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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杜鹃花上台,她才像中邪了一样才醒,才发现我们站在她旁边,她惊的刚要喊,天问双手锁着她的额头和下巴,用力一扭,脖子一声骨响,她就软倒在了地上。王大蛋看着杜鹃花的尸体愣了几秒。惊慌失措的正要叫喊,天问低着头说:“我们三人一起进来,杜鹃花死了,你跑的了吗?”王大蛋到嘴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外面锣?和二胡拉的急,陈班主在外面问杜鹃花的人呢?
我看着尸体,吸着凉气问:“接下来怎么办?”
正在这时候,杜鹃花的尸体动了,她坐起身。双手扶着脑袋一扭,看也没看我们一眼就着急掀起布帘,走出了化妆区。
只听到陈班主在外面轻声埋怨:“怎么搞的?差点就误事了。”
“汗水打湿了眉毛,我补了下眉。”
杜鹃花简单答了一声,就去前台场起了哭戏。
我和王胖子看着杜鹃花像没事人一样起来,惊得直哆嗦,天问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打开化妆间里的箱子,里面装着陈班主的尸体。他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面容非常恐怖。
哗!哗!哗!
天问接连不断的打开压着帘布角的箱子,一具尸体,两具尸体。三具尸体王大蛋轻声数着这些尸体,两腿哆嗦的尿了裤子。
“他们三人呢?”
陈班主在外面问人,跟我们一起被请来的另外两个说:“不知道。”
天问利索的合上所有箱子,招呼我了一声,他扯起戏台边的布角,一头钻了下去,他站在戏台下伸着手,快速的把我接下了戏台。
“胖子,快点。”
我们站在台下,被吓蒙了的王大蛋还在发呆,天问催促了一声,王大蛋紧张的跑过来,他下半身刚滑下来,那边陈班主掀开布帘进到了化妆区域,“你在干嘛?”
“我我我没偷看杜鹃花?真没有!”
王大蛋结巴的摇着脑袋,陈班主没好气的骂了一声。询问还有两个呢?
天问在台下牙齿打颤的说:“班主,我们只是仰慕杜鹃花,没想到,她她像中邪了一样,对着镜子”
“这里有十块银元,你们走吧。”
陈班主面无表情的想了一会,从兜里掏出钱,走到王大蛋旁边把钱放到了台沿边。
天问喜滋滋拿着钱,用力拽下王大蛋笑呵呵的说:“我们啥也没看到,谢谢班主啦。”
王大蛋肥胖的身子摔在地上滚了半圈,不过他却忍着疼,只发出了几声闷响。
“这个银元是你的。”
天问拉下台边的布帘。拿着一块银元吹了吹,丢给了王大蛋,王大蛋惊悚的看着戏台,“那个怎么就给我一块?”
“你真想要?那全给你,记得欠我们六块钱啊。”
天问过去把所有的钱都放到了王大蛋手心,王大蛋捏着钱,眼神复杂的说:“真全给我?”
“嗯。”
王大蛋见天问点头,拿着钱就往打谷场外跑。
“我们接下来干嘛?”
走到戏台后面的一个禾草堆边,我忍不住问了出来,天问憋了口气说:“我想,这并不是单纯的幻境,而是虚与实相合的幻境。箱子里那些尸体。不是鬼车呼吸幻化出来的,而是真的尸体。”
“我不懂什么虚啊实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拼命。”
天问摸出口袋的火柴,盯着禾草堆说:“你从左往右烧,我从右往左烧,把打谷场周围这一圈禾草堆都给点了。”讲着,他看着打谷场进村的出口,憋了好一口大气说:“等点完了,我堵在出口杀人,幻境如果破了就破了,如果没破,我也没办法了。”
破不了幻境会怎么样?也就是生活在这里,我看着天问阴寿用完,然后默默的等死。
“我呢?”我望着看戏的热闹人群,天问指着戏台后面的田野:“点完草垛了,你就往田里跑,不回头的跑。”
“不是幻境里没有窑洞吗?”
“烧了打谷场,杀了这里所有人,可能就有了,反正你不停的往前跑就可以了。”
“你什么意思?”我明白了他的打算,他盯着趴我肩膀上的宝宝说:“带着宝宝好好的活。”
“我可以找刘尘一帮忙的!”
“在不破坏幻境的前提下,就算他是幻灵,他也是刘尘一,起火后,他就不是刘尘一,而是没有思想的幻灵。”
有些话明白就好,不用问的太清楚,因为我不敢面对。我咬着嘴唇,拿着火柴盒挨着草垛点了起来。
一座,两座,三座点到最后。最早点的禾草堆已经烧红了夜幕,然而看戏的人群好像都没发现身边起火了一样,等我与天问碰头,他指着戏台后的夜幕说:“跑吧,不要回头的一路往前跑。”
“我我”
我咬牙往田那边跑了几步,停下脚步不想走了,天问拽着我跑到戏台后面,指着田野大骂了一声:“滚。”擦火点燃了戏台边的布脚。“不想我死的就快滚。”
戏台一着火,台下看戏的人群突然就发现周边的禾草堆烧了起来,打谷场又不是封闭的,可所有人却奇怪的一起往村子方向那个出口跑。
“滚。”
天问大骂了一嗓子,快速冲向出口,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愣了一两秒,捂着嘴巴掉头钻进了戏台后方的田野。
身后的火光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我前面的路,我鞋子上沾着潮湿的泥土,闷着头,哭着一个劲的往前冲。
跑着,跑着,忽然夜空黑了下来,耳后吵杂的声音也全没了,我感觉脚上的布鞋突然变成了高跟鞋,一个激灵停下了脚步。
一看自己身上穿的是小色猫逼我买的那套衣服。立马知道自己出了幻境,我全身僵硬的回头,身后一片开阔的场地,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借着星光依稀可以看清,有条刚踩出来的路。
也算不上路,就是人走过来,踩倒了一些草,看着像路而已。
我顺着路,努力往开阔地中间看,依稀可以见到天问模糊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中央。
“啊!”
突然他身边的草动了动,一具腐烂的尸体从草里站了起来,慢慢的朝他走了过去,我紧张的一个哆嗦,猛的,一具又一具,零零散散的有尸体缓慢的站了起来,朝着不动的天问围了上去。
尸体起来的很慢,我数的很清楚,刚好二十二具与陈家班没消失的人一样多。