作证,说那是假的!或者后面跟法院法官串通好了,怎么样也打不赢啊!”

    “这层,要问王道,他吃完饭就会去跟民警的老婆会面,你要是想知道的话,不如就跟着他一块去看看。”筱筱耸耸肩,无奈地撇了一下嘴。

    “那你为什么不去?你不也是这个工作室的一员吗?”我感到奇怪地问她。

    “你以为这工作室就一个单子啊?我还要处理其他的呢!哎呀,你还走不走啦?肚子都快饿扁了!......”筱筱支支吾吾地想要岔开话题,看来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当然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啦!她要是想告诉我的话,自然就会说!反正与我无关,瞎操心干嘛?

    “嗯。”我应了一声。

    王道这工作室是买了这栋大厦的两层,并两层还给打通了,像是一个房,分上下两层,上层基本都是卧室,和休息室,下层就是办公地方还有一个厨房区。

    我跟在筱筱的后边下楼,有些忧心忡忡地又私下展开那张报纸。

    还没看清楚标题,眼睛就忽然间地闪过一丝痛感,报纸上无数的?体字浮现出来,组成一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想要去弄开那双手是不可能的,我连抓都抓不到,可一抬眼。竟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了筱筱的身影,只有梯子不断延伸,看不见尽头。

    这下我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如果不是预知未来就是脏东西找上门!

    那报纸跟涂抹了胶水似的,粘住了我的手,怎样甩都甩不掉,紧接着一股刺骨的凉意从手指传递到每一寸肌肤,登时汗毛直竖,没有字的报纸慢慢地露出了一张没有五官的白脸,像是浮雕似的。

    尽管那张白脸没有眼睛,但我仍觉得这白脸上一直有一双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下一秒那张白脸即刻浮到我面前,就快要脸贴脸了,那脸上诡异地开出了一张口子,随后有一阵尖锐刺耳的女声。

    “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

    她说什么?不要多管闲事?可是这位女鬼是谁?不会是昨天那张鬼脸吧?应该不可能,王道已经收了。

    “多管闲事的,都要去死!”

    凄厉的话儿一出。那双白脸莫名涌现鲜红的血,哗哗地覆盖了整张脸,然后垂滴在楼梯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在楼道回响,听着真是让人瘆的慌,而那双字手就像一条被瞬间勒紧的?绳,快要把我整个脖颈都给掰断了!

    我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脑海一闪王道昨儿对我说的话,就立即抬手,想要咬破手指。

    啪的一下,报纸被人抢了过去。

    字手霎时变幻回无数的?字弹回报纸上,那张满是血的脸隐回了报纸里。

    我吁吁喘着了几口气,顺着拿报纸的纤白的手指往上看,是筱筱!可她的神情有点奇怪,戾气张扬,气场跟以往不一样。有一种极其压抑的魄力,让人望而生畏。

    她一扬报纸,报纸无火自燃,咻地一下,她来到我面前,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好人是你能随便当的?净给我惹事!”

    声音略带呵斥和责怪,但又免不了含有一丝的宠溺和疼爱。

    我有些难以接受,呆滞了一会。

    就在这一会,筱筱微微一笑,俯身在我额头上轻啄一口:“真是傻!”

    “宫玫!你下次能不能别上女的身啊?这让我好膈应!”我被筱筱一亲,再想到同性恋,女的跟女的,浑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现在是白天!我的灵魂不能实体化!必须依附别的东西!”宫玫微愠,瞥了我一眼。

    然后,筱筱整个身子就软趴了下来,那没有尽头的楼梯显出了一个蓝花边的地板。视线也明亮了许多。

    我赶紧接着筱筱,失望的心情顿时就涌了上来,我又不知道他是这种情况,想到自己的话好像太伤人了,就后悔说出那样的话来了,要是不说的话,他就不会被我气走了吧?可是,我说这么一句话,他就生气了,还真是小气!

    “旋沫,你扶着我干嘛?”因为宫玫上身不是很久,筱筱又是巫灵,所以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你自己在前边走着走着就差点摔了,我就扶你啊!”我眼瞟别处,撒了个小谎。

    筱筱有些察觉,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身子也犯软。无力,这种症状有点像......”

    “你肯定是饿的头晕了!我们赶紧去吃饭吧!”我慌忙截住她的话,噔噔就跑下楼去。

    刚下楼,看见饭桌上坐着的王道,我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跟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局促地站在一旁,早跑下来的招弟本来之前在楼上听着我跟筱筱的对话有些不解,但看到我又笑了,就以为没什么事了,现在看我瞟向王道的眼色就猜到了些许,上前来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王道欺负你了?”

    “没有,你想太多了。”我说着这话还紧张兮兮地盯着王道,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王道扒拉一口饭,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哼,太把自己当好人,死得越快!”

    这时,我想起刚才那张白脸,心想不会是王道弄出来吓唬我的吧?

    “王道!你能好好吃饭吗?不吃的话,下次我就不算上你那份了!”筱筱从后边走来,对着王道嚷嚷了一句。

    我想了想,就带着请求的口气问道:“王道,你能不能带我去见那个民警的老婆啊?”

    他睨了我一眼后,继续低头吃饭,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让我好生尬尴。

    “没事,你就去吧!他那性子,我还不知道?”筱筱直接把我拉到饭桌上。

    一锅莲藕胡萝卜炖骨头汤,三样素菜,两碟荤菜,简简单单的家常便饭,却让我顿生温馨的感觉。

    “小白好像快回来了吧?”王道忽然说了一句。

    我明显注意到阿渔和筱筱都顿了一下。

    阿渔放下碗筷:“他说有些事缠身,暂时回不来。”

    “什么事啊?他在那边势单力薄。不会有什么难题吧?我们要不要给人去帮忙?”筱筱忽然紧张地问。

    “你以为是你啊?他能应付的来,你就吃你的饭去!”王道瞅了筱筱一眼,端起一碗饭菜就拐进了房间。

    我低头问:“小白是谁啊?”

    “二师兄!他可厉害了!比大师兄....还厉害!”筱筱兴奋地跟我介绍,期间睃了睃一旁的阿渔。

    阿渔点了点头:“确实。”

    “他为什么不在这里啊?”我好奇心大发继续追问。

    这时,王道把空碗放在一旁,提着那个?色的背包,朝门口迈步走去。

    “那个,我先走了!招弟,帮忙收拾啊!”我急忙咽下口中的饭菜,跟了上去。

    还是起初那辆破面包车,王道理都不理我,就上了车,我在外头犹豫,他到底是让我跟着呢还是不让呢?也不表个态!

    “你在那里磨蹭个啥?还不赶紧上来!”王道从车窗冒出一个头来。

    “好好!”我一听,立马笑颜逐开地上了车。

    可一上车,还是很压抑的气氛,王道不开口,我又怕惊了包包里的神猫,也不敢开口。

    估摸一个小时后,我们就来到他们事先约好的饭店。

    一下车,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心里一下就感觉出不安,仰头一看,这饭店开的位置还真是偏僻,郊区里的山脚下,处于背阳坡,饭店被笼盖在阴影里,四周都是草木,一点人烟迹象都没有。

    想想,他们的事情要偷偷摸摸,自然选这种地方避人耳目是最好不过了!

    刚踏出一步,一个冷沉的声音在我脑袋里敲响。

    “给我回去!”

    我望了望周围,没有风吹草动。看着前面走着的王道,心里暗暗回了一句:“宫玫,这里没什么脏东西啊!你放心好了!”

    “被你气死。”他有些微愠。

    “放心,我看王道这个人也算可靠,我现在好歹也算个驱魔人,你就别担心了,不会影响你找孩子的!”

    我稍等一会,确认宫玫没有回话后才尾随王道进去,不过我心里却对宫玫的话深信不疑,他既然叫我走,肯定这里有什么东西!

    因而一进了门,我就开始打量这个饭店,里面灯光昏暗,有种进了午夜酒吧的感觉,而且我发现这个饭店好像没有人,连个服务生都没有!静悄悄的。怪异!

    可王道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四处看看,似乎在找人。

    想了想,我以为是被他们两个人给包下了场子,所以没有深究下去。

    王道似乎找到民警的老婆,就朝左边走去,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远远地,就可以看见有一个女人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她很专注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头发?中夹杂了不少白发,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眼下的?眼圈极重,似乎是长期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托着脸的手也是异常的白皙,我隔着她两米左右距离都能清晰地看见她手上突兀出来的青筋血管。

    她一身?色的长裙。身子却因为太过瘦削而显得裙子太过宽松,整体看上去,十分的憔悴,衣服瞧起来光鲜亮丽,像是二三十岁的妇女穿的,可她整个神态看起来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最让我觉得心里不舒服的就是,我看不见她眼珠里的色彩,完全是?的!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都觉得很是诡异!这饭店光线有些暗,但外头还是稍微有些光亮的,其他桌子椅子有轻微的阴影,她的身后是一大片的黑暗,也看不出来是否有影子。 △≧miào△≧bi△≧gé△≧

    我微微侧瞄王道,他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我就稍微放下心来。

    当我们两个人朝她走过去的时候,她仍是愣愣地望着窗外,压根就没有注意我们两个人的靠近!

    她在看什么?这么入神?是在想她的丈夫吗?

    看到她头上的头发稀疏,就联想到她肯定是被这件案子给折腾成这样如此形神憔悴,我心下就开始同情这个女人!

    不消片刻,我们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我刚坐下来,就惊得整个人弹了起来,因为她刚才突然转过脸来,我才清楚地看见她那双眼睛!她的眼睛很浑浊,有些?灰的东西粘在眼球上的感觉,焦距也是涣散的,像是哭过的眼睛发着青白的颜色。

    这比那些脏东西无神无瞳孔的眼睛要更为恐怖的多,就这么惊鸿一瞥,我恐怕此生难忘了,最怕晚上又得做噩梦了。

    王道一脸不在意的坐了下来,把手上的?色包包扔到我手上:“拿好,一边站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