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愈挣扎,愈眠缠 > 85.所有的秘密,终究会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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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你敢打我!”干瘦男没防备我这一下,嘴里含着的酒随着他这句话也喷了出来,,在我眼前划出了一条猩红色的弧线,落在地上,场面极其壮观。

    我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个鄙夷的笑来,“打你了,怎么着?”

    男人吃了这个亏,怎能轻易饶过我,果然,在我无比镇定地说完这句话后,他愣怔了几秒,然后很快就一拳头朝我抡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操,今天不弄死你这个贱女人老子就不姓姜!出来卖还要立牌坊要不要脸了!”

    眼看着那一拳朝我砸过来,我知道自己躲也来不及了,那一刻我只知道这一拳要是落在我脸上,明天肯定是出不了门了,所以就眼一闭,头一偏准备挨在肩上算了。

    “姜元!”郝斌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男人的手被刚刚走进包厢的郝斌在半空中攥住了。“什么事,搞成这样?”

    那个叫姜元的被郝斌突然抓住手,力也没处使了,恼羞成怒,脖子上的青筋鼓了起来,看起来我那一巴掌气得他不轻,“郝哥,你找的这是哪路子货色,竟然动手打我!”

    郝斌看了看姜元,再看了看我,笑了,“莫小姐脾气是不好,我领教过,连我都得让她三分呢。”

    然后,他凑过去在姜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隐约的,我听到了徐凯南三个字,姜元这才揉了揉脸,悻悻地朝我说:“哼!要不是徐总,我今天要你好看!”

    “算了算了,大家都给徐总个面子,不如这样,我敬你们每人一杯大家都消消气。”

    从前两次对我骚扰未果,到今天替我解围,郝斌的变化让我觉得很是诧异,不过我也明白,这其中原因,与我和徐凯南认识有关,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我和徐凯南到底关系到了什么程度。

    一些事情总是在云遮雾缭的时候更好玩一些。我也懒得去解释什么。

    不管怎样,我还是感激地跟郝斌说了声谢谢,觉得他也没那么讨厌了。

    姜元虽然挨了我一巴掌,不过,那两千块倒也没再要回去,在钱面前,我永远是拥有着最卑微的姿态,于是我索性把散落在地上的钱一张一张捡起来放进包里,就在我捡最后一张的时候,我的在包里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者名字,我皱了皱眉,无比厌烦地接通电话,电话那边,杨雪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说:“莫离,你快回来吧,你爸爸他出事了!”

    “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不过在你没说之前,我可先把话撂在这里,我要钱没有,贱命倒有一条,你看要不你们俩商量商量,要的话就来找我拿!”

    电话那端的杨雪兰被我这话噎得够呛,有十几秒钟她没说话。

    我拿着听着那边没动静了,就准备挂掉电话,刚要摁掉,杨雪兰突然喊出一声,“你爸被人抓去了!”

    我心里一紧,问道,“什么情况?又来挖个坑让我跳是不是?”

    “呜呜,不是的不是的,你爸欠赌债没钱还,借了高利贷,今天债主上门催债,见我们拿不出钱,就把你爸抓走了,呜呜……刀架在脖子上的,好吓人……”

    我个擦擦……

    “莫离,你要想办法救救你爸啊。”

    我气得口不择言,“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天皇老子?小事情你们要什么我给什么,这种事我也管得了?我没办法!”

    我简直要被这两个人气死了,平日里不但不愿凭自己双手赚钱,还爱吃爱穿不懂得节俭过日子,把从我包里搜刮去的钱每每都糟蹋光,现在又染上高利贷,虽然住在老家小城附近的农村,不过,我也耳闻目睹过一些那边借高利贷到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事情,所以一时间,我心里也慌了神。

    虽然那个家给过我温暖但最终狠狠地伤了我,但我不能看着它家破人亡。

    杨雪兰哭哭啼啼的,听起来还蛮可怜,“那些人带走你爸爸的时候,说如果三天内不还钱,就打断他一条腿,一周还不上,就打断两条腿,你爸要是两条腿都没了,我和陈梨花怎么办啊……”

    陈梨花是陈德刚和杨雪兰的女儿,据说陈德刚和杨雪兰搞到一起的时候正是梨花一片雪白的季节,所以就有了这个二逼二逼的名字。而据街坊邻居说,正是杨雪兰身怀陈梨花之后以此逼宫,我妈才气得卧床不起以至于最终病气交加撒手人寰。

    那一年,我五岁半。对大人的世界懵懂不知,唯一知道的是,我妈很爱我,非常非常爱我。

    后来我渐渐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恨杨雪兰,更恨陈梨花。如果不是她们,我就不会被陈德刚抛弃,就不会辗转经历那么多生活的不堪折磨。

    陈梨花现在正在上高三,学习好像不咋地,最擅长的事情是招惹男生。

    有时候我去那个家里,她要是在家,看见我总会从鼻子里往外哼一声,都不带正眼瞧我一下的。

    想想就来气,我恨恨地说:“这是他活该,一天不务正业!腿断了倒省得一天到处疯跑!再说,陈梨花怎么办关我毛线啊?她跟我有个毛线关系啊?”

    虽然我扔下了这句狠话,心口却一阵又一阵地焦灼起来,即便我不管陈梨花,我也不能眼看着陈德刚即将被人打断双腿而不管。

    头隐隐作痛,我伸手使劲按了按太阳穴,问她,“你说的是真的?”

    “这我还能骗你,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啊,你可千万不要眼看着不管哪小离!”

    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现在出事了,我就和他们是一家人了,没事的时候,除了伸手要钱,他们什么时候把我当做那个家里的一份子?

    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解决这件事情,但也不能坐视不管,毕竟,我的血管里留着陈德刚的血。

    于是,我走到郝斌面前,低声下气地跟他说:“对不起,郝老板,我家里出了点急事,需要马上赶回家一趟……那什么,我能先走吗?”

    郝斌见我脸色不太好,就问,“什么事这么紧急?”

    我唯唯诺诺地,也不好意思把家里那点破事拿出来让他笑话,就更小声说:“对不起,郝老板,我去找找唐姐,让她喊别的妹子过来陪你们,行吗?”

    郝斌站起来,说了一句,“你跟我来一下。”就走出了包厢。

    我赶忙跟了出去。我以为他是要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没想到他表情一本正经的样子跟我说,“莫小姐,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和徐总关系熟稔,所以想特别跟你道个歉,过去我有冒犯你的地方,还请你海涵。”

    我松了口气,忙回道,“郝老板,这是哪里话,一回生二回熟嘛。”

    郝斌赞许地点点头,“好,莫小姐,那有空我设宴请你和徐总吃个饭。”

    我忙推辞,郝斌不乐意了,“怎么,莫小姐这是看不起郝某人了?”

    我心里牵挂着家里的事,不想与他在这里过多纠缠,就爽快地说行,下次再约。就匆匆告别下楼了。

    走出应龙湾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雨势还挺猛,我里面只穿了一条很薄的裙子,即使加上风衣也显得有点单薄,冷风一个劲地从脚下往裙子里钻,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往紧裹了裹那件单薄的风衣。

    长途汽车站距离应龙湾不算近,我需要打个车才能过去,站在廊檐下犹豫了几秒钟,果断地把风衣披在头上,我向雨雾中跑去,刚跑了几步,后面伸过来一把伞替我挡住了如注的雨水,我站住,回头,看见冯林森撑着一把巨大的雨伞站在我后面。

    “莫离,这么大雨,你要干什么去?”

    想起上次冯林森跟我说的那些话,潜意识里我也觉得他那次骚扰我并非出自他本意,但究竟是什么原因,以及到底他被何人所拜托,我现在还不得而知,既然他有难言之隐,肯定是对一个潜藏在暗处的人有承诺,所以我也不想去勉强冯林森告诉我事情的缘由。

    我相信,所有的秘密,终究会大白于天下。

    它们就像海里的暗礁,时候到了,自然会浮出水面。

    念在他除了那一次之外,平时还挺照顾我的份上,我想了想说:“我家里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

    “这么晚,我送你去。”冯林森果断地说。

    “那不好吧,冯总,我不能麻烦你。”我赶紧推辞。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送你到门口等着,我去车库取车。”说完,他拉着我回到应龙湾门口,不给我再推辞的机会,撑着伞就大踏步地去了车库。

    过了一会儿,冯林森的保时捷缓缓开了过来,他摇下车窗朝我招手让我过去,我犹豫了几秒,最终考虑陈德刚的安危让我下了决心,我走过去坐在了保时捷的副驾上。

    我跟冯林森大致说了路线,他表示我老家那个地方他知道,让我不要担心,他会安全把我送回家。我非常感激,但好像一个劲地说谢谢也太矫情了点,就沉默着,有时看向车外,有时偶尔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