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愈挣扎,愈眠缠 > 129.理智就是让一个人,在痛苦和悲剧发生之前提前离开。
最新站名:千夜阁 最新网址:www.qianyege.com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好像我除了答应,再没有别的选择。

    我的眼睛已经完全被泪水模糊,透过模糊的眼帘,我看着面前的男人冷漠的表情,听着他不近人情的声音,我把他的手拿下来,然后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我低着头说:“好,成交。”

    要么回去无头苍蝇般到处借钱还债,要么现在按照他说的被他睡几次,这个利害关系,是个傻子都会选择后者。再说,又不是没睡过,实在没必要立牌坊。

    我问他,“在哪做?”

    他用下巴指了指卧室,冷艳的脸上毫无表情。

    然后他率先走了进去。

    我跟着磨磨蹭蹭地走进那间装修焕然一新的卧室,他站在窗前背对着我,背影冷冽而疏远,我的心沉了沉,继续去解自己的衣服,我不敢发出什么声响,因为我知道,这次和往常任何一次的欢爱都有所不同,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两情相悦是出于我对他爱我的正常回应,而现在,我是以卖的方式,把自己给他。

    想想就心酸。

    就在我把自己剥的只剩下里面最贴身的衣服的时候,他陡然转过身来,他站在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的眼睛里蓄满了一种让我看不懂的疼惜和愤怒,他走过来,一把按住我去解文胸的那只手,他朝我吼,“你够了,莫离!你非要逼我吗!”

    说着,他快速拿起我刚刚脱下来的衬衣和毛衣,一股脑儿的往我身上重新套回去,他一边飞快地帮我系着那些小小的扣子,一边喃喃的说:“好,既然你一定要这么绝情,既然你一定要离开我,既然你一点也不顾及我们这么久的感情,好,没问题,我可以答应你,在此之前我也可以给你最后一次做决定的机会!你跟我走!”

    说完,他把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我推到门口,打开门,拽着我的手往电梯间走去。

    电梯正在上行,叮一声停下来的时候,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人。

    然后我和宁致远,我们都愣在了那里。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宁思璇。

    她脸上带着笑,嘴里还哼着歌,在看到我和宁致远的时候,她的歌声猛然停下来,她先是瞪了我一眼,撇着嘴冒出来一句:“莫离,你怎么在这里?”

    内心储存了过多的愤怒,我冷冷地看着她,却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怎么接她的话,于是我保持了沉默。我的漠视也许让她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她冷哼一声,“贱女人,到处勾引男人,又来勾引我哥,你还知不知道要脸了?”

    “啪!啪!”两声,宁致远扬手在宁思璇的脸上扇了两个耳光!

    “哥!你怎么打我?我做什么了你要打我?是不是这个贱女人又在你面前嚼舌根了?哥……!”宁思璇捂着脸,愤怒地看着我。

    “做错了事情,就该打。我这是让你长点记性。”说完,宁致远推了我一把,我毫无防备地和他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宁思璇还在哭,我甚至听见她喊了声,“莫离,你给我等着!”

    几乎是用了不少力气,宁致远把我推进车里,然后他开上车一路狂奔。

    一路上他沉默不言,他把车窗全都打开了,冬天的寒风从窗户里灌进来,吹得我头皮发麻,让我更紧张的是他的车速,几乎是不要命的节奏,我吓得抓住扶手不住地求他,“宁致远你疯了!开慢点,我求你了,开慢点,这么快会出事的!”

    他却根本不听。

    我几乎陷入绝望。

    有一刻我竟然想到如果真的,如果真的就这样我和他死在一起,也算是上天对我的垂怜了,能和自己爱的男人共赴黄泉,没什么不好。

    然而很快,他就把车开到了显江大桥上。

    他终于踩了脚刹车,吐出两个字,“下车。”

    等我下车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大桥的栏杆处。显江的水即使在这个寒冷刺骨的夜里,也没有停止它的徒劳的呜咽,寒风阵阵,刀子一般刮在脸上,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等着他开口说话。

    我不知道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让我最后一次做决定?难不成他要我以死来殉情?呵呵,我愿意。

    不知为什么,想到死的时候,我竟然不怎么怕。

    是的,我不怕死,却怕没人爱。

    而我这么作,明明他要给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家,我却不知好歹地往他的心上刺刀子,说白了我就是特码一个神经病,不作不死的神经病!

    就在我想东想西的时候,宁致远终于缓缓开口,他面对着呜咽的江水,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要被江水和风声淹没掉。

    他说:“莫离,你知道吗?我曾带你去过我妈妈的墓前,那天,我跟她说过,我要娶你为妻。”

    没等我回答,他又兀自开口道:“自从我妈妈去世之后,我在那个家里就是孤单一人,他们所有的欢声笑语都与我无关,我把自己藏在一个隐蔽的世界里,我唯一能够倾诉的就是我的妈妈。我从来没带过任何一个女人去我妈妈那里,我曾在她面前说过,等我认为我可以和那个女孩结婚的时候,我才会带她来见她。”

    “所以,你不要以为我那天带你去峨山是偶然或者什么,我是想好了的,我认真地考虑过我们之间的各种问题,包括我知道宁思璇找人对你做过的那件事,那件事不怪你,我也有责任,我没照顾好你,才让你受到了伤害。那件事我知道,之所以我没说出来,是因为我觉得它无法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构成威胁。”

    我裹了裹大衣,求他,“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我讨厌我自己,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更讨厌我自己!因为我很脏!因为我脏的连我自己都没法接受!”

    他却仿佛根本没听见我说话,面对着江水的方向,自顾自的继续说:“我带你去跟我妈妈说了,我会娶你为妻绝非戏言,而前一阵子我的确又很忙,我既要忙公司的事情,又要抽时间和装修公司商讨家里装修的一应细节,甚至很多东西都是我亲自去买了回来,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每天晚上都很晚睡觉,虽然很累,但是看到房间一天天按照我想象中的样子来,想到我们就要在这座房间里开始我们白头到老的婚姻,我就觉得再累也没什么。”

    顿了顿,他接着说:“今天晚上,我匆匆忙忙带你去买婚戒,又带你回家去欣赏我的杰作,我全是认真的,我对我要娶你这件事,没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相处了差不多快一年,这是他跟我说过的最长也是最敞开心扉的一段话,我听着他这些发自肺腑的话,几乎在某一个刹那我就要败给自己了,我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心软了,差一点点就要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去,告诉这个男人其实我爱他,其实我甚至比爱自己还要爱他。

    可是,一阵冷的刺骨的寒风带着湿气从江面上扑过来,让我的头脑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对,假设我可以假装不在乎那两枚炸弹的存在而答应嫁给他,可是,万一那个戴口罩的男人未来某天以此威胁到他怎么办?万一果果被查出身世,那些以挖料为生的狗仔队以此大做文章,他又该如何维护他恒久以来树立起来的商界形象?

    想了想,我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觉得我不该向他的深情表白投降,反而,我需要理智。

    什么叫理智?理智就是让一个人,在痛苦和悲剧发生之前提前离开。

    所以,我定了定神,伸手将自己被夜风吹乱的头发抚了抚,我说:“对不起,宁致远。”

    他突然转身过来,将我拉过来和他面对面,他的深邃的眼眸里折射着江面粼粼的波光,他盯着我看了良久,才一字一句地问我:“你还是一意孤行?”

    “你适合更好的女孩。我……不配。”我说。

    他向前一步,双手用力卡住我的脖子,目光有点吓人,声音有点凄然,“莫离,你为什么非要逼我?”

    我挣扎了一下,我怕在他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我刚刚构筑起来的城池会轰然一声尽数坍塌,所以我把目光移向别处,淡然地说:“我没有逼你,我只是不再爱你了。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冷场片刻,我们互相对峙着,谁都没有说话。

    就在我心里难过的要死要活的时候,宁致远突然一跃从栏杆上翻了过去,就在我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栏杆外面!

    我吓的惊吼一声:“宁致远,你干什么!危险!”

    他两手抓着栏杆,和我隔着栏杆,他笑了,笑的那么无奈,那么痴情,那么悲伤,总之五味杂陈的感情掺杂在一起,让他的表情有点怪异。

    “没事,只是跳下去而已。” ℃≡miào℃≡bi℃≡阁℃≡

    “你疯了!”我吼道。

    “我没疯。莫离,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做决定的机会。如果你还是坚决分手,那我就跳下去。现在的江水一定很冷,但它毕竟没有我的心冷吧。”顿了顿,他又说,“如果你同意结婚,那么就接受这枚婚戒。”

    说着,他腾出一只手去裤兜里摸出那个盛戒指的小锦盒,把它递到我面前。

    我算是看出来了,宁致远,你够狠!

    这不是我在逼他,明明就是特码的他在逼我好不好?

    “如果你选择第一项,那就请你待会把这个戒指扔进江里,让它陪我一起。”说完,他一只手又腾出来,我大呼一声“小心”,他却做出了一个飞跃前的动作!我的心跳就那么一失衡,我脱口而出,“宁致远,我答应你!你别特码的假惺惺的跟个小孩一样玩什么毫无营养的傻大胆!”

    完全是因为被他这么一吓,我气得口不择言,“你大爷的你倒是跳啊,你不跳你就是孙子!要是做个淹死鬼太孤独,我也跳下去陪你这个特大号傻逼!你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