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愈挣扎,愈眠缠 > 82.她是白莲花,而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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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是那么清冷,像此刻的夜风,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寒意,“那个时候萧长安就是个地痞,不务正业,在社会上游荡,呵呵,当然,现在他还是那副鬼样子,不干一点正事。”

    “我从c大毕业后,夏冰疯狂地追我,那个时候,在遇到她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夏冰的出现让我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后来,她怀孕了……”

    我突然打断了他,“宁总,我们可以回去了。你讲的故事没有一点意思,我没有心情在这个毫无美感的地方听你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说完,我扭身就走。

    “别走,小离。”他喊了我一声,我加快了脚步。我想回我的住处去,回到那个陌生的房子里,我只想一个人待着好好静静。

    我不知道我心里为什么会那么难过,胸口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难以纾解,郁闷地喘不过气来。

    我被他从后面一把拽住了,他一把将我扳过去,让我和他面对面站着。

    极力按捺着胸口的郁闷,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地说:“宁总,请你放开我,我想回去了,明天我还要早起,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对不起,我不想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的手抓着我的肩膀,我被他箍的死死的,我听到他毫无情绪地说,是的,毫无情绪,似乎他讲的是别人的故事,而这个事情和他一点干系也没有。

    他说:“她说她怀孕了,然后闹到我家里去,我父亲不知受了什么蛊惑,那么想要一个宁家的血脉,于是,就准许我们结婚。然后你知道的,在我们结婚的前几天,夏冰出了车祸。”

    路边橘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他清亮的眸子里含着一种无法名状的感情,“我刚才去医院了,夏冰,她服用了安眠药。”

    “什么?!”我感到震惊极了。

    “那天在办公室,也许是我说的那些话刺激到了她,她做出这种事我也有责任。”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狠吸一口,白色烟雾回荡了一下,袅袅散去。

    我突然笑了,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我虽然没读过大学,但我还没笨到连男人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都领会不来。

    如果我有一个可以让我走出去把腰杆挺直的家庭,而不是只有那个赌徒一样的中国好爸爸和爱钱如命的后妈,如果我二十四年的人生洁白如出水芙蓉,而不是曾经被人浓墨重彩地画过一,如果我不是曾经在夜场泥淖里摸爬滚打过这几年,即便艰难保持了所谓的清白,也难掩众人之口中贱货的名声。

    那么,我想我应该有资格问宁致远一句,“你还爱夏冰那朵白莲花吗?如果不爱,好吧,我们在一起。”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可是我哪里有什么资格对他说出这一番话?

    我在他眼里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炮友?床伴?呵呵。那也不错,至少这几天,他给我的时候,是我想要的。

    男女情爱在这种关系上体现的无非俩字:互惠。

    记得有句很老的广告词: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是现在,有人为他吃安眠药,胜过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所以,我非常神经病地冒出了一句,“宁总,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如果说在今晚之前我对你也许有那么一点点什么狗屁爱情的话,那么我现在想清楚了,那也不是爱,也许,我爱的也是你的家世。我很穷,所以我才会去夜店陪男人喝酒,我需要很多很多钱,所以男人摸我的时候我会忍。”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就蜿蜒着流了下来,我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他的风衣,我把那件摸起来质地良好的衣服脱下来,塞到他手里,傻逼似的牵起嘴角笑了一下说:“你去医院照顾她吧,毕竟,她为你怀过孩子。”

    说完,我不顾他在后面大声地吼了一句“你不要误会我好不好”,迅疾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宁致远很快发动车子追上了我,根本容不得我挣脱,他像抓小鸡一样把我拎起来塞进车里。

    他怒气冲冲地开着车,完全不顾我歇斯底里地在他耳边吼叫,他只是沉默。

    这时候他的响了起来,他摁了车载免提,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宁先生,请问你需要多久才能过来?这位小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电话挂断了,想必是非常为难,也非常后悔刚才把我追上,他艰涩地开口道,“我得去一趟医院。她刚洗完胃,可能有点状况发生。如果我不去,我怕再出什么岔子。”

    心里虽然很不是滋味,表面上我还是装作云淡风轻地跟他说:“好,那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然后,他把我放在深秋凉意袭人的路边,开着车疾驰而去。当车子驶出我的视线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在发抖,筛糠一样的发抖。

    我在那个路边等了很久,终于拦到了一辆计程车。

    我回到住处,也就是萧长安在南湖春天给我住的那个房子,失眠了半宿,把那一千只羊在脑海里数了无数遍,才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醒过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洗了个澡正在吹头发,柳依依电话就来了,“莫离,你能来趟医院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没精打采的,我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依依?生病了吗?”

    “你快来吧,来了就知道了,我在第三附属医院。”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心里特别着急,比我自己生病了还要着急,用最短的时间往脸上擦了油、胡乱抹了点粉底液,匆匆走出小区,还好,比较顺利地打到了一辆计程车,在车上微了柳依依,她告诉我她在妇产科。

    出现在屏幕上的“妇产科”这三个字,让我的心里突然一紧。

    曾几何时,我发誓再也不要来这种地方!

    可是我无暇多想,在这座浮华的城市里,我只有柳依依这一个最知根知底的好朋友,她对我那么好,此刻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义无反顾,更何况只是去一下妇产科又不会要我的命。

    硬着头皮找到妇产科,远远的,我看见柳依依蔫头耷脑地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一手扶着脑袋,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似的。

    我小跑着过去,坐下来拉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悲伤。

    “怎么了依依?怎么会在这里?”

    柳依依脸色苍白地冲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这里能干啥?不是生孩子就是做人流。”

    我心里又是一紧。

    柳依依接着说:“我怀孕了。”

    哪怕是她此刻轻言细语地说出这几个字,我也还是被这句话狠狠震了一下。

    “你不是说你有措施的嘛。”我看着她有点无助的样子,疑惑地问。

    “是的,一直都有。我这次大姨妈晚来了半个月我才恍然意识到问题不对,来医院一查,果然是中了枪。”

    “徐凯南知道吗?”

    “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吃着长效药,不知怎么就能怀上,他妈的我刚才把我吃的药拿给医生看了,你猜怎么着?徐凯南给我偷偷换成维生素了!”

    “他想要孩子?”

    “他想要也得老娘愿意给他生!就他和那个臭女人的事这样恶心着我,还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想的美!”柳依依气得落下泪来。

    柳依依无助地抓着我的手,她的小手冰凉冰凉的,她说:“莫离,我一个人不敢,你一定要陪着我,我怕疼……”

    我赶紧翻开包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脸,心里迅速把这个事情捋了捋,但凡一个男人能偷着把老婆避孕药给换成维生素,说明什么?说明他想要孩子,想要孩子说明什么?说明他想和她好好过。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个时候,徐凯南应该在场。

    所以,我拿过柳依依手里的挂号单,扫了一眼,29号,而大屏幕上显示的叫号刚刚叫到10号,那么这事就还有缓冲的可能。

    我伸手抱了抱柳依依,安慰她没事,让她先坐着,说我没吃早餐,出去买个面包马上就回来。

    一边疾步走出楼道,一边想着上次在乐苑整理资料时偶然在桌上捡到一张徐凯南的名片,不知是不是早扔掉了,我翻开包,在一堆鸡零狗碎的东西的最下面翻找了一会儿,还好,找到了那张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名片。

    我赶快按照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徐凯南很快就接了电话。

    “我是莫离,你快来第三附属医院一趟,要快!”我言简意赅。

    “什么事?我马上要开会。”显然,徐凯南没想到我会打电话给他。

    一想到他要再多耽搁几分钟,说不定柳依依就真要刮宫了,我决定直接告诉他,“柳依依怀孕了你不知道?她现在在医院准备做人流,你要来就快点,否则有你后悔!”

    说完我挂了电话,去医院门口的小超市买了两个面包一边啃一边往回走。

    没想到我刚走到妇产科楼外面,迎面走过来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