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愈挣扎,愈眠缠 > 93.耳光
最新站名:千夜阁 最新网址:www.qianyege.com
    自始至终,不管是我坐在马路牙子上哭,还是我被那几个混混带走,我的手里都紧紧地攥着那只保温桶不肯松掉。我不知道我这么用力地究竟在攥着什么,是我那点被夏冰践踏的可怜的自尊,还是对宁致远的不舍,我全都不知道。

    来自大脑的潜意识让我艰难地保持着最后的清醒,能感觉到风在耳边凉凉地拂过,能知道自己被他们塞进了车里,还知道被捏着鼻子往嘴巴里放了东西。过了一阵又把我从车里拽出来再一次背起走。

    我想过挣扎,可是没用,我的意识渐渐苏醒,可是我浑身根本没有一丢丢的力气能让我支配自己的行动。

    我浑身渐渐热起来,是那种奇异的热,来自四肢百骸,有如绵延的白蚁驱之不竭。

    然后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一阵打斗声在我耳边嘈杂起来,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答应了一声,声音很小,小得恐怕只有我自己能够听见。

    终于,嘈杂声平息了下来,我被人轻轻抱起来,抱我的人一直在叫我的名字,“莫离,莫离,你醒醒。”持续不断,可我没法醒,我醒不过来。

    我被放平在床上,有人替我盖上了棉被,可是我很热,非常热,我挥舞着双手,把被子掀掉,然后又被那人拉过来盖上。

    我浑身燥热难耐,只觉得这时候要是能来上一桶凉水浇到我头上,说不定会好受点。

    不知过了多久,在那人持续不断的呼唤声中,我终于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酷酷的男人的脸。

    “你可算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抬眼望去,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装修类似酒店风格的房间里,坐在床边的男人正揪心地看着我。

    “我也想问你呢,大晚上不好好在家待着,乱跑什么?”萧长安有点生气,不过,他生气的样子蛮好看。

    “因为我想你,想看看你。”我含混地吐出了一句。

    闻言,萧长安显然愣怔了一下。然后他伸手过来拍拍我的脸,“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闭了闭眼睛,又使劲睁开,这时才发现刚才是眼花了,我把他认成了宁致远,想到宁致远,我心里一酸。

    可眼前的男人是萧长安。不过就是几天没见,这个男人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我睁着有点迷离的双眼热辣辣地看着他,青色的胡茬好似茂盛了一些,更显得有男人味了……看我的眼神缺了往日的戏谑,多了一点严肃,我讨厌这样的眼神。

    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被宁致远刚才的所作所为气疯了,我竟然伸手突兀抚上萧长安的脸,我的手轻轻地放在他酷酷的脸颊上触了触,抚摸了几下,侧身拉了他一把,他一个没防备,倒在了我身边,我们俩刚好脸对脸。

    “干嘛,莫离?”他不解地问。

    我不说话,潜意识里觉得自己那一刻非常的骚包,我把自己的身子往萧长安身上使劲地蹭,来自身体深处的那些炭火一样的热流在体内像一只迷路的小豹子一样左冲右突,却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出口,我喘着气抱着倒在我身边的萧长安疯狂地去吻他。

    吻他的脸,吻他青色的胡茬,吻他的眼睛鼻子额头,然后我的手不要命地去撕扯自己的衣服,也撕扯他的衣服。

    我觉得我身上的衣服就像是一些捆缚着我的绳子,那么紧,勒得我难受,我急于把它们一一除去,可是我越是疯狂地去撕扯,那些该死的衣服就越是像故意跟我作对,搞了半天只是扯掉了外面的风衣。

    萧长安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他两只手捧起我的脸,箍得我死死的,他的眼睛里好像也燃着一团火苗,当我用手使劲掰开他的手,然后把他的手按在我的胸前时,他眼睛里的小火苗跳跃了几下。

    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我只是想找一个出口,不然我就会被身体里的那团火活活烧死,我那么贱兮兮地按着他的手在我胸前揉了揉,我那么不要脸地乞求他,“给我,我要。给我啊!”

    “你到底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是不是宁致远那孙子欺负你了?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找他!看我打不死他!”

    说着他大力挣脱我就要跳下床,在他离开我的一瞬间,我扑进他的怀抱,把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前,有那么几分钟,我们谁都没动,就那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

    我极力在克制自己,可是没用。

    如果他不要我,我觉得我会死去我会发疯,所以,当他松开我要走的时候,我再一次缠上他,我的手就那么不知廉耻地摸到他下身那里。

    隔着一层布料,我的手肆无忌惮的摸到了硬挺的东西。我甚至听见他的呼吸开始重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一把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那些羁绊,我情不自禁地环着他结实的腰身让他倒在我身上,我的嗓子在冒烟,浑身都在燃烧一般地滚烫。

    “快点给我,我要死了!”我又去亲吻他。

    就在这个时候,萧长安突然从我身上跃起,一把把我拽起来让我跪在床上,伴随着一声怒吼“莫离你他妈有病啊!”他的手扬起在空中,狠狠地在我脸上扇了一记耳光!

    是的,一记狠狠的耳光。

    响声很清脆!

    我闭了闭眼睛。

    他跳下床冲进了洗手间,我听到水龙头的水哗哗流淌的声音,良久,他从洗手间走出来,头发上低着水珠子。他的手里提着一桶凉水,没等我反应过来,走过来哗啦一下全数浇在了我身上!

    嗯,这就是刚才我心心念念想要的那桶凉水,真特么给力!

    然后,萧长安把我的头一下子狠狠按在他的胸前,双臂有力地抱着我。我的委屈在这个时候排山倒海的迸发,我的泪水悄悄浸湿他胸前的衣服,渐渐的,泪水变成哽咽,最后变成陶然大哭。

    他抱我的手臂紧了紧,在身后拍拍我的头。沉默的安慰,远比甜言蜜语来的踏实。

    他就这样安静地抱了我一会儿,直到我哭够了哭累了不再哭了,他才松开我,他把我抱到床边干一点的地方,从壁柜里拿出一个干净被子让我先盖上。然后他拿起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他去开门,回来时手里多了几件衣服,扔到我身边后,他走向窗边,撂下一句:“赶快换上衣服。”然后点了支烟站在窗前,背对着我。

    感谢这一桶冰凉的水,它让我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些。

    感谢萧长安的这个拥抱,他让我的心情不再那么悲伤。

    我抱着他扔给我的衣服去浴室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再出来,迎上他情绪不明的眼神。拍了拍沙发让我坐下,他问我:“你刚才是不是去见宁致远了?”

    身上还是有些热,不过经过凉水的冲击,我已经清醒了一大半。我扭头看见我那只无辜的被人嫌弃的保温桶可怜兮兮地放在靠墙的一只桌子上。我点了点头,讪笑着说:“嗯。不过挺没劲的,不说他了。快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

    “楼上不知在搞什么,电钻快把我吵疯了,我又不想上楼跟人理论,所以就来酒店住一晚。还好你今天遇到了我,不然你用你的脚趾头去想想你今天会发生什么!真是的挺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难道要人寸步不离地看着你才行?”他的语气就像老子教训儿子那样,但又似乎带着隐约的温暖。

    我把头埋下去,不敢看他。

    “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样……萧长安,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我低着头,还是不敢看他,我的脸很烫,我觉得自己刚才很荡、妇。尽管和这个男人之间,我们有着扯不断理换乱的情感纠葛,但感情是感情,纠葛是纠葛,可是我打死也不愿意让他看到我如此下作的一面。

    他若无其事地,好像刚才根本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淡淡地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松了一口气,听见他又说:“你是被那几个王八羔子下了药,刚才要不是要顾着你这边,我非把那几个混子扭送到顾陈那里去。”

    “下药?什么药?”话一出口,我马上后悔了。我突然明白了他说的什么药,我马上又接着说,“我知道了,是在车上的时候,我隐隐约约记得他们往我嘴里塞了东西。” △≧miào△≧bi△≧gé△≧

    “嗯,以后不要一个人在人少偏僻的地方逗留,即使人不少,像你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那么晚在街上哭,也很容易给坏人可趁之机。

    他叫我女孩子,我心里酸涩地扯了一下,认识他的时候,我18岁,那个时候的我才真的是一个清纯的女孩子,我不懂什么叫人情世故,我就像一朵淡然的荷,孤芳自赏地活着。

    认识他以后,他把我由一个女孩子变成了一个女人。

    他教会我男女之事,又赠我一场离别之殇。

    我该恨他呢,还是该恨他?我不知道,对萧长安,我永远是一种复杂的感情,爱与恨交织,情与理纠缠。

    为了打破寂静,我问了一句,“你也认识顾陈?”

    “何止认识?宁致远认识的人,也几乎全是我的朋友,你不需要问为什么,因为没有原因。”他淡淡地说,随后起身跟我说,“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